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之耶路撒冷 正文 第五十五節

作者 ︰ 聖靈公主

「你也許應該听索菲亞公主的……」就在帳篷中再度陷入安靜的時候。突然在一個黑暗的角落中傳來一聲低低的拉丁語。

「誰……」索菲亞嚇得猛一轉頭才看見那位修道院的院長嬤嬤正從陰影中走了出來……她猛吸了一口氣自己剛才的那些話竟然讓教皇特使的同盟听到了。該死的自己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嬤嬤……」安妮也吃了一驚她沒想到這個嬤嬤竟然能悄無聲息的躲在那里。也許是因為自己剛才太過生氣了而索菲亞又太過專注于這場危機了。所以兩個人都沒有覺竟然還有另外的一個听眾。不過隨後到來的危機只要有點感覺的其實都能知道。而且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兄弟們會訂個什麼樣的計劃所以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聖公主。或者你更喜歡我叫你安妮小姐……」那位嬤嬤慢慢的走到兩個女孩的面前。她應該有點年紀了在那張被頭巾包裹得有點狹小的臉上一對淺褐色的眼楮閃爍著溫和以及智慧的光芒。不過對面的兩個女子突然從那張布滿了皺紋的臉上看到了她們曾經有的東西……這個表現得如此慈祥的女子身上也有著名為野心的東西。

「隨便嬤嬤。如果你已經听夠了這場無聊的爭吵那請代我護送索菲亞公主殿下出去吧……」安妮看著她。面前的女子似乎也有東西要和自己的說。

「安妮小姐。你應該听索菲亞公主的話……」那個嬤嬤重復了一遍她剛才的建議。

「理由呢。嬤嬤。你也許也能給我一個理由。」安妮冷笑著。她其實已經能猜到那個嬤嬤的理由了。不外乎上帝愛世人兄弟之間不能相殘。史蒂文是教皇的特使自己應該要做那只乖乖听話的小白兔……

「我並不認識史蒂文大人。而且在來到這里之前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沒想到這個嬤嬤上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那位特使大人撇清關系。

「然後呢。」難道是怕自己被卷入這場風暴中受到無妄之災。不然她干嗎這樣快的說自己和史蒂文神甫沒有關系呢。

「我們不過是他能遇到的第一個修道院而已。」那個老嬤嬤繼續在撇清關系。「而且我的修道院也不在耶魯撒冷的城牆里面。安妮小姐……」

「啊……」兩個女孩沒想到這個嬤嬤竟然會這麼說。

「如果你在這里殺死特使意味著你將成為這里所有基督徒的敵人。你所害怕的不過是被關在高高的牢籠里面失去自由而已……但是我能告訴你的事我的修道院可以成為你的庇護所也可能成為你的牢籠。聖公主殿下……」那個嬤嬤在兩個女孩看來好像是循循善誘的老祖母。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安妮看著她面前的女子竟然將自己剛剛那麼明顯的野心藏了起來。這樣看來她剛才是有意讓自己和索非亞感覺到的。現在看起來索非亞也並不是最好的演員不是……

「你只要等一天就夠了。我們明天就能看見我的修道院。我想耐心是上帝賜予的美德對于女人來說耐心更是最好的武器。」那個嬤嬤笑起來那個微笑讓她的臉顯得更加的慈祥。

「太好了。嬤嬤。謝謝你。如果你……」索菲亞看得出那個嬤嬤似乎正打算要幫助自己。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不要讓自己所愛的人卷進這場覆滅的危機中所以表現出少見的急不可耐。更何況有麻煩的是安妮她也不用更不想為安妮小心而已。

「嬤嬤。我母親教我沒有利益的誓言是空洞的誓言。對于您的幫助我需要付出什麼樣代價才能讓你牢記這個誓言呢……」安妮看著面前這位慈祥的老女乃女乃。她的口氣安妮當然明白她其實在告訴自己。在這間事情上她其實願意和自己結成同盟共同對付那位史蒂文特使。自己只要不是受制于人那麼後面的所有事情就還有轉機。

