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日子仿佛過的十分的快。轉眼間又要快過年了。
也正是因為過節所以鋪子里面的生意越的忙了起來。這幾個月的時間姬雲軒將布莊經營的有聲有色。因為年紀關系她一直作者幕後的老板事務一般都交由王掌櫃的出面處理。至于林忠只是幫襯著姬雲軒做事的並且還身為姬府的內務管家所以也並不出面。
不過有時候做個幕後老板比做老板還要累。姬雲軒還擔任著主設計師的角色。每日都要大量的瀏覽搜集起來的各種服飾信息並且牢牢記住那些大主顧的資料她的擔子並不小。好在有著姬塵昕在一旁學習幫手這才讓姬雲軒能夠稍稍的放開喘一口氣。姬塵昕的領悟力頗高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也學的有模有樣只是繪稿子的功底還不行。搭配服飾飾倒學了個八成。
姬雲軒捧著小巧的暖爐站在布莊二樓的圍欄邊看著街上熙熙攘攘辦年貨的人群們心下生出一股悵然。每年只有春節才是姬家人團聚之日。但是那空擋冷清的膳廳無論有沒有人都永遠是寂靜還有寂靜。站在這里才能稍稍感受節日的快樂氛圍。
心里尋思著什麼時候正式的招攬一兩個可以畫圖樣的人進來這樣她差不多就可以月兌身了。她沒有想要就此將自己困在布莊的想法。只不過是在等待一個契機。身邊的人都對她的經商頭腦抱以佩服的眼神可是姬雲軒知道她還不算成功。有好的創意只能說是成功的以小部分其他更多的還是要靠人脈。而她不過是仰仗這姬家的人脈拾人牙慧罷了。
甩了甩頭姬雲軒力甩去這些煩人的思緒。此刻她更願意享受這難得的節日氣氛。不過再往下看時現地下變得吵吵鬧鬧不知道生了何事。
人群呼啦一下亂作一堆。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狂奔而後面跟著一群長相凶惡的人。姬雲軒皺了眉向樓下走去。
「都散開、散開！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啊!」王掌櫃恨不耐煩的揮手攆走擋在店門前的人。回見了姬雲軒立馬走過了過來道︰「哎喲我的小少爺您可在樓上呆好了的。這快要大過年的人多外面又除了點亂子您要出去傷著了屬下可就難辭其咎了。」
「沒事兒我想去看看怎麼回事亂成這樣。從樓上我就瞅見了下來瞧瞧。」姬雲軒一邊回答一邊向門口走而後停住。
那個小身影在紛亂的人群中一時不察被絆倒就跌在祥福布莊的門口。艱難的撐起身子慌張的四下看去後面追著的人很快圍住了她。
「小娘們還想跑？你再跑啊！」為的一個長相奸詐的男子看著在地上掙扎想要起身的幼小身軀邪邪的一笑。伸手就要拽她起來。心里卻直道好險這個丫頭來歷不小原先是吏部尚書的千金林紫萱卻因為其父欺上瞞下、貪贓枉法被聖上查了出來以至龍顏大怒是以一夜之間家產都被查抄全家一百三十七口人男人都被送去充軍而女人都被押解了做官妓。也是這丫頭命不好嬤嬤一瞧見她的模樣便直道要培養她做花魁。要是真丟了這丫頭恐怕嬤嬤會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一手被抓的生疼林紫萱瞠大的眼楮慌亂的四處張望期望能夠有人救她不期然對上了姬雲軒的眼楮。
姬雲軒第一次見到那麼哀傷絕望的眼神覺得她十分可憐便上前邁了一步卻被一只手臂攔住了去路。
「軒小少爺不可！」王掌櫃輕輕搖頭「這件事情您可管不了。」
為什麼？姬雲軒擰眉無聲的詢問。
「我的小主子您可不知道這位就是前些日子剛被抄了家的吏部尚書林大人的女兒。自她被抄家之後就被配了做官妓。沒想到啊竟然被配在了紅顏樓嘖嘖！這麼小的孩子真是糟蹋了。」王掌櫃唏噓不已。
這麼一說姬雲軒有了些許印象她搜集的資料里面有這個。還記得幾月前林夫人帶了這位小姐來過店里。依稀記得她那時的樣子︰如同被盛裝打扮的古裝sd女圭女圭眉眼里都是羞怯柔順完全是大家閨秀的樣子。和今日的狼狽不堪完全不同。
「軒小少爺！」本以為她打消了念頭的王掌櫃來不及攔住已經走了出去的姬雲軒。只得跟了過去以防這為未來的姬家繼承人有什麼閃失。
「救救我。」林紫萱瞧著向她走來比她還小的小孩顧不得太多低聲哀求著。
「臭丫頭！你再不老實別怪老子不客氣！」听得林紫萱如此境地還不放棄那人也火了。惡狠狠的拉起她再推摔在地上不解恨的加吐了兩口吐沫道︰「你現在還以為你跑得掉？你是官妓！知道什麼是官妓麼？除非皇上親赦你這輩子都得呆在窯子里哪也去不了！」
「放開她！」姬雲軒皺起眉淡淡道。官妓啊這種情況她也無力幫忙但是就是看不慣。雖然不能做什麼但是至少在她眼前不能夠允許看到這麼小一個女孩子被虐待。
