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第一謀士 第四卷 一將能當百萬師 三十五、長阪坡之名將隕落

作者 ︰ 楚中原

「先生,你渴了嗎?要不要娟兒給你打點水來!」耳邊傳來娟兒溫柔的聲音。小丫頭大概是從小照顧她爺爺照顧慣了,有事沒事總是閑不下來。我倒也是深知她的這個脾氣。

我看了看五十步之外的小溪,當下點了點頭。笑著道︰「快去快回來啊!」娟兒得意地笑了笑,拿著水袋,起身向小溪邊走了過去。

我一直目送她走到溪邊彎下腰來,這才收回目光。眼前已是一片黑暗,靜夜中只有幾聲輕微的鼾聲偶爾傳來。

「啊!」一聲驚呼劃破了夜的寧靜。

「是娟兒!」我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連忙站起身來。只見娟兒正快步向我這邊跑過來,身後模模糊糊有個人影。而且似乎是一身士兵打扮。我忙向他的前後左右看了看,卻只現只有他一人。

我立刻想到了一種最可能的情況,這個人的身份應該是曹軍的前哨探馬。剛才大概是一直隱身在一旁,暗中觀察我們的動向。卻忽然見到一個年輕女子前來打水,登時起了色心,想暗中掠人,不料卻被娟兒現。如果這種猜測沒錯的話,既然曹軍的探馬已經顯身,那豈不說明曹操的前鋒部隊……

我這正在擔心,忽然更讓我吃驚的情況出現了。

那位曹軍的探馬,本已追到了小溪的對岸,可能是見到我們這邊出來了人。他忽地停下腳步,竟然從身後解下一張弓來,另一只手從肋下抽出一支羽箭,搭在弓弦之上。

「娟兒,快趴下!」我的喊聲已經可以用嘶聲力竭來形容。

娟兒听到我的呼聲,明顯一愣,我正要再喊第二遍。「嗖」的一聲,一箭飛來,正中娟兒後心,娟兒立僕。

我真是目眥盡裂,立刻以百米沖刺的度飛奔了過去,居然將項飛甩在了後面。然而一切都晚了。我一扶起娟兒,就看見那支箭已經深深地嵌入了娟兒的身體。從身後射入,偏左,正是心髒的位置。

娟兒的頭枕在我的臂彎之中,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用微弱的氣息道︰「先生,水,水……」忽然頭一歪,已然沒了氣息。

霎那間,我感覺我的心上就像是被人狠狠地砍了一刀,然後又被人掏出來,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上一腳一樣。難受的無法言喻。我終于明白人為什麼要用「撕心裂肺」這樣的詞語來形容心痛的感覺了。

一下子,我們兩人聚少離多的日子,像錄像機快放一樣,飛地在我腦海中閃現。「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須惜少年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娟兒溫柔的歌聲似乎在半空中隱隱傳來。我忽然想起,她當日對我唱這歌,心里大概是有所希冀吧!可是我卻給了她什麼?

我大喊一聲,站了起來。**的!人你已經抓不著了,你干嘛還要放上一箭。我滿腔的怒火,登時都泄到那曹軍的探馬身上。

我正要起身去追,忽然我的腳踢到了一樣東西。我低頭一看,正是娟兒手中緊緊捏住的水袋,我的心不由又是一痛。我彎下腰來,從她手中輕輕解下水袋,解開,一仰脖,「咚咚咚」喝了幾大口。這清涼的溪水此刻喝下去,卻好似最烈的烈酒,在我的胃里化作了一團團的火焰,灼痛了我的每一根神經。

我猛地拋下水袋,大踏步向那人追去。眨眼功夫,我就沖過了小溪。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不知追出了多遠,我終于追到了離他不足三步的地方。我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飛身一躍,將他撲倒在地。左手順勢在地上一劃拉。抓住了一塊尖石。我緊咬牙關,一下,兩下,手中的石頭像雨點般砸向了他的腦袋。直到把他的腦袋砸的像掉在地上摔壞的西瓜一樣,我猶自不停。鮮血和腦漿濺了我一身一臉。

