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誤娶猥瑣妃 033 對陣妖族

作者 ︰ 柳賦語

看著追月,蛇月如的心情沒有來的一陣爽快。

追月如風,每每一見他,蛇月如便如一陣清風迎面,直吹得她渾身都舒爽。

「追月宮主想叫什麼便是什麼。」蛇月如笑笑,移步走向了綠樹之下撫琴的追月。

這處小院戒備森嚴,但蛇月如卻進來若閑庭漫步,追月面上毫無異色,但月旎卻是大驚失色。

她明明在外等候,怎地就突然出現在這里了?

「公子,小心——」

不敢多想,月旎已經護在了追月的身前,如臨大敵的看著笑語盈盈走來的蛇月如。

很難想象,此女竟然輕輕松松的便躲過了眾多暗衛的視線出現在此,若是她對追月有殺心,那後果不堪設想!

「月旎,退下。」追月起身,淡淡的道,含笑的目光落在蛇月如的面上,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也能發出如此溫暖的笑意。

月旎不甘,但是還是退到了追月的身後,目光還是警惕的看著蛇月如,生怕她突然發難。

追月輕抬素手,輕薄的衣衫下滑,露出了潔白的如雪皓腕,「請。」

蛇月如也不扭捏,徑自上前,與追月相對,席地而坐。

此時,追月正席地坐在一方檀香木案之前,那岸上擺著一方古琴,點著不知名的雅致香料,蛇月如一進來便聞到一股子清淡的香氣,如追月其人,明明看似溫暖,但其實卻是有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追月宮主,真是好興致啊,」縴細的手指伸出,玩著那香爐之上繚繞而上的淡淡。

追月笑笑,「月姑娘說笑了,在下不過是偷得浮生半日閑罷了,想你獨月門遍布四國,月姑娘應該是日理萬機,怎麼有空來我寒舍?」

「我來這里做什麼自然會與你說,」蛇月如那靈動的眸子滴溜溜的轉著,「貴客來了,月宮主不出來迎接到罷,怎麼連口茶水都沒得喝的?」

「這倒是在下疏忽了,」追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轉而對月旎,「去為月姑娘沏壺上好的碧螺春來。」

「是,」月旎警惕的看了一眼蛇月如,轉身去了內室之中。

「這還差不多,」蛇月如滿意一笑,繼續把玩著那裊裊升起的乳白色的青煙,追月卻是獨自輕撫琴弦,清亮的琴音響起。

那琴音,時而如流水宣泄,時而如飛花飛揚,變化多端,美妙無比,正是蛇月如演奏過的那一曲,被追月反反復復的練習了無數遍,蛇月如微微的合上了眼,听得有滋有味的。

一曲罷了,月旎也奉上了香茶,蛇月如大大方方的捧起茶水,一口一口的品嘗著。

「如何?」

追月眼眸里帶著笑,等著蛇月如的品鑒。

蛇月如美美的喝下了一口茶,抿抿美唇,輕抬眼皮,這才緩緩出口。

「有進步。」

月旎就不高興了。

公子琴藝天下無雙,這幾個月來,他就只彈這一曲,可以說是練習了無數遍了,怎麼在這女子的口中,竟然只是淡淡的三字?

