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樣錦 網友上傳章節 卷五 好和井徑絕塵埃 2、局中人ゝ

作者 ︰ 秦十六

永寧十九年三月二十五年家六爺帶著二房女乃女乃夏氏一行三十人前往玫州府鄉下崖山莊。這比年諒最初想的初六就動身晚了將近二十天。

他原打算的不錯想著把事情、要求都交代下去就由著他們做去不等結果出來就先往崖山莊去——新鋪子那邊左右自己于生意也不大懂留著也白搭;年壽堂又是已與年青櫻布置好了的也無需他親臨。加之崖山莊的賬目已經拖了好一陣子了越早攏出來越好也好有個打算況且還有一樁生意壓著他現在需要全面了解崖山莊物產情況。

然事不遂人願支個鋪子自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許多事下面人只有張羅的份兒也不敢拍板事事都得拿來與他最後定奪初四初五兩日哪里處理得完。想著是自己的產業他如何撒手不管?只得留下。因著先前就有顧慮怕滿娘一人壓不住場子後又有尹檳主動送人過來的事兒他越不能讓滿娘獨自先去所以一眾人便都留下等著鋪子的事利落了再一起走。

未成想又有幾樁事出來一耽擱便是這麼久。

原是初四一早年諒便將吳家父子叫來府里趁著年壽堂沒解封禁吳萇左右也是無事可做以此為借口要先與他些旁的事做——便是收個木匠鋪子要他去做掌櫃的。

起先听年諒和顏悅色的說想置產收個木匠鋪子時吳萇立時躬身陪笑道︰「爺英明!雖說玫州的木器不如州。可到底州遠著呢定上樣子再拉過來水6運費花銷大又不知多少麻煩在里頭到底不如本地地便宜——這營生極有賺頭。州的師傅不好請瓚州的卻是容易瓚州仿州手藝是仿的最好的爺若這麼想不若咱們請些瓚州師傅來小地還算認得幾個瓚州的朋友……」

當日年壽堂事出後六爺拒不見吳家父子在內的所有管事任誰心里都是打著鼓的。吳家父子更甚。好容易挨到了六爺召見那個一向溫吞和藹的六爺卻是半點面子不給素來少受人大禮的他竟是陰沉著臉冷冷的看著他們磕頭磕到額角見血眉毛都不皺一下末了那個茶盞砸下去清脆的聲音入耳驚心不少人方曉得六爺不是那等好性兒地人。

雖事後六爺還是開口「栓叔」閉口「吳大哥」的叫著卻總讓人覺得沒熱乎氣兒。不踏實今兒六爺相召吳家父子都是陪著十二分的小心見他有笑模樣。便料想是昨日府里上巳宴擺得好爺才歡喜的忙不迭順著他撿好听的說好持續這份歡喜。吳萇這听了六爺要什麼更是獻計獻策不遺余力。年諒聞言笑道︰「我就知能者無所不能吳大哥果是那無所不能的。找你來商量便也是為的這樁。我听聞你丈人也是做木器行的?」

吳萇心里翻了個個兒臉上依舊笑得恭敬。道︰「是。小的丈人就是會點兒木匠手藝有個小鋪子傍身養老。爺可是要問木器行的事?小地這就去將丈人請來回爺的話……」

年諒擺手道︰「可是他自家鋪子?我思度著還是兌個知根知底的妥當不若就你丈人蘇家的吧。」

吳萇是做夢也沒想到年諒是這個打算腦子沒轉過筋來怎麼勸年諒那邊已經開始布置任務了。說左右年壽堂一時無事。收購鋪子就由吳萇去談收鋪子不過是換個東家。包括蘇老丈在內工匠是全部留下年家雇佣;不光要兌蘇家地鋪子還要把一直包攬年家木器生意的牙人張掌櫃那鋪子一並收了。

吳萇這砸到腳面上的下巴還沒收回來呢又听年諒道︰「吳大哥丈人家自不必提與張掌櫃也是相熟的這新鋪子的掌櫃的非吳大哥莫屬往後還得吳大哥多上上心。一路看文學網」

吳萇那推辭的詞兒還沒出口最驚人的一句從年諒嘴里翻了出來。他道︰「回頭盤了鋪子圖樣叫人與你送去。這頭一批便先做幾樣輪椅出來。左右他們都是做熟了地——沖這也比兌旁家的好。」

沖這也不能叫這兩家木匠有一個落到別人手去。

「爺……」吳萇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道︰「小的于這木器並不懂行怕萬一誤了爺的生意……」

一旁的吳栓曉得這是要削兒子地權了沒想到六爺手這麼快這麼絕。眼下雖說兒子卸了差事自己腿傷好了還一樣是這年壽堂大掌櫃地但是將來呢?

