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難得出宮一趟,到客棧先吃點東西吧,我都餓了。」小太子模了模肚子,對走在旁邊的承鈷說道。
承鈷看了看天色,已經晌午過了,回宮還不急,便說道︰「好吧,先找家酒樓吃頓飯,再趕回去。
帶著弟弟,湯金寶就走在前頭,衛怡馨抱著兒子跟在後邊,進了一家叫聚源的酒樓。
店小二帶著幾人來到雅間,承鈷打侍衛到隔壁用飯,大家才坐下點了菜。
「哥,你說這次回宮會有多少宮有動作?」小太子捧著茶杯喝了一口茶,就吐了出來,眉頭皺得死緊,抱怨道︰「這是人喝的茶嗎,淡澀無味,白水都不如。」
承鈷轉了轉手中茶杯蓋,對弟弟說道︰「這不是在皇宮,沒得讓你挑剔。」
小太子听了小嘴嘟了嘟,大哥的話他還是會听的。
「那些人有什麼動作又如何?回去自然知道。不外乎就是煽風點火,咱們兄弟又不是第一次逃課,不過以前有皇額娘擋著,都是胡混過去。這次不一樣,我就想看看,皇額娘不在的時候,那些人能做到什麼程度。」承鈷輕巧的說道。
「哼,就是,別以為我們好欺負。」小太子囂張地說,他可是紫禁城一霸。既然他不能明著整治那些他還不會來暗的啊。
「你就別了,小傻子。你哪次來暗的沒鬧到是個人就知道是你做的,沒壞過事?等皇額娘醒來,讓她把你送回爐子再鍛造鍛造吧。」承鈷很了解弟弟的小心思,毫不給面子的戳穿。
衛怡馨看著這兩兄弟拆台,笑著給自個的兒子換尿布,湯金寶殷勤地給衛姑姑遞上干淨的布塊。導致以後風度無雙的八阿哥一看到大阿琿,太子還有湯金寶就破功,就因為換尿布這檔事。
「哈哈,小八的小鳥。」小太子看著正在換尿布的小八子,指著小八子小鳥笑道。
「太子殿下,八阿哥是一個阿哥,是一個男孩!」衛怡馨很沒好氣地提醒太子,言下之意就是是個男的就會有小鳥,只分大小,笑個屁啊。
承鈷听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彎了腰。小八子不知道大家正在笑他,小孩子舒服了就樂呵呵的看著眾人笑。怡馨看著兒子心都軟,連賞兒子好幾個吻。
就在這時,廂房外傳來一陣嘈雜的喧鬧聲。湯金寶繼承了他爹爹的八卦,跨著小短腿跑出了雅間。承鈷想拉都沒來得及拉。又擔心外邊有什麼爭執吵鬧,不小心禍害到自個的小哈哈珠子,拉著弟弟也出了雅間,留下衛怡馨母子等菜。
沒過一會,就見三人氣沖沖的回來。一問才知道,現在京城里都在傳皇上要廢後。流言之源居然是索爾圖府上!這不是讓人氣憤嗎?
索爾圖今早剛辭了保和殿大學士,今天就傳出了廢後流言。兄弟兩是不相信赫舍里府會主動傳出這樣的流言,但是索爾圖治家不嚴就是一個很大的罪過!連卸任都會被人利用傳出謠言!他不要臉,他們兄弟的皇額娘還要臉呢!
