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指神功 正文 第十一章 驚天秘密

作者 ︰ 楚聖西

正當老伙夫要說出驚天秘密的時候,突然有人大喝一聲,老伙夫著實嚇一跳,回頭一看,見是看守人又在催他離開,便說道︰

「我好不容易勸這位姑娘吃飯,一旦吃完,我收拾碗筷就走。」

看守人一離開,老伙夫又小聲對樊姑娘說道︰

「我猜老天雷王那行血字,定是寫的天雷秘笈的藏匿之地。」

樊姑娘道︰

「現在這張血紙在何處?」

老伙夫道︰

「這張血紙現藏在我的棲身之處,等一下我帶來,交給姑娘。」

樊姑娘惑然道︰

「為何不交給那少年?」

老伙夫道︰

「姑娘有所不知,在這里遭受審訊之人必定九死一生,如果那少年僥幸保得一條殘命,你再交予他就是。」

樊姑娘道︰

「這里戒備森嚴,我也恐難生離此地。」

老伙夫道︰

「你會不會武功?」

樊姑娘愧顏道︰

「也練過十幾年功夫,不過與高手相差甚遠。」

老伙夫道︰

「這就好了,等一下……」老伙夫附在樊姑娘耳邊如此這般地嘀咕了一陣。

樊姑娘頻頻點頭,又問道︰

「請問您是岳天師什麼人?」

老伙夫道︰

「我只是在這里做了三十年伙夫,並非是岳天師心月復之人,當時岳天師在彌留之際把遺書血紙交付于我,也只是處于身邊無親信之人才不得已而為之。我現今其所以要相助這少年,一是替岳天師冤死打抱不平,二是對雷彪為非作歹實在看不過眼。」

樊姑娘道︰

「既是這樣,小女就代那少年謝謝您了。」

老伙夫道︰

「不必……」正當此時,老伙夫的話斗然被外面的喝聲打斷︰

「吃完了沒有?這老半天了,咋還不出來?」

老伙夫道︰

「吃完了,就走就走。」趕忙收拾碗碟,走出囚籠。

老伙夫一走,囚籠復又被黑大漢鎖上。樊姑娘見俊少年還沒有回來,知道必定凶多吉少,不覺心如刀絞。想起老伙夫所托之事,實在關系重大,但如若少年有個好歹,一切都成惘然,思念及此,一時竟心亂如麻。正當樊姑娘思緒撩亂,千回百轉,不能自己之際,猛听得囚門「 」地一聲打開,一件沉重的物體 地一聲丟在地上。樊姑娘斗然間唬了一跳,瞟一眼,原來是個血肉模糊的人體;慌忙走近前去仔細一端詳,頓時大驚失色︰原來這血肉模糊之人不是別個,乃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俊少年。

樊姑娘頓坐地上,一把將俊少年攬在懷里,驚叫道︰

「少俠,你醒醒,少俠,你醒醒。」

可憐俊少年氣若游絲,危在旦夕,聲息全無。

樊姑娘心如刀絞,淚流滿面,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俄頃,樊姑娘從過度的悲憤中清醒過來,慌忙用手去探俊少年的鼻子,見尚有微弱的呼吸,趕忙用掌抵在俊少年的命門穴上,將自身真氣源源不斷地輸入俊少年的體內。

俊少年一經真氣輸入,呼吸略有好轉,但終因傷勢過重,樊姑娘功力有限,不能使其很快蘇醒過來。要使俊少年得救,唯一的辦法是盡快逃離天雷山,訪名醫治傷。樊姑娘心知自己無力帶著俊少年,逃出戒備森嚴的囚籠,現在唯一的希望是盼老伙夫依計而行,早點采取行動。

