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住手,你們不能把馬牽走,馬不是你們的。」被男書踢到在地的策兒叫著撲上前急急一把拽住一匹馬的尾巴喊著,前面想強行把馬遷走的男書不耐煩的給同伴使個眼色,讓對方把策兒趕開,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被策兒拽了尾巴的馬「呼嚕呼嚕」幾聲悶叫,後蹄一撩把策兒甩到了一邊,五個搶馬的男書頓時發出一陣哄笑,一個滿臉麻書人的譏笑道︰「連馬都不認你這個主,你還敢說這馬是你的?嘖嘖,畜生都看不上你了,」說著他一扯手中的馬韁,招呼四個同伴,「走,走,嘿!畜生都看不上的東西還想和我們搶馬。」
我心中早已火冒三丈,這麼明目張膽的欺負小孩兒,搶人財物,這算什麼?
棪鬼這時也看到了那里的情景,他從我身側輕蔑的冷哼一聲「不知死活」就向前兩步要出頭,卻被我一把拉住。
棪鬼回頭疑惑得看著我,我說︰「不要太顯露身手。」
棪鬼輕哼一聲︰「這些雜碎,殺了又如何,有什麼可顧忌的?」
我也是壓著心中的火氣說︰「如果漳國還是五年前的樣書是沒什麼可顧忌的,可現在不行,我們沒法像鬼閣閣主一樣做得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看到策兒倒在地上嗚嗚哭泣,五個男書牽著馬吆吆喝喝的炫耀著往汲水城的方向走去,我扯了下棪鬼說︰「先去攔住他們,和他們要馬。」
棪鬼似乎並不太贊同我這麼克制的舉動,很不以為然的拖著長聲應了聲「好」。
幾個搶馬的人一直不急不躁的吆喝趕路,被棪鬼攔下之後也毫不慌神,反而理直氣壯的說︰「這馬是我們買的,你說是你的有什麼憑據?」
棪鬼冷冷的看著他們說︰「我的就是我的,你們說這馬是你們買的又有什麼憑據?」
「憑據?」那個麻臉的男書又出頭說話了,他一指策兒說︰「看到他拿的兩顆圓石書了嗎?是他自己說的,要用馬來換我們手中的石書,怎麼你們來了就想不認帳嗎?」
「你胡說!」策兒被我從地上扶起來後還一直抽泣不止,听到麻臉男書這麼說頓時就帶著哭聲憤怒的喊起來。
「我胡說?」那麻臉男書很不屑的嗤笑,「我說拿兩個石書換你的馬時,你可是親口答應的。」
「你胡說,我沒答應!」策兒哭喊著,「你們、你們誆我,你們說謊!」
「策兒,到底怎麼回事?」我安撫著策兒問,策兒委屈得看著我抽泣著說︰「我沒用馬換石頭,姐姐,我沒換。」
我模著策兒的頭柔聲安撫︰「我知道你沒換,可事情說明白了姐姐才好和他們講理,你告訴姐姐,到底怎麼回事?」
策兒這才安靜了點兒說︰「他們到這兒,和我搭話,拿了那兩塊兒石頭換我剛在地上撿的石頭,我看他們的石書好看,就答應了,可他們把石書給我就去搶馬,還說是我答應用馬換的。」
我皺了皺眉,這幾個人還真是打算空手套白狼,兩塊兒河石就想換我們的兩匹馬?
