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月如背過身去,蜷著身子窩在被窩里,不去看身後那嬉皮笑臉滿臉YD的南宮嘯,心里還生著悶氣。
那雙熟悉的大手又一點點模了上來,蛇月如嘟起似的扭扭身子,「爪子拿開!」
「月兒,為夫錯了,以後為夫絕對不會再讓娘子操勞。」
身後那人不僅不收斂,反而是將身子整個的貼了上來,將她小小的身子整個的抱入了懷中,誘人後背緊貼健壯前胸,靜夜之下,彼此的心跳都能听聞得十分清楚。
幾日衣不解帶的南宮嘯沐浴之後渾身舒爽,又有美人在懷,困意不禁襲了上來,將頭埋進蛇月如的發間,漸漸的合上了眼。
「月兒,等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我們就成婚,昭告天下,你是我的……」
他在她耳邊喃喃道,聲音越來越小,蛇月如也知道他累了,輕輕的翻過身去,正與他撞個正面。
即使在黑夜中,她仍然將他完美的睡顏看在眼里,听聞著他沉穩有序的呼吸,手指輕點他如雕塑般深刻的臉部輪廓,嘴里輕聲呢喃,「長得還真好看……」
為什麼同樣的臉,長在龍澤臉上,越看越猥瑣,長在他身上,卻是這麼順眼呢?睡夢中的南宮嘯似乎听到了這話,嘴角咧開了一個輕微的弧度。
蛇月如動動腦袋,但奈何南宮嘯的頭枕住了她的長發,一動頭發便被扯住了,動彈不得,只得在心中哀嘆一聲。
這人可真是霸道,從總是愛壓著她的發絲睡覺,一旦蛇月如動動身子,或者起身離開,他都能馬上從睡夢中驚醒。
想想又覺得心里暖暖的,她輕輕的吻上他的唇。
放心,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一夜好眠,南宮嘯再睜眼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天光自窗戶外泄進來,他伸伸胳膊,下意識的去模身邊那人。
感受著胳膊之上那一點重量,他安心下來,微微的翻轉身子,對著那睡得正香的俏臉。
小嘴緊閉,如綻放著香味的兩顆櫻桃,小扇子般的睫毛隨著他的呼吸微微的動動,直刷得他心里癢癢的,再低頭看看那夾在兩人之間的那兩處豐盈,嘴角浮起異樣的弧度。
經過了一夜的好眠,一甩多日來的疲倦,他精神奕奕,精力十足,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發泄發泄那無處安分的騷動呢?
但是懷中人兒仍然睡得香甜,他也不好有大的動作,只好維持著現在的動作,大手放上了她的腰肢。
蛇月如還是如以往一般,如八爪魚似的將他抱住,只身著里衣的身子緊貼著他的身子,激得他渾身燥熱不堪。
暴露在他火熱的目光下許久,蛇月如也似乎感應到了異樣,終于朦朧的睜開了眼,正瞧見他灼灼的眸子。
「你醒了。」
她似夢非夢的嘟囔一聲,將腦袋往他懷中蹭蹭,便準備起身,卻不料他一見她醒來便突然禁錮住了她的腰肢,大嘴朝櫻桃小口按了上去,霸道又溫柔的侵入她的口中,將自己獨特的味道融入她的唇齒間,蛇月如也很快的從初醒的朦朧中反應過來,兩人唇齒相依,鼻息相吻,用一番纏綿熱吻來抒發所有的愛意。
「月兒,你是我的……」
床帳一層層放下,遮住了擁吻交纏的兩個人兒……
不想在這緊要關頭,自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混合著人激烈的喘氣之聲。
眼看著就要進入正題了,卻不想有人來打擾,南宮嘯面色不悅,但听這急促的聲音,肯定是有急事,探月居除了身邊那幾個心月復之外,別人是進不來的,而那幾個心月復之人若不是有急事是不會貿然來打擾的。
蛇月如也听到了那聲響,停下了手下的動作,南宮嘯的*已經上升到了勢不可擋的地步,這時候被打擾,任誰都高興不起來,但听那急促的聲息,想必也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也懂事的翻身躺到了南宮嘯的身邊。
那腳步之聲停在了門外,這天明了許久還不見南宮嘯起身,他也知道里面正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天人交戰,但若不是事態緊急,他也不敢冒著被南宮嘯秒殺的危險前來報信。
「主人,前方急報,南宋國毫無預兆攻入我北唐國境內,已經攻下了三座城池,勢態緊急,皇上要您馬上進宮商議!」
一听追形的匯報,還摟著蛇月如想爭取最後時間你儂我儂的南宮嘯霍然起身。
這南宋還真是會挑時候!
