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遲那時快寧令哥手中寶劍削去李元昊仰著脖子一躲中間伴隨著沒藏氏的尖叫保羅業已听見外面金瓜武士的嘈雜和腳步聲。
西夏國的冷鍛劍四海知名極鋒利的絲毫沒半點聲響只見一蓬血花濺開一個肉肉的玩意兒飛起在半空可惜不是李元昊的腦袋而是他的鼻子。
李元昊臉上血流如注雙手捂著臉頰頗有些不敢相信看著自己兒子這便是那個自己老婆被搶走一句話也不說的廢太子麼?寧令哥滿臉殺氣握著寶劍往前又踏了一步「父皇兒臣的妻子**滋味如何?您年紀也不小了身後便讓兒臣來照顧您的嬪妃罷……呵呵、哈哈、嘿嘿、桀桀……」
他臉頰抽搐勢若瘋狂怪笑著往前逼去李元昊卻是說不出話來轉身便逃保羅爺看了大罵該死的寧令哥你以為自己是電影里面的大反派麼這麼多廢話做什麼殺了他不就得了!
罵歸罵他還是一竄身便到了大殿門口把門給推上自然是不能放人進來的。
那邊寧令哥還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也不能怪他變態自從老婆被老子搶走他每夜都噩夢不休︰妻子在父親身下嬌啼婉轉自己手執寶劍刺進父親的身體……這些在夢中出現了無數次的場景此刻上演此刻一劍割掉老子的鼻子頓時覺得血脈賁張什麼做皇帝之類通通忘記了只牢牢記得一件事。用父親那和自己身體內同樣的鮮血來洗刷恥辱把頭上綠油油的帽子染成紅彤彤的頂子。
沒藏氏顯然是嚇呆了尖叫了一聲後便呆立在原地嬌軀瑟瑟抖李元昊此刻卻是繞著殿內一根柱子轉個不休躲避寧令哥追殺寧令哥怪笑著拎著寶劍慢慢追著似乎陷入瘋狂一般「父皇您還真是老了連路都跑不動了麼?兒臣的劍離您的背後便只得幾寸您跑啊快跑啊……」
李元昊跌跌撞撞連滾帶爬那鮮血撒了一地保羅爺心里急轉。**這寧令哥真成不了氣候殺個人半天也沒搞定看著旁邊沒藏氏呆立眼珠子一轉頓時又改了主意了當下一竄身便到了沒藏氏身邊一把摟住沒藏氏嘴巴里面便高聲叫道︰「大逆不道的亂臣賊子居然膽敢刺殺今上皇姑父休怕待蕭潛來救你……」
他嘴上喊得凶身子卻是動也沒動一下一手摟著沒藏氏縴細的腰肢。一股內力便送了過去嘴巴便貼到耳垂處低聲說︰「心肝我可都是為了你這才拼卻一身剮他死了你我正好歡愉到時候諒祚做了皇上你便可垂簾听政訛寵兄做相國我做樞密院大王豈不美哉!」
這內力一渡之下沒藏氏先是激靈靈打了個冷戰接著耳邊听見愛郎誅心之言胸腔內直如小鹿亂撞「這冤家感情是為了我……」頓時身子便軟了想想這冤家在床第間溫柔體貼說不盡的風流手段再對比李元昊想到這兒一看眼前那寧令哥猶自不覺還拎著寶劍一臉古怪的笑意慢慢追李元昊滿臉血污似狗一般頓時心中便厭惡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嬌軀怎就被他霸佔了那麼許久?
