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未老人非昨 正文 第三章 長得君王帶笑看(上)

作者 ︰ 尋默

日暮時分,絡腮胡便和婆子過來告訴我說東西都準備好了,讓我過去看一看。劉碧凝和宋言清執意要和我一起去,怕我被傷著了,三人歡歡喜喜的跟著絡腮胡去了院子。獅子整被關在一個大鐵籠子里,劉碧凝害怕的不敢近前,我和宋言清走到籠子旁邊,獅子發出低低的吼聲,倒也溫順。

「眼鏡蛇呢?」我四下看看,沒有看到我要的眼鏡蛇。

「眼鏡蛇在你上面呢。」絡腮胡示意我抬頭,我順著他的目光抬起頭來,一個紅紅的蛇信子從我眼前滑過,差點沒把我嚇載倒。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很好,這獅子不是野生的吧?」我又打量那獅子一番,毛色艷麗光滑,不像是野外生長的,脾氣也很好。

「這是一個農戶家養來守院的,」說著他把一支笛子遞給我,「這下可以告訴我要它們作甚了吧?!」

我笑著接過笛子,也不答他的話,就地坐下,緩緩吹起了一曲《鷓鴣飛》,邊吹邊用腳打著節奏。

眼鏡蛇慢慢從樹上滑下,滑到我面前,搖搖晃晃的搖擺起來。絡腮胡看著我瞪圓了眼楮,宋言清和碧凝也是一臉不可置信,我笑看著他們的表情,繼續吹著,而南君懷不知何時也來了,他淡淡的看著我,看的我心里發毛,他的眼中分明有絲狐疑!

吹完一曲,我站起身來,宋言清趕緊過來拉住我的手,「好離兮,你是怎麼讓這毒蛇跳起舞來的?」

我但笑不語,絡腮胡也一臉贊賞,他過來抱起我,笑嘻嘻的說,「想不到你小丫頭還有這麼個本事,以前怎麼不拿出來亮亮?」

我心里十分討厭他踫我,倒也不好發作,心下已經有些後悔,我該如何解釋我的這身本領呢?「爹,離兮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上次從昏迷中一醒過來,腦子中便多了很多東西,離兮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麼。」我只好找了這麼個牽強的理由,還好絡腮胡腦子不是很靈光,倒沒有多追問。

可是南君懷呢?我不由得向他看去,他眼中的狐疑更重,我不敢再看他,鬧著讓絡腮胡將我放下,也顧不得叫宋言清和碧凝,自已一個人回房了。

走到南君懷身邊時。我故意加快了腳步。卻听見他說。「晚上我找你。」我扭頭看過去正準備回絕。他冷著一張臉一副不容拒絕地樣子。我瞪他一眼。快步走了。

宋言清和碧凝一回來便拉著我問個不停。一會問我吹得曲子叫什麼名字。怎麼那麼好听。一會又問我是不是會仙術。我一臉無奈地看他們兩個。把剛剛說給絡腮胡地借口一遍一遍地說給他們。一直鬧到深夜才散伙。

我一躺下便睡著了。迷迷糊糊感覺被人背了起來。睜開眼發現正是南君懷那小人精。我正要說讓他把我放下來。他飛快地點了我地穴道。小聲說。「放心。只出去一會兒。」

我趴在他地背上一句話也不能說。哀怨地任他背起我出了房門。跳上房頂。他輕輕地把我放下來。解了我地穴道。

「大半夜地你不睡覺別人還要睡呢。你把我背出來干什麼?!」我沒好氣地問他。「你竟然還點我地穴。找死麼!」我已經完全顧不得古代地淑女形象了。他把只穿一件褻衣地我背出來。已經完全把我地形象毀了。

「小點聲。你就不怕被別人知道我們晚上出來麼?」他瞥我一眼。「我把你背出來是有要緊事問你。」

我輕哼一聲,要緊事?恐怕你是對我起疑心了吧!出人意料的,他見我點頭讓他說下去,竟是沒有問我的異常舉動。

「你想一直在這個雜耍班子呆著麼?」他見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又解釋道,「我是說你是不是不想離開這個雜耍班子?」

「傻子才不想離開這里呢。」他問的這個問題未免太白痴了吧,誰願意一輩子呆在這個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地方。

「那就好,」他突然笑了,拍了拍我的腦袋,「我還以為你今天做的這些事是為了留在這個雜耍班子呢。」說完又點了我的穴道,背起我回了房間。

這下輪到我狐疑了,南君懷下午看我時那探究的目光難道是我的錯覺?還是他正在不動聲色的試探我?隨他去吧,反正我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已經做了,他懷疑也好不懷疑也罷,總之我有一個很好的借口,我是個失憶的人,以後他再有什麼疑問,我便拿這個借口搪塞過去,他就算再不信,總不會發現我是個借尸還魂的人吧!

