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鎮定自若的拿起桌子上的一杯水,抿了小口。
「呃,我剛剛向部長打听到,你叫?」那位法國女士向我走來,手里拿著兩杯的紅酒。
我側過身,點了點頭,紫色的耳鑽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紛呈,讓面前的女人眼楮迷離了幾分。
「我們公司最近有一個新的項目合作案,如果你願意,可不可以抽出點時間,到我們那里當個談判人,當然具體的,我們會再向你介紹,而你的回報,我們會多多優待!」女人試圖誘惑道。
我模著耳垂,笑容可親,「對不起,我」
話未說完,一個黑衣高大男人站到了我的右邊,手里同樣舉著一杯紅酒,「少爺,這是我家主人請你喝的酒!」
主人?不用想也知道,就是離我只有一桌之隔的那尊「大神」。
法國女人一听,臉色突然變得蒼白,剛剛快要忘卻的一個人,再一次沖回了腦海。
可這場景和剛才又是不同。
或許,麒鞅在進門時,與她還是個兩個陌生人,可現在明顯感到背後兩道尖銳的目光,刺得她渾身不自在。
她快的站起身,雙手不停地打顫,兩個杯子里的紅酒不由得搖晃了出來,「我我先去趟洗手間!」
根本沒有一秒,身影迅的消失。
「少爺?」
我瞟了眼面前的紅酒,又望了望對面正洋洋得意的麒鞅,聲音雲淡風輕,「拿回去,就說我消受不起!」
等保鏢離開,我將身體向後面松懈得一坐,顯得有些慵懶,明顯要和面前的他示威。
「小西小姐,旁邊的這位帥氣的男生真的是你男友?」記者們羨慕在我們倆人打轉,「那可不可以給我們一張兩人的親密合照?」
「這」小西為難的低頭俯視著我。
我即將要閉上的眼楮睜了開來,暗自嘆了口氣,真是一波未平,另一波又起,哎!
大家的目光都徑自投在了我身上,充滿了期待,握著相機的手一刻也沒有停止按下快門,仿佛要拍成視頻,生怕錯過任何一個我的動作。
我笑了下,優雅的站起身,故意忽略面前人的愈加難看臉色。
「?」小西雙眸帶著盈光。
我手一伸,將她瘦小的肩膀圈在了自己的身側,笑得甜蜜,「當然可以了!」
記者們興奮得左右移動,快的尋找著最好的角度。
就在一切都準備完畢,要開始之時,身後的麒鞅終于耐不住,如一只凶猛的獅子,帶著凶光與被搶了獵物的饑渴,慢慢繞過桌子,到了眾人面前。
「ok,那我們就」眼楮一晃,突然像是被定住一般,徹底成了雕像。
所有擺好的記者都不敢再輕舉妄動,一個個目瞪口呆,甚至有的連本子掉了也不自知。
「拍照?」聲音猶如鬼魅,在這個靜謐的廳堂里,顯得分外清晰,「很好啊,既然這樣,加我一個!」
「加加您?」宣傳部長膽怯的支吾著,卻不敢多加阻攔,只是笑得為難。
正說間,他頎長的身影從後面穿越眾人,渾身散著危險的氣息,任誰也不敢去踫觸。
他走到我面前,定住腳,「沒有習慣嗎?」兩端嘴角翹起,眼神變得 亮,「那從今天開始將永久的成為了習慣!」
修長的雙手伸出,在我的脖頸上游移,慢慢俯,低頭在我耳邊故意吹著氣息,「不要再蓄意激怒我了,你知道我的忍耐性!」
兩個人無論從前後左右看去,動作都是如此的親密,無不讓人瞪大了眼楮,不敢置信。
然而,麒鞅那雙熾熱的目光,以及讓人匪夷所思的肢體動作,一切都斷定︰麒麟社社長與-小西男友,關系非比尋常。
再深度研究,似乎麒鞅曾經慣上過「男女通吃的**」頭餃,那就是說,,很有可能是他盯上的新寵?或許兩人早就走地下情,而一直不被人現?