「你又是哪跑出來的小鬼？嘴上毛還沒長齊回家吃你的女乃去！」抓住林紫萱的那人斜著眼楮看了姬雲軒一眼瞧他身上的絲綢華服也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小孩但是他不覺得能夠對他怎樣。
「放肆！我姬家的小少爺可是你能隨便出言侮辱的？」王掌櫃听到那人口出垢言立即反唇訓斥。
「姬家？」那人臉色一變「算了我們趕緊抓這小丫頭回去。」
知道姬家人不是他們可以惹的起的人不意多爭論。那人大手一揮要帶林紫萱離開。
「慢著！」
「怎麼？即便是姬家小少爺也不能放走官妓。」心道不好如果這姬家的小孩執意為之鬧大了也真的不好。更何況嬤嬤還在樓里等著。
「我知道。」姬雲軒神情中閃過一絲厭惡但也知道自己做不了什麼「既然是妓我出銀子養她便是從此後她雖未妓你們好生養著不準踫她一根寒毛。」
一言出眾人嘩然。這不過十歲的小孩子變要出錢養妓當真是天下奇聞。連王掌櫃也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
「你且安心呆在那里不要怕。」眾人皆在錯愕中姬雲軒趁此機會上前拍開抓林紫萱那人的手掌對她說道。
「你救救我好不好？我爹是無辜的。我不想做官妓。」林紫萱仿佛看到了一抹希望緊緊抓著姬雲軒哀求。
「這個我沒有辦法。」姬雲軒微微嘆氣她也只能為這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可憐女孩做到這麼多「不過你且安心我會時常讓人去看你不讓他們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這個我沒做主。」回神來那人道他不過是個小嘍奉命抓人而已做不了那麼大的主。
「那你好生伺候著小姐回去我隨後就派人去找你們主事的。你記得若是她上了半點你知道會怎樣。」
那人語塞知道姬家的勢力也不多說什麼招呼了手下把林紫萱押回紅顏樓中。
街上圍觀的人群見沒有什麼事了也都各自散了去不過這場救美的糾紛還是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同時有人開始打听這位姬家小少爺的底細。
「軒小少爺這麼做可真的不妥啊。」王掌櫃無奈的勸說道剛剛這麼一鬧還不知道要傳出關于這個小主子什麼難听的言語心下不免擔心。
「不妨事王掌櫃請你派人通知林總管過來我要請他幫我去一趟紅顏樓。」
知道自己的話對姬雲軒起不了什麼作用嘆了一口氣。他轉身叫人去通知林忠。心下期待不要鬧出什麼更大的事情才好。
半個時辰不到林忠匆匆趕來。雖然這個時代沒有媒體可是消息卻傳的很快。還未出府便由急忙趕來的風子逸帶來了消息並且帶來姬少勤的口信︰無論姬雲軒需要什麼便照辦不誤。
這父子兩到底搞什麼名堂？林忠不知風子逸即便知道了也不會透露。帶著滿頭霧水林忠見到了姬雲軒也轉告了姬少勤的口信。
姬雲軒其實不如表面那麼淡定。那樣做不過是出于一時的沖動。當了這麼多年姬家人還是學不會無情只能用眾多東西來偽裝自己。心下正思索著先讓林忠把事情做了然後再跟爹說卻為而想到爹已經知道了。為自己捏了把冷汗卻也不意爹竟然沒有對她的做法有任何的異議反而無條件支持。心里明白肯定是某些地方讓爹有利可趁。她也無意了解那麼多只是交代了林忠需要做的事情。
晚間時分林忠終于處理好了事情回到姬府。
「如何？」姬雲軒問道。
「都辦妥了。」不過紅顏樓那個嬤嬤也真是獅子大開口。一開口就要了千兩銀。還只是到十六歲前的費用。現在那林紫萱已經十三歲了。要知道五兩銀子便是以尋常人家一年的生活費用。不過那嬤嬤堅決不肯松口。若不是看在姬家的面子上面恐怕根本不會理會包養林紫萱的費用。
「也好謝謝你了林總管。」姬雲軒心下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下「時候不早你也早點休息吧。」
林忠點點頭卻站在那里不走。
「還有事？」
「軒小少爺屬下有一疑問不當問不當問。」躊躇了半晌林忠還是開了口。
「恩？」
「軒小少爺怎麼會想要……幫助她?」他不相信小主子不清楚這事情的輕重。若是平常青樓女子也就算了可是這為小姐是個剛剛被抄了家的。聖上余怒未消。小主子這麼莽撞的去幫助她被有心人知道了免不了做一番文章。
姬雲軒沉默了片刻答道︰「我知道很多事情做之前都要考慮清楚利害關系可是有時候做一件事情便是做了沒有特別的理由。人不是生來而無情。至于後果我沒考慮過。」
林忠無言以對。他心內感慨萬千姬雲軒說沒有理由可是他看的出來善良便是他最大的理由。
眼中閃過復雜的情緒小主子于少爺不同。他仿佛看到姬雲軒的未來就是因為善良她的人生有了太多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