追月似乎也猜到了蛇月如會這樣說,他繼續將十指放于琴弦之上,「那听听在下最新做的一曲如何?」

「好,奏來。」

蛇月如放下了茶杯,滿眼的期待。

追月這才整頓了笑意,面色變得嚴肅,似乎連眉頭都微微的皺起了一個小小的凸起。

又一曲仙樂奏來,蛇月如靜靜的听著那曲。

曲子中,蘊含著美妙的情愫,每一個調子都猶如被賦予了生命般,如此多情,如此柔和,如少女對月思念的哀思,蛇月如听著那曲,眼前竟然慢慢的浮現了一副美輪美奐的畫面。

一個絕美的少女對月而舞,水袖盈天,婀娜妖嬈,那美麗的身姿與月光爭清輝,一舞傾城,再舞羞月,最後那少女的身姿如風般飄逸而去,竟然承風隨著月兒,追逐著那月亮而舞。

曲音突然停頓,追月看著蛇月如的那恍然的模樣,面上帶著淡然的笑意,「看到了什麼?」「追月。」

追月不語,但是面上的笑意更濃了。

這曲,便名‘追月’。

曲子繼續,那畫面真如真實的呈現在蛇月如的面前一般,那女子依舊舞得美輪美奐,美人對月起舞,纏綿而又美得如此不真實。

追月看著听得一臉陶醉的蛇月如,心中豁然開朗。

能懂他的曲,唯有眼前這女子。

夜幕漸漸的降臨,這里的樂曲卻是一直未停,一個听得陶醉,一個彈得投入,香爐之上的青煙依舊在繚繞,案上的清茶已經冷卻。

別人不知道,此時那身處樂曲之中的兩人的感想。

他們的思緒早已經遠離了現實,進入了那樂曲之中的世界,正並肩身處月華之下,看著那對月而舞的美人,看著舞,品著月,真真實實,如在眼前。

夜色漸漸的濃重,夢幻的月色鋪滿了大地,也暈染了這一小院,月旎已經有事退下了,院中只余深陷琴音的兩人。

眼前的月色,與他們共同所見的那幻想之中的情景重合,蛇月如突然起身,幾步移出,身姿婀娜的如同幻想中的美人般對月而舞。

黑色的衣袖舞得天地失色,每一個動作,每一個回眸都是如此的絕倫,那無骨的縴手,那柔軟的蛇腰,無不奪人心魄。

不知道是那舞促了曲,還是曲應了舞,舞和曲都漸入佳境,達到了共鳴的*,兩人的心靈都如同得到了一次升華,如此美妙。

這世上,能彈出此曲的,除非追月;能配上這曲的舞,唯有此舞!

追月時而低頭傾情撫琴,時而抬頭,看著眼前那對月而舞的美人,唇角的笑意如此雋永。

你,比曲里的美人更美……

最後一個音符完美的落下,蛇月如也結束了最後的一個舞姿,身姿如行雲流水般的落于追月的面前,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面上帶著悸動的粉紅。

她瞧著追月的神采,靈動的眸子里泛著尋到知己的光彩,「好曲!」

追月輕抬素手,贊賞道,「舞更好。」

「那我的舞,可配得上你的曲。」

追月以前認為,他的曲,怎可用這世間的平庸之舞來玷污,但今日,他方知,他的曲,只能由她的舞來詮釋!

「美人一舞,曲色也淡。」

蛇月如低頭笑笑,在追月面前,她總是拿不出平日里那副猥瑣的嘴臉來,似乎對這眼前這如仙人般縴塵不染的男子,不敢生出半點的玷污之意,怎敢出來那副塵世里的嘴臉來對待他?

「既然知音難求,那為何不把酒言歡?」

「酒性太烈,還是茶好。」追月端起茶壺,茶水已經涼透,那茶壺中透出了刺骨的涼意,追月心念一動,一股強勁但卻不強橫的內力自丹田涌入了手心,將那茶水瞬間溫熱,他垂眸為蛇月如倒上了一杯,又為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兩人舉杯,相視一笑。

「千金難求,知音難遇。」

「我先干為敬。」

蛇月如仰頭,喝下了一杯茶,追月也舉止高雅的喝下了手中那杯。

蛇月如從那空靈的境界中醒過來,看看月色,才想起了正經事沒做。

「不知不覺已經月上樹梢了,我也叨擾了這許久了,實在不好意思,」蛇月如起身,便要離開,今晚她本是出來打探神龍教的底細的,但一見著這雲月樓,便不禁想進來看看追月,沒想到一看就忘記了時間。

一見她要走,追月有些失落,忙起身,下意識的想挽留,但是又不知道該用何說辭去挽留,只得無奈的道,「我送姑娘。」

已經起身轉過身軀的蛇月如突然回首,面上帶著狡黠的笑意,「這夜半無人之時,正是偷雞模狗之時,不知道追月宮主有沒有那個興趣,隨我走一遭?」

偷雞模狗?

追月似乎也知道她要去做什麼事,腳下已經跨出了一步。「在下追月光明磊落,倒還真是沒做過那雞鳴狗盜之事,今日也很是想嘗試一番。」

「走吧!」

蛇月如不再多說,已經飛奔出去了幾步,追月緊隨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雲月樓,往京都之中的一處燈火通明的大宅子去了。

龍府,神龍教的據點。

雖然知道此處的底細,但是獨月門和朝廷之中的卻是對此毫無辦法,幾番下手也毀滅不得,強悍得殘存至今,如今這朝野動蕩,這里更是光明正大了,時時有神龍教的人進進出出,那傳說中的神龍教護法便在此處。

龍府那高牆之外,影影綽綽的陰影之中,有兩個人影正蹲在那里,靜靜的等著巡邏的侍衛走遠。

一波侍衛巡邏而過,那陰影里的兩人飛奔而出,一個是蛇月如,另一個自然便是被蛇月如給誘拐而來追月。

這追月宮大本營便在東吳,追月自然也是不會安心的讓神龍教一家獨大的,如今這兩個一派之首,如小偷般偷偷模模的趁著夜色模進了龍府之中。

蛇月如小心翼翼的貼牆而行,她今日來的目的,只是為了模清神龍教那蛟族的底細,才好應對,她循著妖氣在偌大的龍府之中嫻熟的穿過重重的樓閣,往庭院的深處去了,追月跟在她身後,不知道她是如何對于這龍府的布局是如此的熟悉,似乎是有目的往一個地方去了。

