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用力晃動腦袋,櫻口不斷叨咕,面容突然之間憔悴許多。
曼妙身姿,在擺動中愈婀娜剔透——
可憐啊可憐,如此絕色的妙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誰!跟老子玩兒失憶麼……
「這,這是怎麼回事?楚大嫂。」林晚榮不由得即刻問道。
寧雨昔,洛凝,宋川等同樣面面相覷,事情來的讓人感到很意外。
楚大嫂和摟著母雞的女兒秋秋對望一眼,甚是尷尬,又似乎有難言之隱深埋其中。
「看眾位都是和善俠義之士,奴家就索性開誠布公講明。」楚大嫂凜然堅定說道。
「弄堂並非講話之所,煩請各位到房中一敘,我自會言說一切。」
林晚榮看了看寧雨昔,洛凝他們,莞爾說道,「大嫂這樣信任我等,在下非常感激,客隨主便,我們遵命就是。剛剛秋秋差點兒哭鼻子,為的就是她吧。」你想隱瞞,可到頭來還不是讓我們撞見。
秋秋嗯嗯點頭,小眼楮眨巴眨巴顯得很是乖巧。
小姑娘一側臉頰貼在母雞羽毛上,側頭道,「不但是我,還有這只從小被我養大的大花花,也要為了大姐姐的病癥奉獻出來,大花花是我的好朋友,可大姐姐的病也得救治,真沒辦法。」
她一面說,訕訕的耷拉小腦袋。
林晚榮,洛凝等看在眼里,忍俊不禁的怒了努嘴。
「我是誰?你能不能告訴我,我究竟是誰?求求你了……」少女焦慮懇切說著,素手一把抓住正要攙扶她站起的楚大嫂。
「孩子你別急,我會告訴你你是誰的,但你不能心急,你要是再這樣,就沒人告訴你了。」楚大嫂一面用力攙扶少女,同時言辭灼灼道。
盡管曼妙少女不記得自己是誰,心智還是如常,她一怔之後莞爾,「是,你說的對,我不能急——我不能急。」說著,少女緊忙站起。
眾人雖還沒弄清事情的經過,但見少女可憐兮兮模樣,還是非常同情,不由得都多看幾眼。
這女子蠻芊瘦的,林晚榮打量間暗暗嘀咕,不過胸挺大,屁屁也很堅挺,是個偉大的女人,咦……不對!?
他正欣賞此一妙齡少女身段時,少女被攙扶起,忽地一抬頭,她的樣子——,她的樣子——!
林晚榮一陣驚愕。
「好啦,看夠了沒有,一見到精致女子你就魂不守舍,別到時候看著看著就拔不出來!」洛凝嗔說,粉拳連連捶擊他胳膊,「看你那猴急的樣,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林晚榮胳膊吃痛,皺眉側頭,乖乖猴急也是你每日挑逗出來的,還說!
「別亂講,才見面怎麼能就喜歡上人家,她可是黃花大閨女呢。我是在想正經事,哪有你想的那麼齷齪。」
眾人嬉笑。
紛紛步入房中。
失憶婀娜少女,怔怔的,拉扯著也跟了進去。
這廂草房很是寬敞,但屋內的一應,卻特別寒酸,除了一張床,一張簡陋的梳妝台,和一個紅漆櫃子,幾張木樁凳子,便幾乎就空無一物,不過在東側牆壁上懸掛著一張老虎皮,比較顯眼。
「坐!你們都坐!別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楚大嫂和藹可親言道。
秋秋放下母雞,笑呵呵摟著妙齡少女胳膊,一面望,趕緊拉著她坐下。
林晚榮等人笑笑,點頭。
不消你說,本公子最大的長處就是——自來熟,「大嫂盛情,我等自不會拒絕,這女子的事情,煩請說來听听。」林晚榮淡笑說道。
「哎……」
楚大嫂悠悠嘆了口氣。
「怎麼說呢,也許是我們一家與她有緣。」「我們家那口子能夠活命,還全靠這女娃婉兒了呢!」
她說著間,深望嬌笑之中與秋秋娓娓細語的妙齡少女。
寧雨昔眉梢一挑,問道,「怎麼……她是叫婉兒?」
楚大嫂掃眼眾人,樂道,「女娃真實名字,奴家哪里知曉。她來我家之後,我見她婉約漂亮,又不知道怎樣呼喚,想了想就直接叫她婉兒了,所以婉兒這個名字,是我給她起的。」
這名字——有點兒惡俗——