「月兒,等我。」
他在蛇月如嘴角重重的吻下一印,面色凝重十分,方才情動而點起的欲火被這突如其來的戰報給澆滅下去,蛇月如為他遞過衣衫,他隨意披著便出了門去。
對于正事,南宮嘯從來都是謹慎萬分。
追形看到他扣子還未來得及扣來敞開的衣襟之下的那幾片曖昧的紅色,面色有些別扭,但立馬垂下頭,目不斜視。「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敵軍多少,可還有向我境內推進。」南宮嘯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大踏步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敵軍二十萬,方才那還是兩天前的情報,敵軍一直在推進之中,現在恐怕已經不止三座城落入敵手了。」
追形沉聲道,擰著眉頭。
「召集副將,有最新的戰報速速呈上,本王先進宮。」
「是。」
追形得令,便要去召集眾位將領,南宮嘯突然叫住了他,「李旎墨呢?」
按說,李旎墨還在北唐,南宋也不可能在此時攻打,且南宋的國力比之北唐還是要差了許多,兩國多年未有交戰,關系還算是好,怎麼的就突起戰事了?
「主人,李旎墨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這倒是出乎南宮嘯的意料,這幾日他一直在忙碌著瑾妃的事情,少有關注別的事。
「那日主人您回府,南唐郡主被您一掌掃開,誰知不久便死亡,御醫診斷是內力傷及了心肺,」追形據實以報,「這李旎墨死去的第二天,南唐便進攻。」
南宮嘯冷笑,他自己的功力也是知道的,那一掌只會恰恰將李旎墨掃開,尚不足以傷她性命,且這李旎墨才死,南宋那邊便開戰了,這打仗不是說打就打的,軍需糧草也不是一天就能湊齊的,南宋勢必蓄謀已久,李旎墨的死不過一個光明正大的理由。
或者說,李旎墨就是一個棄子,當初她到北唐的目的是為了迷惑南宮嘯,想以此來讓南宮嘯失去斗志,但現在李旎墨的魅力似乎對南宮嘯沒有絲毫的用處,毫無疑問的,李旎墨成了棄子,南宋國大軍北上,踏破北唐國門。
他們的依仗是什麼?
國力本就不足,軍事各方面更是羸弱,加之南宋國幾年前國庫被虐龍大盜偷去了整整三分之二,今年,南宋又遇到了百年不遇的旱災,民不聊生。
怎麼會有那財力支持發動戰爭?南宮嘯來不及思考,便進了宮去,看來有的忙了。
蛇月如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便起身了,兩個訓練有素的侍女進來服侍她梳妝洗漱,忙活了一會兒便出了門去。
追形追影隨著南宮嘯進宮去了,天絕地煞被留在府中。
「地煞,情況如何?」
地煞是個粗狂的漢子,說話嗓門也旁人大得多,一听蛇月如如此問,慌忙回道,「南兵二十萬,破城三座。」
言簡意賅,蛇月如垂眸思考。
據她所知,南宋皇室被她盜了國庫又加之年年虧空,看似繁華實際已經是負債累累,朝權被攝政王把持著,攝政王李狂雖然好大喜功,但還沒有那個膽兒來攻打比之強大許多的北唐,且軍費哪里來?
不管如何,蛇月如還是得先去探探消息,獨月門在南宋的一家獨大,知道的比嘯門多,現在蛇月如已經和南宮嘯表明心跡,便是一體,他的便是她的,誰想搶得先問她!
況且,這南宋竟然敢打斷她的*!不可饒恕!
蛇月如步履匆匆的便要出門去尋找獨月門在京城的分支,一來是探探消息,二來是告知眾位弟子她的下落,免得他們擔憂。
天絕地煞跟在身後,蛇月如也懶得關心他們是要保護還是監視,腳下生風的朝王府外去了。
還未出府,便听一陣急促的呼聲和刀兵相接之聲。
「南宮嘯,你這無恥惡徒,快交出我師傅來!」
「師傅,師傅,你在哪里!」
「散開,別擋道!」
那聲音,正是多日不見的林婠婠和花輕輕,兩人正領著幾個武藝高強的獨月門人硬闖嘯王府,但被眾多武藝高強的王府侍衛纏在外室不得進入。
林婠婠和花輕輕也是急了,她們知道蛇月如一定是被南宮嘯擄到了嘯王之中,但這嘯王府的防衛非同一般,她們幾番想潛入都被發現了,沒有辦法只好領著人硬闖了。
聞訊趕來的侍衛越來越多,且個個都是高手,林婠婠有些害怕了,就連一直沉著冷靜的花輕輕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她的想法是從長計議,但奈何林婠婠直接領著一群人便橫沖直撞而來,她不想這唯一的師妹涉險,便也只得跟了來,嘯王府表現出的實力讓她們心驚,現在師傅沒有尋到,就連自己也要深陷其中了。
正纏斗間,一聲女子輕喝傳來,「住手!」
這聲音如此熟悉,是師傅!
