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奉天離京城並不是很遠。起碼衛逸星是這麼認為的。自從幾年前從京城到奉天的路經過大肆修整,兩地的路程耗費的時間整整縮減了一半。這幾年奉天也慢慢興盛起來,來回的商旅行人車流不息。所以衛逸星這一隊車馬也不是多顯眼。這次回宮,湯圓兒和蘭芬兩個貼身伺候地人也跟著回來,前年桂嬤嬤已經被他打回坤寧宮守宮去了,因為桂嬤嬤年紀也大了,並不適合和他到處奔波。
蘭芬在馬車里邊伺候他,湯圓兒和康熙派來接他的梁九功坐在馬車面前,中間夾著一個小湯圓,湯圓兒撿來的兒子。小湯圓大名湯金寶,是三年前湯圓兒撿到一個孤兒,為他以後能有個養老接繼香火的人,皇後同志做主讓湯圓兒認了做兒子。一直身後無人的桂嬤嬤瞧著喜歡,不想以後再過繼兒子侍奉香火麻煩,也認了小湯圓當孫子。一時皆大歡喜。小湯圓也許真的和湯圓兒有父子之緣,剛撿來的時候才三歲多,看起來就一個瘦皮猴,養過一年就變得跟他爹一樣白白胖胖,圓圓女敕女敕,一看就是小版的湯圓兒。現在也才六歲大,瞧著也敦厚純良,皇後同志特別喜歡小湯圓笑起來小圓臉蛋上大大的酒窩,這能讓他想起他兩個兒子臉上甜甜的梨渦。擔心回京後,小湯圓帶不進宮,皇後同志特意把他指給承祜當哈哈珠子。承祜不是小保成,小保成身邊的伴讀哈哈珠子之類的人都是康熙嚴守把關的,不能太隨意,而已經是小王爺的承祜卻沒這方面的擔心,起碼康熙不會阻止他這麼做。梁九功來後瞧著小湯圓心生羨慕,他們這些太監如果還有家人,那麼以後也許會過繼親人的小孩,如果沒有,以後也會養一個小孩兒來繼承香火,所以他們的生活還是有盼頭的。但養在宮外邊的孩子終究是不那麼放心,所以能像湯圓兒這樣養了一個兒子,兒子還可以經常在宮里見到,那幾乎是不能想的。皇後同志一見心里一軟,說道如果以後你和李德全養了兒子到時他會求康熙給他們一個恩典,把兒子都給承祜當哈哈珠子。梁九功那叫喜出望外啊,有皇後這麼玉口金言,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悠閑的皇後一行人漸漸出現在宮門面前,守門的侍衛們趕緊跪迎,承祜今天收到信,一大早就帶著弟弟逃了早課等著了。看到皇後同志下了馬車,都歡喜地迎上去,伶俐地行了一個禮︰「恭迎皇額娘,皇額娘吉祥。」
皇後同志手一抬說道︰「行了。」然後皇後的隨行人員也趕忙給兩位阿哥見禮。
要問為什麼皇後同志回宮這麼冷清?某只騷包也不想的。皇後同志以為他回宮後宮的女人們起碼會重視,然後給他辦一個隆重的歡迎會,他再高高興興來段領導演講,在眾女人心中樹立高大光輝的皇後形象,也就心滿意足了。佟貴妃佟佳氏也曾這麼想康熙提過。原本康熙還溫柔地對佟貴妃說愛妃有心了,你看著辦吧,結果轉眼康熙在寄給他的私密信吼道︰「你以為你離宮是很光榮的事嗎?要真讓你回宮大肆宣傳,你當御史們是吃干飯的啊?你還要不要做皇後了!既然你是偷偷的離宮,就給朕偷偷地回來!」隔著信衛逸星都能感受到康熙的憤怒,看來他是被孝莊逼得快荷爾蒙分泌失調了。是以他只能提前告訴佟貴妃,他向來都是低調的,這次也是低調地回來,咱們就不用這麼浪費精力時間了。導致今天冷冷清清。
皇後看著站在面前的兩個兒子,感慨時間過得太快,在他還沒來得及回味在清朝的酸甜苦辣的時候,轉眼就過了十二年。瞧瞧,承祜今年都已經十二歲了,再過幾年就要出宮開府了,小保成也八歲了,轉眼就長大了。承祜現在也長身玉立,十二歲就有十三四歲的身量。保成個頭卻還沒長開,肉嘟嘟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水女敕女敕得看人看著就想掐。皇後同志兩只手一起上,有揉又捏的,只把小保成弄得兩只眼楮濕漉漉。
