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指神功 正文 第十章 虎口脫險

作者 ︰ 楚聖西

這是個天然的山洞,洞內黑幽幽的,伸手不見五指。山洞究竟有多深,有幾個洞口,里面裝設有什麼暗道機關,誰也無從知道。

一行人在山洞內疾行,誰也不說話,只听見「嚓嚓」的腳步聲。俊少年被黑大漢扛著,仍然昏迷不醒;但樊姑娘雖然被點穴道,不能動彈,但心里依然清白。雖然被賊人扛著,眼楮仍不停地朝四周查看,怎奈光線太暗,所獲甚微。

約莫潛行了兩頓飯的工夫,這支隊伍才漸漸停止下來。樊姑娘睜眼一覷,見眼前雖然仍是山洞,但比所經之地要寬敞許多,亦明亮許多。山洞的正中有四面圍鐵欄的大囚籠,囚籠旁邊站著一個牛高馬大的黑衣大漢。

只听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對那黑大漢說道︰

「老牛,這里有兩個賊子要關押起來,快請打開囚門。」

叫老牛的黑大漢一邊掏著鑰匙,一邊好奇地問道︰

「這一對小男女,是什麼路數的貨色,咋不一刀宰了算了,留著他們還要送茶送水,平添多少麻煩。」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道︰

「我也是這麼想,可雷幫主說,這小子會天雷掌,大有來頭,留著他或許能找到天雷秘笈的下落。」

名叫老牛的黑大漢大驚道︰

「他會天雷掌?難道失蹤多年的天雷秘笈被這小子所佔。」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道︰

「是以雷幫主留他一條性命,要從他身上找到天雷秘笈的下落。」

黑大漢道︰

「天雷劍與天雷掌同出一門,雷幫主必定經歷了一場苦斗。」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道︰

「不然,雷幫主倒是贏得很輕松自在。」

黑大漢惑然道︰

「那是為何?」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道︰

「這小子天雷掌還沒有練到火候,功力與雷幫主相比相差甚遠,是以沒幾個回合就敗在雷幫主的劍下。」

黑大漢道︰

「雷幫主是當今武林數一的人物,即算這小子天雷掌練到了火候,也未必是幫主的對手。」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道︰

「老牛,你可別小看這天雷掌,我是在這小子手上領教過了,說老實話,以你我目前的功力很難贏得了這小子。」

黑大漢不以為然的嘿嘿冷笑道︰

「我就不信這毛頭小子有這般厲害,只要有機會,我可要與他較量一番,決一雌雄。」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道︰

「老牛,大意失荊州,你可要小心謹慎,萬一出了差錯,雷幫主面前可不好交代。」

黑大漢把二人投進囚籠,上好鎖,回頭說道︰

「老姚請放寬心,當今之世還沒有誰的功力能破得了這籠子,再說,這籠子自建立以來,還沒有走月兌囚犯的先例。」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道︰

「我相信老牛的能力,但此事關系重大,非同一般,我們不得不加倍小心。」

黑大漢道︰

「我們加崗加哨,嚴加看守,讓他們插翅難逃。」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一走,黑大漢朝里喊道︰

「來人啦……」

話音甫定,從里面走出兩名黑衣勁裝大漢,畢恭畢敬地立在黑大漢面前,說道︰

「三頭領有何吩咐?」

黑大漢道︰

「你們兩個看守這兩個囚徒,要盡心盡職,稍有差池,唯你們是問。」

二位大漢道︰

「請二頭領放心,我們決不會讓您老人家失望。」

三頭領一走,兩名黑衣大漢分立囚籠兩旁嚴加警戒。

樊姑娘被投進囚籠後,心里暗暗叫苦。剛才賊人的對話,她都听在耳里,敵人戒備森嚴,要想逃離虎口,實比登天還難。再看俊少年依然昏迷不醒,自己雖然神志清楚,但穴道被點,不能動彈,要想月兌離險境,談何容易。左思右想,別無良策,只能耽以時日,等待時機。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功夫,山洞深處又響起一陣腳步聲,俄頃,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與牛三頭領來到了囚籠旁。