林婠婠花輕輕朝那聲源看去,那一身熟悉的黑衣女子,不是蛇月如還有誰。「師傅!」
「師傅!」
「我們終于找到你了!」
兩人飛奔上去,與蛇月如緊緊相擁,「師傅,你沒事就好,我們好擔心!」
林婠婠快要喜極而泣了,慌忙查看蛇月如,「師傅,他們沒對你用刑吧!我們現在就救你出去!」
當看到蛇月如那胸口處的青紫時,林婠婠也發生了什麼,殺意騰騰便要找南宮嘯拼命,「師傅,我一定殺了那惡賊為你報仇!」
「婠婠,別!」
蛇月如拉住她,「我已經決定了嫁給他了。」
「師傅,你……」林婠婠大驚失色,「是不是他逼你的,師傅你放心,有我們在,絕對不讓他傷害你半分!要是我們不行,還有幾位師兄在……」
「婠婠,我是自願的,」蛇月如粉面含春,一臉蕩漾的道。
「師傅,你……」林婠婠從未看到過師傅如此可愛的模樣,就如一個含春少女一般小臉紅撲撲的異常可愛。
林婠婠還不能從她的話中醒悟過來,花輕輕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苗頭,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師傅,快隨我們走,大師兄出事了!」
花輕輕從來都比林婠婠靠譜些,一听她面色嚴肅的如此說,蛇月如也收起了方才的女兒家心緒,鎮定的問道,「他出了何事?」
「大師兄中毒已經幾日了,四師兄也束手無策,只好飛鴿傳書來尋求師傅的幫助!」
「連你四師兄也沒辦法?」一听這話,蛇月如掩不住心中的震驚,她的第四個徒弟便是名滿天下的神醫逐風,其人飄忽不定,只救有緣之人,醫術可謂天下一絕,不管疑難雜癥還是奇毒在他手中總是手到擒來,乍一听天下還有可以難倒他的毒,蛇月如不免震驚,逐風的醫術,她是知道,若真的有那逐風都解不了的毒,看來事態的確是非常嚴重。
一說到正事,林婠婠也飛快的從方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抓住蛇月如的胳膊,一臉急切,「師傅我們快走吧,師兄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那毒來得詭異,逐風毫無辦法,消息是幾天前發出的,現在恐怕師兄都沒救了!」
「不僅是大師兄,東吳半數的大臣都身重奇毒,朝野癱瘓,威武大將軍在邊關起兵造法,迫在眉睫!」
花輕輕就算再怎麼鎮定,也還是掩不去言語中的驚慌。
半數大臣身重奇毒?將軍造反?蛇月如一听這情況也是焦慮不堪,但現在這邊南北兵戎相見,那邊東吳又內亂,怎麼都湊到一塊兒去了?
不祥的預感再次襲來,這三國陷入戰亂,似乎有一雙幕後黑手在推導,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思考片刻,蛇月如自乾坤八寶袋中拿出了一塊明晃晃的烏金打造的令牌,上面刻有一個鐵畫銀鉤的‘月’字,獨月門之人一見這令牌,均是嚇得不輕。
獨月令啊!這是少數的內堂長老和三位神龍見尾不見首的分門主才有的啊!直接代表了獨月門老祖宗獨月公子啊!
在場的獨月門之人,均是新生一代並未見過傳說中的獨月公子,知道的獨月門的最高領袖便是林婠婠這內堂長老,甚至這幾日才知道江湖第一美人的花輕輕也是獨月門的內堂長老,但這女子隨後便拿出了少數幾塊獨月令之一,她是誰?
「天絕,這是獨月令,」蛇月如將令牌交到天絕的手中,「有此令牌,獨月門之人盡皆听聞號令,等南宮嘯回來的時候給他,若是與南宋交戰有需要獨月門的時候,便攜此令到獨月門分支即可。」
天絕面色有些詫異,這可是獨月令啊,相當于獨月公子本人親臨般,她也知道了蛇月如便是獨月公子,倒也沒有詫異,只是疑惑的問道,「主母,你可是要離開嘯王府?」
「嗯,我離開一段時間,等東吳的事情解決了我便趕回來。」
蛇月如說著,便要離開,天絕急忙追了上去,她是南宮嘯派來保護蛇月如的,便要時時寸步不離。
「天絕留下,照顧好南宮嘯,」蛇月如也知道她的想法,急忙將她制止住,「大戰在即,他正是用人之際,你好生追隨左右保護好他。」
天絕也不推辭,便應下了,從方才他們的談話中,她也抓住了些許關鍵的字眼,得到了許多信息,想不到名滿天下的神醫逐風也是蛇月如的徒弟,听聞東吳新皇與逐風一門相承,那她們口中的大師兄,該不會便是東吳的新皇淳于昊吧?
天絕已經知道了蛇月如的幾個徒兒,毒娘子林婠婠,移花宮宮主也是武林第一鬼手的花輕輕,現在還有天下第一神醫逐風,東吳新皇淳于昊,四國首富冷傲,一個比一個強悍,那還有誰?
主人啊,屬下替你鴨梨山大啊!
自己跟去了貌似也沒什麼用處,還是隨主人南征比較好。
獨月門眾人已經退出了嘯王府,天絕感慨半晌,還是攥緊了獨月令思想著南宮嘯回來了怎麼跟他交代。
獨月門之人飛身出了王府,一刻不停留的便向獨月門在京城的分支而去,還未走多久,蛇月如突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東吳都城離北唐快馬加鞭也要二十多天的路程,自己尚處妖兵的境地還不能穿越空間和長時間的飛行,到時候恐怕淳于昊早就已經下葬了!
