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寒從看守所一回到家里就拿起電話給黃心慧打。她看上去精神好了許多,因為心里放下了一個抱負,他父親還是個好父親,還是個值得尊敬,值得愛的父親;也有了一個目標,一種動力。
「喂!心慧!是我。你有時間嗎?我想見你!」
「那好吧。既然想見我,就請把門打開!」真巧,黃心慧此刻就在她家樓下,正下了車往她家走呢。
韓雨寒一下子沒明白過來,有些莫明其妙︰「你在哪兒呢?」
「快開門吧!我就在你家門外。」
韓雨寒喜出望外︰「真的?」
「真的假的,把門打開不就知道了嗎?」
「好的。」韓雨寒撂下電話便跑著去開門,黃心慧果然已站在門外。
「你怎麼……知道我要找你?」
黃心慧一笑︰「是我正好來看你。」
「是嗎?那快請進吧!」
「你今天的氣色好多了。」黃心慧邊往里走,邊道。
「是嗎?」
「真的。」
兩人邊說邊進了客廳,韓雨寒把黃心慧讓到沙上坐下,又給她沏上一杯茶︰「還是喝茶吧!」
「沒問題。你知道,我本來就喜歡喝茶。」
韓雨寒把茶水放在黃心慧面前,也挨著他坐了下來。
「說吧,找我什麼事?是不是想通了?」黃心慧還以為她找她是為了要去看她父親的事,所以這樣問。
「是的。不過我找你不是這事。」
「噢!那是什麼事?」
「我已經去看過我父親了。」
黃心慧略顯驚訝︰「是嗎?你怎麼不找我和你一塊去?」
「你別誤會,我是不想太麻煩你。」
「那你怎麼又找我?」
「我找你是另一件事。」
「那不還是要麻煩我嗎?」
韓雨寒一笑︰「因為這件事我自己無能為力,只好麻煩你。」
「沒辦法!你總是這樣。和我還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說吧!我看能不能幫上。」
「我需要找個好律師。」
黃心慧看著雨寒,似乎是在用眼神問她為什麼要找律師,雖然她猜想到她是為了她父親,但她不能肯定。
「我想……你是記者,應該有這方面的關系。」
「這沒問題。你看宇文行嗎?」黃心慧說的是她的男朋友宇文宇。
「嗨!當然行了。」韓雨寒興奮起來︰「你看我,竟忘了你的這位大律師。找你還真是找對啦!」
「急嗎?」
「急。」
黃心慧試探著問︰「是……為你父親嗎?」
韓雨寒神色黯然下來︰「是的。」
「那好。走!我們現在就去找他!」黃心慧說著已拎包站了起來。看到韓雨寒多少天來一直抑郁的心情終于有了好轉,她的心里也輕松了許多。
「太好了!那你也把水喝了呀!」
「下次再喝吧!」
「看你,不用那麼風風火火的。你喝水,我正好換一下衣服。」
「那好。你快點。」黃心慧重新坐了下來,端起茶水喝著。韓雨寒進了臥室,匆匆換好一件衣服,然後出來和黃心慧一起出了門。
黃心慧之所以這樣熱衷幫助韓雨寒,除了她倆是最好的一對朋友之外,在她的潛意識里,她還有一種贖罪感。雖然負了雨寒的是她哥而不是她自己,可她總覺好像是她自己做了什麼對不住雨寒的事,所以她想盡可能地幫助她,以減輕心里的負罪感,也替她哥贖罪。她原以為這回她完全可以幫雨寒一把,而且不費吹灰之力,因為她的男友向來對她言听計從,無不以她的意志為轉移,但沒想到這回,恰恰是這回,他卻駁了她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