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你弄死我吧 上部 第十三章

作者 ︰ 瞟1眼

上午,二手自行車市場。

我沿著街邊的指示牌一路走到這里,想熟悉一下環境的同時順便買輛自行車。學校離我住的地方雖然不怎麼遠,但由于坐公車太花錢,走路又太浪費時間。畢竟我是學生,時間和金錢都不富裕,所以兩全之策是買一輛車雖然是自行的。

有時候我覺得,時間就是金錢這句話還真有道理。因為,一個人的一生大概就是這樣度過的︰先用時間去換得金錢,然後再用金錢去換得時間。假如你的一生沒有積累到金錢又浪費了所有的時間,那就只好去另一個世界等別人給你燒紙錢了。

市場中間的一片草地上停放著一輛七八成新的山地車,一個賊眉鼠眼的家伙靠在旁邊一根電線桿子上,嘴里叼根煙東張西望,神色略帶慌張。

我走上前去說︰哎呀,我的車。

那人側過臉來,眼里劃過一絲緊張但稍縱即逝。

此時,這是一輛贓車的概念在我心里已逐漸定型。

他說︰什麼你的車啊!這是我弟弟的,人剛買了輛新的,托我把這輛舊的給處理掉!

我假裝仔細辨認了一番,然後不好意思地說︰哦,對不起。這輛車的確不是我的,只是第一眼感覺太像了。

他說︰哦?

我又長嘆一聲,說︰我的車剛丟,由于尋車心切,所以一看見「捷安特」就認成自己的了,希望你能見諒。

他同情地說︰偷車的實在***

他的話沒說完突然就截住了,估計覺得這樣罵同行不太體面,繼而話鋒一轉,惋惜道︰兄弟,不打算再買一輛?

我說︰正有此意。

他說︰兄弟,我看你跟這輛車有緣。能一眼認錯車的不少,但你那匆忙的腳步,疲憊的臉龐,欣喜的眼神可謂空前絕後,你那份急切的尋車之心必定驚天地,泣鬼神。所以,我願化身為滿月復愛心和正義的使者,將這輛車以跳樓價轉讓給你。塊,怎麼樣?

我說︰塊是很中肯了,但是你代表愛心和正義,能不能再降點?

他說︰真正的愛心和正義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就塊吧,再低就是無私奉獻了。

我說︰成交。

我跨上車,回頭看了一眼。他還靠在電線桿上,一手托著下巴,雙目茫然的盯著遠方,似乎仍沉醉在「愛心與正義的使者」這個角色中不願醒來。

山地車騎著不僅舒服,而且輕便快捷。如果說騎「飛鴿」相當于開「桑塔納」的話,那麼騎「捷安特」就相當于開「奧迪」了。于是,我騎著自行車中的「奧迪」一路又來到箱包市場,打算再買個包,做一個真正的學生族。

我把車停在馬路邊,拐進一家賣包的門市部,牌子上書曰︰「包海」,很氣派,大有融匯天下各種包裹之勢,想里面的各種包應該是應有盡有吧。進去一看,果然沒有侮辱那個「海」字︰從第一排的「指甲包」到最後一排的旅行包,一應俱全。正不知從哪里看起時,一個人拍拍我後背說︰哥們,買包呢?

我回過頭去,瞧見一個學生模樣的眼鏡族笑眯眯的看著我。

我說︰是啊。

眼鏡說︰正好我也打算買,那邊有「puma」專賣的,咱們過去看看吧。

我說︰行啊。

我們來到「puma」專賣,只見旁邊豎了個牌子,上面寫著「凡購買情侶包,打三折」。這才明白他跟我一塊兒來的原因。

眼鏡笑著說︰我們合伙買一對吧,我要那個女式的正好送女朋友,你也能花三分之一的錢買個名牌,兩全其美嘛!

我說︰好啊。

我們經過磋商後,決定買下一對「藍?紫」搭配的情侶包,都感覺比較滿意就各自付了塊錢。其實我最中意的是那個黑色的,不過很可惜與之相配的白包式樣太普通。為了照顧眼鏡送女朋友糖衣炮彈的效果,只好棄而舍之。眼鏡倒是再三謙讓的表示沒關系,隨我看中那個就選哪個,他是無所謂的。

我听後很嚴肅的批評他不尊重女性,不懂得在細微處呵護愛情,更推心置月復的勸導他以後可不能再這樣了。他贊許的點點頭表示認同,感嘆如今像我這樣懂得體貼女友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並立下誓言說以後要及時改正思想,提高覺悟,盡量早日向我看齊。

走的時候,我說︰兄弟,預祝你重獲新生!

然後背上「puma」單肩包,在眼鏡敬佩的目光中瀟灑的轉身離去。心想︰垮上這名包,再蹬上那名車,感覺一定無比良好。

出門一看,名車不見了。

我焦急萬分的沿原路返回,企圖再到舊車市場去踫踫運氣,興許能找著那輛剛買了不到半個小時連樣子都還沒認清的山地車。

到了那片空地時,我看見那個自稱「愛心和正義」的使者仍靠在電線桿上,悠閑的抽著煙,令我不解的是︰他旁邊又放了一輛七八成新的山地車。走近一看,大概還是那輛車鎖還留有被撬過的痕跡。

我說︰哎呀!我的車

不曾想那人連頭都沒有抬,不屑地說︰什麼你的車啊!這是我弟弟的

我接口說︰人剛買了輛新車,就托你把這輛舊的處理掉,是吧?

那人一愣,抬起頭說︰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使者,你有點不厚道吧?

使者這才認出了是我,連忙說︰我是看你把車停在路邊不安全,人來人往的,讓人順手?偷了怎麼辦?所以呢,我就擔著被你誤解成偷車賊的風險把車騎到了這里,其實只是想暫時幫你看著。

我說︰我不是鎖上了嗎?

使者說︰這鎖不保險,倆手輕輕一掰就開了。我就是沖著這點沒跟你交代清楚才沿著你的足跡找到了車子,可是左等右等見不著你人,所以只好把車騎到這兒來了。

我半信半疑說︰真的假的?

使者沒接我話茬,長吁一口氣說︰現在你總算來了,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我的職責就是就幫人幫到底,救人救到家。現在我要回去了,還有許多需要幫助的朋友們在等待我。

我說︰那真要謝謝你了。

使者極有風度的揮了揮手說︰你也用不著特別感激我,這是我們「愛心和正義」的使者應該做的。再見!

我呆立在原地,剎那間陷入迷茫。

我想︰政府如果委任他去搞外交,在國際場合一定可以像搞**那樣輕松隨意,所向披靡。因為死皮賴臉的人本來就可怕,但像他這種死皮賴臉到被揭穿後仍能一如既往的硬撐著若無其事般的死皮賴臉下去的人尤為可怕。

就台灣問題而言︰阿扁那死皮賴臉的程度跟使者一比就只能算厚臉皮了。

重新跨上車子後,我壓抑的心情逐漸被遲來的快感所代替,腳下也一陣輕松,度控制在2o邁左右往回駛。路過「包海」時,我下意識的往里面瞟了一眼,僅僅一眼,就有了驚人的現。

我急忙剎住車。

我看見眼鏡在里面對一個姑娘說︰小姐,買包的吧!

姑娘說︰是啊。

眼鏡說︰我也打算買,那邊有「」專賣的,我們過去看一下吧!

姑娘說︰好啊。

**,那小王八但原來是個托兒。

回到家,我打開背包翻出標簽,幾行不認識的英文字母後面赫然跟著一句能看懂的︰

in;。

我躺在床上,頓時感覺無比絕望。

我心想︰這他媽算個什麼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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