忽然我的手被人一把抓住。「軍師!快停下,快跑。」耳邊傳來項飛急切的聲音。我茫然地抬起頭來。只見對面百步遠的地方,在夜色中涌現出無數曹兵。我頓了三秒鐘,腦子一片空白,然後才猛然醒悟,爬起來,與項飛向來路飛奔。

身後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是騎兵。我的心不由一涼。

「軍師你快先跑!」項飛一聲厲吼。

「一起……」我剛剛說出兩個字,耳邊又傳來項飛瘋狂的聲音,「別讓我死的沒價值!」

我猛然回頭,只看見項飛單手持刀,孤身一人,面對著千軍萬馬狂奔著沖過去的場面,那景象我想我一輩子也忘不了。

我只跑出數步,耳邊就傳來項飛的慘呼,我再一回頭,只見項飛面前是一員身材魁梧,滿臉絡腮胡子的將軍,手持一柄大斧。項飛持刀的手臂已經被砍了下來。項飛彎腰正要用另一只手去夠掉在地上的刀時。那將軍一斧揮去,登時將項飛的腦袋削去一半。

我轉身沒命的狂奔。剛跑出兩步,「?」的一聲,一件硬物砸在我的後背上。我只覺得眼前一黑,立時栽倒。

「綁了!」只听一個粗豪的聲音一聲斷喝。我還沒有轉過身來,就被人踩住肩頭,將胳膊扭過身後,捆綁起來。牛筋擰成的繩子勒進了肉里,痛的厲害。可是與**上的這一點痛苦比起來,我內心的恐懼更甚。真不知道,當我被獻給曹操後,等待我的將會是什麼命運。

遠處,已經傳來百姓的哭號聲,我放眼望去,前面已經是一片火光,曹軍到底還是追上來了。而且已經開始了血腥的屠戮。我不由痛苦地閉上了眼楮。

「報,高覽將軍,這人就是劉備新近請來的軍師楚原。」一名士兵指著我大聲道。高覽,原來就是袁紹手下赫赫有名的河北四庭柱之一,與顏良文丑齊名的高覽啊!

只听高覽哈哈大笑道︰「我說那小子拼命保護的應該是一個大人物,可還是沒想到竟是這樣一條大魚。真是不虛此行啊!」听著高覽的笑聲,我不由苦笑了一下,不知曹操為我開出了多大的價錢,讓他樂成這樣。

高覽生擒了我,已經再無心去追殺那些普通的百姓,搶劫他們那少得可憐的財物。他騎著戰馬在前,我則被扶上另一匹戰馬,由一名軍士在前面牽著。另一名軍士則在我的斜後方監視著我。我們一行四人緩緩行著。

路上,一些偏將、牙將看到我和高覽,都露出羨慕甚至是嫉妒的神色。我心里卻只有苦澀。忽听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我緊忙轉身觀看。只見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正由遠及近奔來,馬上端坐著一位俊秀的青年將軍。

「趙雲!」霎時間,我只感覺到一陣狂喜。我身邊的兩名軍士和高覽顯然也都听到了這異常的馬蹄聲,我斜後方的軍士已經撥轉了馬頭。「對面來將通……」他對沖過來的趙雲喊道。

可惜他只喊了一半,最後的一個「名」字還沒有說出口。趙雲的雪雲駒已經沖到了他的面前,從我的角度,只看見這名軍士的後心突然冒出一截帶血的槍尖,他甚至連聲慘叫都沒有出來,就一頭栽倒在地。趙雲馬不停蹄,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沖到了我的身邊。一抖手,長槍貼著我的右肋刺了過去。「噗」的一聲,我知道那剛才還給我牽馬的軍士恐怕也報銷了。

