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揚手里的相片，秦兮問衛長︰「你不看看嗎？」。
衛長輕嗤一聲，目光沒有從陳子蕊身上移開︰「有什麼好看的，要是連她做了什麼我都不知道，只怕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里角落里了。」
陳子蕊跟秦兮都不禁一怔。只是令兩人怔愣的原因不同罷了。
陳子蕊怔愣，是因為她以為她派人跟蹤衛長是不知情的。
秦兮怔愣，是因為她對衛長的了解，這麼一個高傲的男人，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容忍陳子蕊這樣一個一而再再而三踐踏他的驕傲的女人留在他的身邊，寵愛無限？又是為了什麼，而不再忍耐了呢？
「呃，你們兩個要交流感情什麼的我不反對，不過麻煩你們回自己家去解決內部問題，OK？」光看著衛長的眼神臉色，秦兮就知道了，今天陳子蕊絕對不會從衛長那里得到令她滿意的答案，為了避免遭受池魚之殃，秦兮強烈要求他們兩個轉移戰場。
不過很可惜，就算衛長答應了，陳子蕊顯然也是不會同意的，畢竟在陳子蕊眼中，秦兮可是勾引自己男朋友兼未來老公的狐狸精，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就放過了她？
「我不會走的。」陳子蕊笑了一下，笑得很難看，「今天要是得不到一個答案，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陳子蕊，既然你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個答案，那麼今天，我就給你答案。」衛長的聲音很冷酷，冷酷到所有人都不會相信，他說話的對象會是他交往了這麼多年的女朋友。
陳子蕊又驚又懼地看著他，貝齒用力地咬著下唇，隱隱有一絲血絲落下。
衛長輕輕一笑，無情而美麗，「陳子蕊，你說說，你這樣一個被寵壞了的女人，有哪里值得我喜歡的？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忍你這麼多年？要不是你有一個好爸爸，我犯得著在你面前這麼委曲求全、這麼小心翼翼嗎？你想要答案，我就給你答案，我，從來就不曾喜歡過你，也從來沒有想過要跟你結婚。」
「這就是你的答案？」陳子蕊的眼淚悄悄滑落，臉上卻是微笑的，「所以，現在有了三小姐，你就想把我一腳踢開了？」
「你我之間的問題，跟秦兮無關。」衛長很是冷漠地答道。
陳子蕊卻是不相信他的話，回身看向秦兮，緩緩走過去︰「三小姐也听到了，這個男人，不過是一個為權為勢連自己都可以出賣的無恥之徒罷了，他可以為了你把我拋棄，也終會有一天，為了女人，把你給拋棄的。」
秦兮想要開口跟她解釋自己跟衛長不是那種關系，但看陳子蕊篤定的樣子，想必是自己無論說了什麼她都不會相信的，于是聳聳肩，沉默。不過，陳子蕊靠她這麼近做什麼？
一抹寒光裹挾著無盡的寒意劃過了秦兮的耳邊。
阿五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出現在了秦兮身後，手上微微一用力，陳子蕊的手腕便不自然的耷拉了下來，手上的匕首也滑落在了沙發上。
秦兮撿起那支匕首，指尖沿著刀鋒慢慢劃過︰「姐姐書香滿身，實在不是適合玩匕首這種危險東西的人。」
陳子蕊瞪著眼看著秦兮，似乎一點都沒有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陣陣疼痛︰「你要是死掉就好了，死掉就好了，這樣的話，阿衛就還是我的。」
「不，我死了，衛長也不會是你的，而你們陳家，也必然要為我陪葬。」秦兮微微嘆氣，臉上神情似憐非憐，「陳姐姐，你應該慶幸，你沒有傷到我，不然的話，代價，你們陳家必定是付不起的。」
陳子蕊卻像是听不見秦兮的話一般，低著頭輕聲喃喃自語著，臉上偶現猙獰之色，看著，便覺得可怕。
「把陳姐姐交往衛先生吧，怎麼說也是衛先生惹來的麻煩。」秦兮輕聲吩咐道，起身走上了樓梯。
走了幾步，秦兮忍不住回頭看了陳子蕊跟衛長一眼。
他們兩個，就這麼完了嗎？
不管陳子蕊到底有沒有真的傷到秦兮，陳家，秦兮是不想留了，雖然，陳豪在之前，幫過她不少忙。
陳豪就陳子蕊這麼一個女兒，就像是秦爸爸可以為了秦兮不惜性命跟秦海翻臉，想必陳豪為了這麼個寶貝疙瘩，也不會吝于跟她翻臉。尤其是，今天一大早，秦兮接到了衛長的電話——陳子蕊，瘋了。
瘋了，秦兮有些不相信，就這麼刺激一下，一個好端端的人就這麼瘋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她確實瘋了。」電話里，傳來了衛長低沉沙啞的聲音，一個晚上沒睡，他確實累得夠嗆，「無論她是因為什麼原因瘋掉的，陳豪都會把賬算到我們兩個身上。」衛長的話有些危言聳听，但秦兮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是你動的手腳吧」秦兮冷冷一笑，「衛先生的心果然是夠硬，跟你交往了這麼久的女人，即便是不喜歡，也總會有幾分感情吧就這麼把人給弄瘋了，你能有什麼好處？」
「不是我做的，小兮，你相信我。」
「相不相信有這麼重要嗎？」。秦兮回道，「放心，你不就是怕陳家不會放過你嗎？沒問題，陳家我可以替你擺平，但是在那之前，我要見見陳子蕊。」
那邊很久都沒有聲音傳來，最後是一聲嘆息，「好，我會盡快安排的。」
秦兮將手中的話筒輕輕放下，若有所思︰「望之，你說衛長，他到底想要干什麼？」
「他想要做什麼我不關心，只是小兮，這麼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物，你以後還是少跟他接觸為妙。」原本趙望之對衛長的感官還是不錯的，雖然他做的那個生意讓趙望之不敢苟同，不過經此一事，算是完全毀了衛長在他心中的形象了。
這個男人，絕對是可以為了達成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物。雖然他昨日對找上門來的那個女人沒什麼好感，但想到她就這麼瘋了，趙望之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了。」秦兮輕聲應道，抬頭看向落地窗外的那片有些陰霾的天空。
衛長，你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