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進壁山,這之前兩人便事先將可能出現的任何情況計算了一遍。
那壁山內到處飄滿了奇怪的長翅膀的酒缸,那酒缸還散著上等美酒的味道,讓朱武甚是好奇。
「這可是上等美酒的香味啊,起碼是三十年以上的上等女兒紅。」朱武品酒的能力大漲。
那酒缸見了兩人,虛虛飄過來,景天沒朱武的底氣,膽子一虛,便叫嚷道︰「走開!走開!我不惹你,你也莫惹我!」那妖怪如何接得上話,卻只是一頭撞過來。
這壁山的妖怪甚是奇怪,卻滿是酒缸和大米袋,再不就破舊的燈籠。
壁山風水不錯,卻也未必能適合妖怪生長,朱武皺眉不解,這種地方怎麼就長了這許多妖怪。
景天正待避開,卻見朱武還待在自己身後,他甚是講義氣不好就這麼避開去,讓朱武受罪,好在他前些年在當鋪倉庫里找到本劍法拳譜,每日依照上面的去練,他天資頗高,倒也是小有所成,加上幾個月來朱武不時暗地里考校他的本事,一劍斬過去,呼嘯風聲,那酒缸外強中干,登時散成一地碎片。
上等美酒的味道充斥滿整座壁山。
景天大是好奇,卻見朱武蹲在那,伸手拾起一片碎瓦,沾了點酒水,舌忝了口,喜上眉梢,道︰「果然是三十年的陳年美酒!」
「這些妖怪也不過如此。」景天見那妖怪如何沒用,內心大喜,登時豪情上涌,道,「待我景天大俠斬妖除魔!」說著又揮劍迎了上去。
這些妖怪也不過數量眾多而已,本事卻是不見得。
景天隨即又將一袋大米斬破,漏出許多白花花的大米,朱武見狀,不禁上前,卻是去研究那大米怪去了︰「景天,這是上等的白米啊,小心些,別讓咱們的財富溜走了。」當下他便想了一個主意,這些妖怪雖然害人,但對于他來說,也不過是一筆財富的來源罷了。
群妖見來者不善,紛紛圍攏過來。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景天雖然還算不上什麼好漢,可是,他也架不住人多,只是叫道︰「這些家伙太多,我擋不住了,朱武快過來幫忙。」
「好的,我來幫忙了。」朱武見狀,隨即將那袋大米扛起來,隨手扔了過去,登時將三個酒缸砸碎,至于那燈籠,受風一吹鼓,內力火焰燃上紗罩,一聲哀嚎,卻是自燃了去。
景天道︰「別說什麼財富了,咱們還是先離開這再說吧。」說著快步跑出群妖圍繞而成的圈子,朱武見狀,跟了上去,手在身後一掌推出,那些妖怪受他掌風所激,如何上得前,總算朱武他記掛著它們是自己財的關鍵,沒怎麼為難它們。
景天和朱武兩人連滾帶爬地逃離了壁山,見大米妖怪等沒追上來,心下安定不少,只道︰「幸好本少俠功夫精湛,總算沒丟了面子。」
「景天少俠功夫果然厲害,在下佩服佩服。」朱武嘿嘿笑道,拱手表示自己內心那無以倫比的敬仰,「若非景天少俠,在下早已死在群妖之中了。」
景天忽想起一事,忙道︰「對了,方才你說了,那到底是什麼財富讓你如此心動?」
朱武撇撇嘴,卻是道︰「那壁山上的妖怪大抵是白米袋和酒缸,你沒見那酒缸碎了之後所溢出的酒香嗎?那可是三十年以上的陳年美酒啊,那米袋里裝的可也是上等的白米。你說咱們要是將那搜集起來賣掉,能賺多少錢?」
「這倒也是,不過在它們的地盤,我們可不是對手。」景天心有余悸,「須得將它們引出壁山,咱們才能將它們變成銅錢啊。」
「不對!」景天突然搖了搖頭,道,「現在還是我身上的毒要緊,錢的事,什麼時候都能說,性命每個人可只有一條。」
此刻沒了那妖怪,兩人健步如飛,不一時便到了唐家堡的之前。
