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月居外,林婠婠正與追影爭執。
「讓我進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通知我家小姐!」
天色已晚,眾人都已回去休息,暗衛之中唯有追影還在履行諾言,守衛洞房,「不行!我家主人在洞房!」
一只強壯的臂膀擋在林婠婠面前。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林婠婠怒了,她本來要跟來的,但不想相府中出了事情,她才耽擱到了現在,遣出來通知蛇月如的人都被阻擋在王府外,她只好親自來,輕功江湖數一數二的她施展了輕功好不容易避過了眾多的守衛模到了這里,沒想到這撲克牌臉的人一直在這門口守著,不讓她踏進一步。
不管追影,林婠婠輕點腳尖踏上樹枝便要飛身上探月居的二樓,正是那紅燭高照的地方,但還未奔出丁點的距離,追影如影隨形的跟了上來,一把抓住了她的香肩,林婠婠心驚,看不出板著臉的家伙輕功這麼好,甚至還超出她一籌。
「放開我,我有急事要通知我家小姐!」
「再急的事情也得等到今夜過了!」
追影堅守崗位,堅決不許這來蓄意破壞洞房的林婠婠上前一步,兩人你來我往的開始爭斗,一個想闖,一個拼命的守,勢成水火。
正爭斗間,蛇月如推開了門走出來,見著一臉急切的林婠婠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一見著蛇月如出來,林婠婠立馬跳出了追影的攻擊圈,「小姐,夫人不行了!」
手中那抹著油的黃瓜徒然墜地……
城郊之外,十里桃花山,此時芳菲已盡,獨留滿地的荒涼。
那桃樹下又添了一座新墳,墓碑上正書寫著‘愛妻司徒柳氏敏兒之墓’。
此處便是柳氏的長眠之地了,昨夜蛇月如從嘯王府趕回相府時,柳氏已經含笑斷氣多時。
司徒筱偌是她最後的眷念,如今她也找到了好的歸宿,她便默默的去了。
世事無常。
按照柳氏的意願,將她葬在與司徒彥初次見面的十里桃花山,埋在承載她一生最美麗記憶的地方。
這夏日炎炎,尸身也不好久放,再加之相府之中喜事連連,便連夜將柳氏埋了。
蛇月如默默的站在墳前,看著那泛著新鮮泥土的墓發呆,早上還對著她歡歡喜喜,晚上回去看到的卻只是一具沒有呼吸的冰冷尸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叫她難以接受。
擦干淨眼角的淚痕,她轉身。
「等等,」身後立著一直守著柳氏芳墳的司徒彥叫住了她。
不說蛇月如也清楚他叫她的目的,「相爺不必擔心,那藥不會要人命,只是會奇癢兩天,便會自己治愈。」
「你——」
司徒彥被蛇月如的話氣得臉色煞白,但憤怒的話卻卡在喉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蛇月如已移步向山下去了,只留下一臉怒氣司徒彥守在柳氏的墳前。
良久,蛇月如已不見蹤影,司徒彥嘆一口氣,目光落在這滿山的桃謝和那一方矮墳上。
當年,就這在滿山的桃花之下,他結識了她——一個如百靈般年輕朝氣蓬勃的女子,但現在,伊人不再,只剩下這一方孤墳。
他上前去,撫模著那連夜打造出來的新鮮墓碑,看著那上面的幾行字體發呆,昔日的歡聲笑語還縈繞腦海中,但……
雖然從新寵幸柳氏不是他所願,開始之日他只是帶著假意,但經過了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們似乎又回到了那花前月下的少年時代,恩愛如往昔,經過這多年的醞釀越發的香醇,這情,哪能如此輕易的舍去?
眼中升騰起點點的霧氣,將眼前的景物都劃開,渲染成一片模糊,恍然間,他仿佛真的看到一個桃色的身影,在不遠處回眸一笑……
林婠婠跟在蛇月如身後默默不語,兩人走在下山的小路上,氣氛沉悶得嚇人,蛇月如一直抿著唇不說一句話,眼角還可看到點點殘留的淚花,想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林婠婠也不好意思開口。
雖然已經早有準備,但乍一面對柳氏的離去,蛇月如還是傷心萬分,二十七年前的救命之恩,這一段時間來的母慈女孝,不論是當年那天真小女孩和離家的無助小蛇,還是今日的慈母和孝女,她們之間的情意都不會輕易忘卻。
又想起了三十年不得見的家人,蛇月如也不覺神游天外,悲從心來。
她抬頭,看著那空蕩蕩的一片天發呆……
穿過那道空間的壁壘,便可以到她的家,以前對于她來說易如反掌,但現在……
「師傅,」林婠婠見蛇月如抬頭望天的模樣,輕輕的拉拉她的衣袖,「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蛇月如回頭,沖著林婠婠笑笑——還好,她還有幾個徒兒。
她笑笑不語,伸出縴細的小手在下巴間摩挲著,捏起了人皮面具的一角,一點點的揭起,露出了精巧絕倫,妖媚傾城的本來面目。
盡管這張臉已經看了十多年了,但林婠婠乍一看,還是呆愣當場——師傅太美了,美得不像人!
蛇月如仰起頭,眯上眼,讓微風吹拂著自己隱藏在面具下多時的臉,被禁錮了許久的毛孔一點點的舒張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愁緒一點點的隨著風而去。
「婠婠,咱們走吧!」
良久,蛇月如回眸一笑,那傾城的笑顏,令人眩暈,又將林婠婠弄得一愣,「師傅,我們去哪里啊?」
「去哪里?」蛇月如蹙著眉,似在思考,但馬上又舒張開來,「我們去天下第一山莊!」
「哪里也別想去!」
一道人影如飛鴻自遠方快速奔來,轉眼已經近在眼前,四面八方均是人影團團,都是萬里挑一的高手。
那自山下領頭踏著綠樹紅花飛身而來的紫金色身影,除了差點被蛇月如給J奸的南宮嘯,還會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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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又來咯,天氣冷了打字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