「大阿琿,咱們現下是不是要去赫舍里府大鬧啊。」湯金寶摩拳擦掌就準備往外走,那樣子就像是要為主子赴湯蹈火。
承鈷這次趕緊把人拉住,「回來,吃飯!吃完回宮!」
小太子仍然很生氣,但很快就控制了情緒。衛怡馨看到後很佩服康熙對太子的帝王教育,小小年紀就知道如何控制情緒外露。
小太子現在可能做不到康熙那樣子,面對熟悉親近之人還是會愛笑愛鬧,不過這一世他沒有像歷史上那樣承擔生日即是母親的忌日的沉痛,從小人生除了責任還是責任,還有康熙那盲目的溺愛到以後的猜忌,所有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以致最後瘋了,皇位也被搶了。
所有人都知道成王敗寇,卻沒有人想過太子在那個儲君的位子上真正是怎樣的一種寂寞。
有時,能看得到希望卻夠不著希望的等待,是會讓人瘋的。四十年的儲君,在父子猜忌和骨肉爭斗中度過,這樣的一種等待,生生把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拖垮。
衛怡馨想到歷史上的那個太子,仍然為那個太子悲催的一世感慨。看到現在小太子的笑顏,衛怡馨還是會欣慰地想︰「這樣真好。」她,從前就是一個太子黨。
懷中的八阿哥不甘寂寞的提醒他額娘,他的存在。衛怡馨笑著哄兒子,心里想到︰兒子啊,這輩子額娘也不會讓你有那麼痛苦的一輩子。歷史什麼的就讓它變成浮雲呀浮雲。
放下鬧心的事,幾人閑情逸致地吃完在宮外的一餐,才晃悠晃悠的回了宮。
鐘粹宮,惠妃正在剪著盆栽葉子。一個小太監就上來報信。
「惠妃娘娘,太子殿下和秦郡王已經回宮,現下已到坤寧宮。皇上現下也去了坤寧宮。德妃娘娘跟著皇上現在也去了。」
「嗯,知道了,下去吧。」惠妃遣退小太監,把小剪遞過給身旁的宮女,又接過宮女遞上的帕子,擦了擦手,才說道︰「本宮最近忙碌,有些日子沒去坤寧宮探望皇後姐姐。走吧,跟著本宮去坤寧宮瞧瞧。」
承乾宮,佟貴妃收到信兒也帶著貼身宮女去了坤寧宮。翊坤宮,延禧宮,榮妃,宜妃都接到準信,紛紛到坤寧宮探水看戲。
「娘娘,現在就咱們長還沒動靜。要不奴才去一去?」溫僖貴妃的貼身嬤嬤李嬤嬤听到信兒,對著貴妃娘娘說道。
「去做什麼,還嫌人不夠多?」溫禧貴妃躺在貴妃榻上說道,「本宮就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皇後娘娘還沒醒,這起子人就準備找由子作太子和秦郡王,那也得看皇上是不是真的樂意!」
「娘娘說得是。」李嬤嬤听了主子的說,也覺得有道理,畢竟太子和秦郡王是皇上唯二的嫡子,各宮也許想來暗的,皇上肯定第一個滅了他。可是來明的,即使太子兩兄弟中招,皇上懲罰也是雷聲大雨點小。以後皇後娘娘醒了,還得防著皇後娘娘的反擊。真正的得不償失。還是自家娘娘看得明白。
「不過,這次坤寧宮,想來看熱鬧的人多,趁機加把火的人應該不多。」溫禧貴妃的另一個信任的嬤嬤雲嬤嬤說道。
「呵呵,沒咱們宮的事。嬤嬤你們下去吧。」溫禧貴妃輕笑了一聲,閉上眼楮養神。點火的人,就不知道她們會點什麼樣的火,想多了費心神。
坤寧宮,承鈷和太子回宮肯定第一時間看自己的皇額娘。
「衛姑姑,你說這求來的符有用嗎?」小太子把自己去潭柘寺給皇後娘娘求的符放在了皇後的枕邊,問道。
「太子殿下,心誠則靈。潭柘寺是幾百年的名寺,一向香火鼎盛,百姓們都說靈驗至極。況且這符還是太子和秦郡王誠心誠意求來的,肯定靈驗。」衛怡馨不忍打擊認真的小正太,胡謅著。