景天擔心身上劇毒,沒想什麼,抬腳便要進入那唐家堡,卻見一人攔住兩人,怒喝道︰「哪里來的兩野小子,到唐家堡找死?」
「又一個咒我死的。」景天暗暗想道,對方是唐家堡的人,縱然只是看門的,身份也比自己高,他哪里敢作,賠笑道︰「在下找唐家大小姐有事,相煩大爺轉告。」
朱武又道︰「是那唐家唐雪見大小姐。」這唐家堡規模如此之大,只怕小姐不少。唐家堡以暗器和毒聞名武林,這兩看門弟子根基並不深厚,但是,朱武也不敢輕易小看了。
「唐雪見?這賤人盜了唐門秘寶,早讓逐出唐門了,你們是她什麼人?」那人兩眼一瞪,打量起兩人來,卻是暗想若這兩人和唐雪見真有什麼密切關系,要是能抓住他們兩個,說不準是個大功勞。
朱武卻是不解,昨日見那雪見雖是夜晚,但雪見眉清目正,行事雖然不拘小節,卻也不是作奸犯科之人,心想可能是多有誤會,只是他和雪見交情不深,也不打算在這事上做問。
景天听了那人這話卻只覺一股冷氣沖上頭頂,心道︰「罷了,罷了,今個實要嗚呼哀哉也!」
朱武見那人目光越是不對,忙道︰「我們前些日子在渝州見過大小姐,受了大小姐恩惠,今次卻是前來報恩的。」說著從懷里取出個奇怪的物事,卻听他煞有介事地介紹道,「這是我們意外現的古董,也不知是哪個朝代的物事,窮苦人家也沒什麼寶物,只能如此權當是報答小姐對我們的恩惠了……」
那人對此卻是不敢興趣,一听只是唐雪見意外幫過他們,便是不耐煩道︰「都說了,唐雪見被逐出唐門了,你們兩個龜兒子還叫嚷什麼了,還不快滾遠遠的。」
這兩狗腿子真討人厭,景天與朱武同一心思,不過這狗腿子縱然只是看門的,卻仍舊是他們頂頭上司的上司,他們是無權廢話的。
景天心情糟糕至極,哪里還會想去做什麼能財的大事,一到壁山,胡亂砍了幾劍,又毀了幾個酒缸幾包大米。朱武見他郁悶,忙安慰道︰「莫怕,船到山前自然直,不直就把它撞直就成了,兄弟我看你不是福薄之人,此次定人逢凶化吉。」
「承蒙吉言,不過我想我這一劫終究是逃不過去了。」景天郁悶道。
「你要對自己有信心,俗話說有信心不一定會贏,沒信心卻一定會輸。你要相信自己,咱們還要當渝州城的富和席鑒定師了。」朱武一路上都在給景天打氣。不知不覺日薄西山,這時後兩人才堪堪走到渝州永安當的大門口。
趙文昌見兩人回來得這般晚,又是滿心的不快,臭罵道︰「兩龜兒子一整日跑哪去了,真個不想活了?」
卻听他說這話,景天聯想自己中了劇毒,只怕命不久矣,更是垂頭喪氣,心道︰「只怕真命不久矣……」
朱武苦笑道︰「老板,景天只是今天陰溝里翻了船,心情不免有些郁悶,您老如此通情達理,便不要再數落他了。」趙文昌一听景天這打假專家居然也陰溝里翻船,不免心情愉快,道︰「嘛,馬有失手,人有錯蹄,吃燒餅哪有不掉米粒,吃米飯哪有不掉芝麻的。收工了,收工了,你們兩個還不快去將門合上!」他這話說錯了,景天和朱武也不去糾正。
這人性子甚是小氣吝嗇,以旁人的失敗為快樂之源,雖然沒再數落景天,卻也沒真打算給他們好臉色看。
朱武關上門,便要帶景天回去歇息,卻听得聲轟隆巨響,那兩扇門板飛了起來,隨即掉落在地上,激起無數塵土。一個身穿黑色衣袍,長大紅似火的英偉男子站在門口。朱武卻是認得此人,這人便是在蜀山之上將自己打敗的魔尊重樓。當下心中戒備,暗中握住天炎斬風月,只待之人一傷害景天便和他拼命。
他雖然算不上好人,卻也容不得有人傷害自己的朋友,這些日子的相處他早已將景天當成自己此生最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