蝦毛一直遲遲不敢走進校門。身邊的陳浩和鹽蛇逗他說︰「怕什麼,就說家長出國旅游不能到學校來。呂娜老姑婆不會吃了你的。最多把你**了。」
「這樣她反倒要感謝你了,是你讓她告別了老處女的身份。」鹽蛇緊接著說。
「我蝦毛雖然,但不至于這麼隨便,不過……」蝦毛眯著嘴**,「讓她月兌光衣服讓我看看先,如果兩咪咪還沒下垂,我可以考慮考慮!」
陳浩和鹽蛇徹底服了這只的肥蝦,他是認胸不認人,來者不拒。
「不過我擔心的是她見不到爸爸,特地到咱家家訪,那就更糟了。」蝦毛臉又變得擔憂。
他們三個正邊走邊討論如何想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欺瞞那鬼見愁呂時,突然幾個黃毛持著西瓜刀凶神惡煞追著一個中年矮個砍。那矮個長得就如曾志偉一般模樣,頭不多。他手持兩個紙袋,邊跑邊敏捷地轉身架、擋、還擊,不過雙拳難敵眾手,赤手不比瓜刀,這些反抗只在他眼見被追上的時候才做出的。只見他一只手的紙袋被刀鋒削斷,紅燒鵝塊掉了一地。他見勢不妙,又甩力大逃,一個黃毛追上,銳利的刀子從他的背上撩過,在他的臀部以上一寸之地劃開了一個小口,所幸只是刀鋒劃破了肌膚,並無大礙,只是稍微冒著血漬。
陳浩和鹽蛇見一拳古惑仔欺負一個老實人,身子流淌著的仗義之血叫他們甩上的書包,沖了上去,一人打倒一個,已經飛了不少力氣,因為巷子太窄,無法叫陳浩將伸手施展開,而且對手是拿著長刀的,吃定了他們。
陳浩見又有幾個持刀者追來,勢要置那矮個中年于死地。兩兄弟分工,鹽蛇護著那矮個跑在前面,陳浩在後面邊退邊擋,形勢被對方十幾個持刀者層層逼近,甚是危險。
蝦毛早就現這趟渾水不好淌,他在一旁心有余悸,不過見到兩個兄弟陷于危難之際,他在緊急關頭想出了一個土方法。他躲到巷子的另一邊,裝出平時訓導主任凶狠時聲音大喊︰「站住,我們是香港皇家警察!」然後自己加裝慌張地從巷子跑出,對著陳浩和鹽蛇大叫︰「浩哥,鹽蛇快跑,條子來了!」
那些黃毛听到警察的聲音,又听蝦毛這麼一說,信以為真,趕緊將刀收于腰帶間,裝著若無其事地掉頭走開。
「大叔你沒事吧?」鹽蛇見那些人已經不再追上,停下了腳步問。
那矮個中年想起背上地痛楚。伸手模了一下。只是一點小小血跡。雞毛蒜皮地小事。所以便沒讓鹽蛇覺察。道︰「沒事。」
「他們為什麼要砍你?好像想置你于死地。」陳浩問。
「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何要砍我。可能是為了搶我地烤鵝吧?我幫老婆和兒子特地到隔壁街買福記地烤鵝。他們就特意埋伏在烤鵝店外面等我。」那矮個中年指著地上灑滿地烤鵝塊。冷笑道。
「連烤鵝都搶?」蝦毛有點困惑。「浩哥。看來還是社會上比較復雜。」隨即。蝦毛地臉色突變。才知道他之前說這話是為了消遣那矮個中年。笑道︰「你唬誰啊?大叔!當我們沒見過世面啊?你到這一帶隨便拉個人問問。誰不認識我們慈雲山三小虎啊?」
鹽蛇和陳浩都在笑蝦毛吹牛吹大了。只有那個矮個中年表現出驚訝之情。想必他也是在以牙還牙消遣蝦毛。道︰「早有耳聞。你們老大是哪位?改天叫出來一起喝早茶。」
「我們老大豈是你想見就能見地?」蝦毛更得意。吹牛已經不臉紅。反而自豪。
「大叔,你別听他瞎說,我們還是學生,沒混哪,就是有時在學校打打架,都是小孩的玩意。」陳浩笑著揭蝦毛的底。
「剛才看你們兩個身手不錯,以後一定能夠闖出一點名堂。謝謝你們的相救,以後有什麼需要,直接找我!」那矮個道了謝正要走開,又從脖子上摘下一個五角珊瑚吊墜,遞給陳浩說,「以後在慈雲山如果有人欺負到你們頭上,拿出這個珊瑚墜,或許能幫點小忙。」
陳浩翻開那五角珊瑚墜一看,前面刻著「清」後面刻著「義」,不明所以。