戀奸情熱中的女人一旦動了殺機可比男人可怕多了而且保羅說的也並非憑空畫一個大餅叫人看不見吃不著這種事情本就有先例的這大遼國的皇太後姐姐便不就是如此麼?年輕輕輕守寡垂簾听政和韓德讓相好韓德讓做了相國小皇上稱其為相父……大遼國皇太後能做得大夏國皇後自然也能做得。
沒藏氏貝齒一咬嬌靨有些扭曲卻是在剎那間下了決心招手嬌聲呼喚︰「皇上往這邊來綏德侯武功出色能保我們安全……」
李元昊怎知這呼喚乃是地獄召喚他也是慌不擇路了綏德侯和寧令哥那是一道進宮的自然是一路人要取他項上人頭的。
這時候外面無數金瓜武士撞那厚實的殿門「皇上、娘娘……」
李元昊連滾帶爬往沒藏氏和保羅這邊跑來寧令哥早就失卻冷靜只在沉迷那追殺的快感卻當真是有些瘋了。
保羅身上藏著家伙不過此刻自然是不肯拿出來的李元昊連滾帶爬撲到沒藏氏這邊冷不防小月復一涼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低頭看去自己寵愛的西宮娘娘一臉兒驚慌一雙素手卻緊緊握著一把匕那匕瓖金嵌玉正是餐桌上割肉的此刻卻刺進了自己的小月復……
「為……為什麼……」李元昊鼻子被割說話有些含含糊糊沒藏氏一手扶著他傾城傾國的臉蛋上娥眉微微一挑也不說話另外一只手緩緩攪動匕……
這變化之快連保羅也沒料到看見沒藏氏親手殺了李元昊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女人要狠起來當真比男人可怕多了你瞧寧令哥殺老子殺半天也沒殺死她親手殺無卻是笑著就是一刀。
這時候殿門被外面金瓜武士撞開轟然倒地而寧令哥高舉寶劍從李元昊身後追到一劍刺去沒藏氏尖叫一聲「休傷了皇上。」一伸手卻是拿自己藕臂去擋那寶劍。
女人果然便是天生會演戲保羅爺頓時自嘆不如自然也要裝模作樣「休傷了皇姑父。」說著伸手拽了一張錦凳便砸了過去兩人倒頗有奸夫婬婦的架勢李元昊眼下都沒氣了他們卻在演戲給人看寧令哥從後面而來自然也看不見手上劍把砸來的錦凳劈成了兩瓣而保羅趁機拉著沒藏氏急退。
那些金瓜武士瞧見前太子滿身血污一臉猙獰追殺皇上娘娘和綏德侯忠心護駕。宮闈之變非他們這些人所能多考慮的紛紛吶喊手上小金瓜月兌手飛去。
這金瓜和一般人理解的一人多高的長柄上有個西瓜一般大的錘子有區別其實也就尺把長上面一個小小的嬰兒拳頭大小的疙瘩可近戰又可拋出傷人便如《隋唐演義》里面秦瓊的「殺手 」。其實本來叫做「撒手 」就是把 拋出去傷人的。
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寧令哥腳下一滑卻是正好踩到了那掉在地上的勉子鈴那圓溜溜的勉子鈴讓他一跤往前摔倒將將便躲過無數的砸來的小金瓜。
這一瞬間論武功保羅自然是能救的不過他怎會去救?于是眾人眼睜睜瞧著寧令哥一跤撲倒手上寶劍噗哧一聲正好刺進趴在地上的大夏皇帝體內。保羅和沒藏氏頓時一喜這一跤實在太妙了簡直就是神來之跌怎跌得如此好。
沒藏氏假意慘呼一聲眼白一翻暈過去了保羅一把摟住她臉上悲憤「皇姑父……娘娘……」那沒藏氏在他懷中偷愉睜開鳳眼眼角盡是春意伸也柔荑便夾住他腰間軟肉狠狠擰了一把疼得保羅爺齜牙咧嘴。
「桀桀桀桀……」寧令哥爬起來怪笑不止「死得好死得好……」
無數禁耳面面相覷皇上死了怎辦?