尹檳帶了人來的事他也知道也是咬著牙地恨也是暗自揣度著曾經的師父尹迅尹大管事的意思在玫州沒有主子的時候尹大管事是可做得七分主的現在有了主子怕也能當得三分家對主子的影響絕對不能小覷。

無論如何他現在必須說點兒什麼可剛開口想著圓場兩句卻被年諒攔住。

年諒臉上笑容微斂向他父子道︰「吳大哥的能耐我最是清楚的看不錯吳大哥莫要自謙了這事兒就交給你了。年壽堂這邊栓叔你不用惦著還是養傷要緊你早日康復也好早日幫我。我瞧著薺兄弟已是行事了便讓他學著拿起來鋪子里的事吧歷練歷練便也是可獨擋一面的掌櫃了現下呢先由年嗯還有青櫻幫襯他一

吳栓瞧了瞧臉色難看的大兒子又看了看臉上歡喜又茫然的小兒子再抬頭望著仍微笑著卻目光犀利的主子爺心里翻了幾番終是無聲無息的嘆了口氣陪笑道︰「謝爺惦著那不成器的二小子還費心栽培于他……」

「栓叔說這些便是遠了。」年諒打斷他。只道「我瞧薺兄弟是極好地——只年輕罷了歷練歷練便是了。」

吳栓吞下苦水臉上掛著甜笑。忙點頭稱是又喊吳薺來與年諒磕頭謝恩。

年諒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原也不是在征求意見而是下達命令如今吳家父子識趣那是最好。

吳薺忙過來恭恭敬敬的跪下實實惠惠的磕了三個響頭心里極是歡喜。自幼再怎樣努力。在家人眼里也事事不如哥哥誠然自認比不了哥哥十分可八分總還是有的這入了鋪子卻只能做些瑣碎事哥哥卻是人所敬仰地少掌櫃的八面威風這心里不是沒窩著。

如今可算遇到伯樂了!他磕頭每一起身都仔細看著六爺滿心只道還是爺慧眼!

竇煦遠每想著同年家做生意總是會先表現些「誠意」出來。大抵是他的誠意作用吧衙門駢四儷六冠冕堂皇的文書出得倒是度多了初六一早年壽堂便解了封只是緝凶的告示貼了許久也沒逮著人。案子不算了結年壽堂損失也沒個官方說法。

那殉職的小伙計撫恤銀子一早了年壽堂的家業也不怕折損「匪徒搶去的」那點子銀子也不與衙門糾結。只是解封之後內部盤點是必要地就由年、青櫻帶著人去執行。

兩人皆是無視于前堂櫃台藥櫃邊角之處偶然可見的幾滴暗紅色疑似凝固血跡的物質只關心藥物前台後庫細細對了一遍。前台藥材數都同當值掌櫃報上來的單子對上了。後庫里三七、末藥等等都在卻是少了一斤多熊膽。

雖只是七八十兩銀子的事但無論有心隱匿還是查賬不細都是瀆職的罪過被攆出去都是應當的。然六爺寬仁又體諒適逢匪患店中慌亂掌櫃的一時失察。不予深究。只將那日相關之人盡數貶職。或是內部提拔或是從府里和崖山莊里抽人頂上。

當值掌櫃並一干伙計有苦說不出——說了更是死罪。只能自認倒霉灰溜溜的下崗。

吳栓听聞亦是無話可說。吳萇心里倒是踏實了——爺這火兒出去了事兒也就過去了這般動作表示爺到底還有顧慮。有顧慮就行有顧慮就有底下人的活路。

他這邊蘇家和張家鋪子收購工作還算比較順利既是年諒壓根沒給他可以不成功地機會「我要鋪子」就是死命令沒有討價還價的余地他便是硬著頭皮也得上也是他有心討好爺以示自家辦事能力。再者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到底了得又一端是至親一端是好友幾經說和兩家鋪子便是沒費多少銀子就到手了。

年諒原擬初六即走再拖竇煦遠一拖等到第一批輪椅做出來再論然鋪子各處細節敲定就拖到初六之後年壽堂又解封他親自處理了那群伙計的下崗問題便又接見了來訪的竇煦遠。

竇煦遠也不是傻子先听年諒仍不肯做瓷器生意便是心下不快再听輪椅是這麼個合伙兒法臉色就開始往青黑上轉。造椅子地鋪子不在自家手里雖是和冰一樣可以「買了賣」利潤豐厚但年家卻是說把自己踹開就踹開到頭來還是與他人作嫁衣裳何苦來的!