「我听說您的母親也曾經是一位聖公主。贊美上帝的女兒們。」那位嬤嬤竟然欠了欠身體。

「謝謝您。嬤嬤。」安妮明白對方還在試探自己看來這位老嬤嬤還不想這麼快就交出自己手里的那張價目表。

「我們不過是個小修道院而已。在耶路撒冷城外的一座小山上面。而在我們的山下有一座聖約翰的修道院。如果不是他們的保護恐怕我們也不能平安的渡過這麼多的時光。而聖母修道院是聖城里最大也是地位最高的修道院她們的院長嬤嬤踫巧曾經和我是在一個修道院里長大的……」那個老嬤嬤好像是在回憶自己的老朋友不過兩個女子能同時從那些話里听出深深的恨意。「我願意在自己的修道院里保護你只要你願意你甚至能在我的修道院里來去自如。不過作為我好意的回報我希望你能幫助我成為聖母修道院的院長嬤嬤。我的聖公主殿下。您覺得這個的交換怎麼樣呢……」

「為什麼來找我。嬤嬤……」安妮看著她這就是她的野心。誰說女人沒有野心那就請他來見一見面前這三個成品字型站立的女人。「你知道我的勢力範圍並不在耶路撒冷。我能提供的幫助也許很少……」

「這兩年我的修道院中曾經來過很多的朝聖者。很多人都在宣揚你的聖跡。而且你是少數依然保護而不是搶劫朝聖者的貴族。更不要說你也是唯一一個不依據他們錢袋大小卻緊守著原則的貴族。在耶路撒冷的很多街道中貧民們會用贊頌的口吻提到您和您的那些火焰騎士們。而且打動我的就是你最起碼是個誠實的人你願意承認自己能提供的幫助很少。但是你畢竟願意能提供幫助……」那個嬤嬤收起了她的微笑一臉正式的看著安妮。

「嬤嬤。我怎麼知道您的這些話不過是另外的一個緩兵之計。也許明天我將要面對更不可收拾的情況也說不定呢。有些事情要趁早不趕晚的。」就憑這麼一個交易就要讓安妮放棄今天晚上的計劃也太輕易了吧。現在這個時候一點點疑心是必不可少的東西。

「殿下。我憑上帝……」那個嬤嬤輕輕的說著……

「嬤嬤。並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誓言不過今天我听到的誓言夠多了。」誓言這樣東西今天對于安妮來說是個禁忌。她還沒等那個嬤嬤將誓言說出來就揮手打斷了她。

「我以為你很勇敢其實你不過是個膽小的婊子。」蘇菲亞看見這好不容易到來的轉機被雙方如此輕易的揮霍掉她忍不住再度尖叫起來。

「是的。我是很膽小。而且我也很怕死。現在給我出去……索非亞……我听夠你的蠢話了。滾出去。你這個法蘭西的娼妓……」安妮指著帳篷口表示談話結束了。

「公主。唉……我的小公主呢……」就在這個時候帳篷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安妮不由得開始檢討自己是不是越來越沒用了。怎麼藏了這麼多的人自己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啊……」最先看見那個男人並不是安妮而是康斯坦斯她在看清了那個走出來的男人時竟然眼楮一翻就昏倒在地上。

安妮不得不沖過去七手八腳的將康斯坦斯扶到床上才轉頭看著那個走到她面前的男人……「怎麼是你……怎麼是你……太好了……太好了……」

哈斯丁大團長看著那個趴在自己胸口大哭的女子不知道應該是露出愛憐的表情呢。還是好笑的表情。「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的小公主。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濕了……唔。小白痴……」

「不要叫人家小白痴……」安妮在大團長的衣服上擰了一把鼻涕才心滿意足的放開這件讓她蹂躪的不能再穿的修士服。「大團長。我和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而且紅胡子也說你死了……你怎麼……啊……你的腿……大團長……」

