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妒 第一章 閨閣秘情 11.入獄

作者 ︰ 老稻

兒子走了,天也晴了。趙武一紙訴狀把呂公告上了縣衙,定要讓呂公償命。秦時的地方官員都是一些讀書人,呂公也是讀過書很通達的人,因為家里有些財富,所以他很注重和這些地方官的交往,一是有共同語言,二是有些事也好讓官府上給擺平。他的做法也就是平常請喝喝酒,逢年過節送些禮,再者衙門里有些需要用錢的地方,只要張口,要多少給多少,所以呂公也可以稱得上當時的「紅頂」商人,單父城里的事竟有好多是他當了家的。呂趙兩家交惡鬧出人命的事一生,呂公當晚就送上一筆大錢給單父縣令鄶平,央求好友給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知道,按照秦律規定,唆使僕人殺人者,主人償命。今番的事雖然不是他家挑起,但死了人了,不管什麼原因殺人償命是少不了的。鄶平卻不過和呂公多年的交情,加之又收了他的銀子,自然想給呂公抹平這件事,但一听說是城南趙武的事,不敢貿然許把,沉吟著對呂公說︰「這件事叫我為難了,你知道趙武的弟弟就是現在當朝的大將,他要不問我或許能給你和一下稀泥,他要立逼著要結果,就怕神仙也難救你老兄了。」

呂公說︰「本是這趙武挑起事端,就是不講人情也要講個是非曲直,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你老兄可得盡力幫忙啊。」古人交往,為表示客氣,不論對方年齡大小,都以兄相稱。

縣令說︰「這個自然。但你知道,官是最怕官的,我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上峰斗啊,弄不好我們兩個人都得掉腦袋。我要在位子上,孬好還能罩著點你,我要是先帕絲了,老兄你這點指望可就沒有了。」

呂公說︰「真是倒霉,叫我踫上這麼一個對頭。一客不煩二主,我也就不走其它的路了,隨你花多少錢,你來看著辦吧。」

「看看這趙家什麼動靜吧,他們現在人死了,要麼是要你多賠些錢,要麼是要你的人抵命,他們是不缺錢的人,這前一種可能性就怕不大。你只要不怕花錢,這個廟上的神不靈我們就換換廟拜。」縣令分析說。

「全仗你了,感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呂公垂頭喪氣地說。

果然趙武一方面到縣里打官司,一方面派人到京城把情況告訴他弟弟,讓趙機從上面施壓重判呂家。縣衙當堂審理後,把呂公收進了監獄,並責備了趙武過錯。趙機了解這件事後,他沒權直接過問郡縣的事,就找了當朝宰相的一個幫辦叫牛笏的給鄶平打招呼。過了不長時間,使者也就到了。這是直接管地方官員的大人交待下級辦事,鄶平怎敢怠慢,一方面隆重接待了,一方面表示一定按上面的意思辦,臨走的時候還送了使者不少孝敬。

呂澤頭被打傷,回家包了包臥床休息。呂釋之和母親等一家老小來看呂公,呂公囑咐他夜里再到縣令那里去一趟,多帶些銀錢,凡事請老爺費心。

鄶縣令也是一個會辦事的人,他把這件事今天審明天審,一拖就是半年,把個趙家拖得也有些筋疲力盡了。趙武仗著自己上面有人,又死了人,不信你縣令敢不按著趙家的意思辦,所以一直沒給縣令打點。這更讓縣令鐵了心幫呂公說話。時近年底的時候,縣令帶著呂釋之到京城去了一趟,找到了宦者周青臣,一次送給他黃金五十斤,老周當時就給相府說了話,叫留一條人命。回來後,鄶平把呂公判了個終身監禁,拉了一個直接動手把趙弘扔下河的長工抵命了事,此案算是告一段落。

新年一開春,楊?就出嫁了。她嫁的這個莊叫苗灣,大概是因桃花溪流經這里打了個彎而起的,離單父縣城有七八里遠的路程。婆家是一個中等人家,為給他們結婚專置備了一處新房,獨立成院。丈夫胡二弟兄三個,現已長成一個大男人,烏黑的頭,濃濃的胡子,只是臉上長了不少疙瘩,已褪去的地方還留下星星點點的麻子。因為是親上作親,他們倆從小又有過那事,心里都有說不出的高興,兩邊的老人看著也喜歡。

婚禮這天,胡家雇了騾車來接楊?,她的小姐妹呂雉、姬?、燕媯等自然都是伴娘,也要跟了去。楊?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裙子,腳上穿著紅色的屐履,臉上擦了胭脂,嘴唇抹得紅紅的,頭高高挽起,白白的鼻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顯出一種嬌羞的美。她一改往天潑潑辣辣的性格,姐妹們跟她玩笑,她都不說只笑,露出潔白的牙齒。燕媯看新娘子這麼漂亮,嫉妒地說︰「這楊姐夫真有**,能把我們?兒搞到手。」

「怎麼是人家搞到手,是我們?兒搞的人家,你忘了幾年前?兒就把表哥領到桃花溪里給試了水了?」姬?嘻嘻哈哈地說。

車上還有男方接親的女孩,楊?怕她們把以前她和表哥的事讓人傳出去以後在婆家不好做人,看了姬?和燕媯一眼,小聲對她們說︰「你們別胡沁,再胡沁到了那里就讓你們胡姐夫把你們留下,不讓回來了。」