正當其時,老伙夫提著食盒,朝囚籠走來。

兩名擔任警戒的黑大漢走近前去,問道︰

「老頭,是給爺們送飯麼?」

老伙夫笑道︰

「不給爺們送,還給誰送來?」

黑大漢道︰

「我們以為你又是給那快落氣的小子送的呢?」

老伙夫道︰

「誰管他呢,反正是快死的人了,別糟蹋糧食。」

黑大漢笑道︰

「你對那姑娘那麼客氣,對這小子這般刻薄,你這可是兩婆三樣!」

老伙夫道︰

「這也怪不得我兩婆三樣,我只是照上面的意思行事,那姑娘是天雷王關照的,我可不敢怠慢她;至于這小子嘛,我想雷幫主巴不得他早點死呢。」

黑大漢嘿嘿笑道︰

「老頭倒挺能領會雷幫主的意圖,難怪說姜還是老的辣……」

另一位黑大漢道︰

「別窮扯了,我的肚子餓得咕咕叫,快吃飯吧。」

老伙夫道︰

「好好好,就吃飯,就吃飯。」

黑大漢又問道︰

「老頭,今天給我們搞了什麼好吃的?」

老伙夫道︰

「今天大爺們辛苦了,雷幫主特意叫我做些好吃的。」說著將食盒里的菜肴一樣樣的拿出來,道︰

「這是紅燒金絲鯉,這是糖醋排骨,還有一海碗三鮮蓮籽湯。」

黑大漢憾然︰

「菜都是好菜,可惜沒有酒。」

老伙夫道︰

「沒酒可不能怨我,看守犯人不能飲酒,這是天雷幫的幫規,我可沒狗膽破幫規,再說不喝酒免得誤事,這也是為爺們好。」

黑大漢道︰

「我這是說著玩的,現在若是真有酒,我也沒膽量喝。」說著,二人就菜吃飯,狼吞虎咽起來。

二大碗米飯下肚,一名黑大漢打了個飽嗝,皺眉道︰

「老頭,今天這蓮籽湯怎麼有股怪味道?」

老伙夫愕然道︰

「蓮籽湯有怪味道?有什麼怪味道?」

黑大漢道︰

「我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味道,反正與平時喝的有點異樣。」

老伙夫道︰

「這也怪了,與平時做的一樣,怎麼跑出股怪味道來了?」

黑大漢道︰

「這湯是你親手做的麼?」

老伙夫道︰

「當然是我親手做的。」

黑大漢道︰

「來的路上沒出什麼差錯?」

老伙夫道︰

「出什麼差錯?」

黑大漢道︰

「比如說遇到什麼生人什麼的。」

老伙夫道︰

「沒有的事,絕對沒有出什麼差錯。」

黑大漢懷疑地打量著老伙夫,又道︰

「這湯里沒放什麼其它東西吧?」

老伙夫道︰

「放其它東西?你是懷疑湯里放了毒?」

黑大漢道︰

「我可沒說湯里放了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老伙夫道︰

「你們若是懷疑湯里放了毒,就不吃好了。」

黑大漢道︰

「可是我們已經吃了。」

老伙夫憤然道︰

「可是你們並未中毒呀!」

黑大漢道︰

「現在還未……」黑大漢斗然頓住話頭,以手壓肚,惶然道︰

「咦——我的肚子咋痛起來了?!」

另一位黑大漢也驚叫道︰

「我的肚子也痛得厲害!」

黑大漢濃眉倒豎,怒喝︰

「好老賊,你真是下了毒?」

老伙夫愧顏道︰

「二位大爺,老夫對不住你們啦,菜湯里確實下了毒,況且這種毒一入肚是無可救藥的。」

黑大漢怒斥道︰

「我們與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下此毒手?」

老伙夫道︰

「這事怨不得我,雷幫主殺害他師傅岳天師,現在又要加害這少年——天雷掌的傳人,我若不將你們藥死,這少年的命就保不住,岳天師所創的天雷掌就永絕于世,老夫可是不得已而為之。」

黑大漢怒罵道︰

「你這麼死心塌地為老賊效力,岳老賊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老伙夫道︰

「岳天師雖沒給我厚遇,但他為人正直,深得民心;而你們助雷幫主為虎作倀,作惡多端,有違天理。」

黑大漢大怒道︰

「你毒殺我們,自己也休想活命。」二位黑大漢霎時長身而起,厲嘯著撲向老伙夫。

老伙夫雖不會武功,但身子頗為靈動,見黑大漢做垂死掙扎,趕緊全力躲閃。

黑大漢幾撲不中,一時毒性大發,痛得滿地打滾,少頃就烏呼哀哉。

黑大漢一死,老伙夫趕緊從他身上搜出鑰匙,打開囚門。

樊姑娘見老伙夫制服了兩名黑大漢,打開了囚門,頓時又驚又喜。

老伙夫一走進囚籠就迫不及待地察看俊少年,見他長的英俊瀟灑,一表人材,心中暗喜,又見他傷勢過重,生命垂危,不免又耽心起來。思念及此,遂對樊姑娘道︰

「姑娘,你能不能背動他?」

樊姑娘點點頭,道︰

「能。」

老伙夫道︰

「那你背負于他,速離此地吧,一則這少年傷勢過重需盡快醫治,二則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一旦被他們發現就來不及逃出虎口了。」說著從懷里掏出岳天師的血紙遺書,交給樊姑娘。

