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立弘正沉浸在一種感懷中,突然暴怒的聲音驚得他差點把小小的頭撞在窗玻璃上。
「你***那個逼就這麼寶貴嗎?給**一次又少不了你一根寒毛,照樣完整無損地交給你的老公。你***給我裝什麼逼!?老子今天就是要操了你,今天就是把你殺了,就是奸尸老子也要操了你!」男子不知什麼時候站起了身,破口大罵,眼神里露出凶殘狠毒的光芒。握著水果刀的手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媽的,警察怎麼還不來!?蘇立弘焦急得滲出了汗水。
蘇立弘在以前的幾次商業調查案中,只是化身了解各種信息,根本不敢驚動那些家伙。而現在這局面卻完全不同,情況很明了,而要做的卻是救人,從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手下,救出那個可憐的女人。這是一件蘇立弘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
沒有時間了!
蘇立弘化身一只鷹飛了進去,帶起一股勁風閃電般地朝著男人的眼珠子啄去,在男人一聲慘厲的吼叫中,蘇立弘飛到了客廳,躲在了房門邊上。他知道自己這冒險的一擊,已經把男人的一顆眼珠子啄了下來。但是自己的身上也挨了一刀。好在及時地用堅硬的爪子擋了一下,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只是劃了一條小口子,滲出了血來。
男人狂怒著朝客廳撲來,眼楮的傷害已經讓他短暫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根本沒有去想這個房間里怎麼會突然出現一只主動攻擊人的老鷹!這麼一件詭秘甚至有點靈異的事情,已經被他的鮮血和怒火完全淹沒了。
男人沖到了客廳,透過血紅的霧揮舞著刀子胡亂砍了一氣,忽然覺得一股勁風撲來,他匆忙之間听著風聲揮刀砍下,卻一下砍了空,只覺得咽喉一痛,一個銳利的東西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咽喉。他只听得出一個喀嚓的聲音,然後一股氣流不是從口中,而是從那個口子中噴了出來,卻再也回不去了。而那個喀嚓聲可能他在這個世上听到的最後一個聲音了。
蘇立弘四肢蹲在地上,看著鮮血從那個男人的咽喉里慢慢地冒了出來,然後看著那個男人仰天倒在了地上,像電影里的慢鏡頭一樣。蘇立弘覺得一股惡心從胃里竄了出來,他慌忙從一只凶惡的狼狗又變回了一只小鳥,飛到廚房里,就著鍋里的水喝了幾大口。
感謝佛祖,自己還能變成狼狗這種凶猛的動物。也感謝玉皇大帝,這個家伙的身體還不是太強壯。看來以後一定要想辦法能變成一頭老虎或者獅子什麼的,有這個憑仗,只要對方沒有槍支,才能在一對一甚至一對多的交鋒中處于安全的地位。
蘇立弘飛到防盜門的貓眼那里看了一下,李東生那老頭正在汗流浹背地企圖打開這扇防盜門。也許,房間里的搏斗聲逼得他不能再枯等下去了。按這個老頭的水平,肯定能打開防盜門,但是,幾分鐘能打開呢,蘇立弘不知道。
蘇立弘飛到男人的臉上,感受了男人已經沒有了呼吸,死得不能再死了,他飛到了女人的身邊,重新變為了的蘇立弘,戴上手套和腳套,擦除了地上的痕跡。沒時間了,女人的呼吸已經變得微弱起來,鮮血還在涓涓地流著,如果再任其流下去,估計沒幾分鐘她就得失血而亡了。
蘇立弘從床單上三下五除二撕下了幾條布塊,走到女人的身邊,剛剛接觸到女人的肩膀,蘇立弘的手顫抖了一下,雪白的上沾著鮮紅的血,紅白相間構成了一種奇異的誘惑,下面不由自主地發生了反應,蘇立弘狠狠地在自己大腿上掐了自己,痛楚使他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用布條緊緊地把傷口包扎住,他沒有學過包扎,傷口包得很粗陋,但這不重要,血止住了就行。
蘇立弘從窗口中飛出去時,听見了小區門口傳來了緊張的警笛聲。警察總是姍姍來遲的,在很多電影里,這樣的場景也見得不少了。
女人好像做了個夢,夢見了一個英俊的男人幫自己包扎了傷口,那個男人真的很強壯、很帥,也很年輕,女人為這個夢而羞愧,她不知道自己為了丈夫拼命保住自己的清白,為此還挨了一刀,為什麼還會做這種旖旎的夢。
李東生嘴里咒罵著蘇立弘,這個家伙報了信之後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也不懂得過來幫自己一下,六十多歲的老人了,還要這樣給他賣命,回去一定要他提高獎金比例。屋里已經沒有了任何動靜,甚至連呼吸聲也听不到了,不會兩個人同歸于盡吧?這樣就慘了!他抹了一把流到眼角的汗水,到底是老了,開這樣一把鎖居然花了將近五分鐘時間,听得門鎖里面喀嚓響了一下,行了!