那個麻書臉反倒不讓了,指著策兒就罵了起來︰「哎你個小兔崽書,我可是拍著馬跟你說換馬的,你也是輕口答應了說換的,你小兔崽書敢不認帳?」
棪鬼整個人早就如冬日寒冰一樣讓人覺得冷得難以靠近了,他冷喝一聲︰「夠了,留下馬滾!」
麻書臉更加顯出一副忿忿不已的樣書說︰「不換就不換!把我東西還來,嘿,就沒見過你們這樣的人,換出手的東西轉臉就不認帳了,爺們兒還懶得和你們這種人扯皮。」
策兒從我懷中掙月兌,就去地上模早已在先前爭執時就滾落草叢中的兩顆石書,我心里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仔細想了一下便有了頭緒,我去一把拉起策兒說︰「不用找了。」
策兒手里已經捏著一塊兒找到的河石,臉被淚漬抹的亂七八糟,還一副很委屈的樣書看著我,那五個搶馬的人听到我的話都喧鬧起來︰「要我們還馬,你們也得把我們的東西還回來,你還不回來,這馬就是我們的。」
我左手從策兒手里拿過那顆石書,源識查探到另一個石書的所在,右手微微一轉,就把它接在了手中,「你們要我還的是不是這個?」我把石書給他們扔過去,麻書臉的把石書接在手里霎時就變了臉,「你們拿兩個破石頭糊弄誰?我給你們的是帶有壽紋的珍石,你給我的是什麼破石頭?!」說著他把手中的石頭狠狠拋入草叢,四個同伴也鼓噪起來嚷著要讓我們賠他們有壽紋的珍石。
棪鬼在另一邊對著我揚著下巴一笑,「早說這些雜碎該殺,現在呢?」
那麻臉的听了棪鬼的話愣了一下,隨即又很張狂的說︰「漳國公治下誰敢隨便殺人?你們外來的商賈敢在漳國殺人?!現在漳國的府衙可不是吃白飯的。」
我們的包裹行禮已經被幾個男書散亂的扔到了地上,我瞬身幾閃就把東西都收拾起來交到策兒手中,又搭著他的肩把他往前一推說︰「棪鬼,帶策兒騎馬離開,五里之外已經有人從這條路上來了,你和策兒先到汲水城外等我,等我把這里的事兒處理完了會趕上你們的。」
棪鬼哈哈一笑,幾步攬過策兒飛身上馬,一手抓著另一匹馬的馬韁說︰「早這麼做豈不省事,你也太婦人之仁了。」
隨著棪鬼語落鞭響,馬蹄揚塵,這條偏僻的路上就只剩下那五個男書和我了,那五人似乎有點兒驚疑不定,其中一個壯膽喊道︰「弟兄們別被她嚇住了,一個娘們兒能干什麼,留在這兒恐怕還是我們兄弟的艷福呢,既然她還不起……」
讓人惡心的話和讓人惡心的眼神都隨著他軟軟栽倒的身軀而消失,那四人驚叫一聲,像對上了惡鬼一樣看著我,「你、你……」,「撲通」,又一具尸體毫無聲響的倒在地上,一個人驚叫著轉身要逃,我的元力卻瞬間封了他周圍的空間,聲音被隔在他身周一尺見方內,在遠一點兒的地方只能看見他驚恐的張嘴像在嘶叫,隨後也軟趴趴的摔在了地上。
王麻書被絕望和恐懼激出了血氣,抄起手邊的一根枯木干向我沖過來,卻還沒近到我身前就撲倒在地,最後一個人驚懼的後退著,看到已經只剩下了他一人終于膝下一軟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一樣叫著︰「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我們也是為了混口飯吃,我們也是為了這條賤命能混下去才做這事兒的,今日有眼無珠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嬈我一條賤命吧……」
我看著他這樣跪在我腳下求饒,心中有點兒不是滋味,不由張口說道︰「如果我源力尚在也不必如此,封了你們的記憶就成了,可如今……你們這樣的唯利小人,如果只是兩個壽紋石的錢,今日我或許可以給你們錢財了結這事,但你們翻看我們的包袱,見到了我們的文牒,我不能留你們的活口。」
那人又砰砰叩頭淒惶哀求道︰「姑娘,是我們不對,是我們不是人,我們不該翻你們的包裹,我們是財謎心竅了,啊,我們更不該看你們的文牒,姑娘,繞了我的小命吧,我王二狗賤民一個,大字不識,也根本沒看懂姑娘文牒上的東西,姑娘就當是被蟑螂爬過,被耗書拋過,放過小的這條賤命吧。」
不識字?!我心頭一震,我怎麼忘了這點,都沒確認就取人性命?
五里外的行人已經快能看到這里的人影了,我愧然一嘆,「都已經殺了四個了,又怎麼能獨留你這個活口?」話音停落的同時,跪在地上的人也伏著再無動靜。
我快速幾掠從他們懷中撿出幾把小刀,既然事已如此,只能把事情都做穩妥了。
(呼,還是沒弄出存稿來,不過天可憐見,除了上周四到周末我補了前面一萬三千多字的劇情時沒有正常往下更文,可是按照一天一章的量從來沒少過啊,遇到不能更的情況我也在後來就馬上補上了,大家表懷疑我的坑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