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記之尋寶傳奇 正文 第五十章 里茲大酒店

作者 ︰ 曾鄫

走進富麗堂皇的酒店大廳,洪長生三人的目光先看到了一個熟人,依然一身黑禮服、金邊黑斗篷,依然優雅無比的萊希菲爾德伯爵。

「又是這個家伙。」李在後面低聲嚷嚷道。

「他是誰?」魏因貝斯教授輕聲問道。

「一個自稱是哈布斯堡家族旁支的伯爵,一個身上飄溢著腐臭味的貴族。」李狠狠地說道。

「看來這小子沒少得罪你們。」魏因貝斯笑嘻嘻地說道。

「就是這個家伙把我們引到拉月兌維亞的里加,奧地利的伏擊應該也跟他有關系。」李說到這里幾乎是咬牙切齒了,「他是戒靈會的人。」

「戒靈會的人是可惜了,現在很少有人能如此完美地做完這些貴族禮儀,這麼好的一位貴族青年怎麼會和那些偽君子混在一起。」魏因貝斯看著正在給洪長生行禮的菲爾德感嘆道,「真不忍心看著他和戒靈會一起毀滅。」

「毀滅?教授,你的意思是戒靈會將會毀滅?」李看了一眼前面正在和洪長生交談的菲爾德,吃驚地輕聲問道。

「戒靈會已經違反了規則,伯納德也做出了裁決,所以戒靈會必須被毀滅。聖守護者行使他的裁決權,任何一個基督教會都不能拒絕。」魏因貝斯教授淡淡地說道。

听在耳里的鮑里斯看向菲爾德的目光變得有點捉模不定了。

「菲爾德,有什麼事嗎?」洪長生站在菲爾德的面前淡淡地問道。

已經優雅地行完禮地菲爾德神情平和地站在那里。語氣非常誠懇地說道︰「洪先生。我听到一些不好地消息。我覺得必須告訴你。」

「什麼消息?」

「在奧地利伏擊失敗之後。戒靈會決定請費納格布家族地人出手。繼續伏擊你。」菲爾德挺著胸膛說道。

「謝謝。我們已經遇到費納格布家族地人了。」

菲爾德地眼楮在洪長生身上掃了一眼。然後又看了看後面地鮑里斯、李和魏因貝斯教授。臉上露出了然地微笑。「我知道那些伎倆是難不住你地。不過。你還是要當心。這次失敗了。戒靈會還會有更狠毒地招數在後面。而且我听說他們已經重金聘請了幾位殺手。某方面地方法不行。他們干脆就用最原始地方法。」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洪長生點點頭突然問道。

菲爾德的臉上露出索然的神情︰「這幾個月生了很多事情,戒靈會遭到了教會勢力的圍剿,損失慘重,這筆帳被長老們記在你的頭上。我也從一些渠道得到了事情的內幕,戒靈會在佩刀谷做的那些事情違反了上帝定下的規則,所以遭到了聖守護者的裁決。可笑那些長老們,原本還把伯納德先生當成一個無所事事,四處流浪的老頭,卻不知道聖守護者不但守護著主的光明,也守護著主制定的法則。」

「上帝要叫誰滅亡,必先讓他瘋狂。長老們在面對一場注定失敗的戰爭面前已經輸紅了眼,他們把賭注都押在了新主子身上,卻不知道已經被人家當成了炮灰不該說這麼多的。」

「你應該知道我們去過哪些地方。」

「是的,我們有人秘密跟蹤你,你們去過梵蒂岡,去過安東尼奧修道院。」菲爾德很坦白地答道。

「我在安東尼奧修道院見到一朵薔薇花,一朵沒有葉子的薔薇花,還有那句誓言。」

「什麼?」洪長生的話讓菲爾德大吃一驚,但是他很快又恢復了優雅的平靜,「這不可能,戒靈會的傳統一直告訴我,薔薇會在五世紀的那場浩劫和背叛中已經蕩然無存了,剩下的只有我們一支。而且這麼多年我也沒有再听說過其它薔薇會遺族的消息。」

