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們——」
一冷峻男子立在追月身後,小心翼翼的出聲問道。
「月旎,去查查那是誰家的小姐。」
「是!」
那名叫月旎的男子低低應了一聲,便出門去了,留下追月在這靜靜的斗室中,撫模著方才蛇月如彈過的琴,深邃的目光,叫人見不到底。
「南宮嘯,你神經病!」
蛇月如在南宮嘯的肩上叫罵著,那追月溫文爾雅,斯文紳士,不過在蛇月如這腐女的眼中,儼然一小受,而威猛的南宮嘯自然已經被他定性成了小攻,本想設法一包‘菊花朵朵開’撮合了這一對好基友,奈何這南宮嘯不分青紅皂白的便將她扛了出來,叫她的GAY計劃落了空。
這青天白日的,這一男一女如此模樣,叫人見了實在青白有損,但南宮嘯才不顧及那些,扛著她不顧眾人的目光,走過了一段大街,入了一處小巷中,才將她放了下來,還未語,便怒氣沖沖的用那雙鐵臂將她禁錮在牆上。
四目相對,兩面相望,彼此眼中的怒氣顯而易見。
「司徒筱偌,你給本王听著,你是本王的女人,休想再和其他的男人有任何牽扯!」
「誰他麼的是你的女人了,南宮嘯,別這麼自戀好不好,並不是誰都想爬上你鎮國將軍的床,你想娶我,你夠格嗎!」
「我們已有肌膚之親,你便是我的女人!」
「那叫肌膚之親嗎,我不過就是親了你一下而已!」
「那還叫‘而已’,你說,你到底親過多少男人了!」
她的‘而已’是他的初吻!他氣得快發狂,這女人腦子里到底裝了什麼?知不知道什麼叫貞操?
「我親過多少男人關你什麼事!」
她一腳就踹過去,正朝他的月復部,雖然處于暴怒之中,但南宮嘯的警覺一點未變,一感覺到那惡風,身子已快速的退出去幾丈,讓蛇月如踹了個空。
蛇月如怒氣沖沖的看著她,瞪了幾眼,扭頭就走。
這男人神經病,自己好心好意的為他們搓合,毫不領情便算了,還如此這般對待她。
甩甩被抓得青紫的手,蛇月如懊惱的扭頭便走。
這男人,他真的一輩子也不想見到,果然張這張臉的男人都不是好人!龍澤那萬年老色龍是,這南宮嘯也是!
看著她手腕間的傷痕,南宮嘯面色少有的窘迫,才意識到方才他下手著實是重了,將那責備的話語暫時放到了腦後,慌忙追了上去想看看她的傷勢。
「司徒——」
「小心!」
走在前面的蛇月如突地的閃身,一亮晶晶的物事幾乎是貼面而過,直沖牆壁,乃是一枚銀針,已刺入了一旁的牆壁之內,深深的嵌了進去。
兩人不知不覺竟然已經走入了少有人煙的深巷之中,方才吵鬧間未注意到周圍的情況,此時發覺過來,才知早已殺氣遍布。
自四周高牆上,翻出幾個黑衣人,如鬼魅般利落的落在地上,將兩人包圍住。
這一片天地突地變得陰沉至極。
不只這幾人,還有更多的人黑衣刺客自牆外翻進來,黑壓壓一片,听氣息個個都是高手,用這最粗劣的人海戰術,兩人被團團圍住。
面對這眾多的刺客,兩人很有默契背抵背,將自己脆弱的一面交給對方。
「哈哈,嘯王爺,看來您這位置也坐得不安穩啊,」盡管被幾十雙如狼似虎的陰冷眸子盯著,蛇月如也不顯絲毫驚慌,調笑道,「連累得小女子也憑受牽連。」
「哼,不過只是些小角色而已,想要本王的命,還差了點兒。」
南宮嘯目光一直在那群刺客間流轉,腳下的步子謹慎的挪動著。
「你說這可能是誰派來的?是你那太子大哥,還是——」
「他還沒這麼大的膽!」
誰不知道,當今北唐朝廷,南宮嘯最受皇帝寵愛,甚至威脅到了太子南宮於的地位,朝中文官以司徒彥為首大多支持太子,武官卻都是站在南宮嘯這一邊,兩黨勢成水火,分庭抗禮。
「難不成,是追月?」
追月和南宮嘯上次武林大會打成平手,兩人同為盟主,且這幾年追月宮和嘯門之間也在互相競爭著,他們才出雲月樓——但直覺上,蛇月如還是認為追月絕不是那樣的人。
這些人目光俱是集中在南宮嘯的身上,而毫無內力的蛇月如自動的被他們忽略了。
「亂猜有甚用,抓住一個便知!」
語未落,人已出,不見南宮嘯如何出手,只見腰間一道銀光之後,一柄軟劍已橫在手中,刀刃之上還有塊塊血跡,點點滴落,一個黑衣人悶哼一聲,應聲而倒。
「王爺好身手!」
原本以為他只是力氣大,不曾想還有如此敏捷的手法,當真讓蛇月如刮目相看,想這人界之中,身手能與這南宮嘯比肩的人物,怕是屈指可數。
「躲到本王身後,本王自可保你安全。」
冷眸一直鎖定著黑衣人,腳下的步子不動聲色的滑到了蛇月如的身前,將之護在身後。
看著將她護在身後的偉岸背影,毫無警覺的將後背暴露在她面前,若是她是這些殺手的幕後主使,那他不就是完了?南宮嘯,就這麼相信她?
「王爺莫要太小看奴家了!」
失神了片刻,一襲彩衣自南宮嘯的身後竄出,速度快到極致,眾人只可看到一段殘影,身姿毫無花哨的便向那黑衣人群中撞過去,看似莽撞,但那嬌弱的身子卻是力拔千鈞,當口的黑衣人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便只覺迎面一股排山倒海的大力,生生的將自己的身體給撞飛了出去。
蛇月如在黑衣人群中橫沖直撞,其一撞之威,絲毫不亞于頂尖內力高手的全力一擊,凡是被撞的人,皆是凌空飛出去好遠,甚至這一片的高牆全被撞榻了,到處是殘垣斷壁和被撞得血肉模糊的黑衣人,一時現場如秋風掃落葉,蛇月如所到之處,無人能夠全身而退。
南宮嘯看著如狂風般強力的北影,目光閃爍不定。
她的身手是他生平未見,但卻是司徒彥的女兒,若不能為他所用,便只有——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