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連番的折騰後天邊已經微微亮了,村中仍是沉寂一片。劉文淵站在窗邊看著遠方天邊的一抹亮色,雙眉緊緊的皺著。到底什麼鬼有如此大的本領令整個村子的家畜如此的驚懼而不敢出聲響。這種情況真是前所未遇,莫非這次真的要馬前失蹄,在這幾個後輩面前丟個大臉。面對這兩個根本不服自己的奇才異寶那又如何收來為徒啊!
蕭毅、陳風、趙紅塵根本不知道劉文淵在那里轉了這許多的心思。這一夜的折騰根本沒有合過眼除了被施法睡了一會除外,此刻都感到月復中空虛,疲憊困倦一起襲擊而來。不知道是那一個打起了哈氣,就像傳染一般幾個比賽似的哈氣連天。
蕭毅、陳風一看也沒有什麼事情了,也不管劉文淵了,就在屋中的床上合身躺下睡去了,只有趙紅塵還在挺著,看看劉大師還有什麼事情吩咐。
劉文淵一直在沉思著,思索著,到底是什麼鬼能做到這種程度,能在他這個老江湖的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到吸走陽氣的。劉文淵仔細的將他從進入到這個村子的所听所看的都回憶了一遍,但仍未找到什麼線索能夠讓他走出這團迷霧。
劉文淵嘆了口氣,從沉思中清醒過來。一輪紅日已經高高懸掛天空,不知不覺中天色已經大亮。劉文淵回過身來看到蕭毅、陳風兩個人在床上已經睡得宛如一攤爛泥。而趙紅塵則在椅子上歪個頭也睡得口水直流。
劉文淵不由得被趙紅塵的模樣逗笑了,俯身抱起趙紅塵將他放到床上,並拉過被子將三個人蓋上後,走了出來。
村長等人早已經醒了,並在院中的桌子上擺放好了頗為豐盛的早餐。當看到劉大師在那里沉思而他的幾個徒弟都睡得正酣,一時間倒是不便打擾,都在院中靜靜的等待著,都沒有先吃喝。
看到這個倒是讓劉文淵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招呼幾個人分賓主坐下,開始吃早餐。這期間村長幾次想要張口問問劉大師昨夜抓沒有抓住那個吸人陽氣的惡鬼。但又怕自己問的不妥當引起大師的不快,一時間在那里坐立不安。
劉文淵看在眼里,也沒有言語,實話那是絕對不能說的,但哄騙這個村長應該不是個難事。這個村長已經讓幾個月來所生的怪事搞得心神不安了,確信是鬼神所為無疑,但關于這方面的知識又是那麼的蒼白,隨便找個瞎話就能將他唬住,關于這個劉文淵反倒不如對付蕭毅等人那般難堪了。
吃喝已足,劉文淵呵呵笑了笑感謝了一番村長的熱情招待後和村長又說了一番大話,什麼鬼怪吸人陽氣,但他目前已經大致掌握了情況,只待他今日安排一番,對付那個鬼怪倒也不難,只是能不能抓到那就難說了。劉文淵給自己留了退路,萬一這回真的搞不定這個事情,而自己又把話說的過了,那他也就不用在這個城市混了。
村長那里听得懂劉大師一番的說詞,只是明白了這個做惡的鬼很是難對付,這個劉大師也未必能手到擒來後,連忙點頭哈腰的懇求劉大師一定要做好人做到底,幫他們把這個鬼抓住,實在不行驅趕走不要在這里禍害村里的人就行了,要不他們這個村子可就完了。只要劉大師能驅走報酬方面一定讓劉大師滿意。
劉文淵呵呵笑著說道盡力盡力。盡管村長等人對劉大師的回答不滿意但現在就這麼個救星還能說什麼。村長等人又陪著劉大師說了會話後,劉文淵讓村長該忙什麼就去忙把,他們在這里也幫不上什麼忙,有他和他的徒弟就夠了。村長等才離開。
劉文淵進入屋中看到蕭毅等三人仍睡得正香,也沒有去打擾他們的美夢,自顧的拿出法器符紙等事物走了出去在村中四處開始布置起來。昨天他太過大意了,雖然能夠吸陽氣修煉的鬼已經不是一般的鬼了,但是對付這種還需要吸陽氣修煉的鬼來說,他這種抓鬼高手還是小菜一碟。但恰恰給他這個驕傲的心來了一個狠狠的打擊,忙了大半夜連個鬼影都沒有看到,但偏偏陽氣還被吸走了一部分。這確實是他修行有成尤其是近二十年以來未有過的打擊。劉文淵雖然對外沒有把話說死但對于他自己來說,他了狠心一定要抓住這個鬼。因此他在村中以及村外都開始布置一個陣法,一個降鬼大陣,這個陣法只要啟動,即使是煞來了都休想輕易的逃月兌出去。