「或許這些真正的薔薇會後裔已經羞于稱自己為薔薇會了。」洪長生盯著菲爾德那碧綠的眼楮說道。

「或許吧,」菲爾德的眼楮里現出一絲淡淡的憂傷,「真正堅持的人是不會因為任何借口去違背自己的誓言和信念,這一點,戒靈會真的算不上是薔薇會的遺族。」

走了,你多多保重。我既然宣誓加入到戒靈會,就必須遵守我的誓言。」菲爾德揮揮右手,彎腰向洪長生告別。

「你的誓言是指戒靈會的還是指薔薇會的?」洪長生站在那里淡淡地問了一句。菲爾德彎下腰的背不由地一僵,等他直起身來,洪長生卻依然子看到優雅的平靜。

走過鮑里斯、李和魏因貝斯教授身邊時,菲爾德揮揮右手,彎腰行了一個禮,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看著菲爾德的背影,鮑里斯的瞳孔不由一縮,李卻露出不屑的神情,只有魏因貝斯教授嘴角帶笑地看著菲爾德消失在酒店大門口。

洪長生為魏因貝斯教授在同一樓層開了一間房間,四人穿過大堂,向電梯處走去,突然從拐角走出一個人來,差點一頭撞進洪長生的懷里。

「你這個騷婦!」看清來人的面目,李立即跳了起來,指著來人就罵道。

「請原諒我,我知道自己錯了。」來人正是在伯爾尼與三人分手的海娜蒂亞,她可憐巴巴地站在那里,一臉做錯事的愧疚。

「不要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你不值得同情!」李絲毫沒有以往那種憐香惜玉的心胸,不過任誰遇上奧地利公路上的伏擊,誰都會一肚子火。

海娜蒂亞的淚水慢慢地流淌在粉臉上,「那個菲爾德給了我一張十萬歐元的支票,還誘惑我。你知道,十萬歐元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他那麼英俊,那麼有貴族氣質,當我看到他那雙綠色的眼楮,我幾乎迷失了自己。」

李說不出話來,只是在那里喘粗氣,十萬歐元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的確不是一筆小數目,而且李也承認,菲爾德有一張英俊的面容和高貴、神秘的貴族氣質,尤其是那雙碧綠的眼楮如同鬼魅一般,瞬間就能讓女人如中了咒語般失去抵抗能力。

「你接下來想怎麼做?」洪長生盯著海娜蒂亞那滿是淚水的臉問道。

海娜蒂亞拭干臉上的淚水,左右看看沒有人才悄聲地說道︰「其實我是來調查你的,我想繼續完成對你的調查,因為如果我不交上去一份合適的報告,你的麻煩更大。」

听完海娜蒂亞如此坦誠的話,洪長生的臉上露出笑容︰「那好吧,你可以跟在我們身邊,不過有的事情你只能做一次。」

「這個我知道。」海娜蒂亞咬咬嘴唇說道。

「你真的相信她?」看到海娜蒂亞走進遠處的房間里,鮑里斯輕聲問道。

「只有事實才能證明她所說的一切。不過對于我們來說,明處的敵人總比暗處的敵人好對付,她不可怕,她身後的背景才是我們最忌憚的,當心一點就是了。」

「好了,不要嗦了,我這副老身板早就累得不行了,我要休息了。」魏因貝斯邊說邊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現在擔心什麼?」在洪長生的房間里,三人開了一個小會,鮑里斯看著一臉心思的洪長生問道。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戒靈會請殺手的事情,如果菲爾德所說的是事實,那麼我們現在最危險的不是什麼黑暗家族,而是那幾支不知藏在哪里的阻擊槍。」

「這的確是件麻煩事情,那些怪物出來有你在還可以招架一二,殺手就不好說,他們藏在暗處隨時都可以開槍,我們就得隨時小心,調查線索的事情就無法進行。」鮑里斯模了模下巴的胡子說道。

