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部子弟 八 菜窖

作者 ︰ 茉莉花香

一連幾個月沒有動靜。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到了中秋節。下午食堂要改善伙食,林排長讓小蚊子去炊事班幫廚。

小蚊子一去,炊事班班長就叫他到菜窖取菜。菜窖是新挖的,挖得很深。

小蚊子剛一走進菜窖,突然現光線暗了下來,他回頭一看,有人緊跟著他進來,並把菜窖的門關上了。頓時菜窖里漆黑一片。小蚊子嚇得正要大喊,還沒等他喊出聲,就覺得**上被人猛地揪了一把。

胡繼寶突然出現在小蚊子的面前。

當小蚊子看清楚站在他的面前的是胡繼寶時,嚇得魂都沒了。「你要干什麼?」「你說我要干什麼。你明明知道我要干什麼,還在這裝蒜。」胡繼寶一把把小蚊子拉到跟前。「你別,別,我要喊啦。」小蚊子的汗下來了。「你喊哪,你要是敢喊,我就把你鎖在這菜窖里,用不了一會兒,你就得悶死在這菜窖里。」小蚊子害怕了。「你到底要干什麼呀,你饒了我吧,我保證不告訴別人。」「嘿嘿,你別這樣啊,你一求我我心就軟,我那是嚇唬你呢,我哪舍得啊,對不對?那我也不告訴別人好不好?」說完胡繼寶就把小蚊子的褲子往下拉。小蚊子嚇得腿直哆嗦,他使勁推胡繼寶,哪里推得動,讓胡繼寶三下兩下就把褲子給抹下來了。

小蚊子大聲喊起來,「啊你要,要干什麼?你這個流氓!」胡繼寶上前捂住他的嘴,瞪大眼楮說︰「別喊啊,你一喊,我更受不了,你知道不知道,我想死你啦,我都憋了這麼久了,你就可憐可憐我,啊?寶貝!」說完就勢把小蚊子壓倒在地上。

大嘴和馮小春收工以後,到井邊打水。不知為什麼那一陣大嘴突然心慌慌的。他扔下馮小春就往宿舍跑。沒見到弟弟,他又掉轉頭出門,正好踫上林凱。「排長,我弟呢?」林凱原先是學院指揮系的一個行政干部,因為長了一副笑臉,一天到晚老是笑眯眯的,外號叫「笑面虎」。見大嘴找小蚊子,笑著說︰「我叫你弟到廚房幫廚去了,我可不敢叫你去,你要去了,我們今晚就沒的吃了。」大嘴沒心思理他,撒腿就跑。跑到廚房一看,沒見到弟弟。急忙問炊事班長。班長外號叫張大勺,原先在天橋練過把式,特貧,一見大嘴,就說︰「唉呦喂,您找他啊,我還找他呢。叫你弟去拿個菜,這都多半天了,是不是打算在菜窖里頭過年,不打算出來了,要不一準是叮人家叫人給拍死了,要不怎麼還不回來呢。」大嘴一听,撒腿就往菜窖跑,才跑到菜窖門口,就听見小蚊子的喊叫聲。大嘴四下看了看,找了把鐵杴,上前一腳把菜窖的門給踹掉了。

大嘴沖進去,照準胡繼寶的磨盤一樣的黑**就是狠狠的一鐵杴。打得胡繼寶「唉呦」一聲,跪在地上。他回頭一看是大嘴,一邊提起褲子往外跑,一邊罵道︰「趙小魚,你小子有種,老子今天不理你,你等著,完了看我不收拾你!」說完跑了出去。

