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陳浩三兄弟被獒盯上,遲早要有一場大戰,很多人見了他們都要躲得遠遠的,以劃清界線,免得觸怒了獒的爪牙。這情況有時讓蝦毛覺得自己威風了不少,但同時也帶來了另一方面的好處,就是在食堂打飯和下課到小賣部買東西的時候往往會省了不少排隊的功夫,很多人見了他們三個,趕緊轉身離開,本來排在他們前面的那些學生也不例外。
「這些人現在還真是乖,見到你蝦毛爺就讓。」食堂,蝦毛排在三個人最後,見本來排在他們前面的大部分學生見他們三個排在身後,慌張地插到別的隊里去,不禁傻笑著自言自語。
陳浩心里明白這些人只是害怕得罪獒,但是等了獒的斗貼大半個月,卻始終不見其影,覺得有點莫名其妙。大戰未至,心生毛躁,對于陳浩實屬形勢不利,然而獒是個至情至性的人,他並非有意向陳浩使什麼心理戰術,只是他當真已經在校園失蹤了好些日子,只從他找鹽蛇挑事的那天起,就沒有人在校園里見過他。
「讓讓!」
陳浩的前面突然插進一個女生,右腳踩了他一個腳尖還覺得不過癮,假裝後退一步講左腳後跟也踩在他的左腳尖上。
「前面的美女,麻煩你排隊。」陳浩見插隊的女生就是那個他第一天到香港被訓導主任罰的時候在球場上故意奚落他的那個叫施怡的女生,故意和她開玩笑。
施怡一臉的表情像是在等著後面的男生和她斗嘴,一听陳浩的話便在心里偷偷地笑出。這個以前經常借故出現在她的視野里,認識後又經常吵架的男生最近大半個月都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她情不自禁掛念,但又有點擔心,怕那天在他受罰的時候故意激他以引起他注意的時候,自己表現得不恰當,惹怒了他,所以自那天起他就再沒有理過自己。
「原來是你這只臭蟑螂!」施怡轉過頭,向陳浩伸了伸舌頭,擠了擠雙眼。隨即她又開始有些擔心他生氣了,但是不知道為何,一見到他就故意想和他吵吵,一見不到他就會想念。
「原來是你這只河東獅,沒見過插隊像你插得這麼理直氣壯的!」陳浩一听施怡又叫他臭蟑螂,他見其霸道的樣子便稱笑著稱她河東獅。
「你這長毛鬼真是沒有男人的風度,沒听過‘,’嗎?女士優先啊,小氣鬼。」施怡又得意地向陳浩吐了一個舌頭。
「是的話,我當然會讓,八婆和你,我絕不會讓!」陳浩絲毫不讓施怡在口頭上佔到任何便宜。
「看!飛機!」施怡一听陳浩罵她八婆。又怒又笑。他所認識地陳浩閣地回來。不再對她不理不睬了。她轉過身。突然指了一下食堂地上空。當陳浩本能地仰頭看了一下地時候。右腳地小皮鞋狠狠地踢在他地小腿上。
鹽蛇和蝦毛在後面大笑︰「浩哥。怎麼你每次都會中了她地計呢?是不是故意讓她地?」
「施怡小姐。我家浩哥中意你到流口水!」蝦毛有色色地添了一句。
施怡臉一紅。一听蝦毛地話仿佛是陳浩閣親口對她說地。心里甜蜜。渾身酥軟。連方才斗嘴地力氣都消失去。
「小姐。你究竟打不打飯?」食堂工作地一個肥頭大耳地阿姨將頭探出窗口呆呆地看著施怡和陳浩旁若無人很久了。
施怡更加不好意思。急急地打了飯菜。轉身離去。臨走前實在無法避開陳浩地視野。為了掩飾自己地笨拙與慌張。只好強壯神氣地向他瞪了一眼。心里卻在笑。「你這豬頭。看我下次如何對付你!」
蝦毛方才的話讓陳浩有點震驚,他居然沒有辯解否認。也許,陳浩閣真的很喜歡施怡,以致一見到他,身體也不受陳浩的靈魂所控制了。見施怡一雙柳葉眉,干淨而明亮的雙眸,圓挺的鼻子、櫻桃小嘴,尤其是身上散的那種調皮而活潑的氣息總能帶給人快樂和熱鬧……陳浩陷入了沉思,如果在踫到藍之前遇見施怡,他會不會喜歡上她?
**十年代的香港各種武館盛行,其實時至今日,這種興武重師的民風也未曾消減,就像民國以前的社會的某一個特寫被一直遺傳了下來。
此時,某武館的幽暗的地下室,牆兩邊的木架上各點著一排蠟燭,眼前是懸掛著的六個似有生息的沙袋,一個渾身黝黑,身上肌肉分明的青年靜坐,黑汗如珠子在他的額頭上和鼻尖上打轉。那青年嗷叫一聲,突然騰空而起,在半空中雙腿連踢,落地的時候,六個沙袋各朝不同的方向劇烈飛出,六個沙袋飛回的時候他隨即迅捷地運力于雙拳之間,利用拳點的力道使六個沙袋一一靜止,突而又雙腳交接用里提出,腳後跟種種踢在沙袋上了,在六個沙袋上留下六個深深的印痕。他很滿意自己的踢腳度和力度,見那兩排隨風微微擺動的蠟燭,一躍接連兩個側踢的動作完成,腳板的力道化作一股風將兩排的蠟燭悉數吹滅。此青年就是熬,他的小腿被陳浩的那一拳打成重傷,經過半個月時間的閉關修煉,此時他終于可以得意地拿掉包在小腿上的創傷膏藥。
當獒神采飛揚地走出地下室,關上門的那一刻,六個沙袋同時破裂,嘶嘶地向地面下沙.
陳浩見犬二搭著一個女生的肩膀從身邊走過,心里的好感又油然而生,向他微笑,點了點頭。
犬二則表現得有點尷尬,因為他和鹽蛇那一戰雖然沒有分出勝負,但因此引得向來自負的大哥獒和陳浩不可避免的一戰,心里有愧。
然而,相對于犬二的不自然,他身邊的女生的表情更惹陳浩的注意。只見那女生時而興奮,時而呆滯,不是中邪的話,另一種可能便是長期過度服用興奮劑之類的藥品。陳浩之前是一個拳手,經常和其它運動員接觸,懂得其中的利弊一二。
陳浩一進教室,只見蝦毛一副三八的表情在竊听前面的幾個女生談天說地。
蝦毛一見陳浩就將他所三八的消息向陳浩小三一番︰「听那些八婆說,過兩天會有一個公子哥插到我們班里。」
「公子哥?會到我們這麼寒酸的地方來?」陳浩不以為然地笑。
「公子哥是之前的事,他老爸剛宣布破產,之前的學校因為他不良的記錄比電信局的電話薄還厚,所以不再收留他。他只有到這學校來混個畢業。」蝦毛解釋道。
「原來是個落難的公子哥,那倒是有可能,可這關我們屁事?需要你蝦毛也這麼八卦?」陳浩依舊一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听說他之前是他們學校的一個小霸王,仗著家里有幾個臭錢,囂張跋扈出了名,得罪了不少人。我們學校很多人在其它校際聯合場合都曾領教過他的臭,所以很多人等著給他顏色瞧瞧。」
陳浩倒覺得蝦毛這話可信度極高,所謂虎落平陽遭犬欺。那插班生還沒到學校報到就被傳得如此沸騰,那些等著教訓他的人的情緒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