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團選了一處地勢較高的干爽地點扎營因為還有敵情顧慮所以團長特地加強衛哨警戒。
雖然已經約定好要交換俘虜但那也可能是對方用來松懈佣兵們防備的欺敵手段所以也他們不敢大意。
加上還有傷患要照顧、戰俘要看守所以每個人的工作負擔都不小。
其實在巴隆鎮上確實有部下向伊爾塔建議趁這時夜襲但是立刻卻被他否決掉「對方是經驗豐富的佣兵團怎麼可能會就這樣毫無防備你是想讓還在敵營的戰友送命嗎?」听了這句斥責那人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因此佣兵的營地一夜平靜並沒有生任何重大狀況。
當太陽再度露臉時負責伙食的人也準備好早餐了就連俘虜的部份也有準備。
從談判代表回來以後戰俘們就得到較好的待遇他們現在都有一定的價值死掉對佣兵團來說是種損失所以才會得到更妥善的照顧。
等所有人都輪流吃過飯後佣兵把要交換的傷患載上車傷勢較重者還有毛毯墊護著以減輕路上顛簸。
因為要接收車輛和照顧傷患所以按照協定雙方各派八十人完成這次的交換工作。
佣兵團派出人手中有近半是做為護衛的騎兵剩下的則是從各大隊調集的幾個精銳分隊。
準備完成後幾名斥候的騎兵先出確認交換地點的安全隊伍才開始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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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應該到了吧!怎麼對方還沒來西哈克人都喜歡這樣讓人家等嗎?」一名團員不耐煩地說。
看看地上的影子時間確實過了可是對方還沒出現(難道他們反悔了嗎?這不太可能吧!還是鎮上有什麼狀況?)指揮這次行動的修可拉有些憂心。
不過他的擔憂很快就消散因為對方的車隊已經出現了。
雙方會合以後修可拉嚴正的指責道「伊爾塔大人你們遲到了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令人滿意的解釋還是說這就是西哈克人的習慣。」
「非常抱歉這個…我們遲到的原因說起來實在是很丟臉那是因為…」對老佣兵的指責伊爾塔回答的有些狼狽。
旁邊的席格代他說下去「修可拉大人實在非常抱歉我們今天早上生了一些糾紛所以才會遲到。」
「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連交換俘虜這麼重要的事都會被妨礙。」修可拉不悅地問。
「事實上就是因為大家都爭著要參加這次行動所以才會起糾紛。」
「爭著要來?難道你們參加換俘工作的人可以有什麼好處嗎?」
「這個…昨天回去以後我們說起昨天會談時的情形提到維黛安小姐的美貌結果今天早上要點選參加行動的人時每個人都爭著要來看竟然引爭吵有人打了起來然後…」
听到這里修可拉忍不住笑出來待在軍隊里面較難見到女人以前自己還在當軍官時見過很多饑渴的士兵一听到有美女就瘋狂起來。
而枯燥的軍隊生活對有些人來說壓力很大爭吵、打架是很平常的事嚴重時甚至會拼刀子。
「原來是這樣我可以理解的那麼我們還是快點進行交換的工作吧!」老佣兵邊笑邊說。
「真是不好意思!」伊爾塔靦腆地應道。
這時席格才大聲對己軍士兵喊道「好了負責搬運傷患的人可以開始工作了記得小心慢慢來不要太急燥免得加重傷患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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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工作雖然已經開始可是進度卻很緩慢佣兵方面大多數騎兵都留在馬上警戒其他人員則分別負責駕車和監視對方所以搬運傷患的工作都由西哈克人負責。
