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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噙香走出門,我才略微放心,只恐馮昭儀誤以為我有心推月兌,借病避開,從而倒壞了兩人的交情。
不多時,劉為揚就在吟雪的帶領下背著藥箱進來了。自從我賞識劉為揚,他又為皇後診病之後,他也日益被人看好,不僅太醫院的那些人曲意結交,連妃嬪也都以請他診病為榮。
他今天一襲海水藍暗紋錦袍,月前的清耿抑郁一掃而空,顯得意氣風發,氣宇軒昂。連吟雪這丫頭看著他的表情也是含情脈脈,羞不可抑。
我默默地伸出左手放在床頭的診脈墊子上,輕聲道︰「劉大人,又要麻煩你了。」劉為揚仔細看了看我的面色,微微皺眉,口中答道︰「小主不必客氣。此乃微臣該盡之本分。」
診完脈,他並不稍停,拿過紙筆,稍一思索就下筆書寫藥方。吟雪連忙上前替他磨墨,劉為揚寫完自己看了看,覺得並無錯漏才吹了吹交給吟雪。
轉身對我說︰「小主前些日子的咳嗽雖有所好轉,卻一直未好。這幾天天氣反復,時冷時熱,病中抵抗力本來就較常人稍差,昨晚又是一場大雨,想必是這樣才讓小主染上風寒。小主的風寒頗重,吃了微臣的藥,還請這幾日好好靜養,萬不可疲累操心,切記切記。」
我相信劉為揚的醫術,順從地點點頭,感激地道︰「多謝劉大人。勞劉大人走這一趟,本小主甚是不安。吟雪啊,你替我好好送劉大人出去。「吟雪應了一聲,微微黯然。
劉為揚拱拱手,誠懇地道︰」小主太客氣了。微臣原本在太醫院無人問津,全虧小主,微臣才能學以致用。每次微臣來含章殿皆是雨天,這也是小主與微臣的緣分。又何足言謝呢?「
我欣慰地笑一笑,頭實在暈得厲害,朦朦朧朧間又睡去了。等我醒來,劉為揚自然早已不在,坐在床邊的居然是崇韜和馮昭儀。兩人正對坐著話些家常。
我申吟一聲,按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勉強坐起來。他二人見我突然醒來,皆嚇了一跳。馮昭儀連忙吩咐漱玉︰「你們主子醒了,快把熬好的藥端進來。「
漱玉脆生生地應了,一溜小跑便出去了。吟雪忙拿了兩個梅花雲錦軟枕給我墊上,我這才道︰」皇上和姐姐怎麼來了?「
崇韜溫柔地替我掖掖被子,柔聲道︰」朕听了小意子的話,說你發高燒都燒得糊涂了,就趕緊過來了。「
垂手侍立的小意子聞言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
我狠狠剜了小意子一眼,馮昭儀也笑︰」你就別怪小意子了。這正是他的忠心啊。我听噙香這麼一說,急得跟什麼似的。什麼事情都不重要,你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我听懂了她的意思,原本我身子不好,還要扎掙著去太微宮請安,就是為著怕她多心,如今既然她能體諒,我自然安心許多。
漱玉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小陶瓷茶盤進來,茶盤上放著一碗色呈黑褐,又苦又臭的藥。我聞到這股子味,已經掩了鼻子。劉為揚什麼都好,就是這開的藥太臭了些。我掩著鼻子道︰「怎麼不叫劉大人加些甘草?這般苦臭。」
這藥實在是臭,崇韜和馮昭儀皆皺著眉,崇韜假意咳嗽了兩聲,掩飾住了自己的尷尬。馮昭儀用長長的廣袖掩住了鼻子。
漱玉捏著翹翹的小鼻子,把茶盤拿得離自己老遠,甕聲甕氣地道︰「我們都說了,主子最怕苦和臭了。可劉大人說加了甘草就沒了藥效,堅持不能加。我們也沒辦法。」
我苦著臉道︰「這可怎麼喝得下去啊?」崇韜伸手從萬壽無疆鎏金果盤里拿了一顆蜜棗,道︰「先喝藥,屏著呼吸一口氣喝下去,喝了馬上含顆蜜棗就好了。」
馮昭儀掩袖笑道︰「這一招可是皇上對珠兒的萬試萬靈招。只不知妹妹是否吃這一套?」
我被說得不好意思,難道我還不如珠兒小小孩童?伸手接過藥,我屏著氣,心一橫,咕嚕咕嚕全都喝了下去。
喝完那碗濃黑粘稠的東西,我立馬被臭得眉頭皺在了一起,苦得一咧嘴。崇韜見機得快,飛快地將手上的蜜棗往我嘴里一塞。
我含住蜜棗吃起來。甘甜醇香的滋味中和了嘴里那又苦又澀的藥味,我頓時好受了許多。馮昭儀在旁笑得打跌,打趣道︰「皇上和妹妹還真是配合默契,舉止合拍得不得了啊。」
我被她取笑,又不好出口反駁,只得憋紅著臉兒不吭聲。倒是崇韜笑著來了一句︰「朕和阿馮你也是這麼默契合拍的呀。」
馮昭儀端莊慣了,在眾人面前被崇韜親昵地稱呼小名,也被羞紅了臉。我躲在被窩里偷笑,總算出了一口閑氣。
崇韜笑著牽起了馮昭儀的手,注目眾人道︰「好了,朕和昭儀要走了。好好伺候你們主子,讓她安心好好睡一覺,醒了做些清淡的東西吃。」
噙香漱玉她們都齊齊跪下,恭謹拜倒︰「恭送皇上,昭儀娘娘。奴婢等遵旨。」崇韜又朝向我,笑道︰「明兒,好好躺著。可不許再受涼了。」
我整個身子都窩在被中,只露出腦袋在外面。按例說,聖駕起時,我作為妃嬪,應起身恭送聖駕,就像噙香她們一樣。
我知道崇韜不會讓我這麼做,也懶得起身,只眨巴眨巴眼楮嗯了一聲。崇韜滿意了,攜著馮昭儀款款而去。只馮昭儀走時回給我一個讓我安心的眼神。
送走二人,噙香她們才起來。其實,每次看到我視為姐妹親人的噙香漱玉向崇韜跪拜,我心里都滿不是滋味的。在家里時,她們倆也就相當于半個主子,哪里需要這般委屈,誠惶誠恐?不過,這也沒辦法,規矩如此。
噙香過來捏了捏被子道︰「主子,這被子有些薄了,要不要換個厚些的?」我有些不樂,揪著眉頭窩在床上,悶聲悶氣地道︰「不用了。剛剛睡暖和,等我起來再換吧。」噙香點點頭,自去忙她的去了。屋里只留下一個還未梳頭的小丫頭伺候,防我要什麼東西。
吃下去的藥漸漸起了作用,窗外的雨聲依然滴滴答答沒個停歇,我昏昏沉沉地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