他婉轉提出要入伙木匠鋪子年諒卻道那是「年家合族的鋪子」不便請外人幫本錢只肯同他簽一個售貨合同時限還是一年美其名曰為了雙方便宜。

他臉色愈難看只有瓷器生意那樁才是他想要的。輪椅這樁算得什麼還受這等盤剝……

然他迅分析了一下形勢又想只要有貨在自家手里拆了研究研究也就能仿出來了往後是賣年家的貨還是自家的貨還不是他說得算!再看初三上巳宴那場面年家找誰賣都行現在自己不簽便是錯過東西到不了手年家這條線也是徹底斷了。罷了賣年家個面子先把生意拿過來賣上一年半載待玫州的事穩當了。再慢慢踹開年家就是。

再三揣度竇煦遠到底簽了合同成了年家木器行的位輪椅經銷商。

這些天夏小滿也沒閑著便是忙活她地鋪子。召了紀靈書搭了年諒出去尋他木匠鋪子的順風車。滿城溜達了一圈因著資金到位了便不必費心省錢就定下一間位置不錯但門臉不大的店面。

她想租年諒的意思卻是買。資金是到位了她也不差錢但是買了鋪子又帶不走回頭月兌手也困難。哪有留著銀票在手里輕巧便捷!但不曉得年諒同學是看中那鋪子風水好還是有升值潛力執意要買下來大有「要不我買下來租給你」的架勢她哪里能說自己地小九九只好認了。

前生今世終于有了一張寫著自己名字地房契——那個世界房價太高她獨立供養不起又一直沒遇到適合結婚地對象便只租房子住。如今她自己付了房款房契上沒寫年夏氏。用的是夏小滿。他見了也沒說什麼只笑了笑無論她叫年夏氏還是夏小滿都是他地人他對此事的理解是。她想留她兒子不他們的兒子既然如此他有什麼可計較的……a小說網。

凌家夫婦自上次知道年壽堂出事後還以為夏小滿說地生意再無指望心里說不惋惜是假的也不是差錢。就像紀家兄妹極愛讀書一樣凌二也是一個不模那些雕刻工具便渾身難受的匠人。未成想沒出幾天夏小滿便帶著好消息登門鋪子有了又依著原來說的請他們搬家過去鋪子後院宅子住。凌家夫婦又是驚喜又是感激半晌一句話也說不出。這三兩個月大起大落太快。宛在夢中一般。

看著新鋪子匾額上「琳瑯閣」仨字夏小滿也如在夢中。這是她前世就有的夢想。有閑錢的時候開一個什麼好看什麼好玩就賣什麼的鋪子就叫「琳瑯閣」如今倒在這里做了女老板。

有了官方支持果然就不一樣夏小滿想私自干時是十分頭疼人才問題的掌櫃伙計木匠統統都缺現在年諒一點頭方先生那邊便幫著推薦人選尋了一位姓鄧的掌櫃那鄧掌櫃又帶了幾個伙計過來。而年諒又由著夏小滿從他新收購的兩個木匠鋪子里選了兩個小學徒給凌二打下手。

如此鋪子便是起來了剩下地只是市場問題。匣子是主打產品了設計就交給了紀靈書。堅果鉗子也叫凌二試著做了幾經調試終于應手了開果十分方便年諒也是大贊。凌二又開始照著夏小滿的思維試著給那鐵家伙上瓖金嵌銀擬做不同檔次的賣與不同階級。

此外夏小滿又推了點兒新設計出來。因某日在凌二家時見著小不點兒凌慶拿個竹馬自家玩得不亦樂乎她靈感突想做些小孩子的玩具。

滑梯因為高度原因也不是絕對安全地攀高架更不用提秋千哪里用她做!蹦床啊、迷宮城堡之類的也不現實。她就想起自家小時候有過的那種三個輪子的小自行車。沒有鏈條的不需要考慮太多的動力學原理也沒太多技術含量又好做又實用。想到了玩具車便是一下子打開了思路還可以做滑板車給大一些的孩子還可以做手推嬰兒車、嬰兒學步車給嬰幼