「那就好。」小太子又趴到皇後娘娘身上,小聲的說︰「皇額娘,你快醒醒吧,保成想死你了。」
听到太監傳唱,皇上駕到。小太子,衛怡馨趕緊出了內室。康熙坐在主位上,下座坐著德妃。承鈷和一群宮女太監都跪在地上,太子看到康熙的臉色,也趕緊跪著給康熙見禮。德妃什麼的,自動忽略。
才跪下,太監就傳唱到︰「佟貴妃娘娘到,惠妃娘娘到,榮妃娘娘到,宜妃娘娘到!」
小太子听了,不屑地說一句︰「喲,平日給皇額娘請安都不見得這麼勤快。」
康熙一听,氣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胤礽!你還不知錯!今天你逃課出宮是一宮太子做的事嗎?」
「回皇阿瑪話,兒臣不知做錯了什麼!」小太子梗著脖子道。
「好,看來你真的是被你皇額娘給寵壞了!」康熙看到跪在一旁承鈷又說道︰「承鈷你呢,作為兄長,帶著幼弟逃課,是為兄之道嗎?別告訴朕你也不知道錯!」
「回皇阿瑪話,兒臣錯了,兒臣不應該大張旗鼓出宮,又大張旗鼓回宮。理應悄悄來去。免得驚動一灘鷗鷺。」承鈷答道。
康熙這才氣呢,合著出宮不是錯,他們這些來捉人的人才是錯!各宮宮主听到這句話也不是滋味,誰被比作野鳥都高興不起來。
「你們兩個不知悔改的家伙,回阿哥所罰抄孝經各一百遍!」康熙長舒了口氣,看著兒子了話。
幾個妃子轉不過彎來,剛剛皇上不是還很生氣嗎,怎麼一轉眼就這麼輕輕罰過?承鈷,太子一听,趕忙謝過康熙,從地上起來。
幾個妃子也坐不下去了,都紛紛站起來,準備隨康熙離開坤寧宮。
就在這時,德妃突然摔了一跤,捂著肚子直喊疼。康熙一看,趕忙宣來太醫。
太醫匆匆趕到時,德妃臉色蒼白,姣美的臉龐都是汗,各宮妃子都沒離開坤寧宮。等太醫診完,才知道德妃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剛剛摔了一跤,動了胎氣,現下好好養養就沒事了。
康熙听了臉黑如鍋底,在他跟前都會生這種事!問德妃才知道還不是她自己失足,而是有人在背後推她!
之前,太子就站在德妃身側!康熙想為太子推月兌都不行,因為佟貴妃的宮女看見太子推了德妃!
小太子直條條地站在大殿中央,受著康熙的審。他剛剛確實推了一下德妃。是因為德妃已經倒向他,他不想被壓著,就把德妃往另一個方向推去。誰想當別人的肉墊啊!他唯一的錯就是不知道德妃有了身孕,要是知道,被壓扁他也不會這麼做!
現在小太子百口莫辯。
康熙一怒喝,他只能跪下認罪。
「皇上,臣妾已經沒事了。太子尊貴,這事就這麼過吧。」德妃掙扎著起身說道,又被貼身宮女小心地扶了回去。
各宮的宮主也趕著給太子求情。衛怡馨一直隨著坤寧宮的宮女太監跪在一旁,瞧著這些上趕著不是買賣的人,心中憤懣。她們這麼做不就間接讓康熙不要留情,處罰太子嗎!瞧德妃說得什麼話,太子尊貴!是人就知道是在激康熙做決定,太子雖然尊貴,可她懷著的也是皇上骨肉!康熙也許不會因為她這麼一句話就處罰太子,但是有德妃起頭,那些女人在扇扇風,康熙就算不想罰太子,也得礙著眾人下罰!
果然,康熙臉色變了變,說道︰「今日,太子莽撞無禮,罰太子坤寧宮側堂罰跪三日,三日禮佛為皇後娘娘祈福!」當然肯定是不給飯吃的。
女人們听到這懲罰,那叫一個輕!還是在坤寧宮罰跪,這不是自家地盤嗎?都有些不甘,佟貴妃還想上前,剛開口喊道︰「皇上……」
話音就被一道清亮的女聲打斷︰「本宮的兒子還輪不到別的女人來指手劃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