牛三頭領朝囚籠里瞥了一眼,問道︰

「沒有什麼問題吧?」

擔任看守的黑衣大漢肅立道︰

「我們遵照您的吩咐,不敢稍有疏忽,現在一切正常,沒有出現什麼差錯。」

牛三頭領道︰

「你們干得不錯,只要忠于職守,事成之後,必有重賞。現在雷幫主要親自提審那小子,你們留一位繼續在此看守那女的,另一位押著那小子,跟我們一起到天雷王那里去。」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與牛三頭領壓陣,黑衣大漢扛著仍昏迷不醒的俊少年往山洞深處疾行而去。

山洞的縱深處有一大廳,燈火輝煌,廣闊無比,雖是荒山野洞,但里面的布施卻非同凡響,明珠、瑰寶,希世古董,琳瑯滿目,叫人目不暇接,初臨此地,有入皇宮寶殿之感。

大廳的上首,一把寬大的虎皮椅上端坐著聲威赫赫的天雷王雷彪,但見他虎目豹楮,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滿臉不可一世的神態。

一行人走進大廳,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趕忙上前一步,抱拳一揖道︰

「啟稟雷幫主,小賊已然押到,听候幫主發落。」

天雷王雷彪凜然道︰

「好,先把他的穴道解開,讓他能開口說話,我要親自審訊他一番。」

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走近俊少年,在他身上做了一番手腳,將他的穴道一一解開。

俊少年穴道被解,悠悠然從昏迷中醒轉過來,見大廳中的情形,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忽听天雷王雷彪發話道︰

「小子,你敗在老夫的劍下,現在還有何話說?」

俊少年昂首凜然道︰

「總有一天我要將你斃于掌下。」

天雷王冷笑道︰

「好小子,你自信能生離此地麼?」

俊少年道︰

「即使在下不能生離此地,也要戰死當場,匡持正義。」

天雷王雷彪說︰

「你小小年紀就要去見閻王爺,你不覺得可惜嗎?」

俊少年慨然道︰

「為民除害,義不容辭,何可惜之有。」

天雷王雷彪道︰

「只要你答應我幾個條件,我可以不計前嫌,放你一條生路。」

俊少年肅容道︰

「要殺要剮,任由處置,但賊人提出的條件,我一個也不會答應。」

天雷王雷彪道︰

「你不要把話說得太絕,我還沒有講出什麼條件,你又怎知一定不會答應呢?」

俊少年道︰

「我剛才已經講了,現在再重復一遍,我決不會貪生畏死,不管是什麼條件都不會答應。」

天雷王雷彪冷笑道︰

「抹脖子的板鴨——嘴倒硬,我有辦法叫你自食其言的。」

俊少年亦冷笑道︰

「恐怕會令你失望的。」

天雷王雷彪濃眉倒豎,喝道︰

「你知不知道我師兄江龍的下落?」

俊少年道︰

「不知道。」

天雷王雷彪又問道︰

「你知不知道天雷秘笈現藏在何處?」

俊少年道︰

「不知道。」

天雷王雷彪道︰

「只要你從實說來,老夫放你一條生路。」

俊少年道︰

「你所問的,我一概不知,再問也是枉然。」

天雷王雷彪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回頭是岸,免受皮肉之苦。」

俊少年不屑地道︰

「悉听尊便。」

天雷王雷彪登時大怒,厲聲吼道︰

「不給你點苦頭吃,諒你也不會老實,今天倒要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手段辣。來人啦,給他好好松松筋骨。」

話聲甫住,從後邊走出兩名大漢,手持木棒,凶神惡煞般地朝俊少年走去。

俊少年怎肯束手慘遭毒手,見兩名行刑手欺來,正待抵抗,怎奈剛從昏迷中醒轉過來,還沒來得及運氣調息,功力還沒有恢復,四肢疲軟無力,還沒來得及發作,就被一直站在一旁監視他的無敵銀蛇毒幫姚大呂點中穴道,癱軟于地。

兩名行刑大漢一擁而上,一頓亂棒劈頭蓋臉朝俊少年身上打去。可憐俊少年,血肉橫飛,直痛得滿地打滾,而窮凶極惡的行刑手竟毫不留情,大棒如雨點般擊下。

約莫打了四十大棒,眼見俊少年一不打滾,二不申吟,似乎聲息全無。此時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發話道︰

