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我是把矛頭直指龜縮在範陽的安慶恩。後來在員俶的推動下,郭子儀部與渤海國的世仇黑水國南北夾擊,戰定了渤海國。在收編降卒後,總兵力達到四萬的東征部隊正嵌瓖在平盧與渤海國的街接處,待機而動。這樣一來,範陽、平盧隱隱在我大唐精兵的合圍之中,這也是安慶恩、史思明為什麼主動請求投降的最主要的原因。
大唐的四大節度使在府街大堂上向我參拜完畢,皇甫惟明及李光弼先出列奏道︰「臣等謹領聖上的旨意,已然完全收編了朔方、河東的殘兵,並派出了四萬人馬前往安西。不過為了確保朔方、河東兩大軍鎮的功用,臣等懇請聖上準許兩地分別招募兵勇。」
我點頭稱是,思索了一下,進一步指示道︰「就準二卿所奏!不過朕以為,新軍在太短的時日內恐怕難有多大的戰力,而朔方、河東原本是為了以椅角之勢揮御突厥才行設置的,如今突厥已沒,兩鎮壓力消減,實不必多費兵力!不若朔方、河東只招三萬新兵,將朔方、河東原有的精銳邊兵整編到一處,然後再行分割部署!先,再遣四萬精兵開往安西;其次,河西地勢險要,祁連山下,甘州、肅州之間,南北上下盡是外族壓扼下的狹長之地,又是大唐連接北庭、西域的要道,因此,河西增兵一萬七千;考慮朔方統經略、豐安、定遠三軍,三受降城,安北、單于二都護府,屯靈、夏、豐三州之境。緊鄰外族,所以剩余的兩鎮精銳邊兵,全數鎮守朔方!四位卿家以為如何?」
原本河東與朔方總共有十二萬固定編制的精銳邊兵以防突厥的侵犯,現在突厥已亡,而河東是整個大唐最緊鄰兩京地大型軍鎮。俯視著兩京,著實沒有多大的用處,甚至有些讓人不安,所以打算暫時虛設河東節度。我之所以再向安西增兵五萬,是為長遠打算,不僅僅是日後中亞五國的歸屬問題。
按照玄宗皇帝的定制,安西節度撫寧西域,統龜茲、焉耆、于闐、疏勒四鎮,治龜茲城,兵二萬四千。但我認為西域不僅僅是現有的五十七國及突厥十姓。應該是大唐之西所有對大唐懷德地地方;也不應該僅僅是對它們撫寧。應該是使其歸屬同化!而這一切就不僅僅是一場怛羅斯戰役就可以結束的,完全會與並世大國黑衣大食生大規模的沖突,所以安西需要一支強勁有力的軍隊做後盾!
安西原有的二萬四千人馬,加上原先我準許招募的一萬人以及前一陣子派遣的四萬,再算上這又要調撥的四萬人馬,這樣,安西大都督府的兵力已達到十一萬四千之眾。遠遠高于大唐任何軍鎮,正可揮它展西域的需要!當然,這也是我相信素有「山地之王」威名地高仙芝地結果。
四大節度使沉吟了一下,哥舒瀚濃眉一皺,當先說道︰「陛下所慮極是!不過北庭所處雖則是荒僻之地,但四面都有不臣服于我大唐的部族存在,如若沒有一定的重兵鎮守。恐怕往來西域的輜重及客商會受到損失傷害。因此,臣乞陛下為北庭增兵!」哥舒瀚的話語雖然粗豪直接,但也不無道理。我思想了一下,當即說道︰「哥舒愛卿所言極是,朕倒是疏忽了。也罷,依哥舒愛卿的建議為北庭增兵一萬!各位愛卿還有何建議?」
封常清出列奏道︰「微臣兵陳瀛州前方,直指範陽治所幽州,靜待陛下進一步的諭令,卻偵得一個異樣地情報。」我見封常清言語之間非常的謹慎,立時猜知這情報絕非尋常,我連忙問道︰「常清有何異常現?」只因我與封常清君臣之間特別親厚,月兌口之中我直接呼出他的名兒。
封常清躬身恭聲道︰「探子稟報,平盧方面近日有不少兵馬頻繁調動,雖然都是在平盧史思明掌管的地面上,但微臣以為,這史思明機狡非常,絲毫不遜于安祿山,絲毫不遜于安祿山,只恐在存亡危急時刻,史思明拋卻一切顧慮矜持,與安慶恩秘密達成協議,來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統一調配叛軍近十八萬核心人馬,突擊一點,作乾坤一擲!」自從安賊陣營分為兩派,範陽、平盧軍馬暗動,漸漸地在有意無意之間,範陽成為安慶恩所據有的地方,而平盧則變成史思明一人作主號施令的地方
劍南節度使封常清的顧慮極是正確,我沉吟了一下,思想中心里不覺一動,我抬頭看了看封常清和哥舒瀚,緩緩開口問道︰「高秀岩和李庭望現在可有動靜?」倘若史思明與安慶緒有什麼不妥當地地方,身為恆陽軍使和盧龍軍使的高秀岩和李庭望又怎麼能不知?而如若真的是有什麼情況地話,依他們現在的情況分析,他們應該如何做為?
遠在後方的皇甫惟明及李光弼對于當前的情況雖也比較明白,但他們二人根本不清楚高秀岩和李庭望的事情,此時听我出聲詢問,惟有相看了一眼,作洗耳恭听狀。出京前即知狀況的哥舒瀚緩聲說道︰「範陽、平盧局態張弓拔弩,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臣以為我們大唐軍隊應當緊急出手,盡快控制住局面!至于陛下所說的二人,高秀岩依然是恆陽軍使,李庭望也依然是盧龍軍使,只是一直沒有收到他們的密信!」
我知道高秀岩和李庭望既然沒有任何消息,那就說明他們二人的情況不是多妙,使得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沉吟了一下,我心里重新濾想著對于東北的兵力。良久,我沉聲吩咐道︰「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如今叛軍灰滅在即,難保他們不會孤注一擲臨死一搏,四位卿家一定嚴加警備,萬不可心存輕敵之念!」四位節度使連忙躬身恭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