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四月,確實有些麻煩。天離在不停地復習中迎來了她痛苦的生理期。
這天清晨,忽然感覺小月復漲痛異常,天離快跑到衛生間,卻一陣腿軟,不得不蹲去。冷汗慢慢下落,她咬住牙齒,用雙手緊勒住月復部。
該死,以前生理期從來都不會這樣痛……這和被侵犯有關系嗎……不過,至少……說明了沒有懷孕吧……這樣不去醫院檢查問題也不大了。
可是真的好疼啊。天離死死捂著肚子,待到疼痛消失,才緩緩站起來。汗水濕透了長,她憔悴而無力地揉了揉太陽**。
從指尖傳達出來的冰冷,有點刺骨。
天離……
暮然間,天離忽然又听見一聲呼喚。猛然回頭,現自己身邊沒有一個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聲音,又是出自自己的腦海。
天離……
又是一聲呼喚。那個女人的聲音,依舊那樣熟悉。
天離……為什麼……為什麼你那麼柔弱呢……
瞳孔劇烈收縮。她捂住腦袋,努力地想,可怎樣,都沒辦法想到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腦海里面會有那麼清晰的一句話?肯定,在哪里見過這個女人才對……可是這樣的話,究竟是誰說的?究竟是誰……
似乎,在使用魔法之後,就經常會听見這個女人的聲音,想到這個女人的姿容……究竟,究竟這到底是怎麼了?
天離惶惑地望著梳妝鏡中的自己,指頭一點一點撫摩著自己越艷麗的面孔,一瞬間有些恍惚。
這個……連思維都有些怪異的漂亮的女人,真的還是原來的天離嗎?變得,太多了。
念最近一直都很困的樣子,不過他每天都會堅持早起,在天離上學前,再看天離一眼。
生理期的疼痛還在持續,不過天離並不想把這一切表露出來,她照樣對念笑得很開心。
「旋剎,你用魔法把我的痛苦減少一點啊。」上學路上,天離一邊扶著牆一邊捂著肚子擰著腿走。白歐在一邊想幫忙卻不知道怎麼幫忙。
「總是用魔法對你身體不好啊。畢竟你又不是疼一會就不疼的。」旋剎操縱著天離飛起來,而白歐則跳躍著跟在天離後頭,就這樣他們以平常人無法把握的度來到了學校。
「哎,為什麼這個年代,男人可以擁有那麼多情婦,而女人就只能一輩子只守著一個男人呢,好不公平。」很艱難地踏進教室,天離就有腿軟的沖動。這個時候拜托不要在討論兩性話題了啊……
望著不住嘆息的孟燁華以及她課桌邊的許優達,很無奈地撇撇嘴。
「那和兩性的性需求有關吧?而且你怎麼可以一棍子打死?女人要風流肯定比男人厲害。再者,誰說男人可以擁有很多情婦啊?就中國而言,不是還有很多男人窮得娶不起媳婦?」唔,挺不錯的反駁。天離將攔在路中間的許優達推到一邊去,坐下來,掏出熱水袋捂在手里。
說起來也真厲害呢,孟燁華……明明昨天哭成那樣子……果然假扮笑臉的永遠不只她龔天離一個……
「可是,在那種特別貧窮的地方,女人的地位就更低下吧?」
「你要真那麼說……這個世界本來就沒有完全公平的兩種群體。還有地位是要靠爭取的,你再這里瞎嘆氣是沒用的喔。」許優達見天離來了,沒再呆下去,趴到他課桌上睡覺去了。
「你又受什麼刺激了?」天離用胳膊肘子捅了捅孟燁華。因為疼痛,所以她的聲音很小。
孟燁華趴到桌上,彈了彈面前的橡皮。
「我父母要離婚了。」嘆了口氣︰「你一定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吧,畢竟現在離婚率那麼高。」
「我哪會覺得沒什麼大不了?」天離愕然。不過孟燁華的話確實一下子打中了天離的心。其實天離覺得孟燁華已經很幸福了,至少,她知道母親的滋味。
「是……外遇嗎?」天離望著孟燁華手邊的橡皮,望著它被彈到東,彈到西。
「是啊……覺得母親被欺騙了……生為女兒什麼都做不了……其實我覺得離婚也沒什麼,但就是,覺得很委屈,替母親覺得委屈。」
當初媽媽離開爸爸的時候……也覺得委屈嗎?天離努力思考自己的媽媽,企圖想出她當時的心理活動,但誠然她沒有成功。
哎,誰說當孩子不是一件痛苦的事……
肚子又開始疼了,天離嘀咕了一下,捂著肚子。
好疼啊……疼得,全身都像針扎似的,嘴里的唾液,苦澀得讓人想吐……
「天離你怎麼了?臉色好差啊你。」扭過頭,忽然看見形容憔悴的天離,孟燁華一陣驚異。
「沒……沒什麼……」唔?臉色有那麼差嗎?居然被看出來了……那麼之後回家鐵定也要被念看出來了吧……念一定會有點點難過的吧?
回想到念哭泣的樣子,天離頓時連家都不想回了。她不想讓念難過,哪怕一點點。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熬過一個上午,因為實在走不了路,所以天離胡亂找了個借口沒去食堂吃飯。和在教室里睡覺的許優達呆在一塊。
然而疼痛並不體諒沒吃飯的天離,一波更勝一波得襲來,讓天離實在無法招架。終于,疼得滾到了地上。
「你怎麼了?」當天離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許優達已經站到她面前。
「要去醫務室?」沒待天離回答,許優達便很嫻熟地抱起天離,徑直向醫務室走去。冷不丁被中午猛烈的陽光曬得正著,許優達有些站立不穩。
把天離送到醫務室,恰好醫務室沒人。許優達將天離放到醫務室的小床上,找到幾片止痛藥喂給天離。他拿著止痛藥的手,青筋暴露得已經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