「好了。好了……別哭了。」哈斯丁踢了踢自己的左腿。在原來應該是小腿的位置上被一根粗粗的木棍所替代。而且他身上穿著一件修道士的外袍而不是騎士的盔甲。

如果在這里有一個人對于安妮來說如同是父親老師的話那就沒有比面前的這位原隱士彼得修道士團的哈斯汀大團長更合適的人選。在前面的屢次關鍵戰斗中那位大團長給了安妮很多的教導和幫助。說句難听的如果沒有這位大團長也就沒有今天的安妮了。不過在對付紅胡子的戰斗中他被活埋在紅胡子的那座石頭山里面。所以大家都認為他應該早就死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呢。大團長。」安妮很困惑到底生了什麼。

「我們長話短說吧。但是你們離開了沒有多久紅胡子就趁著一塊石頭掉下來的機會躲開了我的進攻。當時所有離開山洞的出路已經被堵死了我本來以為自己一定死定了。不過我突然想起紅胡子干嘛要一直躲在這個地方睡覺呢所以就想著也許在後面還有出路。所以我就拼命向里面跑結果沒想到那個狡猾的家伙竟然還在山後面藏了一條密道。而且在那條密道的出口處還藏了不少的好東西。不過我還是跑得太慢了損失了一條腿而已。不過比起我的命來說代價不算大……」大團長抱著肩膀閑閑的說。好像那場九死一生並不是他經歷過的。

「大團長……」听到這樣一個驚心動魄的故事安妮忍不住鼻子又紅了。

「好了。小白痴。現在不許哭……」大團長很有氣勢的瞪了安妮一眼不過很快的將她抱到胸口輕輕安撫著。「我知道你害怕。不過現在不是害怕的時候……我們的時間並不多呢……不許哭了……」

「可是你干嗎不來找我呢……」安妮努力將眼淚收回去卻還是有幾滴落到了那件棕褐色的修士袍上面。

「就好像我對紅胡子說的我們都是過去式了。而且我現在也過得很好。你看。克拉拉嬤嬤是個可以信任的同伴。我現在在她的修道院里做花匠……」大團長對那個嬤嬤友好的笑了笑但是沒想到竟然收到了一個沒好氣地白眼。

「嗯。你只要記得每天將你的鈴鐺掛好就是了……」老嬤嬤看來對于這個同伴還是有點怨氣的。在修女的修道院中也不是完全不能雇用男性。不過她們一般都雇佣一些有殘疾的並且年紀很大的男人來做些搬用重東西以及花匠之類的工作。而這樣的雇工都需要在腰間懸掛很多的鈴鐺來提醒自己的到來。而從這位老嬤嬤的這些話來看大團長可能老是忘記這件最重要的事情。

「可是。現在這樣你叫我忍。就算我願意我的那些兄弟們也……」安妮沒想到大團長竟然也叫自己忍。

「听好了。事情的經過我都看見了。你不覺得奇怪呢。他也知道博納德主教是你的人吧但是他卻讓這位老主教來負責審理這件事情。就算是你也應該看出來馬基斯主教應該是更合適的人選吧。或者如果是干嗎不選阿卡主教大人呢他應該恨不得你死得吧。而且他竟然將科恩他們交給聖殿來看管……安妮。我的孩子。這還不足以說明問題嗎。」大團長拍著安妮的肩膀開始為她分析整個事情。

「但是柯林斯的事情呢。難道我也要忍。他不過是在沿路保護我而已那個混蛋怎麼敢……怎麼敢……」安妮還在為柯林斯的受罰而憤怒。

「嗯。你說的沒有錯。但是這件事情上我可是看到了不同的東西呢。」大團長也不能肯定自己看到的一定是真實的情況不過現在這件事情他卻覺得可能是整件事情的關鍵。「在那個行刑的人上來之前我曾經看見一個修道士和他說過話……」

「這很正常那。」安妮很奇怪干嗎提這件事情。畢竟行刑者在開始行刑之前都會有個神甫來寬恕他在後面將要犯下的罪行不是。

「不正常。當時還有另外一個人也在就是特使大人的護衛隊隊長。他們說完之後我看見那個騎士走到特使的身邊說了幾句。他們好像在爭執什麼不過最後看來是那個特使妥協了。後面的事情你是親眼看見的。」大團長就是覺得有問題才說的。「而且他們在選擇修道院的時候非常的草率好像根本就不打算你會進去一樣。」