等這一切布置完成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這個陣法不僅是擺放很是講究,在一些關鍵地方還需要放置需要他灌輸法力的法器,這一番的布置下來,劉文淵也感覺到有些氣喘。
劉文淵晃悠悠的走回了村長家,遠遠的就看到了蕭毅、陳風在院中的桌子那里大吃大喝著。劉文淵看到他們兩個就來了氣,「這兩個小兔崽子,醒了就吃喝,也不問問我老人家吃了沒有,也不來找找我。」
蕭毅、陳風看到劉文淵走了過來,陳風喊道︰「您還回來了,我還以為您抓不住鬼把我們一丟跑路了呢。」
「你這張損嘴能不能積點口德,要不總有一天你會因為你這張嘴倒霉的。」劉文淵生氣的說道。
「我這實話實說怎麼就成了我嘴損了啊,看看您比我還損。」陳風不甘示弱的和劉文淵斗起嘴來。也不知是怎麼,陳風就是看不起劉文淵但他也知道他打不過劉文淵這個老頭子,因此一見面就往往和劉文淵斗起嘴來。
「好了好了,陳風你就不能消停點麼,怎麼說劉大師也是上了年紀的人了,尊老愛幼是我們的傳統美德,怎麼得你也要尊重些啊。」蕭毅不陰不陽的在那里勸著陳風。
听了蕭毅說的,陳風也不在說了,專心的吃了起來。劉文淵看著樂了起來。「看來你很是怕蕭毅啊!」劉文淵說道。
「怕?我怕他什麼啊?」陳風這個人最是受不得激,尤其是不能說他膽小或是怕什麼的。「那你這麼听他的話啊。」劉文淵揶揄著。
「我們是朋友,生死朋友,怎麼朋友說得對他也不听麼,你這麼挑撥離間什麼意思麼。」蕭毅看劉文淵這麼說道也很是惱怒。
「呵呵,沒有什麼意思,我就是覺得陳風也能听別人的話很是難得,難得。但我也說得對你為什麼就不听啊?」
「你什麼說得對啊,我現在看起來你沒有一樣靠譜的事情。」陳風說道。
「什麼靠譜啊,就你看到那麼個鬼就認為抓鬼是很簡單的事情麼?要不是我將那個厲鬼趕走了,你們現在可能都是鬼了。」
陳風听到劉文淵這麼說反倒沒有什麼言辭了,的確要不是劉大師他們可能都讓那個厲鬼殺了,光靠蕭毅那時靈時不靈的火焰根本救不了他們的。
劉文淵看到陳風讓他說得沒有了聲音反倒像個孩子似的得意起來,也大口的吃喝起來。吃了一會劉文淵才想起來還有一個趙紅塵還沒有出現。一問之下才知道那位還在睡著。
「也該睡夠了,叫他起來吃飯。」劉文淵頭也不抬的說道。
蕭毅、陳風都不知道這個劉大師對誰說,互相看了看。「那我去吧。」蕭毅說道。站了起來進屋,不一會拽著還揉著眼楮的趙紅塵走了出來。
「喲,覺神還沒有醒啊,太陽都快落山了。」陳風好似見誰都要挖苦兩句。
趙紅塵顯然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情,人雖然坐在那里,但還是了會呆才有所行動。「去洗臉在吃飯。」蕭毅反倒像個兄長對趙紅塵說道。
趙紅塵梳洗完坐下。四個人都餓的狠了,都狼吞虎嚼大吃大喝起來。本來這一桌的飯菜可以讓七、八個大漢都吃飽,現在他們四個就將一桌的飯菜打掃了一大半。
「今天晚上我們還繼續麼?」蕭毅問道。
「那當然了,但今晚也有所不同,我自己單獨行動,我會給你們幾個法器,你們在那個屋子周圍埋伏好,沒有我的指示不要出手。」
「你不管我們了?那鬼沖著我們來怎麼辦啊?」蕭毅問道。
「放心,只要你們不亂動的話,那個鬼是不會現你們的,要對付它我就夠了,你們就是拿好法器在那里不要亂動就行了。」劉文淵早就打算好了,讓蕭毅他們拿上法器到他布置在那個房子周圍的陣眼上幫他動陣勢就可以了,反正對付鬼他們也幫不上忙。
