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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府•五爺的院子鴟居
打走了夏小滿派來送東西的丫鬟五女乃女乃武氏便拉著大丫鬟青椴扯著嗓子開嘮︰「你說這小戶人家出來的眼皮子淺啊不懂規矩可這夏姨女乃女乃不也是小戶人家出來的怎麼就知道規矩呢?孝敬我不孝敬我的且不說難為她明理人家怎麼沒說到年家的鋪子拿了東西就走呢?人家怎麼還知道伙計辛苦要打賞伙計呢?」
七爺年誼在外面听著臉上訕訕的。他方賠罪說小戶人家不懂規矩雲雲這會兒五女乃女乃就借由子頂回來偏又擺的是事實夏小滿打賞伙計也是他親見的叫他反駁不得這心里不由暗罵夏小滿早不送東西晚不送東西偏趕這時候送!
五爺年訪皺了眉頭向里面喊道︰「你不是頭疼著?喝了藥不睡念叨什麼?」
年誼掩飾似的咳嗽一聲向年訪道︰「五哥這事確是兄弟的不是怨不得五嫂生氣。那兄弟就先鋪子里瞧瞧去了那銀子回頭我就補上。」
年訪道︰「自家兄弟也不說旁的只是那些個親戚你也約束一下這事出的伙計們瞧著都笑話。傷的曲老三也是櫃上老人兒了這年根底下的撫恤銀子要多給……」
武氏在屋里又接了一句道︰「誰做下的事誰掏銀子去威風逞了還想著旁人替著掏銀子不成?」
年訪沉了臉剛想說話年誼忙拉住他向屋里道︰「五嫂說的極是!兄弟這就去辦。五嫂莫氣保重身子要緊今兒丹娘回來再叫她來給嫂子賠罪。兄弟先告辭了……」說著給年訪行了個禮又按著他不叫他送轉身離去。
年訪瞧著兄弟的背影長嘆了口氣轉身回了里屋。打下去丫鬟他過去摟了武氏道︰「不說頭疼麼怎麼不睡?」
武氏扭了身子哼了一聲。方才七爺來賠罪時她推說頭疼不見卻叫七爺旁邊廳里坐了然後隔著牆這麼罵純心給他難堪。
年訪緊了緊胳膊道︰「你多余生這閑氣銀子能少了不成?再者怎麼說老七做事還是穩當的你罵走了他這攤子交誰去?」
武氏呸了一聲道︰「任誰也比他體面些!穩當?哼別當我不知道他挪了賬上的錢喝花酒去。他自己不檢點里外也沒個好人兒!家里這一個又一個的騷蹄子都被他縱的沒大沒小的昨兒敢頂嘴明兒保不齊就敢指著我鼻子罵!外面你再瞧瞧他那大姨姐兩口子把年家當成什麼了?!昨兒那事你還說我小題大做結果怎麼樣早上又來報伙計也打了銀子也搶了年家成她家的了!我都說這群就是不能縱的各個都是蹬鼻子上臉!」
她這說的是七女乃女乃周氏的姐姐姐夫唐成仁兩口子。
唐氏夫婦經營著個小鋪子靠賣香燭紙料為生。近來生意難做唐成仁又被人攛掇好上了賭錢日子就開始好一天壞一天不大靠譜了。入冬臘月正月又是香燭紙料的大宗唐氏夫婦囤了貨手頭便有些緊了。初九唐周氏想著翌日要走親戚沒有閑錢買禮也不好空手去想著年家點心鋪子是妹夫管著的便上門賒賬拿點心。
初九白晌七爺年誼查賬就幾個錯處把掌櫃到伙計都敲打一番說年下生意多叫都機警著點兒帳上再出漏子就挨個找他們算賬。他這才走沒多久唐周氏就進來表明自己七爺大姨姐的身份要賒賬。伙計們因著挨訓氣還沒順過來呢瞧她哪里有個順眼的?便就有愣頭青陰陽怪調的擠兌了她兩句。
唐周氏不知前因見有伙計瞧不起她當下惱了端起大姨姐的架子斥罵了幾個伙計直到掌櫃的出來打的圓場才罷。本來她就想拿幾個普通果匣子現在一賭氣統統改拿上等的摔下一句話說記七爺帳就走了。
偏趕上下晌五女乃女乃武氏陪著閨中姐妹逛蕩到這里也在自家鋪子拿點心便有她那一派的伙計過來悄悄講這個事。那伙計也不敢說七爺如何只說這唐周氏無理尋思尋思又拿夏小滿舉例言道是六爺房里的夏姨女乃女乃來買東西按價付賬不說還給伙計們賞錢錢多少的卻是個心意叫大伙心里也都暖和這唐女乃女乃可好不給錢還罵人。這麼著一對比再添油加醋的越顯得唐周氏不堪了。末了又上綱上線隱隱扯到這些人眼里沒五爺這樣的話上了暗喻七爺架空了五爺。