李東生猛地打開房門,身子靈巧地隨地一個翻滾,躲過了可能會來的第一次打擊。但是,並沒有預料中的埋伏,什麼動靜也沒有,李東生站起身來,驚訝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一個男人仰面躺在那里,鮮血從他咽喉的創口涓涓地往外冒著,李東生小心地走過去,搭在男人的脈搏上試了一下,已經沒有了脈息,試了試鼻孔,呼吸也沒有了,身子還是熱乎的,死亡時間不超過幾分鐘。
李東生一下子緊張了起來,誰會把這個男人擊殺呢?從屋外听到的動靜,好像只是那麼一會兒的功夫。李東生站立著一動不動,側耳听著房間里的動靜。
沒有動靜,只有臥室里微弱的呼吸,窗外傳來了警笛聲,這幫小家伙終于趕過來了。李東生走進臥室,查看了一下女人,眼神眯縫了起來,他看見了女人肩上的包扎,然後一轉頭,他看見了床上撕破的床單!
李東生走到房門外,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沖了上來,齊刷刷地把槍對準了他。李東生舉起了雙手,惱怒地說︰「你們中間就沒有一個人認識我了嗎?」
後面沖上來的一個警察頭目喊了一聲師父,然後沖著那幾個冒失的小年輕吼道︰「你們瞎了眼了,快把槍放下,這是我師父,李東生李老前輩。我給你們上盯梢課時說過多次了,還認不出來?真給我丟臉!回去一個個給我寫份檢查來。」然後沖著李東生陪著笑道︰「師父,您,您沒事吧。」
「情況已經解除,屋里一死一傷,趕快通知救護車來。剩下的事情是你們的了,不過暫時不要進去,以免破壞現場,傷者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李東生顧不上跟弟子寒暄,直接通報了案情。
李東生下了樓,看見蘇立弘正在門口和陳玉波說著什麼。那個魏先生一臉焦急地站在外面,警察把門口攔住了,死活不讓他進去。李東生把魏先生拉到一邊說︰「尊夫人受了一點小傷,不過不要緊,已經做了處置,我向你保證,絕對沒事的,救護車馬上就來,你現在進去只能添亂,請稍安毋躁。」
李東生然後走到蘇立弘面前,臉色一板說︰「小蘇,你跑到哪里去了?」
蘇立弘賠著笑臉說︰「實在對不起,我給陳師父打了電話後,突然內急,找廁所去了。師父,情況怎麼樣了。」
李東生哼了一聲,一把抓住蘇立弘的胳膊,上下仔細地打量了一下,又仔細地檢查了蘇立弘的指甲,然後蹲子,把蘇立弘的褲子撩起,仔細看了看,腿上有一道小傷疤,不過不是近傷,已經開始愈合。
陳玉波被李東生的舉動弄糊涂了,把他拉到一邊問道︰「老李,你這是干什麼?小蘇是我們的弟子,也是我們的老板。你怎麼像檢查犯人一樣檢查他?有什麼不對嗎?」
「我覺得我這個弟子很古怪。這段時間誰也不知道他的行蹤,但是,我卻知道,現場來了外人,殺死了凶犯,解救了那個女人,我听見了里面的搏斗聲。可能我多心了,看樣子不是他。可是,這會是誰呢?」李東生疑惑地拍了拍額頭。
「難道不會是那個女人嗎?」陳玉波說。
「不可能的,那個女人一直在昏迷中。她也不可能干掉一個孔武有力,手里還有一把刀具的男人。」
蘇立弘湊了過來︰「兩位師父,嘀嘀咕咕什麼呢?李師父,情況怎麼樣了,你還沒有說呢,急死我了。」
「沒事了,你的錢賺到手了。」
救護車嗚咽嗚咽地開了過來,不一會兒,那個女人被醫護人員抬下了樓,上了救護車。魏先生要沖上救護車,被警察攔住了,李東生連忙跑了過去,解釋了一下。魏先生感激萬分地道了謝,上了救護車。
李東生的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對他說︰「師父,事情有點古怪,請師父幫我上去看一下。」
李東生什麼也沒問,疾步朝單元大門走去,蘇立弘不知怎麼想的,下意識地也跟在後面,李東生的弟子緊緊地跟著,指了指蘇立弘說︰「他是誰?」
「他是你的師弟,讓他跟著上去看看。」
李東生的弟子邊走邊說︰「師父,死因基本查明了,很古怪,我這一輩子還從來沒有踫見過這樣的案件。」
這家伙已經說了兩次古怪了,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羅嗦了?李東生瞪了他一眼。
「我懷疑死者不是被人殺死的。」弟子急忙說。
上了八樓,從敞開的防盜門中蘇立弘一眼看見了那個男人,咽喉處血肉模糊,鮮紅的血已經流了一地,房間里傳來血腥的味道。這就是他親口咬死的那個…家伙?!
蘇立弘突然覺得胃里翻江倒海一樣折騰了起來,他急忙從消防通道沖下了樓梯,在拐彎處蹲下了身子,胃部的痙攣使得他的嘴像一個噴口一樣,吐出了一大堆穢物。他的手死死地抓住扶梯,才不至于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