「月姑娘,你去何處?」他拉住了蛇月如,輕聲的輕聲問道。

蛇月如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那妖氣的源頭,正待前去瞧個究竟,看看那有多少蛟族,實力如何,見著追月追問,便停下了腳步,兩人擠到了一叢花木中去。

兩人像是幽會的小情人般躲在夜幕下的花木中,追月聞到了蛇月如身上那惑人的香氣,面上有些窘迫,心跳也徒然加快,還好蛇月如一直關注著那妖氣的源頭,並未看見的他的異狀。

「待會你可能會看到一些讓你害怕的事情,你可要準備好了,」蛇月如沉聲道。

追月听著她話里的凝重,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兩人這才復又貼牆而行,往那妖氣的根源而去。

那是一處繁華的大房間,房間之中五彩的光芒並射而出,映照得這一片地域都生光,周圍巡邏的侍衛經過這房間,都不由得面色肅穆,對著那五彩神光恭敬跪拜。

蛇月如與追月二人,已經伏到了一處無人可看見的牆根之下,那里正巧被花木遮擋了,將二人的身形嚴嚴實實的遮住了。

蛇月如探過頭去,那窗戶開了一個縫兒,正巧可看見房間里的情景。

那房間之中,正有一條五彩的巨獸,十幾丈的身子盤成了一團,五彩神光從身體里流瀉而出,那巨獸正是一條蛟,如蛇般將碩大的身子盤踞一團,正閉目打坐,調戲著體內的妖力,五彩神光便是體內的妖力幻化。

除了這處,便無妖氣,看來神龍教在此處的蛟族就這一只。

不過一個妖將!

蛇月如放下心來,一個妖將,自己有的是辦法對付!

蛇月如收回腦袋,追月卻是好奇的探了上去,乍見房中一條巨獸,追月的神色驟然大變,想他哪里見過如此駭人的東西,饒他鎮定非同凡人,又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還是被嚇得不輕。

竟然是龍!

一只柔軟的小手飛快的伸過來,及時的捂住了他張開的嘴。

轉目便對上了蛇月如機靈的眼,她向他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不要說話,才慢慢的將手伸了回去。

追月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面色又是一囧,心跳得更厲害了,那小手的清香流連在鼻間,久久散不去,那被她的手觸踫的地方火辣辣的燙。

「誰——」房中爆出一聲年輕男子的爆喝之聲,那蛟妖已經睜開了眼,目光向著偷窺的這兩人而來。

蛇月懊惱,果真還是不該帶追月來的,但是懊惱已經遲了,當下便飛快的拉著追月的手,兩人往著龍府外奔去。

「站住——」那房間突然門戶大開,牆體破裂,一條巨獸自門內破門而出,騰空而來,渾身泛著五彩神光,追著二人便去了。

眼見那駭人的巨獸在後緊緊的追殺,追月的神色不免得有些慌亂,腳下的步子卻是一點也不慢,隨著蛇月如飛快的往外奔去。

蛇月如一邊跑,一邊懊惱,看來這時已經打草驚蛇了,這妖將她本是可以隨手解決的,奈何現在卻不是時機,如今她只得沒命的跑,身後的追月緊隨著他的腳步,兩人以常人的眼球幾乎都捕捉不到的速度飛奔著。

不知何時,兩人的手,竟然已經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手中那無骨的柔軟,帶著暖意,由手掌透入全身,讓他渾身舒爽,心里也泛起陣陣溫暖,竟然將那身後苦苦追著的蛟都給忘記了,眼中只有蛇月如。

兩人的速度快到了極致,身後眾多前來追捕的龍府侍衛見著那兩條飛奔而去的身影望塵莫及,但是身後半空之中那四爪凌厲的蛟卻是很難甩掉。還好那蛟族還未看清二人的面容,要不淳于昊的計劃就會受影響了。

「吼——」

身後一陣高亢的巨獸嘶吼,追月回頭,見那巨獸的猙獰的面容,腳下的步子又快了幾分,蛇月如回頭,自懷中掏出一把不知名的藥粉,帶著妖力往那半空中狠狠一擲。

藥粉竟然成了一陣風,將那蛟族裹住。

「嗷嗚——本仙的眼楮——好癢!」

一接觸到那藥粉,那蛟族便痛苦的捂住了自己深陷而下的蛟目,同時渾身上下的鱗片突地奇癢難忍,四只爪子一會兒捂住眼,一會兒又撓撓身上的鱗片,忙得不亦樂乎,那蛟也在半空中胡亂的扭著身子,如泥鰍似的活蹦亂跳,撞斷了一座座樓閣,最後摔在樓閣的廢墟之間,翻來覆去的打著滾,渾身奇癢,哭叫連連。

「護法大人——」

眾侍衛瞪大了眼楮,瞧著這平日里神聖不可侵犯的‘神龍大人’此時如一條死泥鰍似的在地上滾來滾去,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惡的小賊,便讓本護法抓到你們——」

