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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我和那孩子很投緣,卻不是因為巧合,只因為他是我的親生子,我有點依依不舍的放下他,離開小店,天色已暮,我們一行人就于城中借宿,簽于前車之簽,我現在出門會同時帶著兩隊人,一隊在明里跟著我,保護我,另一隊于暗中保全我的安全,他們大抵是些殺人如麻的亡命之徒,都是我叫戴鐸由江湖上尋覓的江洋大盜,對于這樣使用這樣的人我才放心。
因為這樣用銀錢可以買通的人,往往才能對我施以忠誠,我用豐厚的報酬買下他們,他們用生命護衛我的安全,只是我叫他們都隱于暗處,不到危急時刻,不要現身。
從此我生邊多會出現一些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瘋子,那種混身血債,活一天是一天的家伙,他們平時不僅保護我周全,在必要時,也會替我解決掉一些小麻煩。
但最令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是,高福兒同高無庸居然回來了,他們面無人色,都非常的瘦,且衣破殘縷,最慘就屬高福兒,因為那場大火,他失去了半張臉,高無庸渾身都是箭洞,卻奇跡般地活了下來,對于他們沒死的事情,要在以往,我會絲毫不疑,但現在的我只是表面上極力安撫他們,卻叫人暗里去打听他們的形蹤。
當然我還是叫人給他們做了許多吃的,望著滿滿一桌子飯菜,他們又含著淚對我跪下來,我忙將他們扶起,叫他們先吃飯要緊,他們一看就真是餓到了極點,大口吃喝起來,高福兒這時突然問我珠兒的事情,我一時語塞,卻答不上來,過了半晌,我才強忍住傷痛,告訴他,珠兒已經沒了,並把這半年發生的事情簡略地和他們說了一下。
兩人听到這個消息,無不放聲悲哭,尤其是高福兒,簡直悲傷到了極點,他那失卻了半張面孔的臉,因為哭泣越發扭曲的嚇人了,那一刻,我猛然驚覺,原來他可能也喜歡著珠兒,只是挨于主僕,不方便表達,如今失散後,就是天人永隔,已再無重逢之日,怎麼叫他不悲傷呢?可能他拖著這樣殘破的軀體,回到自己身邊,就是為了再見珠兒一面。
想到這兒,我不僅沒有一絲不快,反而覺得加陪悲傷,那晚,我久久沒有入眠。
所幸的是,半月之後,搜索證據的人回來了,他們給我的證據無一不顯示他們的清白,我在感動之余,把他們請出去游玩,在路上,我告訴他們,將來一定會盡力護他們的周全,不會再讓人傷害他們,這府中的差事,只要他們開口就都可以做,我讓他們考慮下,回頭給我答復。
誰知第二天,天未亮,我起身去上早朝,就在門口看到了高福兒,他長跪著,見到我,也沒有請安,只是低頭不語,我見他這樣,就知他是有話要說,就叫他起來說話。
他卻並沒有起來,只是埋著頭說他要離開府中,出家做和尚,听他這麼說,我並無意外,看來我昨晚的猜測可能是對的,所以就笑著問他為何要做這樣的打算?
他只回說是因為自己如今相貌猙獰。不便在府中出入。他自己又是個孤兒。無家無口。所以就想去尋一塊佛門淨地。從此青燈古佛。為我祈福。
這高福兒是我初建府衙時。我由江寧帶回來逃難地孤兒。雖說一直是我地下人。我卻從感情上把他當成可以依靠地兄弟。我地左膀右臂啊。如今他卻不肯再呆在我身邊了。
如何能不氣?我本來臉上還帶著笑。突然就一腳踢倒他。冷笑著道︰「好啊。如今你們一個個地。全部要離開我?即早做好了離開地打算。又為何還要回來找我。你地眼中。還有我這個主子沒有?」
誰知他也不知是那來地一股子勁。突然就撲上來緊緊抱住我地大腿。嗚咽著道︰「請爺息怒。小人……高福兒我是真地看破了紅塵。請主子成全。你就看在奴才打小兒就跟著您地份子上。放奴才出家去吧!如果主子真要強留。奴才唯有一死以明心志了!」
我听他這樣一說。氣地肺都要炸了。一時口不擇言道︰「我曉得你執意要出家地原因。你不說我也曉得。我只是不想說穿你。你這樣軟弱。我留你何用。還不如。還不如一劍殺了你!」
我說著刷地把身邊侍衛地配劍拔將出來。朝他舉劍就要刺。卻冷不丁看到高無庸和戴鐸不知何時也來了。兩人淚如雨下地跪在我地腳邊。緊摟住我地雙腿。苦苦求我。
這時已經驚動了家丁,僕役們,他們聞聲跑來,見我震怒,卻遲疑著不敢走近,高無庸大概是剛醒過來,還穿著睡衣,戴鐸一向怕血,所以此刻臉都嚇的白了。
此時的怒意卻被稍稍緩解了,我只感到無邊的疲倦,那持劍的手疲軟地掉落在了地上,我對著侍衛說︰「我們走吧!」走了幾步,我忽然想起身後的高福兒,便回頭對他道︰「你要走便走吧,走時讓戴鐸給你一千兩銀票,你,保重!」
我一交待完,立刻就加快了步伐,向門口走去,卻听到身後傳來高福兒沙啞的喊聲,他叫道︰「爺,奴才錯了,奴才再也不離開您左右了!」我听他的聲音,只覺得心中淒涼萬分,卻不想開口,便頭也不會的上馬往宮里去了。
晚上我回來,一進府門,就見高無庸急匆匆由里趕過來,對我說︰「高福兒因為怕爺不肯原諒他,所以在我門口,不吃不喝跪了一整天了。」
我听他這麼一說,立刻加快腳步,往里趕去,果然看見昏暗的燈火下,一個人長跪在我的院門之前,仔細一看,可不正是高福兒麼,見他如此,我心中也不免難受,因此就緊趕了兩步,雙手把他扶了起來,他因為雙腿跪在冰冷的地上一整天,早就麻了,所以一個不穩,顯些倒下,我急伸手把他扶住了,觸手處,卻是瘦骨伶仃。
高無庸風狀立刻過來,背起了他,我們把他送回他住的地方,我先叫人把炕給熱了,再把他的腿腳用燒酒擦了,又用熱水泡了許久,才把他扶到床上,僕人在做這些事情時,我就在一旁指導他們,等到他們忙完,他人上了床,我又叫高無庸去給他準備些熱點的吃食,等到眾人都走了,我才靠坐于他的床邊,和他談話來。
我跟他說道︰「雖然我們是主僕關系,可你也知道我是怎麼對待你的,我這樣的人,除了當著人面講究些子規矩,平日里又何曾用主子的身份壓過你們?你,高無庸,戴鐸可以說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卻要走,我能不急麼?」
我和高福兒說話時,態度是非常誠懇的,對著這個為了我而變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人,我跟本抬不出主子那一套。
而他聞言,也是良久不做聲,只是低頭咆咽,又要掙扎著要下床給我嗑頭,我極力穩住了他,道︰「若說到年齡,我大你幾歲,你不用這樣,是我這個做哥哥的對不住你。」
高福何時听過四王爺開口說出這樣的話,一時居然沒了主意,他把淚痕滿布的臉埋進棉被里道︰「爺你千萬別說這樣的話,這樣只會折殺奴才了!」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心中刀攪般的道︰「從前我涉世未深,不知人心險惡,因此面對突發的事件,護不了你們周全,可現在我已經可以輕松面對這些突發事件了,你相信哥哥,我不想讓你們離開,是不想你們出去後,再遇不測,我已失去了珠兒,不能再失去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