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韓雨寒醒過來的時候,她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床頭還掛著吊瓶,晶瑩的白色液體正滴答著輸入他的血管。見她醒來,一直守在病床前的韓雨潔緊繃著的神經總算松弛了一下,她朝她姐笑了笑,但笑的很勉強。
韓雨寒也向妹妹笑了一下,但剛笑到一半就立即想起了剛才生的一切,家門的不幸,也意識到了她和妹妹所面臨的處境,臉上的肌肉便僵住了,一種危機感同時襲上她的心頭,使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
「姐,你怎麼啦?哪不舒服嗎?」韓雨潔焦急地用手語問。韓雨寒搖搖頭算是回答。
「姐,爸爸到底怎麼啦?」這是韓雨潔自從走進醫院後一直想知道的一個問題。剛才是陳阿姨去學校找到她,告訴她父親出事和姐姐被送進醫院的。她從陳阿姨那里只知道父親出了事,但出了什麼事,陳阿姨也不清楚,看到姐姐無故打了個冷顫,更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才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清楚。」韓雨寒伸出手來打著啞語回答妹妹的問話。她從小和妹妹在一起,關系甚篤,耳濡目染,也學了些啞語,所以和妹妹進行交流並不困難。
「姐,你別瞞著我!」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可能是涉嫌經濟問題吧。」
「經濟問題!這怎麼可能?爸怎麼會有經濟問題?」
「我也想不明白,但只有這一種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那會怎麼樣?」
「說不好。目前來看,可能會牽涉到刑事責任。」
韓雨潔也傻了。她想不到父親竟然會出這種事,她同時也意識到,不幸將降臨到她們姐妹倆的頭上,從此**的光環將與她們無緣。
姐妹倆一時間誰也不再說什麼,也不再問什麼,心情都很沉重地各自想著心思,仿佛末日的來臨。這時黃心慧推門進來,一手提著水果,一手還拿著一束鮮花。她是接到她哥的電話才知道雨寒住院的。剛才李偉把韓雨寒送到醫院後即給黃心良打了電話。黃心良接到電話之後很費了半天躊躇,他雖擔心著韓雨寒的安危,卻不想再在她面前出現,至少眼下他不想,于是只好讓他妹妹代勞一趟。黃心慧其實這時也不想見韓雨寒。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雨寒,如何安慰她。她知道見面一定會很尷尬,然而她不能再回避了,否則就失去了一個朋友最起碼的情誼。她知道沒有誰會比她遭遇現在這種境況更需要朋友,更需要友情的。不管她哥的愛情是否經得起風吹雨打,她是絕不會在此時背離朋友的。
韓雨潔靜靜地站起來讓到了一邊,黃心慧把鮮花和水果放在床頭櫃上,站在韓雨寒面前,心里難過的很,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好。最後還是韓雨寒先開了口︰「看你!來就行了,還買這些干什麼!」
「你不用操這心!你現在覺得怎麼樣?」
「沒事。」韓雨寒勉強裂嘴笑了笑。
「你得想開點,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
「沒什麼。我承受得了。」
黃心慧心里一陣難過。「哦,對了,我哥今天……行里開會,他……來不了,是他……讓我來看你的,這花也是他讓我給你買的。」
「沒關系。他忙他的事吧。我沒事的。」韓雨寒顯得很大度。她知道黃心慧顯然是在撒謊,黃心良肯定已經做了愛情的逃兵,不然,只要知道她住進了醫院,無論他在干什麼,他也會立即趕來的。更何況他這些天都沒有出現又做何解釋?
「沒事就好。多注意休息!我過幾天再來看你!」一對曾經無話不談的要好朋友,一時間就生分了,別扭起來,是身份的變化使然嗎?黃心慧看著表情淡然的韓雨寒,心里一陣酸澀。
「你也不用老麻煩!」
「這麻煩什麼!有什麼事你盡管說,別和我客氣!記住,我永遠都是你的朋友。」
韓雨寒感激地點點頭︰「我知道。」
黃心慧找不出更多的話去安慰她姐妹倆,就只好摟過雨潔摟了一下,拍拍她的背,匆匆告別,留下她們姊妹倆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以後她們將如何面對世人,如何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