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金仙姑一爪將賊徒擊斃成水下之鬼後,別過老艄公,離船只身徑奔島上。
她來到一片小樹林前,正待舉步欺進,猛聞一聲斷喝在頭頂響起︰
「來者何人?為何擅自亂闖金龍島?!」話音未了,從樹上躍下一名大漢,攔住去路。
金仙姑道︰
「我乃金仙姑,今與你們金龍王有事交涉,快請帶我去相見。」
攔路賊道︰
「你要見金龍王,有沒有他的請帖?」
金仙姑回道︰
「沒有。」
攔路賊道︰
「既然沒有請帖,那對不起,本島從不接待不請自來之客,請回吧。」
金仙姑仍心平氣和地道︰
「本仙來此,並非是要在島上做客,而是找你們金龍王索要件東西?」
賊徒問道︰
「索要什麼東西?」
金仙姑道︰
「天雷秘笈。」
攔路賊道︰
「天雷秘笈是你的麼?」
金仙姑道︰
「不是,是我一位朋友的。」
攔路賊道︰
「既然是你身外之物,我勸你不管此事為妙。」
金仙姑問道︰
「此話怎講?」
攔路賊道︰
「咱們金龍王想要的東西,是誰也奪不走的。」
金仙姑冷笑道︰
「不見得吧!」
攔路賊亦嘿嘿笑道︰
「你若不信,就先過我這關試試。」
金仙姑凜然道︰
「本仙不得已殺了你們一名弟兄,實不想再傷生,望你能引以為鑒,幡然悔悟,讓道放行為好。」
攔路賊聞言,登時大怒,喝道︰
「你既然殺了我們弟兄,今日定叫你來得回不得,葬身本島。」話音甫止,衣袖一抖,抖出一條五色斑斕的鱷魚鞭來。
這鱷魚鞭,顧名思義,用鱷魚皮做成。鞭長五尺,鞭上布滿毒刺,一旦擊中敵手,必然毒而亡。
其時,攔路賊倏地欺進兩步,手中鱷魚鞭抖直如棍,劈頭蓋臉朝金仙姑擊去。
金仙姑初次見到這種兵器,心知有異,哪敢貿然用手去抓,見怪鞭夾著勁風擊來,忙將身形一側一挫,讓過鞭頭,倏地往左一個滑步,轉守為攻,往賊人持鞭的右手腕抓去。
攔路賊一擊不中,已知敵人非平平之輩,又見其身形靈動,欺身出擊,轉守為攻,疾忙斂神抵敵。怎奈拆招稍緩,鞭長莫及,敵人一招得手,頓覺手腕一陣劇痛,只得棄鞭躍退五步;看手腕時,只見皮開肉綻,鮮血淋灕。
攔路賊已知這女子的手爪異乎尋常的厲害,切不可與之近戰。待金仙姑又揮爪朝其抓去,他倏地衣袖一抖,擲出兩把飛刀,轉身便逃。
金仙姑見賊徒驟施暗器,疾忙雙手一揚,接住暗器。須臾,攔路賊已趁機竄出兩丈開外。
攔路賊輕功也自不弱,逃跑時更是迅快絕倫,追趕已然不及。金仙姑忙將手臂一抖,兩把飛刀物歸原主,同時擲出,只聞噗的一聲,飛刀正中賊人後心,攔路賊踉蹌兩步,栽倒于地。
金仙姑不屑一顧,拍了拍手,又向小島縱深處飛掠而去。
穿過那片小樹林,眼前是一片茂盛的草地,又行一箭之地,猛聞一蛇蠍般的聲音響起︰
「天茫茫,地茫茫,我亦茫茫,彼亦茫茫,我為茫茫,茫茫為我……」
金仙姑聞聲大驚,知是金龍王所吟,但舉目一覷,只見四野一片草地,絕無人影。正在疑惑之間,驟然間草叢中一片響動,倏地竄起一條巨蟒,但見這條巨蟒竄起七尺多高,張著血盆大口,吐著尺許長的信子,全身金黃,活像一條金龍甚是嚇人。
金仙姑掃了金龍一眼,喝道︰
「金龍王,你別躲躲藏藏,裝神弄鬼了,快出來與本仙答話。」
須臾,金龍跌落下去,盤成數圈,圈中緩緩伸出一只腦袋,但見這只腦袋瘦骨嶙峋,面黑,獠牙,頭上三綹紅,形同鬼怪,甚是嚇人。只見其獠牙一呲,聲如蛇鳴般說道︰
「你乃何人?只身闖島,意欲何為?」
金仙姑道︰
「我乃金仙姑,今特來島上索取天雷秘笈。」
金龍王道︰
「你怎知天雷秘笈在我之手?」
金仙姑道︰
「你的門徒被少俠抓獲,他親口招供你在黃花寨盜得天雷秘笈,況且你適才所念之詞就是天雷秘笈里的章句。好漢做事好漢當,難道江湖上久負盛名,獨霸一方的金龍王竟不敢承認麼?!」
金龍王呲牙笑道︰
「誰說老夫不敢承認,若是如此,老夫也不會當著你面吟誦秘笈里的章句。」