那老太監藏花麻這時候從殿外進來死了娘老子一般悲憤尖叫。捏著蘭花指一指寧令哥便對旁邊那些金瓜武士厲聲喝道︰「殺了這無君無父之人……」
「誰敢殺我?」寧令哥此刻如夢初醒「我是太子不我已經是皇上了……呃……」
無數腰刀砍進他身體內他連話都沒來得及說直接被砍成碎肉保羅爺瞥見了他臨死的那眼神心中嘆了口氣太子爺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爛泥扶不上牆。
「綏德侯眼下當務之急便是先立大統。」藏花麻彎腰在保羅身邊低聲說道保羅一愣再看老太監眼神中分明一絲狡黠閃過。
這老東西怕肚子里面清楚得很啊!保羅看著藏花麻心中有數一伸手袖中便塞過去一疊銀票卻是把身上所有的錢都塞了過去接著壓低嗓音說︰「小皇帝登基麻公三朝元老這總管大太監非麻公莫屬啊!」
眼下的局面自然是誰先下手誰便先得便宜老太監眉花眼笑不過輕重卻還是知道的也低聲說︰「這錢老奴當綏德侯賞給宮中禁衛的。」保羅有些意外老太監當真不簡單做太監的沒了男女之間那回事基本都把錢和權看得極重他居然能把到手的錢再吐出來不簡單真不簡單。
「綏德侯先皇雖然歸天了可這無君無父的廢太子卻還有個妹妹手上掌握著軍權……」老太監壓低了嗓音說的卻是誅心之言保羅民中的沒藏氏本就是假暈先一驚便在保羅懷中輕輕捏了他一把保羅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這時候老太監厲聲對那些禁衛說了一番話接著又從懷中拿出銀票來果然便是恩威並重當真不簡單。當然了富貴險中求老太監這筆投資做得合理等沒藏氏垂簾听政綏德侯權傾朝野他可不就是大大的功臣了。
「廢太子無君無父刺殺皇上宮里面卻是有內應的便是掌握擒生軍的額真公主眼下當務之急先要鏟除刺殺皇上的余孽。」老太監臉色凶狠越是高回報也代表著越是高風險眼下最大的威脅便是擒生軍和額真公主了自然要先下手為強。
那些禁衛軍卻也不是傻瓜眼看皇上死了廢太子也死了大夏國立馬便要面臨最大的洗牌此刻站好位置是絕對需要的西宮娘娘膝下有兩歲的小皇子又是現場唯一的嬪妃綏德侯乃是東宮娘娘的子佷又是翊衛司任職的藏花麻更是兩朝元老只要小皇子一登基在場的自然好處少不了。
這道理大伙兒都明白至于額真公主是不是內應管那麼多作甚當下轟然叫好喊的口號卻是為陛下報仇。
「你趕緊命人出宮尋訛寵兄進宮記住封閉消息不準任何人進出。」保羅爺此刻扮演著十分不光彩的角色典型的間諜工作。
「還是老奴去通知國舅爺罷!」藏花麻深知此刻要牢牢拴在西宮娘娘的船上自然示好「綏德侯您手下那些人……」
保羅被他一提醒卻是差一點忘記了當下模出翊衛司校尉的令牌遞給藏花麻那些人平日都收買得妥貼安排在皇宮外圍絕對合適。
藏花麻接過令牌沒藏氏看了一眼老太監欲言又止藏花麻眼眉通挑自然有數「娘娘放心老奴拿腦袋擔保不會讓任何人走漏一點兒風聲。」
沒藏氏一咬貝齒惡狠狠說︰「誰要膽敢議論殺無赦。」
老太監匆匆去了沒藏氏看著保羅一臉兒媚笑「你這冤家我可都是為了你以後可不能負我……」
保羅哪里顧得上在這時候跟她**且不說滿地血污李元昊和寧令哥的尸體還在最心急的自然是鳳姐姐還在額真手上他拍了拍沒藏氏手沉聲說︰「讓人仔細圍了千萬別讓任何人瞧見我現在便帶人去額真公主那邊。」
「你……小心些。」沒藏氏這才想起這宮中可還有一頭母老虎必須鏟除那可是前面的絆腳石。
「我辦事你便放心罷!」保羅挑眉一笑這笑容沒藏氏極熟悉了心中頓時一蕩伸手過去輕勸控擰了他一把眼眉間盡是說不出的春情「死鬼……」
一對奸夫婬婦出了殿門沒藏氏輕輕咳嗽一聲裝著悲傷欲絕的模樣保羅指揮禁衛把宮殿團團圍住誰也不得進入這才帶著余下的人匆匆往額真公主那邊趕去那些禁衛也知道此去免不得刀槍無眼凶險得很成功了富貴不可言若死了可什麼都享受不到。
死道友不死貧道自然每個人都以為自己將會是活下來的幸運兒一眾人殺氣騰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