伊爾塔一個一個地仔細檢查傷患狀況親自監督移動傷患的工作尤其是搬動最親近的同僚維卡德時特別交代搬動的人要小心仔細不要弄痛他的傷口。
但是西哈克方面來的人竟然過半數是中下級軍官他們在旁邊美其名為警戒完全不幫忙工作再扣除駕車的人以後也沒剩多少士兵在搬移傷患了。
這次一起前來的女佣兵除了維戴安手下的女騎兵全部到齊外文姬也帶著自己的直屬分隊前來輕步兵隊雖然正副隊長沒來卻也派了一個女兵分隊那些西哈克軍官就不停地對參加這次行動的女性們品頭論足。
「維黛安小姐真的好美喔!」
「是啊!不但長的漂亮身材又棒。」
「那邊那個金色辮的美女也很不錯。」
「旁邊黑色辮的好像有東方血統異國情調也滿好的。」
「是嗎?我覺得胸部太平了。」
他們說的多半是通用的華斯特語所以佣兵們也明白那些人在干什麼。
听到人家那樣說自己黑的劍士仍然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但是身旁的金女槍兵卻反而生氣起來。
「文姬不要理他們。」察覺到身旁的人動氣穆先開口阻止他和對方爭吵。
「可是隊長他們怎麼能那樣說你呢!」女槍兵不平地說。
「他們那樣做別有目的不要引事端會給我們帶來麻煩的。」
听到隊長那麼說文姬一臉訝異低聲問道「他們是想破壞這次的交換嗎?等等會生戰斗嗎?」
「不是那樣他們只是想拖時間而已生這種小爭吵正合他們的意總之情況很復雜一時說不清楚我們越快結束換俘的工作離開越好。」
「是!」雖然不太明白但是文姬仍相信穆的判斷而順從地回答也盡量表現出對別人的品評毫不在乎的樣子。
而另一邊亞雷克也小聲對卡修姆說「巴隆鎮是沒有比較好看的女人嗎?怎麼西哈克軍都是這副樣子還是軍隊待久了就會變成那副蠢樣?真是那樣的話我寧可一直當佣兵。」
雖然昨天回去以後修可拉解釋過一些事但這些軍官的表現讓他對老佣兵的說法有些懷疑。
卡修姆笑著說「也許吧!」不過心里也覺得這些西哈克軍人實在是夸張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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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匹馬有問題!」
听到有人那麼說不但是佣兵們緊張起來連西哈克的幾名高級軍官也跟著慌亂起來。
「這怎麼會呢?你是覺得哪里不對呢?維黛安小姐。」席格連忙問道。
「這四匹馬來的時候就喘得很厲害車上沒載多少東西不應該會那麼累而且到現在也還沒完全恢復可能是生病或是吃到有毒的植物才會這樣。」
修可拉皺起眉頭道「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該不會是故意用生病的劣馬來交換吧!」
「不!這是誤會絕對沒有這種事這四匹馬今天早上還好好的可能是之後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才會如此。」席格連忙解釋。
「真是非常抱歉我馬上叫人把這四匹馬帶回去換請再多等一陣子。」伊爾塔趕緊道歉。
「不必那麼麻煩直接用你們載運傷患車輛上的馬替換就行。」旁邊一股冷冷的聲音說。
伊爾塔驚訝地看著對方「可是那樣要怎麼載運傷患還是讓我們去換幾匹馬回來好了。」
「那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們的伊爾塔大人。」
「會生這種事情不是該由你們負起責任嗎?時間就是金錢難道你想浪費我們的時間嗎?」
對於穆會如此咄咄逼人讓伊爾塔感到意外考慮片刻後他咬著牙說「好吧!就照你的意思去做。」
雖然說佣兵們確實希望早點結束這次交換但穆突然變得這麼苛刻讓修可拉感到有些奇怪部份團員也覺過份了些心想該大概是因為那些西哈克人色眯眯的盯著女團員使他不高興吧!