武氏心里哪有個痛快的?翌日就回府去找七爺七女乃女乃算賬不想這倆人都沒在倒有個不知死活的丫鬟跳出來說風涼話武氏自然拿她撒氣才有打丫鬟這一出。當晚五爺年訪知道了這事還與媳婦說不過是七八兩銀子的東西不值當生這麼大的氣。
倆人帳子一撂你儂我儂和和美美了氣也消了。
誰知道十一早上又有人來報說七***姐夫唐成仁跑到長樂街年家當鋪去耍酒瘋打了伙計拿一頂氈帽換了三百兩銀子走。
原來初十晚上唐成仁跟著親戚們喝了點酒又約著到長樂街賭坊賭錢。結果手氣差輸個精光因和賭友杠上了一時氣盛就跑到隔壁年家的當鋪硬要將一頂氈帽當三百兩銀子好回去翻本兒。這當鋪開在賭坊邊兒上晝夜開張的本就是賺這些賭徒們押當錢的伙計們見多了喝高了過來胡攪蠻纏的因此也只把唐成仁當普通醉漢打。結果唐成仁上去就給來攔他的伙計曲老三一拳。曲老三沒個防備被打倒在地。唐成仁借著酒瘋過去按著曲老三就打還張口閉口自己是七爺年誼的姐夫叫朝奉趕緊拿錢。
護院打手是出來了可听了他這麼說便只把他架起來罷了也不敢動他等掌櫃的來定奪打他不打。好在掌櫃的恰是七爺的心月復認得唐成仁的便好言相哄想將他弄走。誰知道唐成仁軟硬不吃定要銀子踢踢打打的一群人那里瞅著實在不像話。無奈之下掌櫃的只好取了三百兩銀子給他打他去了。然後竭力想壓著這事只悄悄打人去找七爺。
這事豈是能壓住的?十一一早那頂價值三百兩銀子的破氈帽就放到了五爺五女乃女乃面前。
年訪听了也火大了武氏更不必提摔盤子砸碗的罵。所以七爺來賠罪夫妻倆是誰也沒給他好臉。
這會兒年訪听媳婦拿這兩天的事穿成串說便笑道︰「罷了罷了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見識。你也莫和他們一般見識不是別氣了。這事就讓老七自己處置去咱們不管他……」說著手往她腰上去解帶子道︰「不是說頭疼要睡麼?左右我也不出去……為夫陪娘子……」
武氏啐了他一口扒拉開他的手道︰「我可說的都是正經話你別不往心里去。老七不是個省事的!你想若沒什麼仗勢這姓唐的兩口子敢這般?老七用是用可不能由著他隨性不然鋪子還不都給他搬空了!」
年訪松了手坐直了身子瞧了她一眼道︰「現在老太爺是沒轍只能把鋪子放給咱們管著你也知帶著兄弟也是給老太爺瞧著的。若這會兒添了膩歪回頭別說你想的那些便是應得的也半分落不下。老七是油滑卻不過是小打小鬧的成不了大氣候。別因小失大。」
武氏冷笑道︰「你還真等著應得的?咱家老爺是庶出老太君的東西便是根針也沒他的份你們兄弟幾個更是別想。年家攏共這些個鋪子年家有多少兒子多少孫子?你應得的是多少?老爺沒官沒爵沒進項和夫人手里就沒多少銀子。底下一群小兄弟嫁娶的銀子都是房頭拿再添人進口的老爺夫人攢那點銀子夠什麼?誰養活他們?老大往軍中去了下面可就是你了。你還能指望老七?我是不指望!他如今拿了多少出去容易將來你指望他再拿回來難!現下不守著將來更是沒東西了!」
年訪嘆了口氣重新把她抱到懷里不再言語。
武氏也嘆了口氣縮到他胸前悶聲道︰「你也沒官沒爵咱靠的什麼?……只有鋪子真在咱們手里才算踏實了。真有個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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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話說我還沒開始虐誰呢……那個丫鬟就是個炮灰不用理會。
說虐只是打個預防針而且咳咳貌似我寫不出很虐的東西……
望著天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