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輛車的車門幾乎同時打開,從車上跳下來了十來個同樣穿著咖啡色防寒服的人,他們的個頭都不是很高。
白駿心里一緊,這架勢怎麼如此像永和會的那些家伙呢?好在下來的這些人沒有拿著武器。
不一會兒,其他人從車上抬出了一塊可以伸縮的鐵板,將它搭在了裂縫上。那架勢就像迎接什麼王公貴族時鋪下紅地毯似的。
領頭的矮個子順著搭好的鐵橋向對岸走來。他走得優雅愜意,仿佛在花園散步一般。
蠢蛋!杰克極小的嘀咕了一聲,他心里想著,其實只要有人把這鐵板翻一下的話,這個傲慢的家伙就會後悔爹媽沒給他生出翅膀來的!不過現在情況未明、敵我未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矮個子很快來到了對岸,他徑直走向隊長斯科特,與這位巍巍的老人眈眈相對。
斯科特冷靜地望著面前這個矮他一頭的來客,依舊沒有說出一句話。多年來的談判經驗使他懂得,這樣的時刻一定要沉得住氣,如果冒然開口的話反而會把主動權交給對方。
寒風中,來者終于摘下了自己的帽子和風鏡。斯科特等人立刻看到了一張黎黑的面龐。他的眼楮烏黑雪亮,睫毛濃密。腦袋大大的,而下巴卻尖尖的︰整個臉型像一個除去梨把兒後倒置的鴨梨。
印度人?斯科特在心里猜測到。
「你們在做什麼?」來者傲慢無禮地用英語問道。
隊長斯科特微微一笑,回問道︰「那你們又在做什麼?」
來人眉頭一皺,緊閉著嘴唇,瞪大了雙眼又說︰「我們是印度考察隊,正在這塊冰面上巡邏!快日落了,你們為何還不回家?」
「怎麼?」隊長問道,「可沒有人告訴我這塊地盤屬于印度?難道我們不合法嗎?」
「英國人?」對方猶豫了一下,繼續道,「至少要和我們打聲招呼,這里很危險的,奉勸你們盡快撤離!」
「那麼真是失禮了!可惜的是,」隊長戲虐道,「我從來不知道‘’(注)上還有印度的名字!」
「哼!」來人並未氣惱,他冷哼一聲,說道,「印度可不再是大英帝國的殖民地了!」這時,傲慢的印度人現了他們拴在車上向下延伸去的繩索,他逐順著繩索向縫下張望起來,「怎麼,掉東西了?」
「既然我們的國家沒有什麼關系了,那這似乎不關你的事了吧?」隊長不屑地回答道。「我看,你們還是去檢查檢查哪只企鵝又偷著下蛋了吧!」
白駿禁不住一笑。
「哈……」誰知印度人仍未生氣,他竟不懷好意地大笑了起來。他撇著嘴角咬出了幾個字,「我猜,你們從下面現東西了吧?」
斯科特暗吃一驚︰難道印度人已經知道地下有個洞**?但他隨即恢復了鎮靜,回答道︰「是的!我們在下面找到了很有價值的東西!」
老人干脆以退為進,這時候,往往刻意的隱瞞倒不如坦然的承認更有作用!
「好吧,英國人!」印度人無話可說了,他搖頭說道,「你們小心一些!別被你們現的東西扎到手!」說著,他轉回身走上了鐵板。待到走回對岸時,他轉回身對斯科特等人大聲道了個別︰「你們早晚會明白我的意思的!祝你們好運,再見!」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听起來非常刺耳,令人討厭。
所有的印度人都爬上了車,然後向回駛去,很快便消失在了白色冰原上。
「這幾年,印度人將南極搞得烏煙瘴氣的!」意大利向導待對方走後說道,「爆滿的人口已經使這個炎熱的國家不堪重負,他們開始瞄上了這塊涼爽的潔淨之地。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由于國家政府的大力扶植,這幾年,他們在南極展的非常迅,在某些方面已經過了我們。甚至威脅到了美國佬……」當意大利人意識到此刻听他講話的人中也有美國佬的時候,立即改口道,「美國人已經覺察到了這股威脅,雙方早已劍拔弩張,白熱化的南極競爭時代馬上就要來到了!各個國家都在想著分一杯美羹!」
「自私的人們!」杰克言道。
「其實,想開了,也就釋然了!」皮薩諾接著說道,「有實惠存在,到那里都一樣,印度人只不過活得更真實一些!」
「我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囂張!」白駿接茬道,「仿佛他們是南極的老大一樣!」
「不要小瞧了他們!」隊長說道,「剛才那個家伙一直沒有處于下風。他似乎話里有話!」
「您這麼一說,我到覺得,」杰克言道,「他好像是知道些什麼似的!」
「這件事情,還是稍候再說罷!我們先處理眼下的問題更為重要。」隊長打開對講機說道,「霍林,安吉拉。危險已經解除,你們可以工作了!」
對講機中一陣吱吱的干擾聲後,傳來了安吉拉的回答︰「隊長,您最好親自來看一下,這個洞非常深,我想您是否考慮一下,要做一次長途探查?」
「好的,安吉拉!」隊長回答道,「我這就下去!」
長途探察?白駿不覺興奮起來,他覺得那一定很有意思。
片刻過後,斯科特系好繩索,一甩手便瀟灑地蕩了下去。他的動作甚至比霍林更加嫻熟,這說明姜還是老的辣啊!
當隊長順利到達冰縫中的洞**後,立刻做出決定︰他讓杰克和白駿帶上所有的裝備和食物,他們將要進行一次長途的洞**探險!
興奮的白駿和杰克忙著把所需裝備物品等一一順了下去。而後,杰克也在斯科特的點名之下先一步進入到了洞**之中。白駿不大明白,隊長為何先安排經驗更豐富一些的杰克下去,而不是作為菜鳥的他呢?
就在杰克安全到達後,白駿便在意大利向導的幫助下開始往身上綁繩索。
「皮薩諾先生!」對講機里傳來了隊長的呼叫,「這一趟,給您增添了不少麻煩!我對此深表歉意!」
「這沒關系,斯科特先生!」意大利人停下手里的活兒,謙虛地回答道。
「兩天之後,如果我們沒有回來的話,您就開走一輛車子便可!」隊長停頓一下,說道,「另外,麻煩您照顧一下我們的隊友白駿……」
噢,不!白駿的心一下涼了半截。
注︰為南極研究科學委員會的縮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