金仙姑道︰
「既是如此,就煩請老前輩將秘笈交出來。」
金龍王道︰
「我為何要將秘笈交出來?」
金仙姑道︰
「天雷秘笈乃岳天師所創,理應他的傳人繼承,你從他手上奪走,于理不公。」
金龍王道︰
「當時天雷幫眾已到了大門之外,如若老夫不見機拿走,必被天雷王所奪。請問金仙姑,度當時之勢,是讓天雷王奪去呢,還是放在我這兒為好?」
金仙姑道︰
「就當時情況而言,當然是盡量不讓天雷王奪走為妥。不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無天雷王窺伺在側,你該可以將秘笈交出來了吧?」
金龍王道︰
「現在老夫很願意將秘笈交出,只是還有些不放心。天雷王並不會就此罷手,我一旦將其交出,秘笈遲早又會落入他之手。」
金仙姑道︰
「難道因怕天雷王劫奪,就長期放在你這兒封存不成?!」
金龍王道︰
「老夫決無此意,為防患于未然,老夫想了個萬全之策,請仙姑斟酌。」
金仙姑道︰
「請講。」
金龍王道︰
「與其讓天雷王白白奪去,不如復抄一份,存放于本島,到那時才有與之抗衡的資本。」
金仙姑聞言皺眉道︰
「老前輩此言差也,秘笈乃傳世之寶,哪能讓旁人復抄得的。」
金龍王笑道︰
「仙姑此言不假,不過正如仙姑所說,此一時,彼一時,眼下情勢逼得咱們不得不這樣做。」
金仙姑道︰
「此事只能由秘笈的主人決定,我等無權干涉。我看這樣吧,你先把秘笈交給我,所談之事如若少俠允諾,再行不遲。」
金龍王笑道︰
「要交還秘笈可以,不過老夫能使其不被天雷王奪去,保存至今,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你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金仙姑問道︰
「什麼條件?」
金龍王笑道︰
「你先得將秘笈的內容給我解說一遍。」
金仙姑惑然道︰
「秘笈既要交出,還要本仙解說內容作甚。」
金龍王嘻笑道︰
「老夫既要你解說,自然有用。」
金仙姑聞言一愕,喝道︰
「這麼說你已經將秘笈手抄了一份。」
金龍王呲牙笑道︰
「恕老夫先斬後奏之罪。」
金仙姑聞言,登時大怒道︰
「金龍王,你身為江湖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輩,為何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金龍王道︰
「老夫不得已而為之,奈何?」
金仙姑叱道︰
「你趕快將兩本秘笈一齊交出,如若不然,可別怪本仙無禮了!」
金龍王冷笑道︰
「你欲怎樣?」
金仙姑叱道︰
「理不喻,則使鞭撻;三句好話當不得一馬棒棒。」
金龍王桀桀冷笑道︰
「黃毛丫頭,你竟敢與老夫講打,真是無名小兒不知天高地厚!」
金仙姑不再與其斗舌,一縱身,飛掠而起,雙臂一抖,十指箕張,往金龍王那顆丑陋無比的頭顱抓去。
金龍王早已得知金仙姑的手爪十分厲害,今見其來勢甚猛,疾忙將頭往下一縮。
金仙姑手爪抓去,驟見人頭霎時變成了張著血盆大口的蛇頭,登時大驚,忙將手爪收回,叱 道︰
「金龍王,你牛皮吹破天,怎的如今當起縮頭烏龜來了?!」
金龍王聞言,又將頭伸出,說道︰
「誰說我當縮頭烏龜了?本王素以金蛇克敵制勝,你如若勝得了我這條金蛇,老夫便甘拜下風。」
金仙姑道︰
「本仙如若制服金蛇,你必須如數交出秘笈。」
金龍王笑道;
「當然可以,不過諒你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金仙姑大吼一聲︰
「看招!」話音甫止,揮爪往金蛇身上抓去。
金蛇見敵爪夾著勁風擊來,不但不躲閃,反而晃動著碩大的蛇頭,張著血盆大口朝手爪咬來。