二人逃出了老遠,還可听見那蛟族氣急敗壞的喝聲。

蛇月如與追月一路奔了半個京都,才停在了一處幽暗無人的角落中。

「哈哈,真是爽快,你都沒看到那家伙被我的毒粉給毒得渾身奇癢的模樣,哈哈——」蛇月如一停下來,便笑得直不起腰,方才那蛟族滿地的打滾的模樣實在是太好笑了,真像條大泥鰍,讓她又想起了幾百年前捉弄龍澤的事。

那一日,幼小的蛇月如邁著歪歪斜斜的步子,一路扭到了龍界。

「叔叔,月如又弄到了新的好玩的東西!」年幼的她手中握著一瓶小巧的藥粉。

風華絕代的龍澤將小小的她抱起,望著她說中的那藥瓶,笑得和藹,滿目的情意,「月如的新玩意,是做什麼用的,給叔叔說說行不?」

「可以讓人渾身癢癢——」那時候的蛇月如已經有了現在的月復黑,笑得狡黠,眼里的意思很明確了——你,試藥!

龍澤面色微微的有些猶豫,蛇月如總是喜歡弄些整人的毒藥,每次弄到了還得先拿他試藥,上次的痛痛粉,痛得他‘嗷嗚’了幾天,上上次的‘蘑菇散’,被蛇月如給他抹了一臉,張出了一臉的紅蘑菇,幾個月才消了下去,這才又是癢癢粉?

龍澤惡寒隱隱感到了肉疼,但是臉上卻是甘之若飴,「那給叔叔試試藥效怎樣?」

「好哎!月如給叔叔模上!」

小手帶著手套,將那瓶中的癢癢粉胡亂的模了龍澤一身。

于是,不一會兒,龍界之中,便傳來龍澤那驚天動地的巨呼——「嗷嗚——癢死我了!」

悲壯的巨響響徹三界,令三界至尊紛紛將神念向龍界看去,乍看的龍皇真身大顯,如一條泥鰍似的胡亂翻滾著身子,面上滿是痛苦之色,臉面盡失,威嚴盡掃,還以為他是中了何劇毒,待看的那一邊歡呼雀躍的小璧人之後,搖搖頭,習以為常的收回了神念,該干嘛的干嘛去。

「好哎,好哎,叔叔扭得真好看——」

黑衣的小女孩兒圍著那滿地亂滾渾身奇癢的龍澤,笑得雀躍……

如今那蛟族身重的便是當年龍澤以身試藥的癢癢粉,龍皇龍澤都癢了幾天的,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蛟妖?

蛇月如笑得開懷,似乎又成了當年那圍著滿地亂滾的龍澤無良歡笑的小人兒。

追月看著蛇月如的笑顏,方才被那蛟妖帶來的壓抑之感,也頓時散去了不少,心情莫名的舒爽開去。

笑夠了,蛇月如才整頓下了笑顏,與追月說話,「神龍教的底細,你也看清楚了吧。」

說道此處,追月有些無力了,神龍教的背後,竟然真的有真龍相護?他這等凡人拿什麼和他斗呢?他死不足惜,但是大業未成,先輩努力了百年的事業還未實現,他不敢死!

蛇月如見追月那無力的模樣,拍拍他的肩膀,正色道,「那是一條蛟,不過是妖族假裝神龍蒙騙世人罷了,難道你也被唬了?」

蛟?

追月驚詫,「世人都說蛟龍蛟龍,蛟與龍不是一種?」

「蛟比龍差得遠了,」蛇月如滿臉的自信,「那條蛟實力不強,我有辦法對付,龍族之人跟我有交情,就算真是龍族的人,我也不怕!這蛟妖就交給我了,這神龍教的勢力,便有勞追月宮主了。」

獨月門要對付神龍教的勢力,還真是有些吃力,但是聯合了追月宮便又是另一說了。

追月沉吟,半晌,試探性的出語,「你,和它,是同類?」獨月公子三十年容貌未變,追月以往還驚異,但今日的這一番遭遇,他心中有了計較。

「我碎石妖族,但我也不是蛟族。」

「那你是什麼?」追月心中震驚,原來還有妖族一說。

蛇月如調皮的眨眨眼,「你猜?」

對于追月,她莫名的信任,有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她感覺得到,追月絕非大奸大惡之徒,不免真心相待,將這妖族之事也與他說了。

追月看著蛇月如,迷茫的搖搖頭,半晌,仔細的打量了蛇月如幾眼,半晌,十分篤定的道,「蛇!」

這倒是出乎了蛇月如的意料,他竟然一眼便看出了她的真身?