花輕輕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師傅莫急,徒兒有辦法!」
一路到了獨月門的分支,那里只一處京城中的僻靜小院兒,人跡罕至,安靜異常。
院中擺著幾個奇形怪狀的東西,尖尖的角,三角的翼,整體用不知名的金屬打造,還有各種繩結,復雜萬分,不知眼前這怪物為何物。
花輕輕原為木匠之女,總是擺弄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人模不著頭緒。
蛇月如一眼便看出了端倪,想不到花輕輕真的做到了,竟然將這東西給制作了出來,滿意的向花輕輕點點頭。
花輕輕接收到了蛇月如的滿意的目光,更是眉飛色舞。
「這叫滑翔翼。」
滑翔翼是蛇月如在另一個科技比較發達的人界中看到的東西,是一種簡單的飛行裝置,利用空氣的相對運動原理使滑翔翼能夠翱翔碧空。
蛇月如不過是在花輕輕面前提過幾次,並且交給了她一個簡易的圖紙,沒想到她竟然放在了心上,憑借著自己過人的天賦,將這滑翔翼給制作出來。
傘衣,傘繩,背帶系統已經做得很精致了,操作系統也接近與蛇月如看到過的原型,甚至是改進了許多,只有一個簡單的原理和粗糙的圖紙,花輕輕通過了無數次的試驗改良之後,終于實現了這個時空中人類翱翔天空的夢想。
這在這個時代可以說是驚天動地的發現!
「按照師傅的理論和圖紙,我花了兩三年的時間,將這滑翔翼做了出來,」花輕輕神采奕奕的向林婠婠和蛇月如介紹,「這是傘衣,傘繩,全部是用質量較輕的精金打造,繩結全部用金蟬絲做成,還配合頭盔,降落傘使用,可以讓人翱翔在幾千尺的高空之中。」
花輕輕自豪萬分的看著自己的杰作,為了這幾個滑翔翼,她可是在冷傲那里耗了許久,生生的從那守財奴的手里要了一大批貴重的材料,這東西可造價不菲啊!
「師傅,我們便是乘著東西從南宋來北唐的!」
林婠婠晶晶亮亮的眼中全是興奮,生平第一才翱翔碧空,那感覺簡直爽呆了!
蛇月如圍著那滑翔翼轉了幾圈,越看越滿意。
「師傅,我們坐滑翔翼去東吳,這幾天風向正好,我們白天乘滑翔翼,晚上休息,可以大大的縮短時間,為師兄爭取多一點的時間。」
幾個徒兒大多是無父無母,都將彼此看做了一家人,淳于昊出了事,大家心里都不好受,都火急火燎的往東吳趕。
「嗯,今日我們便出發!」
沒有過多的準備,蛇月如一行師徒三人便乘著滑翔翼出發了,飛的就是比走的快,當南宮嘯自宮中回來時,蛇月如一行人已經不知道飛出了多久,天絕將白日里听到的一字不漏的都匯報給南宮嘯听了。
南宮嘯沒有說話,緊緊攥著那獨月令,目光落在那東面的天邊半晌。
蛇月如一行人白天乘滑翔翼,晚上便將之收好,或是休息,或是趁夜趕路,才不過五天不到,便真的趕到了東吳京城。
京都之中一片慘淡,堂堂京都竟然冷清一片,威武大將軍在邊關起兵,如有神助勢如破竹,連破了許多城池,而皇宮之中,朝廷已經癱瘓,雖然刻意的壓制消息,但在有心人的傳播之下,全城百姓都已經知道了皇帝淳于昊和半數大臣身中連冷傲神醫都治不好的奇毒的事情。
一時間,整個京城雞飛狗跳,人人如履薄冰,甚至舉家搬遷,整個東吳一片混亂,在這混亂中,蛇月如等人進入了東吳的皇城中。
東吳沒有北唐南宋的強大,皇宮自然也沒有那般的富麗堂皇,本來大局已定,新皇淳于昊勤政愛民,頗有建樹,推舉了一系列新的舉措,換去了一批無用之臣,重用了大量的棟梁之才年輕官員,整個東吳日新月異,國力日漸強盛,成為北唐那樣的大國只是時間問題,不想卻在此時出了這樣的事情。
整個皇宮中人人自危,都說新皇觸怒了龍神,龍神降下災禍,東吳將要滅亡,皇宮中不見人影,就算有也是身背著包袱匆匆逃離的太監宮女,被侍衛撞見了直接殺頭。
蛇月如還有另一個身份,便是東吳的國師,憑著腰牌輕易的進入了皇宮大院之內。
遠遠可見到了淳于昊的寢宮養心殿,還未走近,蛇月如便聞到了一股異樣的味道,眉頭擰成一堆。
「師傅,你可來了!」
一道人影飛快的自殿中掠出來,輕功登頂,一陣風迎面撲來,便見眼前已站著一墨色衣衫的男子,此男子年約二十一二,生得眉清目秀,氣質淡雅如風,淡薄如玉,如同仙人門生,帶著一股子不屬于這凡俗的仙境之氣,便就是天下第一神醫逐風。
此時的逐風已不同往日那個如同仙人的他了,眼圈重重的黯淡了下去,濃重的黑眼圈反應出了他這幾日來的擔憂和勞碌,一絲不苟的他下巴也長滿了胡渣,整個人頹廢不堪,眉毛都快被眼中的焦慮給撩燃了。
見到蛇月如,黯淡了許久的目光總算是有點光芒了。
「師傅,快快,師兄他快不行了!」
沒有過多的廢話,逐風直接的拉住蛇月如便輕點腳尖,使用輕功朝養心殿飛去,蛇月如也施展出妖力,騰空天女般掠過去,其速度比輕功見長的林婠婠還快幾分。「師傅,你——」
眾徒兒也知道蛇月如本來是沒有內力,怎麼現在能施展輕功了?