金仙姑見蛇頭吐著信子,露著毒牙,甚是嚇人,哪敢用手去抓,忙一矮身,往左側一個滑步,手臂一繞,往蛇身上抓去。
但不知怎的,金仙姑拼盡全力,雙爪全施,而金蛇卻毫毛未損,安然無恙。
原來這金蛇身上長有一層又軟又韌又滑的鱗皮,盡管金仙姑的手爪能點石穿洞,但對這金蛇皮卻不能奏功。
金仙姑的魔爪功向來所向披靡,今見制服不了這金蛇,不免大驚失色,頓失主張。少頃,忽然想起打蛇打七寸之言,疾忙精神一振,潛運內力,揮爪朝其七寸掐去。
金蛇七寸被制,氣悶難當,登時暴跳如雷。其時,金蛇的大嘴已無法咬到金仙姑,此招不靈又出新招,只見蛇身一擺,倏地往金仙姑身上箍去;霎時,丈余長的蛇身在她身上繞了數圈。
這場人蛇之間的搏斗甚是慘烈,人一用力,蛇亦緊之,其時雙方都已氣悶欲絕,眼看便會要同歸于盡。
霎時,只見一條黑影從天而降,在下降的同時,驟然出手在蛇頭上拍了一掌。
只聞啪的一聲,蛇頭腦漿迸裂,耷拉下去,隨之蛇身也軟塌塌的滑落于地。
金仙姑氣若游絲,頭暈目眩,登時栽倒于地。俠士忙將她扶起,運用推拿活**之術進行搶救。
俄頃,金仙姑悠悠醒轉,一見俠士,驚喜地道︰
「少俠,你怎的到此?!」
俊少年見金仙姑醒轉,亦喜不自勝,道︰
「我與仙姑自上次分別後,放心不下,遂一路尾隨仙姑至此,不意今日來遲一步,險些誤了大事。」
金仙姑謝道︰
「今日不是少俠搭救,我命休也,多謝多謝!」
俊少年道︰
「仙姑不必如此,你曾多次相救于我,恩恩相報,何謝之有!」
金仙姑正待答言,猛然想起金龍王尚未被擒獲,急忙環顧左右,不見其蹤影,登時大驚道︰
「少俠,你見到金龍王沒有?」
俊少年道︰
「我一來就只見到你與金蛇在搏斗,未見其他人影。」
金仙姑懊喪地道︰
「糟糕,讓這老賊逃走了。」
俊少年道︰
「不打緊,這小島乃彈丸之地,諒他也逃不出咱們的手心。」
金仙姑道︰
「少俠有所不知,這金龍島並非只此一孤島,而是有幾島相連,倘若他乘船逃往他處,咱們赤手空拳,又不識水性,將如何是好!」
俊少年道︰
「既是如此,仙姑在此歇息,我即去追擊金賊。」
金仙姑道︰
「這老賊詭計多端,咱們一同前往方可制勝。」
俊少年道︰
「如此當然最好,只是金仙姑的身體尚未康復,怎能……」
金仙姑打斷他的話道︰
「少俠盡管放心,剛才只是憋氣過久導致昏迷,現在已然恢復,咱們別耽誤時間,迅快追擊吧!」
于是二人雙**縱而起,追蹤而去。
此小島並非金龍島的主島,亦非金龍王的老巢所在,是以島上除了些許樹木之外,遍無房屋建築。二人縱出小樹林,彈丸小島一貧如洗,一覽無余。二人踏遍小島,仔細搜尋一番,不見金龍王蹤影。
金仙姑惑然道;
「這老賊逃得倒快,眨眼之間不見蹤影。」
俊少年不以為然道︰
「他或許仍藏身島上也未可知。」
金仙姑道︰
「這島上一無密林,二無洞**,哪有他藏身之所?」
俊少年道︰
「海面之上遍無船只,難道他插翅飛走不成?!」
金仙姑道︰
「這金龍王以金龍稱謂,定是水性特佳,說不定是泅水過海。」
俊少年猛醒道︰
「仙姑所見甚是,老賊定是泅水逃往主島去了。」
金仙姑舉目覷去,見主島雖能以目力所及,但中間的海峽至少有三四十丈寬。金仙姑柳眉一皺,憂然道︰
「島上遍無船只,咱們又不識水性,要渡此海峽談何容易。」
俊少年忖思良久,霍然眼前一亮,說道︰
「我有一辦法不知是否可行?」
金仙姑道︰
「少俠請講。」
俊少年道︰
「島上芭蕉葉甚多,將其置于海上,或可渡過海去。」
金仙姑聞言,喜形于色道︰
「少俠此法甚妙,昔聞浮萍漂海,我等輕功已具根底,只要有芭蕉葉作依托,定能渡過海去。」
俊少年道︰
「事不宜遲,咱們立即行動。」
于是二人一齊行動,分頭采摘芭蕉葉。
小島之上芭蕉葉甚多,且又肥又大,乃理想的水上依托之物。不一會兒,二人均各自采摘了一大抱。
二人抱起芭蕉葉,相偕來到海邊,見海面之上正置風平浪盡之時,登時大喜,俊少年在前,金仙姑隨後,二人依法渡海。