大伙兒哦聲點頭。
「咱家大哥還曾有過性命之憂麼?」林晚榮詫異問道。
楚大嫂深抿嘴點頭,「是這樣。大約半月之前的一天,奴家夫君照常吃完早飯,拿著弓箭,大刀,上雙黑山打獵,及至下午,我正在房中與秋秋說話,就听到院中 當聲音大作!我們母女當時都嚇了一跳,趕緊跑了出去,一看……夫君他滿臉是血,雙手撫著柵欄,驚恐不已的朝自己這望。我和秋秋那一刻別提多驚慌了,急急忙忙跑過去給他開院門,攙扶于他,問他出了什麼事,夫君不停的晃頭,喘著粗氣,好半天沒說話。我們母女還以為他打獵出意外深受重傷呢。問他傷在哪里,夫君卻是慘笑,一**坐在地上,跟我們說,他其實沒怎麼受傷,就是有點兒受了驚。我們就奇怪,沒受傷,大灘大灘的鮮血是哪里來?夫君當時苦笑,說起——臉上,身上鮮血不是他的,而是……老虎的!」
「老虎的?」林晚榮不自禁叨咕聲,「楚大嫂,莫非,就是牆上掛的那張虎皮,原來活著時所為?」
能打死老虎,與武松有的一拼,不過,老虎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在那個時代可是違法地。
楚大嫂訕訕點頭。
秋秋瞪著小眼楮,一動不動坐著,听娘親述說,臉上猶有一絲驚恐。
「沒錯,就是那老虎。」楚大嫂凝神婉轉道,「我們就很詫異,就跟你們現在听我說起那事一樣。問夫君,難道,在山上捕獵時打死猛虎了麼?夫君卻說,打是打死一只老虎,但不是他打死的,而是另有其人,自己差一點兒反被老虎吃掉。夫君慘笑聲說,流年不利,打獵多年,從未遇到大蟲,今日卻遇到了,而且還是只非常碩大凶猛的大蟲,當時都嚇傻了,知道自己斗不過它,就以為會死在山上,見不到妻兒,就當自己等死,而老虎飛撲的時候,噗聲悶響,自己臉上一陣清涼,飛撲半空中的那只老虎腦頂,竟然被人生生的打爆,鮮血,腦漿,飛濺的到處都是,自己正奇怪,定楮再望,老虎尸噗嗤倒地,而在尸旁邊,站著一白衣少女,夫君當時更加害怕,還以為是遇到山中狐仙呢,就跌跌撞撞,跑了回來。」
洛凝一笑,「大嫂,你等等?!」她急切說道,「大哥遇到的那打死老虎的白衣少女,應該就是她吧。」說著,指了指,失憶的妙齡女子。
楚大嫂燦笑聲,說道,「妹妹真是聰明,叫人佩服,是的,打死老虎,救下我夫君的,就是她,一個很厲害,又有點兒可憐的女娃。」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等夫君心氣稍平,我們一家人冷靜下來之後,思忖,雙黑山從來就不曾有過狐仙,那女子一定不是,也就是說,她是一位救下夫君性命的大恩人。我們夫妻一想,救了性命何等大事,焉能如此算了,再怎麼說,也要到恩人面前,當面說聲謝謝。隨即就原路返回遇到老虎的地方,希望能找到恩人,別說……我們兩口子高興的是,那白衣女子還沒走,就靜靜的站在那,容等我們倆上前感謝之時,女娃卻端臉問我們,她自己是誰?這里是哪里?情形,就同現在一樣。又與女娃相處會兒後,才明白,她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顯然得了重病,她既是恩人,又有重病,不能坐視不理,就把她接回了家,但畢竟不知根不知底,她武功有那麼好,多大的一只老虎啊!一下子就給劈死了,決不是一般之人可比,所以,不願讓人知道她在我們家居住。」
武功了得,又是失憶,是不一般。
林晚榮腦海里似乎想起點兒什麼,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總感覺怪怪,他望了望打死猛虎的妙齡女子,而妙齡女子此時正好側目于他,清眸,素雅,靜謐……林晚榮猛地一驚,他姥姥地,莫非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