她想到這些便是越高興沒事就和紀靈書湊到一塊兒她口述丫頭繪圖然後先拿去與凌二商量可行性敲定最終圖紙再給年諒過目以確定是否由木器行投入批量生產。她的琳瑯閣太小沒法進行大批量生產。

年諒看著那些都是與小孩子地玩物心里說不上來什麼滋味。只得強笑轉移視線問她道︰「這些圖紙與吳萇你放心?輪椅到底是舊圖他原也知道這些卻是新的。」

夏小滿道︰「也因著我鋪子做不了大量的。交給他也沒什麼丑話先說在頭里就告訴他這些圖就由他保管他守好了如果在我們的東西沒做出來時市面上就先一步出現了不論是工匠傳出去的還是伙計傳出去的一律算在他頭上。讓他自己掂量著辦吧。其實這些和輪椅差不多想仿制太容易了。防不勝防。咱們只能靠著一開始那股新鮮勁兒大賺一筆所以咱們要防也就是有人搶先一步賺了那筆去。這麼逼吳萇也為地這個目地再往後仿制地出來了。肯定跌價他偷賣不偷賣圖紙其實與咱們影響都不大了。」

年諒笑道︰「吳萇怕是沒好臉色了。」

夏小滿也笑又道︰「現在咱們需要一個商標……唔我是說一個標記讓天下人看著這個標記就知道是咱家地東西。比如我們就準備在匣子上打上琳瑯閣。你這鋪子打年記?我叫表小姐琢磨畫個漂亮的印去。」

「至善齋吧。」年諒略一思索道。「止于至善。」

圖紙是夏小滿親自交與吳萇的果然那般與他說了而吳萇的臉色果然像染料鋪子一樣——黑紅青白紫五色斑斕十分好看陪笑時眉梢嘴角都是抽抽地看得夏小滿心里大爽。

鋪子合同全部利索了也到了月中年諒同學那可憐的滿娘又逢生理期再次行經不止。

大夫照樣說脾虛她照樣能吃能睡。她說無礙能走他听她的才怪。想想她畫的那些與小孩子的東西。他自是牢牢按著她非要延醫問藥診治妥當了才罷。她不知道他想的和她不是一個星球的事只嫌他嗦可人家打著「吃藥是為了你好」的招牌。又不好反抗就吃藥一事她就沒反抗成功過便無比郁悶地灌了多日苦藥湯。

她這身上上才走那邊又逢袁家太夫人猝死年諒少不得去袁家走禮道惱里外里又耽擱了兩天。

袁太夫人年近七十但素來身子硬朗。飲食也無禁忌那一日跟著跟著兒媳、孫媳院子里賞花說笑之際不知怎的便突然厥了過去再沒醒過來。

袁家一片大亂找了多位大夫都沒瞧出死因來。有說突中風的。有說邪祟沖撞的還有說年事過高小恙累成大患一朝作的。前者後者都還罷了。邪祟之事又叫袁家驚惶一陣請了不少「高人」來祛以保家宅平安。

雖然都沒個說中毒的老人家那光景也不像中毒的可家里家外仍有不少閑話出來袁家幾位夫人在推卸責任彼此指責時素日里的矛盾一並迸出來爭斗也就從台下搬上台面。原瞧著高門大戶詩禮之家如今太夫人頭七未過卻已是吵著分家這體面廉恥統統不顧了那便是高高院牆又能攔住什麼話音兒沒半日功夫整個玫州城都曉得了。

夏小滿听著這信兒覺得八成是心梗她熟識的叔伯輩就有人死于此病的說是早上起來還一點兒事沒有正吃著面條兩口沒下肚人就堆委下去了老伴唬了一跳再過去看人已經沒了送到醫院說是突心梗。這病就一點快。瞬間人就過去了連搶救地機會都沒有。袁太夫人這癥狀便極像。