「你怎麼知道?」

追月蹙眉,但馬上眉峰便化開,如玉的臉上有些微微的笑意,「直覺。」

直覺告訴他,她的真身,甚至追月也不知道這直覺從何而來,或許吧,他們是知音,甚至能听到對方心里的聲音。

蛇月如低頭不好意思的笑笑,算是默認了,按照江湖禮儀抱拳道,「這往後,神龍教之事,便要勞煩追月宮主了。」

「那是自然。」

追月也不推辭,神龍教早已經嚴重的危害到了追月宮的發展,滅除神龍教是遲早的事情,若是蛇月如能出手滅了那妖族,倒是成全了他追月。

想到此處,追月有些負罪感,似乎是利用了她一般。

蛇月如似乎是感受到了追月的愧疚,「月宮主不必愧疚,我們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

追月苦笑,各取所需,誰也不欠誰……

他們之間,只能是互相合作關系,甚至說是互相利用,她蛇月如除去了蛟族,追月宮幫助除去神龍教的勢力,獨月門少去了傷亡,追月宮得償消滅了神龍教。

「追月兄,」蛇月如喚出口,打斷了追月的思緒,「我先告辭了。」

「嗯,我送你。」追月上前兩步。

「不用了。」蛇月如微微一笑,突地身形巨變,那傾城的人兒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條幾丈長的大蛇,渾身閃著烏光,那紅彤彤的眸子看著追月,竟然有些人性化的笑意。

大蛇對著追月點點頭,便扭頭,如一條虛影似的奔入了夜色中,快得如梭子般,片刻便消失不見。

追月看著那大蛇消失的方向,負手不語,心中的澎湃久久散不去。

良久,他突然有了一番笑意。

至少,她對自己袒露了真身了!

想到這里,追月的心情又是一番大好,踱著優雅的步子,慢悠悠的往雲月樓而去。五日之後,還未中毒的滿朝文武突然接到消息,今日要早朝。

五更天金鑾殿外早早的便侯滿了人,雖然中毒的一半已經被送入了宮中醫治,缺了許多人,但還是人頭攢動,眾臣紛紛耳語。

「听說那中毒的一半大臣五天前被送入了宮中,也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我看懸,陛下和各位文武大臣的毒就連神醫逐風也沒辦法。」

「哼,皇上那是冒犯了神龍大人,這是神降災禍于我王朝,若是陛下在執迷不悟,我東吳遲早會毀于一旦!」

「我看也是,不知道陛下現在如何,毒還是要盡快解啊,我東吳江山還缺不得他啊!」

「威武大將軍那是順應神的旨意,我等今日若是看到陛下必定要勸他迷途知反,否則一旦神龍大人惱了,我東吳江山岌岌可危啊!」

「護法大人來了!」

不知道是誰低喝一聲,方才還竊竊私語交頭接耳的群臣立馬噤如寒蟬,一著年輕的素衣拂塵道人緩步而來,臉上帶著淡漠的笑意,遠看仙風道骨不似凡俗之人,但若是細看,便可看見他眉目間溢出的點點邪氣。

「原來是護法大人!」

「護法大人久仰久仰!」

「護法大人真是仙風道骨,若是我東吳能有護法大人屈尊護國國師,定能保衛我東吳千秋萬代!」

眾臣對著那道人連聲附和,那道人面上帶著如浴春風的笑意,讓人不見便不由得心生舒爽之意,他便是神龍教在東吳的大護法,也是眾人一致要推選的國師人選,更是東吳百姓眼中的仙人,龍神座下派來的教化世人的神使。

享盡了世人的追捧,大護法雖然心上沾沾自喜,但面上還是謙卑萬分,對著眾臣一作揖,「哪里哪里,小仙不過是奉了神龍大人的旨意來造福東吳,各位若是感謝,便努力說服皇上,接受神龍大人的恩澤便是了!」

自稱‘小仙’卻是絲毫面不紅心不跳,十足一個神棍模樣,但卻是引得眾臣又一陣的附和之聲。

「那是,那是!」

「護法大人謙虛了!」

「今日早朝,微臣一定要好好的勸諫陛下,望護法大人在神龍大人面前美言幾句,莫要怪罪我皇年少不更事才好啊!」

大護法掩住眼角的嘲諷之意,繼續謙虛的與眼前這一眾無知老臣打著太極,「正是正是,神龍大人那邊,小仙已經全力斡旋,若是陛下能夠听從神的旨意,神龍大人必定會收回懲罰,保佑東吳風調雨順,人人安居樂業!」

「那就好那就好!」

「神龍大人必定會護佑我朝!」

又是‘嗡嗡’一陣討好之聲,眾臣小心翼翼的討好眼前這大護法,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回去在神龍大人的面前參一本,又給東吳降下災禍,現在淳于昊和一批反對神龍教為國教的都中毒不知生死,可見那神龍大人通天的手法。