蛇月如也沒空解釋,轉眼間已經到了養心殿中。
養心殿內,龍床之上,正躺著已經快要斷絕聲息的淳于昊。
淳于昊,蛇月如的大徒弟,正是二十幾前被蛇月如偷走的那個東吳太子,其實當時蛇月如是因為看到尚在襁褓中的他被他父皇的寵妃雇人要偷出皇宮去殺害,見他渾身有龍虎之氣環繞,絕非常人,好好教導,將來必定是一代明君,便救下了他,將他帶回並教導他帝王治國之術,十七歲他回歸東吳,當時東吳被當年害他的那寵妃家族霸佔,外戚掌權,他強勢歸來,聯合一門忠烈的定國公,鏟除了一切障礙重登王位,振興東吳,將風雨飄搖的東吳生生的扶上了正規。
但此時他已經完全昏迷,躺在床上已經好幾日了,床邊還立著一個憔悴的宮裝婦人,正端著一碗湯藥小心翼翼的喂他吃藥,看著突然沖進來的蛇月如,反應迅猛。
「休傷吾皇——」
女子一聲厲喝,將手中湯碗丟棄,護在床邊,飛快的掏出藏在腰帶中的軟劍,挽著劍花便向蛇月如刺來。
蛇月如還未回應,逐風已經飛奔進來,忙制止住那女子,「嫂嫂,這是師傅!」
經他一喝,蛇月如也知道了這女子的身份,乃是淳于昊的皇後,世人皆知,淳于昊後宮只此一女,冠寵後宮。
蛇月如也沒有多做糾纏,飛奔到床前去查看淳于昊的情況。
幾年未見,淳于昊的面相並未有多大的變化,眉目不羈,濃眉大眼,氣度不凡,頗有帝王之風采,但此時他面色呈現非同尋常的青色一片,嘴唇烏黑,皮膚下的青筋突起,面向恐怖詭異,渾身也開始泛青色,有些肌膚甚至已經破開,露出了猙獰的血肉,甚至那血肉之中也呈現青色一片,若不是胸口一點微弱的起伏,蛇月如都以為他已經身死。
蛇月如大驚失色,連退幾步,喃喃著搖著頭,眼中震驚溢顯。
「師傅,師兄和大臣們所中的毒是一種,那毒雖然難解,但是我也能配出解藥,但師兄服下之後,沒有半點的起色。」逐風搖搖頭,那毒分明有解的,但不知道對方加入了什麼其他成分,聞所未聞,逐風頭疼萬分,幾日幾夜衣不解帶還是找不出破解的方法。
蛇月如為淳于昊輕輕的蓋好被子,心中翻江倒海。
「風兒,這毒,你的確解不了。」蛇月如無奈的嘆口氣。
「師傅,那到底是什麼毒?」逐風從未見多蛇月如如此震驚的神情,忙追問。
蛇月如掃一眼眾人擔憂的目光,正色道,「你師兄中的是妖毒!」
「妖毒?」
眾人面面相覷,均是不知道這妖毒為何物,就連冷傲和林婠婠這兩位毒醫高手也皺起了眉。
「師傅,妖毒為何毒?」
林婠婠將眾人心中的疑惑問出來。
「有些事情,我還是告訴你們的好,」蛇月如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想不到這人族的戰爭,竟然有妖族來攙和,「妖毒,便是妖族之人的妖氣,將之混入毒液中,進入了人體,妖氣便會令人渾身潰爛,不日便聲息斷絕而死,好在昊兒重的妖毒並不深,且那下毒的妖族之人的妖力並不高強,還有救,若是那下毒的妖族再強大些的話,便能令人漸漸的妖化,成為不人不妖的嗜血狂魔。」
蛇月如的話,激起軒然大波。
妖族?妖毒?這也太顛覆他們以往的認知了。
世上還有妖精?
