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城的著名年青律師宇文宇正在他的辦公室里讀著案卷,听到腳步聲抬起頭來,看見他的戀人黃心慧已站在面前,忙站了起來︰「喲!你怎麼來啦?」
「我來看看大律師在忙什麼。」
「是檢查工作呀。歡迎歡迎!」黃心慧和宇文宇已經拍拖兩三年了,兩人的感情很深,在一起時,也經常喜歡開一些玩笑。宇文宇的話音剛落,韓雨寒也隨後走了進來,他趕緊忙不疊地招呼︰「喲!雨寒也來啦!快請坐!請坐!」
做為黃心慧的好朋友,宇文宇和韓雨寒是早就認識的,只是沒有多打過交道,不太熟悉而已。不過對韓雨寒家里最近生的一切,宇文宇無不知曉,甚至她和黃心良的變故,他從黃心慧那里也知道得一清二楚。今天她突然和黃心慧一起出現在她的辦公室,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所以他也就格外小心謹慎。
「你好!」韓雨寒主動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
「快請坐!請坐!」宇文宇客氣地招呼著韓雨寒坐下,又接了兩杯純淨水分別遞給她倆。黃心慧接杯在手,卻沒有喝,也沒有坐,而是對他正色道︰「我有事給你說。」
宇文宇心里忐忑不安,但嘴上還是應道︰「請盡管吩咐!」
「雨寒她爸的事我給你說過。」
「對。說過,說過。我知道。」
「雨寒想請你給她爸當辯護人。」
「進入司法程序啦?」宇文宇遲疑地問。
「是的。檢察院已準備提起公訴了。」
「這麼快!那……這事恐怕不大好辦。說實話,就是辯護恐怕也于事無補。」宇文宇邊敷衍著,邊快轉動著腦子,想著該如何應付。
「誰也沒有要求你把案子推翻呀!」
「我知道。我也沒這能耐。那我考慮一下,你看行嗎?」
「這有什麼好考慮的!別人的事可以不管,雨寒的事非管不可。」由于身份的原因,黃心慧總是會自覺或不自覺地耍耍小姐脾氣,特別是在朋友面前,就更是要盛氣凌人一番。
「唉!你這人,真沒辦法!」宇文宇唉嘆一聲,很無奈地坐了下來。韓雨寒在他們倆中間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不知如何是好。原以為會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沒想到會搞得這麼復雜。
「你別裝模作樣給我擺架子,難道還要我求你呀?」
「那也得讓我考慮考慮嘛!這事沒那麼簡單。這種案子我從來沒有搞過,沒有一點經驗,我怕會耽誤了韓伯伯。」
宇文宇說的有一半是實話。他之所以一再推辭,自有他自己的考慮。他從未涉足過政治性比較強的案了,因為這類案子大都背景復雜,比較棘手,搞不好會得罪官方,甚至身敗名裂,所以他不得不慎重。另一半的原因就是他一向痛恨貪官,讓他給這種人辨護,簡直就是對他人格的污辱,還不如殺了他。如果換了別人他會豪不猶豫地拒絕,但今天來找他的是他的心上人,是副省長的千金,他不能不有所顧慮。可黃心慧卻不管那麼多,在好友面前,她已經很失面子了,于是不容置疑地告訴他︰「好吧。你可以考慮。我給你時間。不過你可想好啦!」
黃心慧的話近似于威脅,這讓宇文宇的心里很是不快,但也沒有辦法。
「雨寒,我們走!」見宇文宇低頭不再言語,黃心慧放下水杯,拉起韓雨寒就往外走,搞得韓雨寒也很難為情,但她還是回頭和宇文宇打了個招呼︰「宇文,你也別太為難,實在不行就算了。我……可以再找別人。」
「你甭和他羅嗦!他這人有時賤的很。我們走!」
「哎!哎!你等等!」宇文宇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黃心慧已拉著韓雨寒從門里消失。當他一愣怔追出門時,黃心慧的車已經融會在了大街上的車流里。他只好嘆口氣搖搖頭,做出一副無奈狀︰「‘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一位同事跟出來和他打趣道︰「這就是你攀龍附鳳的好處。飛楊跋扈,頤指氣使是她們的習慣和本性。以後有你好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