「時辰到,各位大臣覲見!」

一聲修長的唱喏打斷了眾臣的談話,紛紛整頓衣衫,朝內殿去了。

那護法自信滿滿的一甩浮塵,往殿中去了。

淳于昊雖然有些本事,但是現在已身重妖毒,滿朝文武膽敢反對的也是一般,剩下的都是些愚昧之人,要愚弄他們簡直易如反掌,這差事簡直就是易如反掌。

「護法大人,請——」眾臣恭敬萬分的給道人讓出路來,那道人也不推辭,面色淡然引以為常的先一步大踏步進了朝中。

恢宏的金鑾殿中,眾臣恭恭敬敬的垂下頭站成兩排,面色肅穆,那道人也大搖大擺的站在其中,絲毫不知道恭敬,帶著邪氣的眼四處的瞄著,視線流連在那一個又一個身姿妙曼的宮女之上。

等了許久,還不見淳于昊來,眾臣不禁又開始竊竊私語,一片腦袋微微的攢動。

「看來皇上的毒還是未解啊!」

「那今日為什麼要召見我等?」

……

那道人听著眾人的議論,嘴角掛起微不可見的嘲諷弧度——妖毒可不是人類能解的!

但就在他獨自得意之時,大殿之上響起一陣整齊的腳步之聲,眾人抬頭,瞧見大殿外進來了一大隊人,進來之後便恭敬的站在兩邊,面色肅冷,不多說半句話,忠誠定楮一看,不是那些身重劇毒性命垂危的大臣嗎?

「張大人,你的毒好了?」

「李大人,可喜可賀啊!」

「看來龍神大人已經寬恕我東吳了!」

「龍神大人保佑啊!」

道人看著那些生龍活虎的大臣,明顯身上的妖毒已經解去,面色一片紅潤,兩片還算是規整的眉頭微微的蹙起。

怎麼回事?難道凡人之中也有懂得解妖毒之人?

就算有了又如何,今日他定要逼迫這東吳小兒雙手奉上國師之位!

整頓好了思緒,他面上浮起和煦的笑意,「恭喜各位,龍神大人方才用神念傳來旨意,龍身大人慈悲,看不得這文武大臣受苦受累,已經寬恕了他們的無理!」

此語一出,又激起一陣‘嗡嗡’聲。

「神龍大人真乃真神啊!」

「神愛世人啊,我東吳若有此等真神護佑,何愁千秋萬代啊!」

眾臣卻不見,那整整齊齊站著兩排大病初愈的大臣,臉上那厭惡嘲諷的笑。

「皇上駕到!」

太監拉長了嗓子一聲長喏,場面算是徹底的肅靜起來,眾人低頭之時,紛紛偷偷抬起頭,朝那殿外望去。

一襲明黃色帶著至高無上的威嚴席卷而來,淳于昊妖毒已清,面色回復了正常的紅潤,方才顯出了他本來的英挺面目,劍眉斜入鬢,眸光如玉,唇角飽滿菱角分明,面色不威不怒,但就是叫人有種發自內心的臣服之感,一身明黃色龍袍將他的氣質襯托得高貴天成,一舉一動,一個側眸都顯出了至高無上的威嚴,似乎威嚴與生俱來,若是得到高人在此,必能看到他頂上時時縈繞著龍虎之氣,此人乃是真正的人中之皇,真龍天子!

看著恢復正常的淳于昊,那護法的眼神明滅不定。

淳于昊緩緩走上了龍座,龍袍一揮,干淨利落的坐上了金龍寶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見此他們的陛下安然無恙,紛紛欣喜,三呼萬歲行跪拜之禮,金鑾大殿之上跪下了黑壓壓一片,但是那神龍教護法卻是大刺刺的站在其中,並無下跪,只是行稽首之禮,淳于昊對此也不惱,輕揮衣袖,「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眾臣紛紛起身,整齊有序,在龍威之下,不敢多做出一點多余的動作。

「有事起奏,無事退潮!」

太監又是一聲尖細長喝,響徹整個金鑾大殿,太監的話還未落音,文武百官中,已站出幾個胡須花白的大臣,「皇上,臣等有事要奏!」

「奏來。」

淳于昊微微一笑,狹長的眸中閃出狐狸一般算計的光芒,讓人產生一種被他看一眼,心思盡皆被偷窺的錯覺,讓人不敢直視,眾人紛紛避開他的目光。

「恭賀陛下大病初痊,皇上洪福齊天,萬壽無疆。」一臣子低頭,囁嚅道。

「嗯。」殿上的淳于昊微微的應一聲,等著他接下去的話。

「皇上,臣等認為,此次天將災禍于我東吳,皆是因為陛下受奸人挑撥。對龍神不敬,望陛下早日順應天命,迷途知返。」一向心直口快的丞相開口了,眾臣紛紛豎起耳朵,等著淳于昊接下去的話。

不似以往的婉言相距,淳于昊又是溫潤一笑,「嗯,朕也有此意,朕此次大病一場,也知曉了許多緣由,確實是朕冒犯了龍神。」

詞語一出,眾大臣心花怒放——皇上終于開竅了!東吳興復有望啊!

