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兩名警察開著警車來到旅館門口時,洪長生等人已經把桑多爾等人從房間里放了出來,並切切叮囑了一番,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就必須保守秘密,否則後果自負。
桑多爾等人躲在房間里,雖然沒有看到那場激烈的「斗法」,但是他們能夠听到那些驚心動魄的聲音,尤其是阿努比斯的那聲巨吼,幾乎讓他們崩潰。他們都知道,不管是沒有見過的「魔鬼」,還是眼前這四個人,他們都惹不起。所以桑多爾等人都老實地接受了洪長生等人的建議,並一起動手把旅館好好地收拾了一下。
「桑多爾先生,早啊。」哈里斯警長打著招呼道,隨即他又長長地打了一個哈欠。
里斯警長。」桑多爾有氣無力地打著招呼道,他現在的心情的確好不到哪里去。
「怎麼了桑多爾先生,你一夜沒睡嗎?」哈里斯注意到桑多爾的神情,看著他兩個明顯的黑眼圈問道。
「出大事了,旅館死了一個住客。」桑多爾苦著臉答道。
「上帝啊,你們怎麼不報警?」哈里斯幾乎要跳起來了。
「我們的電話線被切斷了,而且我們中間還有一個持槍的毒販。哈里斯警長,你不知道昨晚有驚險。上帝保佑!」桑多爾一邊說著一邊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
「上帝啊,那個毒販在哪里?」哈里斯立即拔出配槍,警惕地問道。
「已經被我們制服了。」桑多爾的話讓哈里斯警長松了一口氣。
桑多爾把哈里斯領到旁邊的一間小房間里,讓他看到了被綁成粽子的青年旅行者。青年旅行者坐在房間的一角,正昏昏欲睡。昨天晚上,手掌被刺穿的劇痛讓他幾乎暈厥過去,所以當馬爾梅迪一出現這位青年旅行者就很干脆地暈死過去了。但就是這樣,激烈的斗法也給他的精神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和摧殘,誰叫他躺在「最前線。」不過幸好他中間沒有醒過來,要不然能被活活嚇死。
飽受折磨地青年旅行者雖然醒了過來。但是他地精神幾乎要崩潰了。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全世界最恐怖地噩夢。
哈里斯警長伸出手。抬起了青年旅行者地下巴。那是一張滿是憔悴卻沒有傷痕地臉。眼楮里全是迷茫。
「可憐地年輕人。」哈里斯憐憫地嘆息道。真不知道這個小伙子怎麼得罪了那些住客。結果被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哈里斯接過用塑料袋子裝好地毒品和槍支。走出了房間。他突然對桑多爾問道︰「桑多爾。你昨晚听到了什麼?」
桑多爾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嚅嚅地說道︰「我昨晚睡著了。不過做了一個非常可怕地噩夢。」
哈里斯沒有注意到桑多爾地神情。繼續接著自己地話題說了下去︰「鎮上很多人都做噩夢了。他們都說昨晚睡得很死。而且還在夢里听到一聲長嚎。整個靈魂差點都被震碎了。」
桑多爾的臉一下子變白了,嘴唇不停地哆嗦著。
「真是奇怪,昨晚我們值勤時也睡著了,也在夢里听到了那聲長嚎,真是該死。老兄,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哈里斯用更低的聲音說道。
「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桑多爾喃喃地答道。
「好的,謝謝了。」
不一會,旅館門口來了三輛警車,一輛黑車和一輛救護車,哈里斯警長認為嫌疑人先該去的地方不是警局而是醫院。
旅館所有的人都被請到警局問話,但是得到的情況大同小異,大部分人睡著了,做了一個惡夢。唯獨洪長生四個人被驚醒了,以為出了什麼事就跑下來巡視,結果遇到了狂的嫌疑犯。他們斗智斗勇,制服了持槍的罪犯。其余的就沒有了。
警察只好對洪長生四人進行重點盤查,他們的護照和行李沒有任何問題。最後警察現那個木訥不起眼的伯納德居然持有梵蒂岡護照。對于大部分的基督教徒,都對那個教皇之國保持或多或少的敬畏。
上午的時候,醫院就傳來了好消息,那位青年自由旅行者全招了。清醒過來的他是有問必答,他承認自己持槍、攜帶毒品、曾經開槍、試圖綁架人質,而且他還提供了一個重要的線索,那個已死的畫家其實是他的老大,畫家跟在路上不但指揮著他,還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但是不知為什麼會慘死在房間里。
