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的誘惑 幾何

作者 ︰ 紫馨

我在房間的地板上打著滾來回翻騰因為痛經。做女人付出的堅韌永遠是男人的書十倍。電視機里放著櫻桃小丸子的碟我承認我還是那麼優質智力只育到十歲。

門外有人猛勁地按門鈴屋內的鈴聲震天響。「死了都要愛……」這一句話一遍遍反復地響徹整幢樓。天殺的木葉設置的鈴音。什麼死了都要愛簡直是變態。我可不相信這樣的愛情。而且通常是我先回家她有鑰匙也喜歡讓我給她去開門。我的耳朵天天飽受摧殘听力直線下降工作連連出錯。

最後我怕鄰居投訴還是起身去開門。

我打開門一張清秀的臉湊上來無可抗拒。新銳作家嚴習站定在我面前沒有笑卻也清新可人。

我難于呼吸臉卻紅遍整個腦袋。他沒有看清我的表情變化就沖進木葉的房間搜尋幾番後又沖到我面前問道木葉真的離家出走了?

我無力地搖搖頭又繼續躺到地板上強忍著痛喝白開水。嚴習了瘋地撓著他的頭皮似乎要把所有的頭皮屑非撓出來。這是我和他共有的習慣。當木葉第一次見到他生氣的時候就突然大叫起來任初初也有這習慣的。我總是喜歡撓頭皮不撓出血來總有不甘心的抓狂意猶未盡。上班的時候也撓經理總無奈地搖頭。我承認那很惡心可嚴習的這個動作卻是無比動人氣宇非凡非常豪邁。

我申吟著喊痛一邊又把冰冷的聖代塞進嘴里。嚴習懂得想要套出我的話必先百般討好。他開始冷靜下來走進廚房。

我在手機上玩著級瑪麗廚房里飄出生姜的香味。

他小心翼翼地將姜茶端出來蹲下來將熱乎乎的姜茶推到我面前。「我還級幼稚呢。那麼大了還玩什麼低智商的游戲。」

我怨懟地看了他一眼充滿了不屑。他開始溫柔起來任初初女士請喝茶。

我總覺得不對勁終于意識到他這是間接罵我老了。我沒理會徑自爬向我的房間。

「任初初別學變形記里的格里高爾了!你到底喝不喝啊?」

我慢悠悠地起身現白襯衣全部染黑了。原來地板也需要收拾了。沒有木葉果然是不行的。

嚴習哈哈地笑起來這人啊和地板一樣不收拾不行。

我的疼痛仍未消減卻在那時迅猛地抓起沙上的靠枕甩了出去。

喂我的大小姐我不是來和你**的我是來找木葉的。她到底去哪啦。

我十分醋意道她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我怎可知曉?

他那表情似有意克制要摔碗的沖動。

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木葉到底去了哪里。自從她負氣出走後再也沒和我聯系過。她是學美術的認識一大幫藝術家。

高中時我們就粘在一起了。早在那時她已長成個大美人了。每天中午都有男生在食堂里對她吹口哨我只是她的陪襯。

到了大學我說我喜歡嚴習。她說你難得看上一回我幫你去追。這一追就一去不復返了和嚴習出雙入對儼然一對甜蜜的小夫妻。

我並不詫異。也只有木葉這樣美麗的姑娘才配和嚴習站在一起。我一個人在學校附近喝了很多雪碧自以為喝得很壯烈大有一醉方休的意味。可惜除了尿憋之外別無其余感覺。只是在那天看到了一個人。在我人生中成了個插曲。

這年代襲擊有白馬王子會垂青樸實的自己簡直是妄想比天上掉萬支票還難。女人不如靠自己來得實在。攢些錢買只LV包包取悅自己更讓人快樂。都是成年人了何必去幻想那些不著邊際的!

我很放開地面對他倆的關系反倒讓木葉在我面前顯得局促不安起來。我裝作「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大義凜然滿不在乎的樣子。

久之她才願意把我帶出去三個人一同逛街出沒酒吧。有時候她和嚴習拌嘴也是我出面化解。

我們三個表面是波瀾不驚卻總在生微妙的變化。各自醞釀著如何保守自己的秘密以致不被看出破綻最好可以酵成酒越存越香永無見天日的機會。

秘密是一枚子宮中的胎兒日子久了總會顯山露水的即使誰也不想主動去探究。

嚴習喜歡兩個女孩另一個居然是我。木葉則有一個情人是來北漂的歌手外貌聲線與樸樹無異。她總對我說起她愛極了樸樹。他倆的秘密如同各自為政的兩國領導小心翼翼地進行。我的秘密則顯卑微多了。那就是我一如既往地暗戀嚴習。

秘密還是如戰爭般爆了。

聖誕那天嚴習照例來兩個女孩子的住所。我打開門看到他抱著一棵聖誕樹可愛極了。木葉還沒回來我和他一起興奮地搗鼓起這小家伙。他低下頭吻了我的臉頰恰巧被難得用自己的鑰匙開一回門的木葉看到。霎時三人陷入無限的窘迫之中。嚴習更像是犯錯的孩子低頭不語。

就這樣木葉離家出走了。只隱約听她提過那歌手叫小同。別的一無所知。

也許他們就那樣私奔了。誰知道呢。也是壯舉吧。

此後的幾個月相安無事。嚴習再也沒來過這里。屋子里的氣氛空空如也。

涼意始終蔓延著飄散不去。仿似還是冬天。

我開始習慣了這種炎涼的局勢歲月平靜卻無好。

正如一場鬧劇般沒有人會記得過往如何開始的。

三月伊始我的門口放著一束玫瑰花。我不置可否地笑笑便不再顧及它關上門把世界關在了外面。一個形影相吊的離異女人模樣。

此後每天都有一束玫瑰。我打開紙條看到一行字︰

星瞳

讓我們重新回到相遇的原點開始相愛好嗎?