原本伊爾塔要叫搬運傷患的士兵先來幫忙換馬但是卻又被阻止了「這些事情讓我們的人來做就好請你們快點搬運傷患時間很有限我們還要趕路。」
「維戴安可以叫一些人幫忙換馬的工作嗎?」穆轉頭向女騎士求助。
對方微笑一下用手勢叫了幾名部屬下馬幫忙然後自己也開始動手卸下要更換馬匹身上的馬具。
霍普則趁著美艷的女騎士為自己身旁的車輛換馬時攀談「維黛安小姐真了不起竟然一眼就看出來馬生病了我們一點都看不出來呢?」
「因為我是牧場的女兒從小就看著馬長大的啊!」女騎士嬌笑著回答。
維黛安輕撫著馬頸時臉上的表情像純潔少女般天真自然好幾個西哈克軍官都痴痴地望著而馬兒似乎也感受到他的溫柔顯得格外馴良。
這種情形穆都看在眼里(維戴安真的很喜歡馬呢!)
以前听過許多對眼前美麗女騎士的猥褻形容甚至還有人說「維黛安是用馬的大小標準來品評男人所以才會沒什麼人能讓他滿意。」
雖然他對那些惡評並不相信但是直到這時穆才完全確信蕾茵所形容的維黛安更接近真實。
但是霍普和維黛安攀談的舉動卻讓其他西哈克軍官大膽跟進開始想跟女佣兵們搭訕讓修可拉看了直搖頭心想(早知道昨天就不讓維黛安參加會談今天也不帶女團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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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移交傷患和接收車輛的過程中像是想多看一陣子美女似的西哈克人都慢吞吞地做事等到所有的車輛都接收完畢傷患也全部移交完成時太陽已經通過最高的位置了。
雖然小狀況不斷生但卻沒有嚴重的沖突只是擔擱了不少時間臨別時伊爾塔一再地向修可拉道歉等兩人說完應酬話佣兵們才開始返回和本隊會合。
老佣兵對這結果還算滿意雖然浪費不少時間所幸並沒有生嚴重的爭執順利地拿到原本談妥的馬匹、車輛而且都沒有問題。
返抵營地後團長早已經叫人把東西整理好當回來的人吃著遲來的午飯時其他早已用餐過的團員就開始把東西裝上車。
修可拉去向團長報告交換的經過情形時其他人則是向留守的伙伴聊起當時情況不斷地取笑西哈克人又色又蠢。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佣兵們出向北移動打算越過沙法亞河後再轉往王都。
由于新增加的馬車除了載運戰利品、敵人級和陣亡者尸體以外還有不少空間可以放行李加上留下來的俘虜也被用當作苦力使用背上像毛毯之類不重要又無法當武器反抗的笨重物品所以團員們的負重都減輕一些。
不過考慮到接連兩天都沒有好好休息的疲累所以團長並沒有下令提高行軍度當黃昏扎營時佣兵們才走了十幾哩。
當天晚餐後的會議干部們特地討論夜間衛哨的問題諾修認為在渡過沙法亞河前都不能松懈應該特別加強晚上的警戒。
團員們已經相當疲勞了而且從目前的情報來判斷南方大道以北並沒有西哈克軍活動加上還有俘虜和佣兵的傷患要看顧所以大部份干部都認為減少一些工作讓大家多些休息時間會比較有體力趕路。
團長在車隊出後還留下斥候騎兵觀察對方的動靜監視的人回報一直到接近黃昏時都沒有任何軍隊進出巴隆鎮。
那麼做是為了擔心對方增兵從背後追擊或趁夜動襲擊可是雙方的距離才二十哩就算對方沒有增兵跡象也還是不能松懈
雖然大家都曉得諾修是出名的小心謹慎但許多人認為不須要做到這種地步那樣會造成團員過多的負擔。
畢竟對方才受過重挫他們的中下級軍官素質又差加上還要防守巴隆鎮只要沒有增兵就不太可能再動大規模的攻擊行動。
最後經過討論團長還是決定再維持一晚的高度警戒狀態就好等明天趕上一天的路敵人就不會跋涉來回要花上三天的路程追擊佣兵而棄據點的防守不顧。
(真沒辦法誰叫我們團長是只‘浣熊’。)有些干部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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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槍兵和騎兵的損傷最小所以決定在渡河安置好傷患之前這兩隊暫時負起較多的警戒工作。