大嘴扔掉鐵杴,站在那看著小蚊子。

「他怎麼你了?」大嘴還要再問,一看小蚊子那樣,停住了。

小蚊子臉色蒼白,渾身戰戰兢兢,眼淚鼻涕一塊往下流。他慢慢站起來,看了一眼大嘴,囁嚅著說︰「哥,那老流氓日我。」說完又哭了。大嘴急了,「你不會打他?」「我打不過。」「那就咬他,踢他。反正不能叫他得逞。」小蚊子點點頭,又搖搖頭,說︰「他兩下就把我的嘴給捂住了,腿也壓住,我動不了。」大嘴往地下啐了一口,罵道︰「呸,真他媽惡心!你等著,哥給你報仇!」停了一下,他又問︰「他日上了嗎?」小蚊子的眼淚流了下來,說︰「我不知道,我不想活了,我沒臉活了。反正我是不活了。」「胡說!你是被他欺負了。你要是死了,那他不痛快了?咱不能讓丫白欺負了。咱們得想辦法報仇!你知道不知道,丫欺負你就等于是欺負咱全家。我饒不了他!我就不信我治不了他。你跟我說啊,他到底日上沒日上啊?」「那啥叫日上,啥叫沒日上啊?」「哎呀,你怎麼什麼都不懂啊,日上就是丫那玩意塞進你的**里了……」小蚊子一听這話,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他一邊搖頭一邊說︰「哥,我害怕,我特害怕。」大嘴見他搖頭,心里稍微踏實一點。他見弟弟成了這個樣子,心疼地把他拉過來,一邊幫他提好褲子,一邊說︰「怪我,都怪我。我不應該讓你一個人單獨呆著。叫那小子鑽了空子。」「哥,咱去告他。」「上哪告,人家信咱們的嗎?再說這事要傳出去,你以後怎麼做人哪。」小蚊子一听這話,嗚咽著說︰「我不做人也不能放過他啊,要不以後他還會欺負我的。哥,要不咱們告爸媽?」「你瘋啦,要讓媽知道,她非瘋了不可。你要是想讓咱家永遠不得安生,你就告媽。」「那怎麼辦啊?」

大嘴也不知道怎麼辦。胡繼寶是校長,手里有權。對付整治他們兩個孩子有的是辦法,他唯一的辦法就是一刻不離跟緊小慶,盡他的能力保護好弟弟。

第二天早上下地前,全校例行集合,學習**語錄。

胡繼寶帶著眾人進行完例行的「早請示」之後,高舉起一個濕乎乎的東西說︰「大家仔細看看這是什麼?有人竟然用印著**語錄的信封當手紙擦**!這是什麼性質的問題不用我說大家都應該清楚,又是一起反革命事件!這事我們沒完,要一查到底。其實用不著我們查,這信封上收信人的名字寫得清清楚楚,我就是想讓這個人自己站出來坦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要是自己自嘛,我們還可以從輕處罰,如果死硬頑抗到底,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你想僥幸過關,那是辦不到的。」說完,胡繼寶的眼楮往隊伍里掃了一眼。當他看到大嘴時,有意停頓了一下。大嘴看出他的眼神有點異樣,但他問心無愧,心說︰「**的,看他媽我干什麼。」胡繼寶收回目光,繼續說︰「我給你的期限是今天下午收工前,也就是過了六點半,你就是再坦白,也沒有從寬這一說了。」

下午收工之後,大嘴上茅房,他順手從口袋掏紙,卻模出一封信,信是他媽張慧英寫來的。

大嘴突然現兜里只剩下信紙,信封不見了。

他突然想起胡繼寶手里拿著的那個信封,還有那小子得意的眼神,他頓時明白了。肯定是有人從我這把信封偷走,擦了**以後,再倒打一耙,栽贓陷害我。

大嘴從茅房出來,心里亂糟糟的。他知道胡繼寶那小子想要什麼,無非是拿這件事堵他的嘴,逼弟弟就範。可是他不能這麼做啊,他要是向胡繼寶投降,那他還是人嗎?

決不能讓胡繼寶就這麼欺負弟弟。他想起一部電影的有名的台詞︰「要想叫我投降,除非從我的尸體上邁過去!」那一刻大嘴倒不怕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個死嗎?豁出去了!

正想著,他看見「笑面虎」朝他走來。「小魚,你過來。」他朝大嘴招招手。大嘴在原地站住不動。「你這孩子,跑哪去了?胡校長找你呢。」「干什麼?」「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惹什麼禍了?」大嘴搖搖頭。他看著排長,說︰「林叔叔,我要是有什麼事的話,您一定幫我照顧好我弟,我爸媽都不在,我弟小,又軟弱,容易受人欺負。」「好好的,你這是怎麼啦?」「林叔叔,姓胡的找我沒好事,我得做好準備。」「你是不是說早上那件事?」大嘴點點頭,林凱想把臉繃起來,可是他越是繃臉,讓人越覺得他是在笑。「你怎麼不小心啊?」「這不是小心不小心的事,我還不知道印著**語錄的信封不能當手紙用啊,那是有人陷害我,從我這把信封偷走了。」「你說什麼?為什麼啊?你一個孩子,他整你干什麼?」大嘴說︰「這事說起來挺復雜,不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的,以後再跟您說,我再跟您說一遍,您一定照顧好我弟,拜托您了。」說完,大嘴昂頭挺胸,擺出一副革命志士赴刑場大義凜然的氣勢,直奔校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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