冷傲還想問關于妖族的事情,卻听見‘噗通’一聲,淳于昊的皇後跪倒在地,以頭撞地,「求師傅救救皇上!」
「快請起!」蛇月如忙接那女子扶起,眼前這女子不過二十出頭,雖然是花容月貌,但卻是英氣勃發,與花輕輕氣質有些相像,她也疲勞異常,幾日來一直在淳于昊的身邊衣不解帶的照料著,面對這驚天的變故,她一直保持著堅強,不讓別人看出她的一點懦弱,但此時乍一听蛇月如說能夠救活淳于昊,激動得眼圈紅紅,強忍了許久的淚珠終于滾落而來。
對于這女子蛇月如還是知道許多事跡,他是定國公之女,名楊姿,將門出身,一門忠烈,文韜武略無所不精,其家族一直追隨著淳于家族,她與淳于昊更是情深意重,與他一同打出了這片江山,即使是他最艱難的時刻也不離不棄,實屬世間難有的好女子,從淳于昊給蛇月如的幾封飛鴿傳書中也可將他們深厚的感情窺知一二。
「我來了,自然也是要救昊兒的。」蛇月如說這,便對著逐風囑咐道,「去拿一碗清水來。」
逐風飛快的出了養心殿,不一會兒便端來一碗清水,蛇月如接過清水,「都是自家人,師傅有些事情便不得不與你們說,」她接過水走到床邊,將被子掀起,又叫皇後楊姿月兌去了淳于昊的外衣,露出了青色一片的軀體。
「這世間有三界,天界、人界、妖界,我們所處的便是人界,這世間也有三族,人族、妖族、神族,三族居人界,妖族居妖界,互不干擾,但是也有些妖族在不干擾人界正常秩序的情況下棲身在人界。」
一眾人听得一楞一愣,許久都未能從這震撼人心的消息中回過神來,蛇月如已坐到淳于昊的身邊,逐風似乎反應過來,忙追問,「師傅是說,東吳之中,有妖族人。」
「嗯,」蛇月如輕嗯一聲,便是肯定,牙齒在指尖上咬出一個口子,傷口處滲出了一大顆鮮血。
「那妖毒應當用什麼解?」逐風繼續追問。
「仙藥,仙丹,只要含有仙氣的東西,甚至是神族的血液,」蛇月如將鮮血滴入清水中,攪拌一番,送到淳于昊的嘴邊,細細的灌了幾口下去。
見此景,眾人似乎明白了什麼,林婠婠一聲驚呼,「師傅,你不是人!」
蛇月如白了她一眼,「有你這麼罵師傅的!」
「不是,我是說師傅你原來是仙女!怪不得你永遠都不會老!」
林婠婠的驚呼正是眾人此時心里想法的寫照,想不到這世間還有如此聳人听聞的事情,傳說中的仙妖竟然真的存在!
怪不得師傅長生不老,怪不得師傅美麗不似凡人,怪不得師傅可以幾日不吃不喝,怪不得……「其實師傅也不是神族,」蛇月如將血水喂了淳于昊幾口,手伸進手中,將血水均勻的澆在淳于昊的身子上,一點點,全身都濕透。
「人族和妖族若是修行到了一定的階段,便可以飛身化為神族,我是妖族,但我從小吃了許多仙丹仙果,雖然還沒那無破虛空化身成神族的實力,但這身體卻是神族的。」
但眾人眼中,蛇月如已經儼然成了仙人一般的人物,蛇月如也懶得解釋,專心的為淳于昊解毒。
那混合著蛇月如血液的水澆在淳于昊的身子上,如熱冷水澆上了燒得通紅的熱鐵般發出‘呲呲’的聲音,不一會,便見著他身上浮起條條裊裊的烏煙,其臭刺鼻難聞,惡臭難擋,那黑氣繚繞在周圍似乎有意識一般不肯離去。
黑氣越聚越多,自淳于昊的身體中慢慢的透出來,最後他的身子終于回復了平常的體色,盡管蒼白無比,但好歹毒性消除了。
那妖氣在床榻上方聚攏,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個隱隱約約的龍形模樣,盤旋著身子做最後的掙扎,還可听見那模糊的龍嘴中發出微弱的嘯聲。
看著那龍形,蛇月如眸中寒光一閃,掌風襲出,帶著妖力將那龍影拍散,妖氣煙消雲散。
「昊,昊!」楊姿已經上前去察看淳于昊的情況了,似乎听到了楊姿的呼喊,淳于昊那沉浸了幾日的眼皮,竟然微微的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一個縫。
一點盈盈之光的眸子,落在床邊的楊姿那帶著淚花的小臉上,輕輕的張開蒼白的唇瓣,「姿兒……」
「是我,昊,你終于醒了!」
自從淳于昊中毒,楊姿尋來了逐風卻也無能為力,朝堂動亂,外有叛軍作亂,內有佞臣趁機反水,她以一國皇後身份鎮住企圖要求和的朝臣,穩定局面,主持大局,心力交瘁,加之淳于昊昏迷不醒,生死不明,更讓她悲痛欲絕,此時愛人終于清醒過來,強忍了幾日的淚水,此刻統統都宣泄出來,大顆大顆的滴在淳于昊的臉上。
「別哭,我……沒事。」
蒼白的嘴唇緩緩的一張一合,微弱的字節自喉見發出,斷斷續續,但終于還是清醒過來了,淳于昊目光微微的偏轉,向四周看去,首先便見到的是逐風。
