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結束後,仿佛一切都似有所改變,除了我。
方文認為,舞會是一場際遇,他意外的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是一個法國的女生,個子遠遠比他高出半個頭,豐腴漂亮,西方人的五官特點,凹凸有致。
然而,卻依舊的單身。
「不是見你那晚和一個女的在一起嗎?」方文莫名的望向,「不會是後來人家將你甩了吧!」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有誰規定,一夜要負責的。」
方文一听,猛的瞪大雙眼,仿佛听到了驚駭的新聞一般,「你和人家女生生了關系,最後又丟在一邊,置之不理,這樣也太有為男人了吧!」責怪而鄙視的瞥了一眼,最終,將目光轉移到一旁沙上悠閑自在的我,「,你評理,說說看,是不是?」
我長呼吸了口氣,嘴角悄然一抹無奈的笑容升起,每次都為這點芝麻綠豆小事爭執,連無辜的自己最後也不得不去受牽連。
我將手里雜志放下,目光在對立的兩人身上流轉,「如果兩相情願,即使是一方挨打,也無須負責。」
「怎連你也這樣認為?」方文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我雲淡風清的笑了笑,站起身,徑自從桌子上倒了杯的白水。
看我沒有支聲,方文繼續說,「你不會和一樣,也有過這樣的事情了吧!」
他剛一說完,一旁的也快步湊了過來。
我扭頭看向離自己不到半米距離兩人,充滿詫異與失望的眼神,心中禁不住暗諷,的確是有的,但卻是個男人,而且,偏偏成為了我一生的夢魘。
「不說話就表示默認。」方文瞪大了雙眸。
我一臉不甚在意的瞥向,「干嘛這副失望表情?你不是也有過嗎?」
踱步又是向前進了些,「不是失望,而是嫉妒,為何自己就不是女人呢?」
我一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可不可以滿足我們一下,你看中的那個女人長得怎樣?東方還是西方的?個高還是個矮?胖還是瘦?」他繼續追問道。
「對啊,對啊,我也好想知道,」方文也湊了過來,「你這樣高品位的人,對女人的要求也應該很高吧。」
我不斷的在兩人緊張的面孔上打著轉,剛要開口,他們的心仿佛也被我提了起來,睜大雙瞳,再一閉口,兩人隨著聳下肩膀。
「拜托,快說吧,真的快要被你折磨死了。」方文催促道。
我掩嘴笑了笑,「不記得了。」
「不記得?」兩人異口同聲的驚駭地向我喊著。
坦白說,如果可以,真的不希望自己可以記清那副面孔,甚至他的皮膚,他的五官,他的身材可偏偏各大報刊與雜志總是他的頭版報道,私人的抑或是公司的,仿佛沒有了他的內容,這些媒體也就隨之倒閉。
「真的連一丁點印象也沒有?」
我苦笑著搖頭,喝了口手中的白開水。
三人突然沉默了下來,頓時氣氛變得怪異。
我剛要轉身說點什麼,打破現在的尷尬,卻被搶了先,「你是不是有難言之隱?」
我眉頭一皺,心猛地被敲了下,難道我的表情就這樣直白?
「放心好了,我們不會說的。」突地一笑,「相反,我甚至還覺得有一絲的輕松!」眼楮一亮,帶著些許激動。
「怎麼了?什麼難言之隱?」方文撓著後腦勺,一臉莫名其妙。
手向方文肩上一搭,「走了,看剛剛一直在打哈,打擾了他一天,估計也累了。」兩人向門口走去,「明天還要去看畫展,咱們先離開吧!」
「可我還不知道呢!」
「回頭告訴你。但是」嘴角一絲笑容,「事先說好,不許和我爭!」
「啊?」方文似更加的迷惑。
隨著他們的聲音漸漸變小,門關了起來,把外面的一切都隔絕。
我皺緊的眉頭慢慢舒展開,轉為了無奈的笑容,不斷的搖著頭。
看來,新的問題又要出現了。
晚上,一個人吃的泡面,早上,又是一個人吃的蛋糕與牛女乃,從外人看來,是有些的孤寂,但是自己卻成為了一種生活的怡然自得。
世界上,每天一個人吃飯的,不記其數,然而,沒有多人共餐的盛況在前陪襯著,也就習以為常。
所以可憐的所在,就是怕是有過去的繁華來對照。
偏偏,我早已截然一身。
今天是藝術設計課組織參加的畫廊展覽,這是巴黎最有名的一所博物館。
大廳兩側的高牆上各自掛著一排排的人物素描作品,有老人的,有孩子的,有男人,有女人。
其中一副,讓我最是喜歡,那是張帶著慈祥笑容的老人面孔,臉上鋪滿了褶皺,頭稀疏干枯,雖然不美,但卻親切而自然。
她,象是我的養母。雖然她是西方人,但卻有著驚人的相似。
此時,心理莫名的一種感觸,人的生命過程,就有如潮水,一定時候會行色各異,但在一定時候又會彼此消融
我的母親,真的為**勞了許多,對她,很是虧欠。
「!」安靜的博物館里,突然傳來了方文的驚叫。
我眉頭皺起,向周圍瞟了幾眼。
所有人似乎都反感的在我們倆人之間望著,嘴里還小聲嘟噥道,「沒素質!」
「!」方文看我沒有過去,不罷休的又是大喊了一聲,然而,雙目卻直直的盯著牆上的一副畫。
看形式,我不過去,他是不會停止的了。
無奈,低頭,腳步快挪去。
「,快看,是你啊!」方文表情現出了興奮。
什麼我不我的?這些不重要,現在關鍵是,他讓我成為了眾矢之的!