第二日一早,我們一行人熱熱鬧鬧的向鬧市進軍了!單是拉著一只大獅子就吸引了無數人的眼光,等我們到了鬧市中心,那里早已圍得水泄不通了。

今日一大早,姑姑就過來給我們全部都裝扮一新,各個衣著都光鮮亮麗,看起來更有雜耍的味道。此時碧凝一邊敲著鑼一邊吆喝著,「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喂!天字一號雜耍班子進京了喲!絕對刺激絕對精彩!各位有錢的給個錢場,沒錢的給個人場,瞧一瞧看一看了喂!」她一改往日嬌羞的模樣,學著我今早上交給她的口號,賣命的吆喝著。南君懷被絡腮胡安排第一個上場,雖然昨晚上我已經知道南君懷會武功了,可是今天一看卻仍是被嚇了一跳。

他**著上身,小小年紀月復肌卻不少,我色迷迷的看著他完美的身材,心里那叫一個暗爽啊∼我正愣神間,他突然接連幾個後空翻,算是開場,我趕緊回過神看他的表演。

宋言清和絡腮胡搬上來一大塊青石板,南君懷一掌劈過去,石板碎成了兩半,這時他又把兩塊石板放在一起,只用兩根指頭斜著在石板上狠狠一劃,兩塊石板又碎了。雖然我在現代的電視上看過,但是親眼觀看還是免不了被震撼了。人群一陣歡呼,碧凝端著一個大鐵盤繞著場子收錢,嘩啦啦的聲音听得我喜洋洋的。

接下來是小蓮和秋玲等六個女娃表演疊羅漢玩盤子,其中失敗了一次,但總體來說還是很精彩的,這六個瘦弱的小女娃在奮力的博彩任誰看了都忍不住心疼,人們又紛紛掏出錢袋,又是一陣嘩啦啦的錢聲。

等六個小女娃下場了,田豆和另一個叫康娃的小男孩也上場了,他們倆抬著一根橫木,秋玲站在上面,站的非常穩。她在橫木上面翻著跟頭,兩個小男孩在下面慢慢換著位置,等到田豆走到中間的時候,只剩他一個人扛著橫木,秋玲已經在橫木上作著下腰的姿勢,康娃一躍便輕輕立在秋玲的肚子上,擺著一個金雞獨立的造型,人群中的歡呼一浪高過一浪。碧凝有一次收獲滿滿一盤子的錢幣。

宋言清和碧凝表演的是鋼絲舞劍,碧凝身形一閃,腰肢柔軟的舞起劍來,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兮若流風之回雪。此時的她真真是像個瑤池仙子。宋言清望著她的眼神也柔和帶笑,凌厲的一揮劍,似有萬馬奔騰而來,氣吞山河。金童玉女,佳偶天成。

人們早已是激動萬分了,我趁著這股興奮勁趕緊上場,南君懷已經將人群疏開,給我留下一大片空地,他放出眼鏡蛇,又將笛子遞給我。我接過笛子,坐在鋪好的席子上,緩緩吹出一曲《遠韻》,南君懷坐在一旁為我打著鼓點,眼鏡蛇慢慢悠悠的立起身來,跟著我的曲調擺動起身子。我看著圍觀的人們,他們各個是目瞪口呆,唏噓不已。待我一曲吹完,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我側眼看看南君懷,他的額頭上微微有些汗,發現我正在看他,回頭對我一笑,性感極了。我心里罵道,好你個小人精,可學會勾引人了。

為了不至于嚇跑觀眾,我先對圍觀的人們賣了個關子,向大家施了個禮,道,「下一個節目可能會嚇到各位,請大家千萬不要害怕,我的雷獸是不會傷害大家的。」大家有些不解的看著我,有人高呼何謂雷獸,我笑笑,示意南君懷牽了那只獅子過來,眾人趕忙倒退三步,又空出更大一片空地。

我上前撫模著這只被我叫做雷獸的獅子,宋言清挑著一個大火圈也上來了,我吹了聲口哨,雷獸听話的越過火圈,咬掉了被南君懷吊在半空的生肉,又乖乖回來臥在我身邊。這樣來回兩三次,我又讓碧凝拿上來一個圓球和一塊木板,做成一個蹺蹺板,引雷獸上去。雷獸站在上面來回踱了幾步,木板晃晃悠悠的左右搖擺,雷獸也跟著搖晃,大家一陣哄笑,我也忍不住笑起來。節目到這里也就圓滿的結束了,我謝過大家,轉身走下去。

正和宋言清談笑間,碧凝端著一大盤子的錢,在那一盤錢幣之上赫然放著一個大大的金元寶,我心里是了開了花,碧凝的臉色卻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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