一旁的小西小手不停的攪動,眼神在我們兩人身上流轉,寫滿了驚恐與厭惡,終于忍不住,上前繞了過來,到了我的另一側,「?今天不想拍攝了」
麒鞅的頭慢慢抬起,向右瞥了眼,又將目光定在我的臉上,「不是很喜歡猜測的游戲嗎?再看旁邊的女孩一眼,你猜,如果你現在拉著她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去,結果會是怎樣?」聲音如沐春風,然而這其中的力度卻早已懾人。
我的身體頓時一抖,望著他邪魅的笑容,仿佛自己的視線早已穿透,曾經的過往再一次歷歷在目,觸目驚心。
玻璃上紅色的血跡,人們的哀求聲,酒井順子的指責,還有那根本未曾見過的晴子。
好像這一切的結果根本是自己造成一般,心里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念著,你是劊子手,劊子手,劊子手,和麒鞅一樣
麒鞅看到我的臉色愈加蒼白,不等我再回答,兀自將手一攬,將我圈抱在其中,「如果大家想拍,我不介意。」
然而所有人早已呆若木雞。
我的身體越來越冷,仿佛自己溺入了水中,頭腦脹。
「該死!」他低聲咒罵了句,摟著我肩膀上的手更是緊了幾分,故意喚回我的意識。
我的頭不斷地向下低垂,仿佛快要與脖子成對折。
看到我的不配合以及身體的反常,終于妥協,轉過身,用縴長而細女敕的手指托起我的下巴,望著我有些空洞的雙眸,眼中充滿了擔憂與懊悔,低聲湊到我的耳邊,「到底要怎樣?」
我楞了下,對于他的變化感到了意外,人性化的一面,讓我的恐懼減小了許多。
深呼吸了口氣,逐漸恢復了意識,「你」
「除了讓我此時離開!」我沒有說完,他就截了過去,語氣堅決。
我眉頭揚起,「讓我和小西的合照拍攝完成!」
他抬起頭,對上我一雙剛剛恢復光彩的雙眸,眼神變得深邃,似要探究話語的真假,「這是最後一次,不要再和我玩把戲!」
我嘴角向兩端翹起,看到他逐漸遠離的頎長背影,心里竟然莫名的想要笑。
「?」方文,,小西三人這才靠近我,臉上寫滿了擔心。
我抱以安撫的一個笑容,「沒有事情了!」拉著小西的手,找了個稍好看的背景,向那些呆愣的記者吹了聲口哨,「還要拍嗎?」
紫色的耳鑽在燈光的打射下,熠熠生輝,光彩奪目,一張本就干淨而中性的臉龐,更加顯得有些妖媚。
「啊?」所有人痴呆的眼神立刻轉變成了痴迷,「要,要!」
趕忙拿起相機,抓住每一個鏡頭,每一個分秒的時間。
將自己襯衫的前幾個紐扣解開,輕擁著小西,靠在桌子旁邊,顯得慵懶而不羈。
兩個人相互深情對望,一高一低,一個媚一個純,卻都有吸引人的特質。
我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如風兒一般飄渺,遠遠看去,只覺若春曉之花般燦爛,頓時周圍人的三魂七魄已被奪去了一半。
看著手中成品的照片,那些記者激動得合不攏嘴,捧著它,如獲至寶。
可是越觀察越有一個大現,而且不是一個人,卻是大多數。
「覺不覺得麒麟社社長與有點相似?」
「其實如果他少點邪氣的笑容,少點緋聞,再少點那樣恐怖的經商手段那」
「天,如果這些都成真,不就是太完美了?」一個女記者不禁拖著腮幫子,暗自幻想道。
「有沒有覺得背後冷?」另一個低聲說著。
如當頭一棒,在場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背後的那雙冷厲的雙眼,此時有如臘月的寒冰,甚至說是利劍也不為過,只是感到脊背隱隱生痛。
幾人不敢回視,額頭不斷泛著冷汗。
麒鞅如一個死神一般,僵木的臉上沒有一絲的笑容,冰冷的雙眼如鷹隼般直射在我的身上,讓周圍所有對我幻想的人望而卻步。
因為在他們眼中,這樣的界定,儼然已經是成為了麒鞅所圈定的人。
而踫觸了他的人,除非是自己不要命了,否則絕對沒有個好下場,就像現在,哪怕只是一個目光,竟也承受不起,因為實在是太過于尖利
我嘴角泛出了一絲的苦笑,看來今天注定是在劫難逃了!
