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密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我睜開眼楮時感覺渾身上下酸困無力,像到了臨盆期的女人一樣,連坐都坐不起來了。想來也是,昨天下午攙著個醉鬼走了幾里路,晚上又做夢爬了回山,現在可謂是心力交瘁。
我躺在床上,回想起昨天生的事,覺得清晰如畫卻又恍若隔世。這時,我猛然想起張楚還睡在門外,但折起身打開門後卻現外面空無一人。我猜想他大概已經離開了,便又躺回到床上。
過了一會兒,我模了模床頭想看看幾點了,結果表沒模著倒是模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昨天你喝多了,居然把我鎖在門外,你自己也睡到了地上,幸好我比較清醒,撬了鎖就進來了。鎖你不用擔心,改天給你配把新的。我先去上班了,下午帶你去聯系學校。
下午,張楚開著一輛八成新的「馬自達」6過來了。
我笑說︰呵,改容換貌啦,才半天功夫就煥然一新,不簡單。
張楚羞紅了臉︰哪能呢?這個借我同事的,我那位還呆在修理廠里。
我坐在車里感受著「馬6」比「普桑」性能優越的地方︰平穩,舒適,度也快。
張楚說︰想找個什麼樣的學校?
我想了想,說︰要便宜,要干淨,要有組織性,千萬不能有傳染病。
張楚說︰你是找學校?還是找小姐啊?
我說︰當然找學校了。
張楚說︰其實找學校跟找小姐是一樣的。
我說︰怎麼會一樣的?
張楚說︰一樣都得選,都得花錢,都得上嘛。
我說︰有道理。
張楚說︰你看龍騰高中怎麼樣?是在龍騰企業的舊址上興建起來的。
我說︰呵!好名字,沖著名字就去那兒吧。
張楚把車開進校園時,我問他︰那龍騰企業弄哪兒去了?
張楚停下車,說︰倒閉了。
在樓梯口,我問他︰為什麼倒閉的?
張楚說︰經營不善。
在樓道拐角處,我問他︰生產什麼的?
張楚說︰避孕套。
我一听這話,扭頭就要往樓下走。
張楚叫住我說︰很久以前了。
在校長室門口,我問他︰那老板呢?
張楚說︰校長就是。
我一听這話,立刻朝樓下狂奔。
張楚在後面拽住我說︰不要狗眼看人低,人家很有學問的。
敲門時,我問他︰那他什麼學歷?
門被打開的一瞬間,張楚說︰沒學歷,自學成才的。
龍騰高中,校長室。
張楚說︰譚校長,這是我表弟,仰慕貴校很久了。
原「避孕套廠」廠長用打量避孕套一樣的眼光打量我一番,開口說︰紀律性強不強啊?身體結構合理不合理啊?來,讓我看看尺寸。
我一臉木然的走過去。
校長檢查了一遍我的身體,說︰行,留下吧,得守規矩。
我說︰是。
張楚說︰譚校長,你們這兒是招學生?還是招避孕套啊?
譚校長說︰其實一樣的。
張楚說︰怎麼會一樣的?
譚校長說︰一樣都得選料,都得批量生產,都得投放社會。用的好了,就是造福大眾;用得不好,就是禍害民生。
張楚說︰有道理!
末了,譚校長說︰既然是張科長介紹來的,就收3,3,3,3,3
我一听感覺完了,這麼下去得多少錢啊。但是他沒有停的意思,一直「3「了下去
3,3,3,3千塊吧!算是你面子長結巴著對張楚說。
張楚笑說︰那就多謝了!
這時候,一個男的推門進來,看見張楚後臉上立刻就堆滿了笑容,就像避孕套遇見精子般興奮。他笑起來的模樣猶如一只情的猩猩,看得我差點吐。一陣眩暈過後,我現他不笑的時候更像猩猩,只好別過臉去,生怕一不留神真的吐了出來。
張楚說︰吳主任,我表弟以後就交給你了。
吳主任慈祥地看著我,溫柔的眼神好像在說︰以後你就歸我猩猩管了。
嚇得我趕緊低下頭說︰吳主任好。
上車時,張楚說︰姓譚的準多收咱錢了,他一說瞎話就結巴。
我感嘆道︰校長姓譚,主任姓吳,真他媽絕配。
這件事使我明白一個道理︰原來,所有的學生都被當成是「避孕套」一樣培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