鎮上的警察經過詳細調查,最後無可奈何地確定畫家的死是一起謀殺,嫌疑犯是失蹤的馬爾梅迪。他們向上級匯報,並出了對馬爾梅迪的通緝令,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抓到這位很好辨認的家伙。
忙完這些重新回到伯根蘭特旅館已經是中午了。吃完午餐,洪長生向桑多爾打听利茲巴赫鎮有什麼值得游覽的地方。
已經恢復正常的桑多爾熱情地為他們介紹起利茲巴赫鎮的風景名勝。那條叫瓦良格恩的小河風景最優美,可以做為重點,旁邊的那片樹林也不錯,還有兩個山頭的景色也不賴。不過千萬不要去那個叫佩刀谷的地方。桑多爾在最後好心地提醒道。
洪長生反而對佩刀谷產生了興趣,他用毫不在意的語氣問桑多爾,佩刀谷危險的原因是什麼。
「那是一個可怕的山谷,一年到頭都被神秘的大霧籠罩,曾經有許多人想進去看個究竟,結果全部失蹤,怎麼也找不到他們蹤跡和尸體。」
「那它為什麼叫佩刀谷?」
「據說十六世紀有一個牧童在山谷外面找到了一把制作精良、瓖嵌寶石的土耳其佩刀,這把價值不菲的佩刀引起了許多人的垂涎,最後被奧地利的婓迪南大公得到了,現在還被保存在維也納的博物館里。當時有許多人都認為山谷里還有更多的財寶,于是組成了一支探險隊進去尋寶。」
「結果呢?」李好奇地問道。
「結果都死了,听說只逃出一個人,而且已經瘋掉了,他瘋言瘋語地說里面有魔鬼,把所有人的頭顱都砍下來了。後來這個不知名的山谷被稱為佩刀谷,也成了禁地。」
洪長生眼楮一亮,但是他依然語氣平和地問道︰「佩刀谷在哪里?我們要搞清楚位置,要是稀里糊涂地走進去就太可怕了。」
「是要非常注意。」桑多爾點點頭,然後告訴了洪長生那個佩刀谷的位置。
沿著瓦良格恩河走了一段路,穿過那片樹林,洪長生四個人沿著一條林蔭小道在山間行走著,他們的目的地就是佩刀谷。
快步走了兩個多小時,洪長生四個人終于看到了那個神秘的佩刀谷。兩邊是高聳的山,郁郁蔥蔥卻是樹木,山谷的入口很小,幾塊石頭上布滿了青苔,隨著山風吹過,有些白色的水霧從山谷里飄了出來。在離山谷入口兩百米的地方立有一塊牌子,上面用匈牙利文和英文寫了兩行字︰「危險,禁止入內。」落款是利茲巴赫鎮政府。
洪長生四個人在山谷前停了下來,散開觀察起周圍的情況。
「伯納德先生,你怎麼看?」過了一會洪長生問道。
「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里面不簡單。」伯納德一邊用山泉水澆灌建蘭,一邊答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洪長生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那個小羅盤,開始勘測起這里的地理。
過了十幾分鐘,洪長生搖搖頭嘆了一口道︰「想不到這里居然是黃泉窮道。人世冥間兩重天,黃泉魄落是窮道。」
是什麼意思?」李現在對洪長生展現出來的新才華非常感興趣。
「按照中國的地理風水的說法,這里是一個聚陰絕地。」洪長生說完後現李和鮑里斯都是一臉的不解,只好繼續解釋。
「換句話這里是人間的陰間,是個生人勿進的死地。如果里面真的住著有人能都不是活人,那麼他們非常可怕。因為他們已經死去了,但是卻無法進入冥界,只好徘徊在這人間與陰間之間的死地。」
你用那個六道輪回的小轉經筒度他們土不服,無法共鳴。」李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又說錯話了。
「那你可以召喚阿努比斯神出來,它不是負責為死者引路的嗎?難道它也不能在這里產生共鳴?」李很快又想出了一個新辦法。
洪長生不由翻了翻白眼。想不到自己隨便說了一個共鳴,就被李整天掛在嘴巴,六道輪回這種事情那有這麼簡單。而且阿努比斯神又不是我養的寵物,想召喚就召喚,人家好歹也是古埃及神話里的高級神邸。昨晚念完那段咒文不知耗費我多少精力,再念一遍可就不好控制了,說不定自己幾個人反而會被阿努比斯神給召喚回去了。
不過洪長生不想再繼續解釋這些復雜的東西,他直接對鮑里斯和李說道︰「我看我們必須做好準備再來。」
鮑里斯和李對視一眼,點頭表示贊同。伯納德看來把自己當成了一個跑龍套的,當即也表示無所謂。看著抱著建蘭的伯納德,洪長生有點納悶了。到底是不是那盆建蘭的影響,這個蘇格蘭佬怎麼也有了一點道骨仙風的味道了。
四個人有走在那條林蔭小道上,卻現迎面走來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