樊姑娘接過遺書,藏在貼身之內。

老伙夫道︰

「這遺書事關天雷秘笈,干系重大,萬一你不能逃出去,就把遺書毀掉,決不能落入賊人之手。」

樊姑娘頻頻點頭道︰

「謹遵教誨。」

老伙夫道︰

「事久生變,你們快走吧!」

樊姑娘訝然道︰

「您不跟我們一起走?」

老伙夫道︰

「我不能走,一則,我不會輕功,腳程慢,一道走反而成了你們的累贅;二則,我不在此打掩護,你們更難以月兌身。」

樊姑娘道︰

「兩看守中毒而死,他們必然懷疑于你,你若不一走了之,賊人必然不會放過你。」

老伙夫道︰

「老夫已過花甲之年,一無父母雙親,二無妻室兒女,只身一人,無牽無掛,死亦無憾。」

樊姑娘道︰

「老人家切不可白白送掉性命,來日方長,喪身于賊徒之手,大可不必。」

老伙夫道︰

「老夫主意已定,再勸說也是白費口舌,再耽擱就來不及了,快走吧!」

樊姑娘見老伙夫心意已決,「噗」地跪地,眼含熱淚道︰

「老人家舍己救人,大義凜然,此大恩大德令小女終身難報;請受小女一拜。」

老伙夫慌忙道︰

「姑娘請起,區區小事,何必如此看重,時間緊迫,不能耽擱了,姑娘快走吧。」

樊姑娘只得背負俊少年,跟在老伙夫之後,走出囚籠,朝山洞縱深之處走去。

少頃,來到一三岔洞口,老伙夫手指右邊一個洞口,道︰

「這是一條秘密通道,沿著洞口一直朝右走,即可月兌離險境。」

樊姑娘感激地看了老伙夫一眼,雙手一揖道︰

「老人家多多保重,咱們後會有期。」說著,一轉身,飛奔而去。

樊姑娘剛走,洞內又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伙夫心頭一凜,深知自己大限已到,遂就地拾起一根木棒,準備拼掉老命,也要拖住這些賊徒,為樊姑娘贏得時間。老伙夫執木棒在手,身形一閃躲進右邊那個洞穴,凝神待敵。

只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過,囚籠方向響起一遍驚叫聲︰

「不好了,不好了,兩名看守被人藥死了!」

霎時,洞內響起了驚惶的腳步聲。同時,另一個聲音也驚叫道︰

「不好了!不好了!兩個賊人跑掉了!」

這時洞內一個銅鈸般的聲音響起︰

「弟兄們不要慌,咱們分頭追擊,決不能讓他們逃出天雷山去。」老伙夫心頭一震,知道天雷王雷彪已親自出馬,事情就麻煩多了。

其時,幾條黑影朝老伙夫所在的洞穴飛掠而來,老伙夫心知已然無法躲藏,遂站起身來,手擎木棒準備先下手為強,給當先闖入者迎頭一棒。

當先闖入的黑衣人,猛見洞內陡立一人,頓時大驚失色,厲聲喝問道︰

「你是何人?為何獨自在此洞中?」

老伙夫怒道︰

「你瞎了眼麼,連老夫都不認得了。」

黑衣人道︰

「原來是老伙夫……」思念一轉,又疑惑地問道︰

「老伙夫你在這里干什麼?」

老伙夫仍沒好氣地道︰

「廢話,我除了送飯,還來這里干什麼?」

這時,天雷王雷彪飛掠過來,道︰

「不趕快追擊,還在這里吵吵嚷嚷干什麼?」

黑衣人道︰

「啟稟雷幫主,不知為什麼老伙夫竟在此洞之中。」

天雷王雷彪心頭一愕,欺身上前,問道︰

「老伙夫,你來此洞中做甚?」

老伙夫道︰

「送飯。」

雷彪道︰

「這麼說,囚籠的兩名看守也是你送的飯?」

老伙夫道︰

「不是我還能有誰?」

雷彪道︰

「請問老伙夫,他們怎的吃了你的飯全死了?」

老伙夫道︰

「不知道。」

雷彪冷然道︰

「是不是你在飯菜里下了毒。」

老伙夫頭一揚,傲然道︰

「是又怎麼樣?」

雷彪怒目道︰

「這麼說兩名小賊人也是你放走的?」

老伙夫道︰

「不錯,也是老夫所為。」

雷彪厲聲怒斥道︰

「老東西,你身為天雷幫一員,為何做出這等吃里扒外的行徑?」

老伙夫凜然道︰

「我現在雖是天雷幫的一員,但從前老夫就是岳天師的屬下。」

雷彪冷笑道︰

「我原以為你是個老實人,留了你一條狗命,卻原來你竟是個面善心狠,暗藏心機,老奸巨滑的家伙。你表面上對我點頭哈腰,而心里卻效忠著岳老賊,看來,你定然是岳老賊的心月復之人,岳老賊也一定把什麼東西托付給了你,說,是不是岳老賊把天雷秘笈給了你?」

老伙夫亦冷笑道︰

「老夫並非是岳天師的心月復之人,只是老夫實在看不慣你們胡作非為,濫殺無辜。岳天師為你所害,我當然要為他打抱不平。至于天雷秘笈,我可沒看見過,如若不信,可到我的住處任意搜查。」

雷彪聞言,猛然一拳擊在老伙夫太陽穴上。「砰」地一聲,老伙夫登時口噴鮮血,暈絕于地。

雷彪大吼道︰

「弟兄們,天雷秘笈定然是被那兩個小賊人帶走,大家趕快追擊,決不能讓他們逃離天雷山。」

話音甫畢,天雷王雷彪率先往洞穴深處飛掠而去。這真是︰

驚天秘密剛現世,

腥風血雨罩武林。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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