把我們留下?胡姐夫倒願意,就怕你不願意了,晚上還不得把你酸死。」燕媯調皮地說。一車人听了都笑了,連前面趕車的听了都一甩鞭子,歡快地叫了一聲「?!」

呂雉因為父親入獄,她和趙彌的事已不可能,所以一段時間以來她一直很少出去,也很少說話。這樣的場合是楊?一再請她,姬?、燕媯也想讓她出來散散心情硬拉她出來,她也很留戀和楊?的友情,就同意了她們的意見。看著別人說說笑笑,她勉強擠出一點笑容。

說笑間,迎親的車就到了。按到當地風俗,此時新郎要等在花車旁邊,在新娘下車的時候用手把她接住,然後一口氣把她把抱到房間,這叫不沾地氣,以顯示新娘的尊貴。只見楊?頂著紅蓋頭,小心地來到車邊,胡二伸手拉住她的手,兩人都一顫,楊?要縮回去,胡二用勁一拉,她順勢就倒了過來,胡二雙手接住就抱在了懷里。他調換了一下姿勢,一手托著腰,一手托著兩腿,感到覺甸甸的,一股溫馨的讓人酥軟的香味也隨即透入他的鼻息,他身子一軟,差點讓楊?滑下來。這時幾個伴娘也都走下車,頓時讓旁邊觀看的姑娘小伙子驚呆了,如同見到幾只天鵝乍時飛來人間。後人的詩句「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仿佛就是今天的寫照。胡二的嫂子在前面領著,後面鬧婚的人簇擁著,把一對新人送進了洞房。緊接著拜堂,胡家來了不少親戚,念到誰的名字,誰就把準備好的彩禮向新人面前的桌上一放,並報一下數字,一時熱鬧非凡。

中午吃飯的時候,院外開了幾十桌,而且要分三排席才能讓來的客人都吃上飯。呂雉她們是高客,在新房里由新娘和胡家幾個去接親的女孩陪著用餐。為了讓她們回去不說閑話,自然這一桌上得還要分外好些。胡家的酒席辦得比較豐盛,雞鴨魚肉都有,還有女孩子愛吃的拔絲和甜飯,總共有十幾個菜之多,大都可吃。新娘現在是以主人的身份接待她們了,只招呼她們吃,自己仍然不敢動筷。她在這之前已經餓了兩天了,習俗上這叫「餓婚」,意思是怕新娘在舉行婚禮時要解手或放屁什麼的,那樣不雅,要遭人嘲笑。萬一新娘子這時要放屁,也不敢暢快地放出來,而是一點一點地往外擠。所有有個歇後語叫新媳婦放屁零滴?著。她現在早已餓得饑腸轆轆,看到桌上的菜,聞到香味,咽了幾口吐沫,身體都要支持不住了,只好扭臉不去看桌上的東西。細心的姬?看她難受的樣子,笑著說︰「新媳婦也是人,你別死要面子活受罪了,快吃點吧。」

楊?還不好意思,燕媯也說︰「這都到你們家了,還怕什麼?再不吃,餓瘦了,姐夫可就不喜歡你了。」

呂雉說︰「我們就是來陪你的,你不吃我們也不吃了。」她終于說話了,這讓楊?也高興,就說︰「我吃點,吃點花生什麼的,你們幾個就別話嘮了。你們吃好了,我才放心,不然你們幾個回去,不知又怎麼敗壞俺婆家。」

「?,?,還沒上婆家的床,就知道胳膊彎向外拐了,真是個沒良心的。」燕媯打趣道。

一桌子人都被燕媯的話逗笑了。楊?也忍不住笑道︰「就你這妮子嘴刁,老天有眼,老歹到時候讓你攤上個拐老婆婆吧,讓你成天價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看你還動不動就取笑挖苦別人。」

「放心吧,我明兒就找個沒老婆婆的,讓俺老公公專拐你們的老婆婆。」燕媯鬼兒叭嘰地說。

「這妮子越說越不像話了,一句話也吃不了虧,小心你佔便宜多了嘴上鼓個大包出來。」姬?看還有胡家的人在場,有意制止燕媯說。

燕媯父親在縣上做點事,因為經常和各色人等打交道,練就了能說會道的本事,有時在家里也和妻兒開開玩笑,家庭氣氛很活躍。久而久之,燕媯也學得幽默善謔,這也成了眾人喜歡她的理由。

到了掌燈時分,胡家才把大部分客人送走,剩下的就是些家雜子和至親近緣以及一些愛熱鬧的表親兄弟姊妹。晚飯胡亂吃了些,一些小青年就涌到新房里,女孩就要看新媳婦的這新媳婦的那,男孩就要新郎新娘談交往的經過和結婚的經過,談得不好就叫二人現場表演親嘴,新人不同意,他們就推著搡著把二人團到一塊,趁有人不注意還故意把別的男孩向新媳婦身上推,有人借機在楊?臉上親了一口。新媳婦這時還不能惱,即使不高興也要裝作高興,不然別人會說她小氣不大方。洞房里一會掀起一個**,歡聲笑語此起彼伏。如果沒有人制止,這些小青年鬧起來沒頭沒尾。看看快到午夜了,還是胡二的嫂子過來連推帶打,才把這幫人趕走。胡二巴不得這一刻,緊跟著出來就把院門關了,回來看楊?正在整理桌凳,他上去從後邊抱住了。楊?說︰「你忙什麼,小心外面還有人,先把門插上。」

胡二激動地說︰「好,好,好,外面沒人了,我們快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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