承祜一看慶幸自己已經長大了,又忙把弟弟從皇額娘魔抓中救出︰「皇額娘,咱們趕快回坤寧宮吧。」
瞧著也差不多了,皇後同志瀟灑地領著跟班們回坤寧宮。
回到坤寧宮,打兒子們回上書房,自己就去補覺。等他一睜開看到康熙近在咫尺的臉的時候嚇了一跳,頓時清醒過來。趕忙諂笑的說︰「小康這麼快就下朝了啊?」
康熙黑著臉說︰「朕記得朕告訴過你朕的名字是玄燁,而不是康熙。也強調過好多次。」
「嘿,這不是方便嗎。」衛逸星小聲的說了一句又忙轉移話題︰「玄燁,肚子餓了沒,我們吃飯吧。’
康熙面無表情地盯著某只,沒說話。衛逸星一看,就知道某人是心里有些不爽了,生氣的男人是需要哄的。趕緊狗腿上前抱著康熙︰「玄燁,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我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就為了早點回宮,今天連早飯都還沒吃過呢。」
殊不知康熙听了心里更氣,還日夜兼程馬不停蹄,蝸牛都比他快。居然把只需要兩天的路程整整趕了六天!他還好意思說?听到某只今天沒吃早飯,又有些心軟。直接導致康熙面色轉好的是某只又在康熙耳邊加了一句︰「我想你了。」听得康熙再板著臉,嘴角也不由得翹起來。
吩咐宮人準備午膳,衛逸星出了內室現兩小也已經在外邊等著了,心里也有一些不好意思。午膳備好,一家四口入座。吃飯的時候,康熙不停地給衛逸星夾菜,自己偶爾吃幾筷。衛逸星時不時哀怨的看幾眼康熙,對于康熙每盤菜只吃三口衛逸星早已習慣,但你能不能不要把你不喜歡的菜都夾到我碗里啊。衛逸星心里哀呼,果然帝王都是小心眼的男人。認命地吃著碗里的飯菜。
同桌的兩兄弟看著詭異的父母相視了一眼,無語中,繼續老老實實吃飯。
吃完回坤寧宮的第一頓飯,康熙就告訴衛逸星準備好,要去給太皇太後和太後請安了,這才是今天的難題。衛逸星頭大得很,求了幾下康熙,康熙看著他那樣子可憐,也決定等一下多擔待擔待他一點。
不過出乎意料,這後宮兩位高高在上的巨頭今天心情還不錯,皇後同志也只得了幾句訓導就草草過了。康熙看著他過關過得太容易,反倒有些不爽。決定晚上再好好地收拾收拾得瑟的某只。撇下皇後,自個去乾清宮處理政務了。
晚上的坤寧宮是春情蕩漾的。听听︰
「哎呀,臭康熙,你干嘛月兌我衣服。」某只抓緊衣襟。
「不月兌衣服怎麼睡覺。」康熙一個狼撲把皇後撲到了床上,開始他的月兌衣計劃。
皇後同志一看就知道康熙想干什麼了,「不行,我不要,我不要生孩子。」
「放心,朕會小心一點的。」
「不要,你的中獎幾率太高了,我不……唔……唔」某只嘴被堵住了
然後不一會兒,坤寧宮內室傳來讓人臉紅心跳的申吟聲……
天上的月亮都嬌羞地躲進雲層
翌日,康熙神清氣爽地去上朝了。留下衛逸星渾身酸軟地面對他大小老婆的請安。
後宮的女人們知道皇後昨天就回來了,今天都早早地到坤寧宮請安。看著皇後一副弱柳扶嬌的模樣走出來,都心知肚明生了什麼。衛逸星還好不知道她們想著什麼,要知道還不吐血,弱柳扶嬌?那只眼楮瞧著他弱了?坐在上位,看著下的女人們,除了坐月子的沒來,貴人以上妃嬪都到了。還有幾個公主,最大的九歲,最小的也才三歲。正正經經的皇家公主,規規矩矩,皇後同志像模像樣地觀察,然後夸了幾句。讓幾個公主的母妃都喜笑顏開。
又仔細地瞧了這些年新晉位的妃子。佟貴妃,德妃,榮妃,惠妃,四個已經是老熟人了,通嬪和定嬪今年也晉了妃位。康熙一下子打破了一後一皇貴妃二貴妃四妃的傳統,讓剛回來的皇後同志模不著頭腦。妃位上宜妃和貴妃位上的溫禧貴妃皇後同志瞧著還新鮮。溫禧貴妃就是一個溫柔賢淑的美人,瞧著和她姐姐也有五六分相似。而宜妃,怪不得能寵冠後宮,那模樣艷麗逼人,瞧著就是眾人中的焦點源,還得了太後眼緣。听著太後很喜歡她。還不錯,不簡單。