「既然如此,那臣等懇請皇上將神龍教定為國教,舉國信仰,令冊封護法仙人為鎮國國師!」眾臣紛紛出列,整整齊齊的按照當初設定好的台詞高聲請願。

神龍教護法也趾高氣揚,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

「唉,」龍椅之上的淳于昊听眾臣這一說,狀似為難的搖搖頭,「這事有些難辦。」

丞相一听他如此說,慌忙上前跪下,「皇上,為了我東吳的江山社稷,皇上莫要沖撞神靈啊!」

「眾愛卿有所不知啊,」淳于昊自龍椅上起身,在殿前來回的踱著步,「朕如今得意痊愈,也是多虧了龍神大人,」他滿面感激的說道,「前幾日宮中來了位仙人,自稱是龍神大人的使者,說龍神大人感應到了朕的悔過之心,來為朕和眾愛卿解毒,朕已經答應了要封那位仙人為我朝的國師,而這一國怎可有兩位國師,叫朕著實難辦啊!」

眾臣面面相覷,轉而欣喜,原來陛下已經得到了神的寬恕,太好了,東吳有救了!

眾人紛紛欣喜,但那護法卻不樂意了,被派來東吳的只他一個,何來第二個,定是淳于昊命人假扮,混淆視听,「陛下,龍神大人只派出貧道一人,那神使定是有人冒充,懇求陛下將那冒牌之人交出,叫貧道看看是何方妖孽敢冒充神使!」

等的就是這句話!

淳于昊那狐狸眼里冒著璀璨的泡泡,宛若見著獵物落網一般,大袖一揮,「喧神使!」

「喧神使——」

「喧神使——」

命令一層層傳下去,一多時,便見一女子自殿外緩步而來,一身潔白衣衫罩住玲瓏曲線,一頭流水青絲盈亮蔥翠,女子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之下,若閑庭漫步緩緩而來,她目不斜視,拖曳及地的純白長裙緩緩行過大紅地毯,所到之處一片抽氣之聲。

真真乃是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秋水為神玉為骨,冰清玉潔的容顏完美到極致,一身白衣襯出朦朧仙人之氣,美得如此不真切,美得如此遠離凡俗,不食人家煙火,不沾半點塵俗之氣,甚至那渾身還散發著點點白色的熒光,恍恍然隨時便要飛升而去,出塵的仙人之姿,讓人不敢褻瀆。

蛇月如看著眾臣眼楮都快掉地上的神情,心中也將淳于昊那小狐狸鄙視了一把——直接結果了那妖言惑眾之人便罷,到時候打得他現出原形眾臣也不由得不信,但淳于昊偏偏要她裝神棍。

唉,這孩子,彎彎腸子最多了!

神龍教護法也是經過了半晌的失神,但回過神來時,眼中閃過貪婪的神采。

這女子,他要了!

他在凡塵中蒙騙世人,作威作福,想要什麼都能得到,女人更是他囊中之物!

感受到那護法眼中惡心的貪婪,蛇月如皺皺眉,壓抑住了殺意。

不過只是個妖將級別的妖族罷了,自己雖然還未回復完全,但實力也達到了妖兵的境界,加上自己還有法寶在身,想要殺了他易如反掌,但淳于昊另有安排,她也只好隨著他的安排去。

眾臣還在直愣愣的看著眼前這仙女,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地,蛇月如已經越過了眾人,直直的走上了龍座,站在淳于昊身邊,不言不語,一身白衣將她的仙人之姿烘托得酣暢淋灕,面對這一朝皇帝也是愛理不理,這才有幾分出塵的意味。

淳于昊看著蛇月如的出場效果,滿意的點點頭,「仙子為龍神所派,為賜福我東吳江山而來,朕宣布,冊封仙子為我朝國師,以保我朝風調雨順,人民安居樂業!」

淡雅的聲音,挾著無上的威嚴,讓眾人心尖跟著聲線顫抖。

眾臣面面相覷,目光在仙女和護法之間來回流轉,顯然的,在那雖然有幾分仙人氣息但相貌平平的護法和比天仙還天仙,風姿出塵的仙女之間,他們還是比較偏向于仙女——既然大家都是神龍教之人誰做國師不是一樣的,反正都是神龍大人派下來的人!

「恭喜皇上,賀喜皇上,有仙子護佑我東吳,定能讓我東吳國千秋萬代!」

眾臣集體長喏,完全將那護法給拋到了腦後。

「荒唐,我才是真正的神使,她不過是山間的妖孽所變,來此蒙騙世人!」

面色鐵青的護法,憤怒的指向了蛇月如,義正言辭的說道,一揚浮塵,便做出個除魔衛道的姿勢。

他已經查探過了,眼前之人並沒有妖力,只是個普通人罷了,根本就是淳于昊叫來蒙騙眾人的幌子,他想將之擒住,不過易如反掌!但他不知道,蛇月如本身的修行可是妖王級別的,隱藏妖力卻是簡單得很。