「啟稟幫主,只怕這小子已經差不多了。」

雷彪睜開眼楮道︰

「住手,看看他能不能說話?」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趕忙走近前去,伸指在他鼻端一探,道︰

「這小子已經氣息奄奄,昏迷不醒。」

天雷王雷彪道︰

「趕快用涼水把他澆醒,他還沒有招供,可不能讓他這麼便宜死去。」

一名大漢提來一桶涼水,澆在俊少年頭上,俊少年申吟一聲,悠悠醒轉過來。

天雷王雷彪厲聲喝道︰

「小子,你招是不招?」

俊少年朝雷彪啐了一口,斬釘截鐵地道︰

「不知道!」

天雷王雷彪咬牙道︰

「不招就叫你慘死在棒下。」

俊少年怒視雷彪,罵道︰

「雷老賊,你如此慘無人道,為非作歹,必將不得好死。」

雷彪大怒道︰

「這小子頑固不化,給我朝死里打。」

兩名大漢舉棒朝俊少年身上打去,約莫三十棒之後,俊少年又已暈絕過去。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又命人澆上一桶涼水,但仍不見其醒轉。

天雷王雷彪把手一揮,道︰

「這小子是賤骨頭,一時半刻是死不了的,把他丟進囚籠里去,待他醒轉之後,再行審問。」

天雷王雷彪說完,起身拂袖而去。

無敵銀蛇毒棒姚大呂與牛三頭領仍又將俊少年押回囚房。

再說樊姑娘自俊少年被押走後,心急如焚,正在為俊少年擔驚受怕,度時如年的時候,斗然听得囚籠外有陌生的聲音響起。

只听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雷幫主叫我來送飯給這姑娘吃,請把囚門打開。」

鎮守囚籠的黑大漢問道︰

「有幫主的令牌麼?」

蒼老的聲音又回答道︰

「有。」說著掏出一個古銅色的圓牌。

黑大漢道︰

「讓她快點吃完,收拾碗筷就走,這犯人非同一般,出了問題咱們可擔當不起。」

蒼老的聲音道︰

「大爺說的是,我一定催她快點吃完。」

黑大漢把囚門打開,放伙夫進去。

樊姑娘見一老頭提著食盒斗然間走進來,便問道︰

「你是什麼人,來干什麼?」

老者道︰

「姑娘,我是這里的伙夫,奉了天雷王之命給你送飯來了。」

樊姑娘恨道︰

「那老賊叫送的我不吃。」

老伙夫道︰

「姑娘,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怎麼熬得住?」

樊姑娘道︰

「他們把少年押去審問,至今生死不明,不把少年放回來,我寧願餓死。」

老伙夫道︰

「姑娘你還有一個同伴也被抓進來了?」

樊姑娘說道︰

「他是被雷老賊打傷後被擒的。」

老伙夫道︰

「既然已被打傷,為何還要審問?」

樊姑娘道︰

「听說是要追問他天雷秘笈的下落。」

老伙夫大驚道︰

「天雷秘笈?你的同伴知道天雷秘笈?」

樊姑娘道︰

「少年會使天雷掌,雷老賊就認定天雷秘笈在他手中。」

老伙夫身子一震,道︰

「你說他會天雷掌?」

樊姑娘重復道︰

「他在與雷彪打斗時,用的就是力道千鈞的天雷掌。」

老伙夫嘴唇發抖,道︰

「姑娘此話當真?」

樊姑娘道︰

「我平白無故騙你干什麼。」

老伙夫緊張地朝外面打量了一眼,小聲地說道︰

「姑娘,不是老夫信不過你,這事實在關系重大,我不得不慎重。我還要羅嗦一句,請問姑娘是他什麼人?」

樊姑娘道︰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報答他的恩德,發誓要救他月兌險。」

老伙夫激動地道︰

「這就好,這我就放心了,現在我要把一件重大事情告訴于你。」說著又警惕地朝外面打量一眼,接著又更其小聲地說道︰

「老天雷王在臨死前,用血在紙上寫了一行字……」

正當老伙夫要說出一樁驚天秘密的時候,猛然間有人大喝一聲,這真是︰

猛地一聲雷灌耳,

嚇煞囹圄傳秘人。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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