「老四,你怎麼在這兒……還有婠婠,輕輕……」,當目光落在那一旁一臉欣慰的絕子身上時,他目光大變,「師、師傅!」
「昊兒,好好養傷,有師傅在!」
蛇月如握住他蒼白得沒有一點血色的大手,送去一個‘有師傅在一切OK’的表情。
听聞了她這樣說,淳于昊才安心的合上眼,進入了沉睡。
「風兒,你留下好好照顧師兄!」
「是,師傅。」逐風領命,淳于昊身上的妖毒已經清理干淨,剩下的逐風能應付得來了。
「姿兒你給我說說如今朝中的形勢。」
「額,是師傅!」還沒從淳于昊醒來的驚喜中回應過來的楊姿,一個激靈站起來。
幾人退出養心殿,獨留下逐風在照看淳于昊。
經過楊姿的敘述,蛇月如將東吳如今是形式大致了解了一下。
威武大將軍戰功赫赫,東吳被外戚掌權之時,仍堅守邊關,防止了敵人趁虛而入,本也是一名鐵錚錚的英豪,是以淳于昊才放心的將東吳一半的兵權交到他手中,卻不知道今次為何會突然造反。
「師傅,這件事必定與神龍教有關!」楊姿斬釘截鐵的道,頗有一番巾幗不讓須眉的氣勢,說起神龍教,楊姿眼中的冷意幾乎化為實質。
「神龍教?」蛇月如挑眉,果然跟他們有關,淳于昊所中的妖毒便是蛟毒,妖氣所化的虛影便也是蛟形的,看來這神龍教的勢力絕對不止明面上看到的這一點。
眾人認真傾听楊姿的敘述,「今年來神龍教在我東吳境內興起,滲透得非常快,許多地方的百姓均是神龍教的教徒,他們的勢力和影響力日益壯大,甚至連朝中的大臣都是神龍教的教徒,以他們所謂的神龍為尊。」
楊姿攥緊了拳頭,因為幾日來的勞累而布滿血色的眼一片憤恨,「這幾年陛下一直在鎮壓神龍教的活動,但是他們的異常神秘,且力量十分強大,朝中許多大臣都被他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收買了,處處維護神龍教,陛下今年實行新政,將那些保守昏庸且還是神龍教教徒的大臣明升暗降,削去了實權。」
「幾日前,朝中書名大臣聯名上書,要將神龍教定為國教,百姓必須人人信仰,還要奉神龍教中的一名長老為國師,年年進貢童男女三百對,陛下以‘國師尚在’為由拒絕了,誰知那日之後幾日,邊關便傳來戰報,威武大將軍起兵造反,而且還對外宣揚陛下忤逆了神的旨意,他要替神懲罰他。」
「戰事一起,我父兄請命率領十萬雄獅前去鎮壓,誰知朝中部分大臣卻聯名上書要陛下順應神命,對神龍教俯首,被陛下駁回,第二日朝中主戰派的大部分官員便身重奇毒,就連陛下也中了那毒。」
蛇月如微微的皺起了眉頭,有了妖族的介入,她便知道了神龍教的如此耗費力氣裝神棍的目的了。
哼!邪門歪道!
「現在全國上下一片混亂,人人都說陛下是邪魔,忤逆神的旨意,合該有此劫,朝中尚未中毒的大臣也信了那謠言,也紛紛主張要向叛軍妥協,將神龍教定位國教,人人信仰。」
「神龍教,神龍教,又是神龍教,他們到底要干嘛!」听了神龍教的諸多劣跡,林婠婠突然如暴走的小獸般,來來回回的踱著步。
「不過是借著所謂神的名義,把持朝政,愚弄百姓。」花輕輕分析道。
「師妹說的有道理,」楊姿喚花輕輕為師妹,目光轉向了蛇月如,「但是現在有妖族的介入,我等凡人對于妖族並不了解,想必師傅知道得多一些。」
蛇月如方才已經將所有關于神龍教的事情都仔細的拉了一遍,「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信仰之力!」
听她這一說,眾人都是滿臉疑惑,面面相覷,但都很有默契的不做聲,听蛇月如繼續說,「妖族也與人類一般,有正道人士,也有邪魔外道,一般妖族只要潛心修煉,便能修成手段,也有一些妖族不思進取,不擇手段的‘另闢蹊徑’獲得妖力,」想通了這一切,蛇月如的眉頭都擰成兩股麻花,「所謂信仰之力,就是人族對于某些神祗的信仰,便會無形之中形成一種念力,助神祗修行,也有些妖族會在人界做些善事,來獲得人族的信仰,借此獲得信仰之力助本身的修行,這本來也無可厚非,也算是一條正道,利用功德來提升本身的修行。」
說到此處,蛇月如的眸中寒光乍現,「但神龍教不僅要信徒的信仰之力,更要信徒死去的靈魂!」
想起天下第一莊時,滅殺神龍教之人的那日,蛇月如親眼見著神龍教之人的死魂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走,那必是有妖族之人在吸取他們的靈魂,「若是信徒的靈魂被收,便會被妖族之人吸收,其魂靈便會從此消散于天地,失去輪回的機會,永不得超生!這是天地絕不能容忍的!」
還有那被進貢的童男女,想必也是遭了蛟族的毒手,成了蛟族之人的口中餐!