「先找出這些殺手,」李的話剛一出口自己先搖搖頭,「這得找到什麼時候去?」

想了一會,李想出了一個方法︰「不如請那位阿k幫我們。」

付殺手的最好辦法就是找一位比他更厲害的殺手。」洪長生一敲桌子決定道,「我馬上聯系阿k。」

洪長生三人在密特朗圖書館泡了兩天,終于查到一點有用的信息,法國經過普法戰爭,二次世界大戰,很多資料不是遺失就是被搞得亂七八糟,尤其是波旁王朝復闢,很多有關拿破侖時代的資料都被有意無意地損毀了。

魏因貝斯教授在這兩天時間里跑到巴黎大學去拜訪幾位老朋友。海娜蒂亞則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她現在看上去是一個普通的女記者,一件灰色的風衣,里面是高領的羊毛衫,只是嬌艷依然未改。每天晚上,洪長生給了她半個小時的采訪時間。海娜蒂亞也很珍惜這些不長的采訪時間,她準備了許多問題,其中不乏尖銳敏感的問題,但全部是針對洪長生取得的研究成果和美國學術界。

在采訪中,海娜蒂亞一改此前的作風,端莊溫和的姿態讓洪長生感覺面前像是坐著另外一個人,而一直在陪坐的李更是諷刺地對鮑里斯說道︰「我看到了一個妓女月兌胎換骨變成了一名修女。」

第三天,洪長生三人準備轉戰法國國家檔案館。出酒店門口時,洪長生打了一個電話,然後三人坐上一輛的士。

法國國家檔案館前有一個廣場,中間有一個噴水池,是許多游客和法國當地人休憩游玩的地方。當洪長生三人在廣場外的街口下車之後,現這里已經或坐或站著幾十個人,還有一群歐洲廣場少不了的鴿子。

三人剛走在廣場中間,洪長生的手機響了,他連忙把藍牙耳機帶上。

「有殺手,九點方向一個,四點方向一個。」洪長生眉毛一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對鮑里斯和李開口道︰「我們裝作有事交談,不要亂動,有殺手。」

鮑里斯和李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站在那里與洪長生隨意交談著。洪長生借著轉身的機會,已經看清楚四點鐘方向是一座十二層樓高的五星級旅館,九點鐘方向有一座塔樓。

「我很快就能解決四點鐘方向的家伙,你們注意防範九點鐘方向。」

洪長生微笑著對鮑里斯和李說道︰「不要有異常舉動,跟我走。」

三人邊走邊談,很快就走到噴水池雕像後面,這里剛好是廣場唯一針對九點方向和四點方向的死角。四點方向還好一點,還能隱隱約約看到洪長生三人的小半個身影,九點鐘方向則是被雕像全遮住了。

洪長生三人走到這里,卻沒有再繼續向前走了,而是在水池邊上坐了下來。洪長生一邊隨意地和鮑里斯、李說著話,一邊緊張地听著耳機里的動靜。

耳機里非常安靜,但是洪長生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突然,一聲撞門聲傳來,接著是幾聲沉悶的聲音,然後是一堆東西和金屬品落在地上的混合音。

「四點鐘的家伙解決了,原來是s先生。」在耳機里語氣很輕松,然後是一陣輕微的機械調整聲音,「s先生還是在用他的老家伙,這樣我就不用跑一趟塔樓了。」

洪長生微微一笑擊步槍的光學瞄準有效射程是一千三百米,旅館到廣場的直線距離不到八百米,到塔樓的直線距離不到一千米,看來阿k準備用現成的擊塔樓的那個殺手。

耳機里一下子變得非常安靜了,只有細細地呼吸聲。洪長生知道瞄準鏡已經套中了那個可憐的殺手了。過了不到三十秒鐘,從旅館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槍聲,鴿子群驟然飛去,而廣場上不知所措的人們立即抬起頭四處張望。