幾個人看劉大師很有信心的模樣也就答應了。接下來劉文淵將昨天給陳風的桃木劍仍遞給了陳風,又給蕭毅一面只有巴掌大小的小旗子,給趙紅塵一面八卦鏡,又給每個人三張符紙,讓他們貼身放好後。帶他們來到那戶人家周圍,分別指了三個地方,一個是在草垛中間,那里已經被劉文淵掏空,劉文淵讓趙紅塵到時候躲在這里,另一個是在一顆柳樹上,陳風說他善于爬樹便將這個地方交給了陳風,最後一處是在房子的北面的菜地里,蕭毅到時候就守在這里將旗子插在地上不倒就可以了。
分派完後,三個人回到村長家中有休息一會。等到天色慢慢黑透,劉文淵叫起三個人動身出。將蕭毅等人安排好後,劉文淵自己躍上屋頂,悄悄的將瓦揭開幾塊,將瓦下的支撐木板刺出幾個洞,正好能看清整個屋中的情況後,整個人趴在屋頂上。
十月南方的天氣仍然很是溫暖,但夜晚的風多少也帶些涼氣了。當陣陣風吹過的時候,蕭毅、陳風還是禁不住的拉了拉衣領。陳風極不舒服的坐在樹上,心中忍不住的問候這個劉大師及其祖先。蕭毅在菜園中被蚊蟲叮咬得也是不住的咒罵著劉文淵及其這些蚊蟲。
就在等待中時間慢慢劃進了午夜。陳風正在樹上幻想著等回家後如何好好的泡個熱水澡的時候,昨天的感覺又鑽進了他的身體。陳風在樹上向遠處的黑夜看去,今天晚上有月光,雖然此時月亮已經西斜,但對于已經適應黑暗的陳風來說這淡淡的月光還是很明亮的。在月光下,一個巨大的身影緩慢的向那戶人家走來。
陳風緊張的看著那個身影慢慢的走近,「這個該死的劉大師,怎麼沒有告訴我們在出了問題的時候如何和他聯系啊,萬一這個鬼對著我來了,怎麼辦啊?」陳風感覺自己出了一層細汗。
等了一會那個身影漸漸走近,陳風不由得松了口氣,原來是昨天晚上見過的那頭老牛,雖然陳風對牛沒有什麼識面的能力,在他看來牛都長的差不多,但這個牛那層層疊疊的褶子讓他還是印象深刻的。
陳風向那個牛來的方向仔細的觀察了一會,沒有在現什麼,一時間頗感奇怪,自己的感應一向很是準確的,難道這個牛有什麼問題?陳風雖然不愛思考,但一連兩個晚上當他有所感覺的時候都只有看到這頭老牛,陳風也禁不住的對這個老牛產生懷疑。
陳風不由得將手中的桃木劍握緊,據劉大師說這個桃木劍對鬼的靈體有很大的殺傷力,當在遇到鬼的時候他也可以用這桃木劍去搏一搏了而不用擔心自己在那里浪費拳腳。
那個牛慢吞吞的在屋子的前後轉了幾圈,蕭毅、趙紅塵等都看到了它。蕭毅、趙紅塵都沒有在農村生活過,對于在深更半夜里散步的牛來說沒有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因此都沒有在意這牛。而陳風卻越的感覺不好,這個牛怎麼看怎麼感覺詭異。但他苦于劉大師的吩咐,在沒有劉大師的吩咐下不能離開自己的位置,而無法告訴蕭毅讓他多注意這個牛的舉動。
這個老牛慢慢的踱進了院子站在那里。這個時候蕭毅、陳風、趙紅塵突然感覺到一陣困倦襲來,眼皮沉重的好像栓了兩塊石頭,正要睡去,突然在貼身藏著的符紙那里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沖入大腦,將困倦頓時驅趕的無影無蹤。幾個人同時驚懼一下「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那個老牛又開始動了起來,頂開了屋門走了進去。來到了大屋,屋中的病人還有陪護的家屬都已熟睡了過去。
那牛走到床前,張開嘴向外呼氣,慢慢的一顆粉紅色的宛如黃豆粒大小的珠子從它的嘴里晃悠悠的漂了出來,一直漂到了床上病人的頭上空中。從那病人口、鼻等五官中一絲絲淡淡的紅色氣息緩緩的向外冒了出來,那紅色珠子將那些冒出的紅色氣息統統的吸收進去。
就在那老牛在那里操控這珠子吸收陽氣的時候,屋上的瓦片傳來了一陣巨大的碎裂聲響。「好個畜牲敢在這里作孽。」一聲大吼之下劉文淵從屋頂被他擊碎的窟窿中躍落下來。伸手就抓向那顆正在吸取陽氣的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