他剛把車停好,我們兩個就沖了進去,當然,是我沖進去,順便拉著顧安臣。我就像是打仗一樣的往前沖,顧安臣一邊推車一邊緊跟著我。
「蘇沫,你要去打仗嗎?慢點,不然一會兒你摔倒了我可不管。」
「誰要你管?我才不會摔倒!」說話間,我被人撞了一下,就這麼朝旁邊倒下去。
「小心!」
顧安臣放開購物車,迅速的接住我,這才使得我沒有跟地板來一次親密接觸。我臉通紅,心下想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嘛,剛說完不會摔跤,就摔這麼一回,我的臉面全被丟光了。其實也不是面子的問題,就是覺得很不好意思。
他將我緊緊抱在懷里說︰「蘇沫,你不要再嚇我!我該牽著你的手的,而我卻沒有,我真是該死。要是你受傷了,我該怎麼辦?」
我整個人迅速的石化,甚至听見了自己腦海中的一根弦斷掉的聲音。這句話,多年前我也曾听到過,有一個我自認為會愛我一輩子、陪我一輩子的男人也曾說過這麼一句話。他說︰「對不起,蘇沫。我應該牽著你的,可我卻沒有,都是我的錯!」
chapter20
我就這麼靠在他的懷里,緊緊地盯著他,甚至可以說成是死死的盯著他。那一刻,我以為自己回到了七年前,而此刻我眼前的男人是顧安臣,而是他梁景初。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想不透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我伸手模了模他的臉,疼惜的說︰「景初啊,這又不是你的錯,你自責什麼?我這不是還好好的麼?」
我看到他的臉色瞬間一變,我拍了他一下,說︰「梁景初,你干嘛呀,別挎著一張臉,多不好看啊。」
他雙手握住我的肩膀,用力的搖晃我說︰「蘇沫,你確定我是梁景初嗎?你真的確定嗎?你再看看,看看我到底是誰。」
眼前男人的影像越來越清晰,而梁景初的影像也漸漸的淡去,我清楚的看到這個人是顧安臣。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犯病了。我已經有快六年沒有再犯病了,可是這一次,我不敢肯定,我究竟是怎麼了。我對他說︰「對不起,顧安臣。」
我記得自己憂郁癥的那一年,意識也經常是恍惚的,有時候總是以為身邊的人是梁景初。有時甚至會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對著旁邊的空位說話,說著那些年輕時候的情話。手里也總是會拿著紙和筆,一邊說著,一邊不停的寫寫畫畫,就像是曾經梁景初在我身邊的時候一樣。
那個時候的日子可真是難熬啊,真的是很痛苦。我白天正常的上下課,周末就去看醫生,當然都是有夏天陪著的。可是一個星期總有這麼一天,只要到了傍晚,我就會變得焦慮起來。我就這麼坐在夏天為了方便照顧我而租的小公寓門口靜靜的等著,表情極其的著急,好像是在等著什麼,然後到了晚上十點,準時的站起身開,瞬也不瞬的盯著樓梯口,一個人重復著和他分手那天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