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打黃心慧去了韓雨寒家,黃心良就一直在屋里團團轉著,坐臥不安,連單位也沒有去。他為雨寒的境況焦慮。其實他這些天一直都在惦記著她,他自己也並不是不想去看她,而是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在考慮他是否真的應該和韓雨寒分手。盡管他還是割舍不下對她的那份感情,那份愛,可又能如何吶?這也真是沒辦法的事。
她妹妹終于回來了,黃心良匆匆下了樓,急不可奈地問道︰「雨寒怎麼樣?」
「你說還能怎麼樣?」黃心慧沒好氣地回了他一句,接著道︰「她的情緒很壞。」
「我是說她人怎麼樣。」
黃心慧拿杯子接了一杯礦泉水喝了幾口才又回答他的話︰「還活著。是否能撐的下去,誰也說不清楚。」
黃心良︰「情緒壞一點這是肯定的。」
「當然是肯定的。父親剛出了事,自己又被戀人拋棄,再堅強的女孩子也承受不了。」
「你和她說什麼了?」黃心良擔心地問。
黃心慧在沙上坐了下來︰「我還能說什麼!說你做了愛情的逃兵?說你要把她甩啦?」
「我沒說要把他甩了。」
「那你為什麼不去看她?虛偽。」
黃心良默不作聲,頹然地坐進了沙里。他承認自己性格中的懦弱性。他知道自己對不住雨寒。雖然他還沒有最後決定要和雨寒結束關系,但他的確在猶豫,在徘徊,在準備退縮,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需要他挺起胸膛讓她依靠的時候,他卻畏懼不前。他的愛情呢?他的海誓山盟呢?難道他的愛情竟如此脆弱,經不得一點風吹雨打?
「你打算怎麼辦?就這樣拉倒?」
黃心良顯得一點脾氣也沒有︰「你說我該怎麼辦?父親的意志是不容違背的,這你知道。」
「不要找借口。關鍵還是你自己,還是你愛之不深,意志不夠堅定,如果是我,我寧肯帶著她出走。」
「出走?」黃心良一下子睜大了眼楮,直看著他的妹妹,似乎不想信她妹妹會說出這種話,但他現妹妹是嚴肅的,不像是在開玩笑。
「看我干嗎!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讓我帶她去哪里?」
「你不是本來準備出國的嗎?」
「可現在這種情況她會走嗎?」
黃心慧琢磨著這倒也是,現在這種情況她肯定不會出去。「如果你肯放下你的政治生命,辦法總會有的。」
「其實我還真不在乎什麼政治生命。我沒有官癮,也沒有政治野心。」黃心良激動地站了起來,站在他妹妹面前,象在表演一樣。
黃心慧也激動地提高了嗓門︰「那你在乎什麼?」
「我也說不好。」面對妹妹咄咄逼人的架式,黃心良一下子又沒了脾氣,只好重新坐下。他在乎什麼?他真不知道自己在乎什麼,有什麼好在乎的。難道只是害怕別人的閑言碎語就要放棄自己所愛的人嗎?還是懼怕父親的威嚴?
看著哥哥一籌莫展的樣子,黃心慧的心里又多了幾分同情︰「那你起碼現在應該去看看她吧?」
「你讓我見了她說什麼?說父親不同意我和她的關系,只好結束?還是說我沒有勇氣和一個可能是罪犯的女兒結婚?」
「那回避就是唯一的辦法嗎?」
「不是。但我現在只能回避。」
黃心慧有點恨其不爭地瞪了他一眼,然後一扭身進了衛生間,臨關門時又給他撂了一句︰「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她可已經是你的人啦。」
黃心良的心里抽搐了一下。是的,雨寒已經把一切都給了他,他就這樣無情嗎?可他還是一籌莫展,拿不定主意。讓他自己看著辦,他要是知道該如何辦不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