安妮開始回想在那個時候自己到底在干嗎才想起來當時科恩他們正在被迫繳械。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落在自己的兄弟身上了。更何況特使和他的護衛隊長說話也應該是正常的事情就算自己真的看見了也不會放在心上的。

「听我說。相信克拉拉嬤嬤。她是個值得相信的朋友。更何況我會留在修道院里面保護你的……好嗎。現在還沒有到最後的時刻貿然殺死教皇的特使會讓你前面的所有努力都變成泡影。相信我。好嗎……」大團長托起安妮的小臉給她最堅定的承諾。「有些時候我們就是要豪賭一把不把所有的東西都押上你怎麼知道自己不會贏呢。」

「你會保護我的。您答應了。我知道了。」就如同柯林斯對于安妮的依賴一般安妮對于面前的這個男人一直有著父親般的感覺。現在既然這位嚴父誓會保護自己安妮決定信任他。畢竟能得到她信任的真的沒有幾個。

「太好了……」如果不是大團長長的太過于不符合索非亞的審美觀。恐怕這位法國公主會沖上去給她一個法蘭西式的擁抱而已。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說暫時不動手並不代表我的兄弟們就會听我的。畢竟現在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聯絡他們。」安妮不忘記給她當頭澆一盆冷說。

「我可以給你去送信。」索菲亞一臉期盼差點大叫出來。

「行。我給你一個向你的愛人表功的機會。但是索非亞你不覺得我們應該有些事情要說清楚嗎……」安妮走到一邊在一個箱子上面開始起草那份停戰的信件。

「你。你。你什麼時候看穿我的。」索菲亞有點恐懼的看著面前的女子。

「什麼時候。你去耶路撒冷之後呀……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你索非亞公主絕對不是表現的這麼簡單。不然你怎麼可能在那個地方活下去呢就算是法蘭西公主也不行吧。」安妮寫好了信托在手上吹干上面的墨跡。索非亞帶著一點貪婪的目光看著那封她企盼已久的信件。

「你根本就不是人……你要說什麼……」索非亞搶了一步不過馬上就被安妮躲開了。

「听好了。我們之間並沒有利益沖突不然我不會允許你呆在我和我兄弟們的身邊。不過從現在開始我不知道我們是不是依然會是朋友。索非亞這取決于你。而不是我。」安妮疊好了信件然後用旁邊的蠟燭開始給它上火漆。

「他不是你的東西。你沒有權利將他綁在你的身邊。」索非亞毫無忌憚的大叫起來。聲音高的差點就刺穿了帳篷。

「他是我的兄弟。是他自己選擇待在我的身邊而不是你的。索非亞……你可以在這里向我宣戰但是你記住了。一旦你這麼做那麼我保證海曼斯兄弟立即就會站到你的對面。」安妮第一次將騎士的名字說出來。「你將再也看不見他的笑容而是面對他的刀劍和冷酷。索非亞。現在你要成為我的敵人嗎……」

「你。你。你這個娼妓。你這個下賤的婊子。你怎麼敢威脅我。你怎麼敢威脅一個法蘭西公主……你怎麼敢用一個高貴騎士的生命和榮譽來威脅一個同樣高貴的女子。」安妮安心的靠在大團長的後背上看著正打算要沖過來撕爛自己的母霸王龍。她並不認為自己和索非亞達成什麼有建設性並且長遠的同盟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下這種搖搖欲墜的共同進退已經足夠了。

「索非亞……你想清楚了……」安妮突然扯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對于面前的那個法國女子來說那個羅馬式的微笑格外刺眼。

「好。我答應你。絕對不會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對你做什麼不利的事情。我誓……我誓……這樣足夠了吧。」索非亞一把搶過了安妮遞上來的那封信如同一場風暴般的卷出了安妮的帳篷。

「足夠了。」安妮略顯無力的靠在大團長的肩膀上。她終于也有父親般堅實的肩膀可以依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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