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你和浩哥這麼長時間忙什麼呢？大早上回來就睡覺。」陳銘賣完報紙回來看卓峰趴在床上蒙頭大睡，一旁的小攸也是懶懶的收著火爐，「嗯？浩哥呢。」
「他說出去走走，要霉了。」小攸咳嗽了幾聲笑著開口。
「天天晚上往外跑還說要霉，你出去看看今天多冷，他就穿那麼一層單衣服，皮不凍破他的。」陳銘聳聳肩，「小攸，你這咳嗽的毛病一直不好，我們再去看看大夫行嗎？」
小攸搖搖頭，「銘哥哥，你要是還有前，早點兒給峰哥哥和浩哥哥買件棉衣，舊的也可以御寒啊。」
「我知道我知道，浩哥手里的錢都給了兄弟們，兄弟們自己也過意不去，可是……如今江都開始結冰了，碼頭也不開工，這麼多人，也實在是……」陳銘無奈的搖搖頭。
「銘哥，門口有個要凍死的人，要不要救進來？」虎子身上套著舊的破洞的棉衣跑進來。
陳銘剛要說話，卓峰睜開眼楮擺了擺手，「直接抬這屋子里來。」
「是。」虎子跑了，陳銘無奈的搖頭，「峰哥，我們……」
「錢再少，人該救也得救。」卓峰擺了擺手，他覺得有點兒頭重腳輕，虎子和幾個少年已經抬了一個人進來，卓峰低頭看那人，一愣，那明顯還只是個少年，黑瘦黑瘦的一張臉，半閉著雙眼看著自己。
「你不用害怕，我們會救你。」卓峰俯子扶著那名少年躺在床上，回頭問了句︰「老爺子呢？」
「老爺子一早就出去了。」林林開口，他面前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
「先讓他暖一暖吧。」卓峰嘆了口氣，低頭看他，「你叫什麼名字啊，家在哪兒？」
「關……鍵……」少年喘著粗氣開口，「我……沒有家。」
「好奇怪的名字。」卓峰皺皺眉，回身讓陳銘幾個給他弄了碗粥，自己站在窗前，似乎若有所思。
……
白景浩走在街上，周圍人棉衣貂裘的更透出他的一身單薄，那一刻白景浩突然覺得自己很渺小，渺小到即使就這麼凍死了也沒人管。
事實，大概也確實如此吧。白景浩苦笑著搖搖頭，路邊有人聚眾押大小，他忍不住駐足側目看了幾眼，原來……是這麼簡單的啊。白景浩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件單衣服，考慮是不是要去給自己賺一件棉衣。
「白？是你嗎？」一個生硬的變了掉的中文傳入白景浩的耳朵，白景浩一愣，回頭，迎上比自己高出一頭半的一個金碧眼的外國人，「你……威廉？」白景浩也是一愣。
威廉是白景浩在英國讀書時的同學，兩個人合租一套公寓，關系還過得去，「你怎麼會來這兒？」
「!」威廉大嘆了一聲，一張口改說了英文，「白，我迷路了，原本是和莫走在一起的，但是他突然間就不見了。」
「莫？」白景浩皺眉，以英文對答，「你說的是那個住在我們樓下的莫關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