沒有署名但我肯定信是給我的。星瞳是我的乳名。我想一定是簡生兩年前被我丟下獨自去往法國的簡生。

我打開看到簡生在線我始終不想主動問及此事。因為他總是沉默著。簽名上寫著︰致我最愛的星瞳。

那時嚴習與木葉在一起後我在飲料店里踫到的正是簡生我胡亂地答應了喜歡我8年的他。但敏感的他最是了解我猜到我一直喜歡的是嚴習而非貴族典範的他。即使我很拜金。

我喜歡善談的男人不羈卻不放蕩事事知道適可而止。簡生是個寡言的人在我面前他永遠是十幾歲的怯懦與羞澀。他不敢牽我的手不敢主動親吻。久而久之我也遠離了他說服他母親將他打到了法國。不管他能否念念不忘。

我問他︰回國了嗎?

他沉默著。良久他說恩。又怕我對其答案不滿又過了很久後打出一串字︰還是喜歡國內的青草氣味和這里的……一些人。

你喜歡誰。我明知熟稔的答案還是虛榮地問道。

他那里下線了。

我自知無趣也關上了電腦。

我每天提前半個小時起床為的是等待一個答案。我懷疑送花的不是簡生了。

六點。送牛女乃的牛仔小子來過

六點半。送報紙的阿姨來過。

六點四十。一個人舉著碩大無比的花走向門口。他將花移開我才看清了他的臉。是嚴習。不是簡生我到底還是有些失落的。這種感覺比得到的幸福感更多更磅礡。

這是我期盼已久的場景。在此刻卻是不真實的。那麼生搬硬套非我所原。

我開門。他睜大了瞳孔仿佛受驚的小鹿。繼而他眯眼一笑︰我想和你談談。

我輕輕地讓開了道讓他進來。他徑自去廚房泡了杯咖啡。出來的時候順手遞給了我。他儼然這里的男主人反倒是我更像個誤闖進來的不客。

初初你知道我喜歡你。

我與他的羞澀相比鎮定自若。我喝了口咖啡看著他的眼楮沒了往日的漏*點與愛的沖動。我突然很想念簡生的擁抱。正因為他給的不多才彌足珍貴讓我至今留戀。

初初我們結婚吧。連戒指我都準備好了。是你以前說過的最喜歡的。

我頭腦熱胡亂地抓起咖啡杯吞下一口。已經有點冷了。

我說咖啡冷了就不好喝了。人的感情也是一樣淡了也沒意思了。我們早已過了那種漏*點燃燒為一個人所改變的年紀。我現在平靜如白開水。

他笑了。平靜得反常沒有撓頭只是將戒指盒子放進了口袋低下頭沉默著。

他試圖說什麼終究還是沒有說。掏出了戒指遞過來。我將它推開了戒指光溜溜地從里面滾落出來到了桌腳的地方。

我們一直對峙著靜坐到了8點。

電話鈴響的時候我們開始意識到時間的流淌。

簡生的電話。他說想見我。

延安路的星巴克里簡生掏出一個盒子放在桌子上。

我猜這里面也是一些落了俗套的東西吧。

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疊厚厚的明信片。

我的眼楮瞬間潮濕。

他說星瞳你願意陪我去法國嗎?

坐在一旁的嚴習激動地抓住了我的手問我︰「初初你愛誰?」

我確實不知道選擇誰。只有無奈苦笑的份。一個是愛我1o年痴心未改的紳士一個是我愛上了好不容易他也愛上我的風流才子。

我倉皇地逃離了那里。因為那里的一英文歌讓我很想哭。的《》把我帶回過去的學生時代。

那一個男生一年四季都穿干淨的白襯衣穿一雙涂鴉球鞋cd機里永遠不知疲倦地放著日文歌。他是當年的簡生只會在遠處偷偷觀望在教室門口呆的任初初。

我想我是喜歡簡生的只是這種喜歡屬于學生時代現在才被打撈起是不合時宜也是于他不公平的。

經過劇院門口我看到一張巨幅海報 然印著木葉的名字還有那名歌手的照片。他們在一起相親相愛並且過得很絢爛。我祝福他們自己的命運依舊如浮萍如蒲公英飄忽不定沒有歸宿。

母親打電話來催我趕快找個好男人嫁了。又一陣巨大的空虛感將我包圍住。難以逃月兌那就束手就擒吧。

我很輕易地答應網上一名的要求只身赴約。我沒拒絕他的一夜將我的第一次給了這個陌生人。天亮前悄悄地回到自己的公寓。放縱過後是無盡的悔意。

嚴習總喜歡看我的博客。在字里行間他覺察到了我的異樣。他留言道無論你生過什麼我都願意接納你。因為愛。

我一直沒有預想過這樣的言語會出自他之口竟有些潮濕的感動清醒後權當作了戲言。

第二天他就開著奧迪a8來求婚。踫到心疼女兒來看望我的母親。她一見到他就歡喜緊鑼密鼓地要求布置婚禮。也沒管我答沒答應。她說傻丫頭這麼好的男人不能便宜了逼人。

我知道她是不喜歡簡生確切地說她不喜歡簡生的媽媽當年差點把我爸爸勾引去的女人。

這樣的結局蠻好。沒有人因此而低落。簡生早已習慣我的不按理出牌。

我們各自恪守著現世安穩的錯覺麻木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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