「怎麼樣?」洪長生招呼一聲,帶著鮑里斯和李繼續向檔案館走去。

「你的對頭可是下了血本了,s先生和血腥者的出場費加在一起過五十萬歐元。」耳機里傳出了阿k的話音,還有一陣腳步聲。

洪長生听到這里也忍不住微微變了臉色,他對殺手界多少有些了解,也知道阿k所說的這兩位殺手的厲害。s先生是生的簡稱,他可能是白俄羅斯或者烏克蘭人,原本在蘇軍特種部隊服役,蘇聯解體後沉寂了一段時間,後來不知怎麼當上了殺手。顧名思義,他喜歡用俄制的擊步槍,跟東歐犯罪集團關系密切。

血腥者可能是愛爾蘭人,擅長使用擊步槍,喜歡用彈匣把目標打得千瘡百孔,他是一位獨行者,但是據說和愛爾蘭共和軍可能有瓜葛。

如此看來,戒靈會真的是把自己恨到骨子里去了。

當洪長生三人剛剛走進檔案館的大門,從街道兩邊傳來警笛聲,十幾輛警車停在了旅館門口。

現在怎麼樣?」洪長生和門口十幾個不明真相的人一起向旅館方向眺望,輕聲地詢問道。

「我安全了,你欠我十萬歐元。」

洪長生輕輕舒了一口氣,「沒有問題,老規矩。」

掛掉電話的洪長生和鮑里斯、李直接走進檔案館的目錄室,開始他們一天的工作。

晚上回到酒店,電視里的新聞正在播報檔案館附近的槍擊案,兩具尸體分別被抬上運尸車,一堆記者在那里圍著一個戴著圓筒高帽的法國憲兵指揮官問東問西,可惜得到的結果一律是無可奉告。

洪長生三人剛看完一半的新聞播報,他的手機又響了。

「菲利波主教大人你好!」

戒靈會指派的嗎?」菲利波主教開門見山地問道。

「應該是的。」

「好的,我們會加快度的。但是你們也要小心,垂死掙扎是很瘋狂的。」停頓了一會,菲利波主教好意地提醒道。

「好的,多謝主教大人。請問伯納德先生去哪里了?」洪長生當然知道戒靈會已經快瘋掉了,所以他想著把伯納德這個強援拉到手,自己再去找一幫玩槍的老朋友,到時不管戒靈會來還是自己都不用怕了。

「伯納德先生離開聖喬治教堂之後就不知所蹤,不過他托人帶話給你,讓你繼續自己的事情,他也有些事情需要去做。」

「好的,我知道了。」看來伯納德先生是回不來的,不過有一個魏因貝斯教授和他的搭檔斯科爾已經很不錯了,人要知足呀。

在晚上例行的采訪時間里,海娜蒂亞偷偷通報了一個信息︰天主教廷、東正教和新教聯手圍剿永恆兄弟會和忠誠之心基金會非常關注,因為這場金融混戰引起了紐約華爾街的波動。但是他們向歐洲盟友要求協助時卻意外地遭到了拒絕,理由是這屬于很正常的商業活動。于是定派一組人馬來歐洲做調查,我也被指令配合他們。」

看來美國佬還是以世界警察自居,無論世界那個角落生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湊上去,而這次歐洲國家的不配合應該是各國政府接到了教會的通報,知道利害關系。想想也是,這里有你美國什麼事?這里面牽涉到上千年的古老「傳統」,美國有嗎?所以歐洲諸國自然不願意美國人插手這件事情。

「這些歐洲貴族們想在山姆面前保留最後一點高傲。」洪長生嘲諷道,「我很感謝你提供的情報,我會為這些有價值的情報支付應有的報酬。」

海娜蒂亞閃過一絲笑意,隨即更關切地說道︰要抱歉,由于我的報告查組把你列為關注對象了。你知道,雖然我盡量地避重就輕,但是有些東西我是無法隱瞞的,請你原諒。」

「我心里有數,多謝你。」洪長生知道就算沒有海娜蒂亞的報告會注意到自己,畢竟他們在歐洲不止海娜蒂亞一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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