眾臣又開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信誰。

此時那淳于昊身邊的蛇月如清冷的面龐上,浮起了一起冷若冰霜的微笑。

「哦?不知道道友如何稱呼。」她輕啟朱唇,吐出不急不緩的幾字,不帶一點感情的聲線,和刻意壓低了語調,有種說不出的飄渺意味。

「在下驚龍子!」

盡管惱怒,但驚龍子還是裝作仙人範兒,報出了自己的道號。

「原來是驚龍子道友,失敬失敬,不知道驚龍子道友是在哪座山修行,道齡幾何?」

驚龍子冷笑,「貧道在龍神座下修行。」

「不知道道友所說的龍神是哪個龍神!」蛇月如追問,眸子里的光芒叫人不敢直視。

「自然是蛟龍海之上的龍神大人!」

蛟龍海,是一處面積極為廣闊的大海,位于西晉外海,听聞蛟龍海上還有一片廣闊的大陸,但數百年來四國之中無一人成功進入那片大陸,原因是蛟龍海上風暴橫行,海中多巨獸,進入的人無一人能夠回返。

好,原來這些妖族的大本營在蛟龍海上,有時間一定要去好好的走一遭。

「哦?原來是這樣,」蛇月如沉吟著,來回踱著步,突然腳步一頓,目中殺意頓起,一聲厲喝,「大膽妖孽——」

那一喝,如驚雷般讓眾臣措手不及,目光緊鎖著二人,生怕錯過什麼。

「蛟龍海上何來龍神,龍神分明居于九天之上,仙霧之中,你是何方妖孽,為何要冒充龍神使者!」

聲震如雷,分明是柔弱的女聲,卻顯出了無上的威嚴,震得一干朝臣手腳僵硬,打心底懼怕。

「本仙才是唯一的神使,你這妖孽為何要冒充神龍大人!」蛇月如柳眉倒豎,凌冽的目光向那驚龍子剜去,但那驚龍子絲毫不懼,眼前這女子根本就只是個平凡的人類,怎能威脅到他。

他輕松的撢撢衣襟,面上仍是仙風道骨的模樣,「本仙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本仙由龍神大人直接任命,到這人界賜福,引導世人向善,倒是你這妖孽,在此妖言惑眾,是何居心!」

「哦?賜福?」蛇月如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意,「你到這東吳賜下了多少福,你倒是說說看。」

「本仙保衛東吳江山永固,人民安居樂業,功德其天!」

「好一個功德其天!」蛇月如向驚龍子步步緊逼,「那我問你,一月前荊州大雨連連洪水滔天,百姓死傷無數,怎不見你身影,蘭郡干旱顆粒無收,你在何處,東吳外戚掌權朝動蕩民不聊生之時怎不見你,每年我東吳向你那龍神大人進貢的三千孩童如今在何處!」

想起那湍急河中差點喪生的孩童,蛇月如心上隱隱作痛,那些個被進貢的孩童,肯定已是被蛟精給吸了精髓,成了枯骨,不知道有多少幸福家庭被這些個欺世盜名的神棍給拆散,造成多少悲劇!

驚龍子一時舌頭打結,不知道該從何作答。

「你神龍教到我東吳來,對我東吳有何貢獻?有何功德,如今的欣欣向榮,與你的所謂的龍神和關系?」

「你到我東吳,除了每年要進貢三千孩童之外,又有過什麼建樹?」

「龍神大人行雲雨,造福一方……」一連串的問讓驚龍子不知道該如何作答,勉強從舌間擠出幾字,但立馬便被蛇月如的給打斷了。

「笑話,各個地方的雨水點數,那是由天庭制定了,你那龍神大人何德何能,能夠改變天的旨意!」

行雲雨,都是由龍族執行,蛟族雖然有那呼風喚雨的本事,但只能改變一小塊地方短時間的氣候,若說氣候改動大了,天庭自會降下懲罰。

驚龍子被蛇月如逼人的話語給頓住了,雲淡風輕的白面之上,浮上毫不壓制的殺意,周圍的一致擁護神龍教的大臣們開始竊竊私語。

的確,神龍教自興起,雖然不會討要什麼貢品錢財,但是卻是每年收去了不少的童男童女,說是伺候龍神大人去了,但是那些個孩子真的是去了龍宮嗎?有誰知道?且他們一直口口相傳的龍神,卻真的毫無建樹,對東吳並沒有多大的恩德。

但是頻頻出現在各地的神龍降世,龍吟震天分明又是真龍神跡啊!

面對種種質疑,驚龍子不說話,目光一直帶著戲謔和胸有成竹看著蛇月如的俏臉,目光中的婬欲毫不掩飾,突然目中彩光迸出,那身著道服的身形原地一扭,金鑾殿上彩光大作,刺得人睜不開眼,紛紛倒退痛苦的捂上了雙眼。

蛇月如絲毫不懼那光芒,反之唇角在彩光的照應下,卻勾起如花的曲線。

要現出原形蒙騙世人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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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時分,凌晨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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