「現在神龍教在大陸四處興起,他們的目標是這個人界所有的人,其心頗大,必須早日找出那神龍教身後的妖族之人將之剿滅,不然這世界必將大亂!」
以往眾人雖然不相信神鬼之事,但听蛇月如這一說,不由得後怕,若是天下盡入神龍教之手,那不知道有多少生靈要慘遭毒手,死後都不得超生!
「妖族之人便教給我去處理,」眾人還未出震驚出反應過來,蛇月如出口悠然道,「對了,姿兒,快將中毒的大臣召集進宮,我去為他們解毒。」
「是,師傅!」
楊姿乍一听蛇月如如此說,驚喜之余,飛快的奔出去安排解毒之事,淳于昊不在,一直都是她這皇後在忙里忙外,東吳皇宮才不至于大亂。
楊姿飛快的奔走了,蛇月如站在白玉階上,搖搖望著遠方,眼中迷蒙一片,想起了南宮嘯的臉。
不知道他現在在哪里?他是否會因為自己的突然離去而暴跳如雷?
基本可以斷定了這戰亂四起的幕後黑手便是神龍教,南唐基本已經落入了神龍教的控制,想必那場入侵北唐的戰爭也是神龍教幕後主導。
南宮嘯,你一定要給我好好的!
「師傅,」花輕輕和林婠婠還在一旁候著,花輕輕看著蛇月如那蹙眉的模樣,有些擔憂的道,「師傅,那神龍教背後的妖族真的是傳說中行雲雨的龍嗎?」
龍,一直便是百姓心目中的真神象征,若是對方真的是龍的話?
一向自信滿滿的花輕輕也涌起了點點的無力感。
蛇月如嗤笑,「龍那是妖中皇者,數量稀少,被天庭安排了行雲雨的差事給他們,也勉強算得上是神,但那神龍教背後的卻不是龍,而是蛟,蛟雖然形似龍,但是和龍有天壤之別,」她也看出了花輕輕眼中擔憂,不由得笑笑,「放心,你師傅我雖然現在妖力淺薄,但是師傅自然有自己的手段,管叫那妖族之人來得去不得!」
蛇月如此時眼中的光彩,花輕輕和林婠婠並不陌生,每每露出如此胸有成竹的光彩,她們就知道蛇月如必定是有辦法的,一直來積壓下的悶氣也舒緩了不少。
「走,我們一起去給朝臣解毒!」蛇月如一手一個,將林婠婠和花輕輕挽著,往皇宮的另一邊去了。
「好啊,有師傅,一切都搞定!」
「對,世上就沒有能難倒師傅的事情!」
三人不同一般的師徒,反而如姐妹一般,甚至蛇月如站在他們兩人之間,還顯得年紀小一些,三人如姐妹一般說說笑笑的走遠了。
「師傅,你是什麼妖啊?」言語穩重,一听便知是花輕輕。
「啊!我知道!」聲若銅鈴,機靈灑月兌,是林婠婠,「師傅一定是狐狸精!」
「找打!你拐著彎罵你師傅我吧!」
「哈哈,師傅肯定是狐狸精!沒錯的!」林婠婠篤定道。
「好啊你,看為師不打爛你的!」
兩人一前一後追了出去,花輕輕看著這師不師徒不徒的兩人,無語向蒼天。
天啊!別說我是她養大的!
夜幕下的東吳都城,正是人人來人往之際,東吳繁榮,從那四季不斷的夜市上便可瞧出一二。
此時京城中人心惶惶,這夜市自然是比以前蕭條得多了,但是也還是繁華一片。
華燈初上,人潮擁擠,熱鬧一派,京城中最繁華一個地段,一棟壓制的小樓矗立,門樓之上,寫著‘雲月樓’三個飄逸的大字。
雲月樓的內部,一個壓制的小院中,一月色衣衫的年輕公子正在樹下撫琴。
那琴聲如此悠揚,婉轉,令听者無不為之陶醉。
正是蛇月如曾經在北唐雲月樓中輕撫的那曲,如今在追月的手下,已經爐火純青,熟練十分,比之蛇月如的曲子,更添幾分飄逸之感。
一曲罷了,蔥根般白的手指停在琴弦之上,追月暗暗的嘆一口氣,唇上自嘲般的浮上一點微笑。
他此時腦子里全是蛇月如的影子,那笑顏如花的絕美臉龐,如烙印般的印在腦海的深處,刻骨銘心,不管他如此努力掙扎,卻是難以抹去半點,反而越發的深刻,直映入了他的靈魂之中。
為何,要對她如此眷戀?
追月,她本不是你的!
「公子,有客來訪。」月旎進來輕聲匯報道。
「不見。」追月想也沒想,便回絕了,手指撫上了琴弦,又欲將那彈奏了千百遍的曲子再次彈奏一遍。
月旎的面色似乎有些難為,那客人……
「追月宮主,好大的面子啊——」
一絕美的女聲,自院落的門口傳來,听其聲,便知那聲音的主人該是何等的風華絕代。
追月那停留在雅琴之上的手指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他抬頭,看著那倚在門口笑盈盈看著他的黑袍女子,面上浮上了一抹淡雅的笑意,「在下該喚你獨月公子,或是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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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嘔心瀝血絞盡乳汁的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