曉得明天還要趕路所以吃過飯後沒有輪到擔任衛哨的人多半都找個地方睡覺去了。
今晚的警戒人員主要是自己隊上的人員還沒有麼事要做的穆就四處巡查看看意外地看到蕾茵坐在一塊石頭上若有所思的望著月亮。
剛好自己也有事要找他就從旁邊出聲問道「怎麼了睡不著嗎?」
坐在石頭上的人嚇了一跳回過神後才噓了一口氣。
「對不起嚇著你了只是我有東西要還給你。」說時穆邊從口袋中取出之前對方托付的紅寶石項煉因為這兩天事情比較繁忙所以直到現在才想起這件事。
但是蕾茵呆呆地望著他手上的項煉一直沒有伸出手來接。
看著對方的表情穆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怎麼了嗎?」
「對…對不起我…我把你的東西弄丟了。」蕾茵吞吞吐吐地說。
「什麼!」穆感到意外他沒料到會有這種事。
不過鎮定下來以後想起有關純綠翠玉的傳說認為也許是那塊玉飾揮了功效這時反而慶幸當時把東西交給眼前的女郎。
可是看到蕾因低著頭不敢看自己就像個犯錯的小女孩準備接受處罰一樣不曉得為什麼穆突然覺得很想欺負對方一下。
「那就糟糕了那可是很貴重的東西你有負起賠償責任的覺悟吧!」他故意用嚴厲的口吻說。
女郎輕輕地點頭。
穆貼近過去將雙手按在對方肩上兩人的臉正對著「那麼就用你的身體來償還吧!」他用看起來很認真的表情說。
蕾因一下反應不過來等理解那句話後(什麼!怎麼會這樣我什麼都沒有準備不可以啊-女郎大吃一驚在心里不斷喊著。
可是他不但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反而害怕得縮起雙肩緊閉著眼楮身體微微顫抖覺得自己的心髒劇烈的跳動像是要從胸口跑出來一樣。
耳中听到衣角磨擦的聲音皮膚可以感覺到對方散出來的體溫然後額上輕輕的溫暖一觸。
可是接下來卻沒有任何動靜當蕾茵開始感到疑惑時卻听到對方說「好了這樣就付清了。」
(只是額頭吻一下而已!?)女郎驚訝地張開雙眼「來這是找錢。」穆說時邊為他戴上紅寶石項煉。
愣住一會兒後蕾茵積蓄的情感終于像火山般爆開來。
「你這個渾蛋~!」聲音大得把營地里許多剛睡著的人驚醒。
罵聲當中夾著「啪!」的一聲脆響又羞又氣的姑娘甩了穆一個耳光羞的是自己竟然沒有抗拒氣的是對方開的玩笑太惡劣了。
「太過份了!」氣哭的女郎邊拭著眼角的淚說。
穆撫著自己被打的臉頰臉上帶著奇特的微笑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不該跟你開那種玩笑的。」雖然知道那樣作弄對方很過份但眼前的姑娘總算是打起精神了。
不過看著女郎反應變化過程他倒是覺得自己稍微可以理解多尼爾為何會老是挨菲莉亞的揍了。
「其實我交給你的翠玉有一種傳說那種寶石會守護佩帶的人當主人遇到嚴重的災禍時它就會代替主人受難而破裂。」听到穆那樣說蕾茵忍不住瞪大了眼楮。
「也許是它揮守護佩帶者的功能吧!能看到你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他說時眼中閃動著溫柔的神色。
兩人彼此凝望時正當蕾茵想開口打破沉默時穆原本溫柔的眼光突然轉變為肅殺把女郎嚇了一跳。
黑劍士起身抬頭不久空中傳來振翅的聲音接著式神黑曜輕巧地落在主人肩上。
這時已經有些人出來看到底是生了什麼事「好了你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趕路呢!」這時穆看著蕾茵的眼神又恢復成之前般溫柔。
看著對方轉身離開女郎放松的身子癱軟了下來「太過份了!」他自言自語說。
把手按著胸前的口袋握緊里面的東西「其實最過份的人是我。」蕾茵沮喪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