「?」方文從遠處走了過來,「快點逃出去吧,我覺得麒麟社社長這次來,有些不對勁兒!」低聲告誡道。
我瞟了眼離自己十米遠的麒鞅,雖然安靜的落座在那里,然而,雙眼中的熊熊烈火,顯得那樣讓人局促不安,周圍的溫度仿佛早已高得讓人難耐。
「即使是真的,也沒有辦法了!」暗自嘆了口氣,故意忽略麒鞅,將眼神向四處望去,「如果我真的不見了,也不要擅自去找麒鞅,你們抵不過他的。」
方文鼓起了嘴,顯現出了擔憂,「是啊,簡直是以卵擊石。」話鋒一轉,「但是你是我們的朋友,怎可以就這樣放任他將你擄走?」
「放心,我自己會去想辦法。」
「你一個人,怎麼可能?你不用擔心我們,我」
「不用,只管按照我說的就是!」幾乎快要沒有耐心的大喊了出來。
方文立刻噤聲,猶如犯了錯誤的孩子,耷拉下腦袋,「知道了」聲音小如蚊蠅。
我的心突然一下子軟了下來,內疚,後悔,齊刷刷涌來,他並沒有錯啊?他只是因為太過于擔心我,我不應該這樣對他大吼大叫。
可可我也是為了他的安全,才這樣做的啊!
如果他被麒鞅抓了起來,我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何談他的呢?
想到自己曾經的朋友,想到那些無法償還的恩情。
感到肩上的債務越來越是沉重,快要如千斤石一般,壓得我喘不過氣。
「他不會對我怎樣的!」我澄清了一個事實,眼神一瞟,一抹棕色頭的身影從門口穿過,「因為我和他已經認識十幾年。」
「十幾年?」方文吃驚的叫了出來。
沒有等他們問,我徑自向外面跑去,「等等!」向正往一樓走去的幾人急喊道。
前面棕色頭的男人聞聲看來,臉上現出了驚喜,「是你?」
我點了點,稍回了下頭,知道時間非常的緊迫,「不要忘記你曾經說過的話,只要我做你兄弟,你願意為我做任何事情!」
他的眉頭攏起,疑惑不解的和我對望著。
剛要繼續張口,後面突然變得肅靜,自知一切已經來不及。
「我警告過的,不要再和我玩把戲!」麒鞅冷著臉突然從後面繞了過來,將我抵在牆壁與門之間,他的額頭與脖頸上的青筋一一暴起,面容變得猙獰,顯然已經快要失去了理智。
「我唔!」眼前一塊濕漉漉的白布鋪蓋了上來。
鼻尖傳來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有些熟悉。
「這次,會成為你的永遠!」他的唇輕輕掠過我的臉頰,一把將我逐漸虛弱的身體抱了起來。
「?」後面追來的向麒鞅怒喊道,「放開他,否則我們報警。」
麒鞅頭也沒回,擺了下手,幾個壯大的保鏢仿佛早已蓄勢待,嚴實的封在門口。
「把那些照片全部給我銷毀,還有有關的任何報道,明天不許出現在報紙上!」如王者號施令,渾然天成的一種霸氣,讓人禁不住冷顫,瞥了眼棕男人,帶著鄙視與不屑,抱著我側身走了下去,無人敢去阻攔。
「不是不是要回日本了嗎?」我虛弱的抬了抬眼皮,氣若游絲。
他嘴角一個魅笑,「有你的魂牽夢繞,讓我怎能安心一個人走呢?」
我一听,禁不住虛吐了口氣,笑了出來,眼皮卻也慢慢的無力搭下,眼前變得漆黑,只有耳畔傳來的他的有力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