趙雲拉住我的馬韁繩,將我拉到他的身邊,順手用槍尖挑開了我身上的繩索。我頓時長出了一口氣,心里感到無比的踏實,我們一起向高覽望去。高覽剛才至始至終站在那里,眼睜睜地看著趙雲救我,卻全無出手之意。此刻眼見我已月兌困,高覽這才道︰「哪里來的小將?你是那賣草鞋的手下吧,我已經抓到了你們的軍師,就算再抓你也不會讓我的獎賞再增加多少,趁著我現在心情好,你快滾吧!」高覽明顯沒把趙雲放在眼里。

趙雲凝視了高覽一會,忽然道︰「我曾經是公孫瓚手下的一名將官,雖然公孫瓚志大才疏,不算是一個明主,但是今天我還是要為他報仇。」

高覽的目光驟然收縮。

想當年,公孫瓚被袁紹打敗,最後**而死。當時袁紹軍中的領軍大將正是高覽。趙雲如此說,正是擺明了雙方的立場,向高覽下了一封不死不休的戰書。

「混賬,那你就去死吧!」高覽手舞大斧,催動戰馬,沖了過來。趙雲一拍雪雲駒向前迎了上去。

兩馬一錯蹬之時,高覽的號稱四十八斤重的開山斧掛著巨大的風聲,摟頭向趙雲劈下。趙雲向旁邊一帶戰馬,躲在一邊。

兩人同時撥轉馬頭,再次面踫面。高覽高舉大斧,正要再次劈下。趙雲的雪雲駒忽然向前一竄,人借馬力,馬助人威,眼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驟然縮短,趙雲一擰手中的長槍,「噗」的一聲,從高覽的咽喉對穿而過。

高覽此刻還保持著高舉大斧的姿勢。喉嚨里出「  」的怪聲,兩個眼楮瞪得溜圓。大概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作為河北四大名將之一的他,居然會一個照面就掛了,看來他是很不甘心啊!

趙雲將槍拔出,一股血箭噴出多老高,高覽的身體緩緩軟倒。

看到這,我忽然對這個時代的技擊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會。那就是除了力量這個決定性的素質之外,一個將領的攻擊技巧也很重要。像是高覽如果遇到張飛,那這四十八斤重的開山斧一定會和三爺的丈八蛇矛來一場硬踫硬。當然,一對一的話,我想最後敗的一定是高覽無疑,他的力量照三爺還差好幾個級別。但是他絕不會兩個照面就掛了。

而趙雲的攻擊技巧就是一個字,「快」。我覺得趙雲的神經類型一定和普通人不一樣。他的反應絕對要比一般人快上三成,這還是保守估計。我想趙雲要是生活在現代,以他的這種反應,應該可以去打個組織後衛什麼的,別的不敢說,搶斷這一項上他一定是個高手。

當然,趙雲對戰馬的控制也是一流的,這匹雪雲駒幾乎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在這方面,高覽顯然差的不是一點半點,尤其再加上他對趙雲的輕視,所以才會出現剛才的結果。

我突然很想知道,要是張飛和趙雲拼上一場,絕對的力量遇上快的度,結果又會怎麼樣呢?

「不好了,高將軍被殺了。」遠處傳來幾聲驚叫。

我驚喜地道︰「子龍,你怎麼來的。」

趙雲沖我一抱拳道︰「軍師,現在四面都是曹軍,請容雲稍候再說,現在先讓我保護軍師殺出重圍。」

我忙道︰「好!」

此刻遠處已經出現了一隊身穿紅衣的軍士。我知道,那正是曹軍最精銳的部隊虎衛軍的標志。當先一員步將,身穿黃金甲,外罩大紅袍,手里倒提一把三尖兩刃刀。正以百米沖刺的度向我們沖過來。我嚇得打馬就跑,跑出一小會兒,卻現趙雲並沒有跟上來。我連忙回頭觀看,只見趙雲正一步一顛地催動雪雲駒緩緩前行,一幅悠閑的樣子。而那名曹將已經離趙雲不足十步,只見他身材魁梧,一臉橫肉,相貌著實凶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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