皇後同志多年不在宮中,他也一直和女人們沒什麼好聊的。就意思意思地和她們聊了幾句,不冷不淡,維持中宮的威嚴就好。
這些妃子有些對皇後很熟,就像佟貴妃她們,有些也才見過幾面,或者是一面都沒見過。今天乍見皇後,就一個二十三四歲的美貌女人,想著皇後同志的真實歲數,都覺得皇後保養得當。皇後同志也許是心寬,操心的是不多,所以歲月也沒在他身上刻下多少痕跡,只添了成熟風韻,反倒更吸引人。如今皇後同志並沒有過多的干涉現在後宮的一些規矩,也就都安安分分。
請完安,皇後又開始老規矩,帶著女人們去請孝莊和孝惠的安。鑒于這次隊伍比以往都長,皇後也無聊問起幾句,在佟貴妃不理解的注視下,宜妃同志爽利地回答下,才現作為穿越人員,作為清穿人員,不知道選秀,沒看過選秀是穿得失職。而皇後同志來到清朝十二年,就在他大大咧咧下錯過了一年一小選三年一大選的選秀,怪不得去年他還收到赫舍里家族索爾圖寄給他的信,讓他多擔待一點他女兒。結果他那時還在江南,索爾圖又沒說擔待什麼,模不著頭腦的皇後同志就錯過了。後來索爾圖又給了一封道謝信給皇後同志,現在想想,他女兒應該嫁得不錯,索爾圖以為他有暗中幫忙。幸好,否則他還不莫名其妙得罪自己母族。
早上請完安,接著是眾位阿哥上完上書房的課,要來給他這個嫡母請安。听著一群兒子脆生生地叫著皇額娘吉祥。皇後娘娘樂了。
衛逸星興奮地看著排排站的眾個阿哥,包括他的兩個兒子。從頭數到尾,八個。一問不是還有一個嗎。結果桂嬤嬤答道︰「八阿哥這時正在鐘粹宮吃著女乃呢。」文逸星才猛然想起小八子才出生呢。鐘粹宮不就是惠妃的宮殿嗎,看來是抱給惠妃養了。也是,小八子生母身份低下,如果真讓他生母養,過得還不知道怎麼樣呢。養在惠妃名下,起碼能過得比較好。不過,康熙老把孩子從這個女人這里抱到那個女人那里養,也不是這麼回事。雖說是祖宗規矩,但偶爾也要懂得變通,下次再和康熙說說。
大阿哥胤褆長得和他娘一樣清秀,讓衛逸星很難想象出他日後橫征沙場的彪悍表現,三阿哥才七歲,一副好相貌小小年紀就帶著文人的氣息,想來是愛讀書的,只希望不要學文人的酸腐。眼光再往下移,看到了日後的雍正,衛逸星對歷史上的雍正沒什麼惡感,成王敗寇,無論他做了什麼,起碼保住了康熙做下的基業,只可惜眼楮被糊了才找了乾隆這麼個接班人。現在的小雍正爺才五歲,靦靦腆腆,看到他看他,小心地瞟了一眼,又趕忙站好。衛逸星心里呵呵,都還是孩子。接著幾個小的,五阿哥胤祺四歲,六阿哥胤祚和七阿哥胤佑同歲,都才三歲。小小的,都粉女敕可愛,笑眯眯地任由之打量,三個小腦袋隨著皇後同志的移動而移動,可愛爆了。歷史上七阿哥生有殘疾,但到底是哪個部位殘疾卻沒有說明,很多人傳說七阿哥是腿疾,可是皇後同志認真仔細觀察了,七阿哥小胳膊小腿好好的,偷偷問過桂嬤嬤,才知道七阿哥生了十一指,一只小手的大拇指有兩個拇指頭,可憐滴娃,那記歷史的人是干嘛的,這就叫做殘疾?衛逸星心中一陣憤慨。
捏捏七阿哥的臉蛋兒,對著大大小小的蘿卜頭們說留下來吃午膳,衛逸星還特意準備了矮桌。看著蘿卜頭們一一入座,皇後同志對康同志月復誹不已,這家伙,播種的功力太強了,再過幾年,一支足球隊都要成型了。對了,皇後同志突然想到了一個計劃,很樂地看著這群小蘿卜頭,笑眯了眼。
阿哥們對著這個回來的皇額娘很陌生,來請安的時候心里都很拘謹,看著皇額娘溫柔可親的樣子也都放下心來,歡歡喜喜地開吃了。
吃完飯,衛逸星看著又排排站好的皇子們,心里打著小九九,又一一模過他們的光腦門,才優雅地打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皇後回宮日子就這麼歡快地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