但是大家族中這事兒又誰說得好?她轉而又想起年家來不曉得年老太爺老夫人百年之後這些個人怎麼個鬧法。

年諒去參加了一回喪禮也是感觸頗深回家來關在書房里半日沒言語。只想著在袁家踫著大姐時她與他說的那些話。

她道︰「你的心思我原也知道些論我本心也想你立業成大事來玫州我只有歡喜。然今日也是感懷咱家祖父祖母也是這等年紀了說句不孝的話一日沒一日地。你不止是家中嫡長房長孫祖父待你也素與旁人不同真是當眼珠子一樣這層自己也當省得。咱不論旁的且看著祖父吧。若二老百年之後你想怎樣都由著你現下……莫等子欲養而親不待……」

胡家大老爺去世時年諾已是見識過親戚嘴臉了的如今再看袁家這般也不過再看一場鬧劇而已。一則心里想著虧得先前袁太夫人沒回應婚事倒不是這分家之事——其實即使分家了袁家在玫州地面上也是選的聯姻之家卻是袁家要守孝三年誰又耐煩等她家。再則便是因著袁家和弟弟要置產之事想到了自家老人。

那個家什麼樣子她也再清楚不過可便是這般也……總有可看之人吧。

從城里到崖山莊需要小半天的路程因著也不趕時間天兒又熱一早啟程時車行較快日頭高升便就慢了下來。晌午在路邊歇腳打尖時本來被年諒留在家里的長隨其藎騎快馬趕來送來了上午才從驛站取來的京里書信連同一份邸報說是方先生讓送的。

年諒拆了書信一一看了再看邸報臉上晴轉多雲先前出時候地好心情蕩然無存。

夏小滿斜眼瞧了心里納悶卻也不好多問只加快了手中扇扇子的頻率幫著降火。

他看了她一眼拍了其中一封到她身旁道︰「家書。喜事。她 吧眼楮喜事?這哪里有喜的樣子?!既被默許了便拿起那封信來看跳過諸多華麗而無用的詞句現中心思想真就兩個喜訊。

第一條九爺殿試中了探花郎。

這算是喜訊中了就是喜訊。但是九爺和年家人一直都是奔著三元及第去的這沒中狀元喜悅自然大打折扣。

第二條卻是五小姐三月二十二出閣。

嫁給6紹虞。……果然是高興不起來的。

她把信還了他無言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兄弟世界不符合你地想象難道你能大喊一聲6紹虞不是好東西不要嫁?哪里有你這個叔伯兄弟說話地份兒呢。況且還有個神棍在中間攪合——信里寫的之所以這麼快成親是因為玉仙觀余真人應邀替他們佔地良辰吉日。初十才佔卻說一年之內就三月廿二這個日子最宜這二人成親旁的日子都叫他說出一篇子話來左右是不夠吉利。

她以為余真人又是來騙錢又或者是三老爺急著讓女兒出閣——到底是十七歲的姑娘了因此也不好說什麼。他卻知道不是那樣。

二月里皇上動手拾掇御史台朝中局勢便混亂起來。吏部李容調任御史中丞之後不少目光不止盯著御史台的缺兒也盯著吏部補李容的缺兒。這麼個時候有小御史參吏部尚書郎殊勝、吏部侍郎6西原收受賄賂、私售官缺、結黨營私。

那便是年諒給郎家6家下的料。

朝中人可不管那小御史到底是正義感膨脹跑來揭還是受人指使做了槍甚至不管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只要有利可圖便會大做文章。皇上念舊情郎家有老太妃余溫保著尚不太懼。6家又有什麼?

他算計了6家的尷尬處境卻沒想到處境尷尬的6家會用這麼卑劣的法子抱上年家。

雇佣一個神棍。成一樁婚事。拒絕任何變數迅捆上年家——五小姐的婚期原在下半年如果上半年6家一直搖搖欲倒依著三老爺的性子退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然一個庶出的五小姐許是拖不動年家。

那麼還有一個舊盟呢死去的6家三小姐與年家嫡長房長子的那一個舊盟。如今替換為6家四小姐所差的也只是一個長輩的點頭。

年諒攥緊了邸報。上面寫著皇上下旨要分招各州重臣回京述職。西北理州的大老爺年崴五月間便會進京。

當初是年崴同6西原定的兒女親家這等時候年崴回京6西原會……他挖了個坑可陷進去的到底是獵物還是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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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送來晚了天又黑了……大哭……TT

然後還得說句欠抽的話明天有事如果下午五點之前還沒更新……那就是俺還在外頭……那就是……俺還得請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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