蝦毛看著那矮個男人離去的背影,突然高興地大叫「我想到了」,然後跑到那矮個男人面前說,「大叔,我們救了你一命,你是不是應該幫我們一個忙?」
「我能為你做什麼?慈雲山小虎哥。」矮個男人笑著問。
「很簡單,就是當一回我爸爸!」蝦毛高興地說。
「請問呂還是李?我兒子究竟犯了什麼事?」矮個男人和蝦毛坐在呂對面,蝦毛低著頭,裝出很乖的樣子,陳浩和鹽蛇站在他們兩個後面笑。
「你兒子思想污穢,在課上些畫一些侮辱老師的漫畫,還寫了一些婬穢不堪的話,你平時是怎麼教育兒子的?作為一個父親,你應該當明白學校教育和家庭教育一樣重要,如果父母失職,孩子走上歧途最大的責任還是你們當家長的……」呂得勢不饒人,一開口就將蝦毛和那矮個男人批得一無是處。
那矮個男人一听眼前的女教師唧唧歪歪沒完,自己也听得有點厭煩了,難怪這些學生打死都不叫家長到學校來,這樣的家長還有什麼面子可言。他突然站起,雙手拍著桌子,瞪著呂,卻罵著蝦毛︰「你這臭小子,以後再敢搗亂,我就把你砍成十八塊,如果你再投畫的胸部,我就把你的手給剁了。瞧你這沒出息的樣,看上誰直接一點把她**算了,何必搞那麼畫兩個胸部搞暗戀?再不行,爸爸一會給你點錢,讓你去嫖一下,免得整天對你的心存幻想。」教訓完蝦毛,那矮個男人一臉**地盯著呂的胸部,吞了吞口水說︰「呂,你覺得我教訓得對不對啊?」
呂見眼前的男人如此凶悍,一言一行十足像個老流氓,縮著頭,雙手遮胸嚇得差點從椅子上翻倒。辦公室其它老師見狀連忙收拾東西假裝急著要去教室。
陳浩和鹽蛇在背後笑他演技一流,但是他馬上意識到這不是在演戲,那矮個男人由于站起來,舉止夸張,背上那被刀子劃開的小口上露出了一條龍尾紋身。陳浩靜止,示意鹽蛇看他背上的紋身,鹽蛇也驚呆了。陳浩將那五角珊瑚吊墜遞給他參看其中是否有何玄機。
只有蝦毛不知,呂顫抖地說出沒事了之後,他還邊笑邊搭著那矮個男人的肩膀小聲說︰「大叔,演技不錯,不如以後就跟我混。」
陳浩和鹽蛇跟在後面,被蝦毛的無知嚇出了一身冷汗。
「好啊,我以後就認你為老大了,你可要罩著我,不許別人再搶我的燒鵝。」那矮個男人笑著對蝦毛說。
「那是當然。」蝦毛還是衣服嬉皮笑臉搭著矮個男人的肩膀送他走出校門。
校門口至少停了二十五輛面包車和十輛小轎車,人山人海一片,高舉各種器械,一見到那矮個男人走出,齊喊「嘯哥」,喊聲震天。
「嘯哥?」蝦毛見眾人是那矮個男人的小弟,嚇得趕緊放開搭在他肩膀上的手,雙腿軟做到地上。
「清義社?」鹽蛇看了下那五角吊墜上的「清義」二字,莫非他就是洪興在慈雲山的話事人、洪興十二社之一的清義社的老大洪天嘯?
那個叫嘯哥的剛走出校門,就見一個頭上盤著彩龍的手下走近慰問︰「嘯哥沒事吧?」
洪天嘯看了自己的身子,笑著反問︰「我這像有事嗎?」
「越南幫那群豬居然趁嘯哥一個人的時候暗算,我帶足兄弟去將她們砍個稀巴爛。」盤龍兄氣憤地說。
「越南幫那群窮鬼,前一段時間那塊冰被人搶了,就一直在狂,正巧我們這一區有學生在嗑的藥是他們的產品,他們還不以為是我吞掉了他們的冰啊?所以就瘋了似地找人想干掉我,不過他們也不笨,居然都找些中國人當殺手。我們眼下不是急著找越南幫報仇,而是查清楚誰那麼大膽趕在我們清義社的地盤賣藥,我懷疑有人想借越南幫對付我們。」洪天嘯冷靜分析道。
「我已經從一個用過藥的學生那打听到他們的藥都是從學校中的學生霸王那轉了幾手才有的,而我也打听到這個學校有兩個公認的霸王,一個叫獒,一個叫和尚,要不要叫那三個學生來問一下?」盤龍指著陳浩他們三個問洪天嘯。
「不用,這幾個年輕人好歹救過我一命,我不想他們卷進去。」洪天嘯向陳浩他們三個笑了一笑,揮手道別,接著對那盤龍說,「在我的區域里搞事,我不信不依靠這三個學生我就沒辦法將他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