我憤怒的抬起頭,「你」幾乎是同時,猛地瞪大了雙目。
上面,那一副熟悉的場景,似昨日,似過往,潮水一般的記憶涌入了腦海。
一個中性,看不出男女的人物優雅而清閑的坐在藤椅上,細女敕的手輕輕搭在胸前,好象在掩蓋著無限風光,卻更加的引人遐思。
「把這只胳膊放下來,這只手遮蓋住這里!」
「不要動!」
「想讓我做你的模特?」
「那請你不要用這樣居高臨下看著我!我不喜歡!」
「就一會兒!」
他的笑容,他的難得溫柔笑語,帶著隱約的乞求。
「不要離開我」
「求求你!」
那血跡斑駁的場景,和曾經無數次的夢魘相互交織,紅色,猙獰的笑容,以及快要忘卻的李老師的懊悔的表情。
「,!」
「恩?」我如夢初醒般,驚恐的看向一旁的方文。
他擔憂的盯著我,「怎麼了?這副畫難道真的是你?」
「也不是很像啊!」後面的人听到了大聲的喧嘩,全都簇擁而來,不時的在牆上的壁掛和我之間來回對比著。
方文似乎很不服氣,他欲張口辯解,「不是啊,很像的,只要摘下」
「似像,非像!」突來的一句低沉而充滿了成熟的磁性聲音從後方傳來。
所有人像是身體觸電般的,向兩側閃開一條道路。
一個頎長的身影優雅的站立在那里,臉上充滿了趣味,又隱約帶著迷惑。
看到大家投來的注視目光,他輕輕一笑,「仔細看,樣貌會有些相象,但再審度,神態卻又不同。」向前邁動著,將眼楮定在畫面上,「畫中人物仿佛閑適自若,臉上現著一抹讓人猜不透的陰謀算計,嘴角的那絲笑容若有若無,飄渺。雖然畫畫中人極力想要去抓住什麼,但似乎」他向我縮了下肩,「依舊象風一般,無影無蹤!」
「哇我說呢,總感覺好象有種美感,卻又說不上來!」頓時周圍人茅塞頓開。
「還是教授厲害,有一雙慧眼。」女生們更加的向他投來崇拜的目光。
而他,仿佛根本已經旁若無人,心不在此,一雙明眸緊緊的盯向我,「他!」指著畫中人物,「很像是另一個你。」
聲音很輕很快,卻字字狠狠的敲打進我的心扉。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加上剛剛沒有緩過來的夢魘,愈加的難看。、
他看出來了?他竟然可以看出?那麒鞅呢?那樣精明的他怎會沒有猜測出?還是,根本就視我為玩具,在旁邊悠閑的看著我的躲藏游戲,也或許,此時的他,根本手里已經捧著一杯紅葡萄酒,在那里愜意的喝著,隨時觀看我的「精彩演出」!
「?」方文撫模上我的額頭,「到底怎麼了?」看看我,又望望;「我想,那位畫家一定很喜歡這個模特。」
「恩!」旁邊的幾人不斷點頭同聲應著,「那教授,到底畫家是男人還是女人?」
眼楮一瞬也沒有離開過我的臉頰,嘴角輕輕一扯,「那就要去問模特了!」
「哎」唉聲嘆氣之聲處處傳來。
「笨蛋,畫中模特是男的,當然畫家是女的了。」
「你睜眼好好看看,明明是女的,這樣媚人的眼神」
「不對,不對,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