但見俊少年將芭蕉葉丟置于尋丈開外,即縱身一躍,輕輕落于葉片之上。金仙姑亦如法炮制,比翼**。一盞熱茶功夫,二人如蜻蜓點水般雙雙平安地縱到主島之上。
二人從未歷過此險,今日初試竟然成功,二人相視一笑,又雙雙追尋敵蹤而去。
島上有一所圓頂房屋,二人飛縱到近前,呼喚數聲,不見動靜,遂破門而入。
一入客廳,茶幾上的茶尚冒熱氣,但人影兒卻不見,到各室一搜也不見其蹤影。二人出得門來,將小島搜遍,仍不見其蛛絲馬跡。
二人疑惑不已,俊少年道︰
「莫非他又逃往它處?」
金仙姑搖頭道︰
「絕不可能,茶水尚有余溫,他哪能逃得這麼快?」
俊少年道︰
「可島上僅此一所房屋,別無藏身之處呀!」
金仙姑道︰
「我曾聞金龍王可在水中潛入一兩個時辰不用換氣,說不定老賊就躲藏在島邊的海水之中。」
俊少年道︰
「若果真如此,咱們也無能為力,島邊的水域如此之廣,咱們茫無頭緒地去尋覓,無異于大海撈針。」
金仙姑笑道︰
「少俠盡管放心,老賊的藏匿之處不難知曉。」說著,在房子四周察看一番,續道︰
「老賊已往東逃去。」
俊少年大惑不解道︰
「你怎知他往東逃去?」
金仙姑道︰
「根據其足跡,自然知曉。」
俊少年道︰
「島上的腳印何其多也,你怎能分辨得清?」
金仙姑道︰
「這有何難,島上風沙甚多,時間稍長,足跡便模糊不清,只有剛剛踏過的足跡尚存清晰的圖案。」
俊少年聞言有理,于是二人覓跡追蹤而去。
二人追到海邊,老賊的足跡突然消失。俊少年不知如何是好,金仙姑附耳小聲道︰
「就在這附近水域里。」
俊少年亦小聲道︰
「咱們不會潛水,眼見賊徒在此,卻如之奈何?」
金仙姑道︰
「可潛運內力,投石擊之,賊人不會白白挨打,豈不聞魚急跳水乎。」
島上卵石比比皆是,俊少年隨手撿起一個往水中擲去。
金仙姑一見,忙道︰
「似這般毫無目標地擊打,無濟于事。」
俊少年道︰
「不打草驚蛇,怎知他藏在哪里?」
金仙姑道︰
「老賊久藏身于水中也必然要換氣,其時水面必現水泡,只要對準水泡投石,定能擊中目標。」
于是乎二人朝水上尋覓,俄頃,只聞一陣咕咕之聲響起,二人循聲望去,只見在距島邊尋丈開外有一團水泡升起。
金仙姑見狀,忙向少俠示意。
俊少年早就執石在手,舉石待,見金仙姑示意,急忙潛運內力,手腕一抖,手中卵石猛然朝水泡擲去。
一石擊去,不見動靜,俊少年又一連擲下三石,卻仍然是泥牛入海,毫無消息。
二人一時性起,拳頭大的卵石如雨點般朝目標擊去,一邊迅快投擲,一邊罵道︰
「老賊,看你出不出來,看你出不出來?」
二人一頓亂石擊下,少頃,水面一陣翻騰,一條黑影拱出水面,二人一覷,見其正是金龍王。
只見他一浮出水面,施展高的踩水之功,將大半個身子露出水面,朝二人冷笑道︰
「以石擊人乃小兒之舉,爾等不怕天下人恥笑否?」
金仙姑亦冷笑道︰
「你乃武林中鼎鼎有名的老前輩,我等叫陣,你卻像縮頭烏龜似的藏身水底,似此舉動,豈不貽笑大方乎?」
金龍王正色道︰
「本王在水中練功,爾等無知小兒卻誤以為是藏身水底不敢對敵,難道老夫還怕了你們不成?!」
俊少年凜然道︰
「既然不懼,何不上岸來與我們見個高低?!」
金龍王桀桀笑道︰
「爾等口口聲聲喊要打,何不下水來,老夫與你們奉陪到底。」
金仙姑冷笑道︰
「你明知我們不識水性,故出此言,要較量何不上岸來?!」
金龍王道︰
「常言道︰客隨主便。你們若能在水中與老夫斗一百回合,老夫便在岸上與你們奉陪三百回合如何?!」
二人知金龍王以水中功夫見長,此時決不會上岸來與之相斗的。二人不識水性,盡管武功不弱,但在水中無用武之地。二人抓耳撓腮,急得團團直轉,卻不知如何是好。這真是︰
小羊羔踫上老狐狸,
旱鴨子遇到猛蛟龍。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