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塵記 正文 39 深夜異聲

作者 ︰ 神秘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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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氏讓自己的大兒子小喜領著珠兒去自己城郊的親戚家中暫避,珠兒在牛氏的安排下,帶著寶兒連夜走了,但她不知道身後還跟著胤禛的人。

那兩人也並不跟的太近,只是遠遠的跟著她們,等她們到了一處農戶家中,兩人才留下一個,另個一個仍回去復命。

原來這戶人家是牛氏妹子夫家的表親,雖然是比較遠的親戚,但因為牛氏平時人緣比較好,所以帶珠兒是非常周到的,他們騰出間別院的客房,連夜打掃干淨,安排珠兒母子歇下了。

二天還沒有亮,珠兒就被惡夢驚醒,她于夢中看到許多小小的鬼怪,自己身處其中,那些鬼怪紛紛捉了從一個大洞中跑出的黑色小老鼠,鮮血淋灕地撒咬著,那尖銳的指甲,森白的牙齒,離她是這樣近。

她猛然驚醒時,外面還沒有全亮,她起身推開窗向外望望,可能是天要下雨,所以陰沉沉的,沒有什麼風,她只感覺氣悶難忍,可能是氣候關系,所以心髒不是太適應,也可能是昨天的事給鬧的。

屋里十分悶熱,但外面稍感涼意,她把頭貼在外面深呼吸了好會子,才感覺好轉了些。

她把縴瘦的手臂,平擱于窗框上,臉枕在手臂上,眼楮一瞬不瞬地看著外面,不明白為何做出這樣怪異可怕的夢境來,只覺得心里一陣明,一陣暗,雖說是感覺躲藏起來了,卻絲毫沒有安全感,但她又不是很怕,因為昨天已經怕到極點,所以今天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她在這樣的深思中,沐浴著清晨涼爽的微風,居然又漸漸睡去,等到她再次醒來時,外面天已大亮,還是沒有下起雨來,但熱氣生風,一陣陣熱篷篷的風,透過敞開的窗戶,往屋里勁吹,她揉揉酸澀難當的胳膊,起身穿衣。

可能是昨天睡的太晚,寶兒到現在還在睡,她坐在床頭端詳了他片刻,才去屋角找到昨天主人家給準備的毛巾,臉盆,自去洗漱去了。

等她收拾好了。仍是穿著男裝。帶上瓜皮小帽。向主人家主屋走去了。外面天陰地仿佛要滴下水來。走到一半。卻正好看見女主人拎著菜籃子。往她這邊走過來了。遠遠地她听見那叫桂嫂地女人笑呤呤地道︰「妹子睡地還算習慣吧!」珠兒迎上去道︰「麻煩大嫂了。睡地每好。這不才醒。只是勞煩大嫂費心了!」

那桂嫂是個小個子女人。年紀有三十開外了。性格和牛氏有幾分相似。都是直爽地性格。她們一走近。她就笑著道︰「你看我這記性。又叫你妹子。這。分明就應該叫大兄弟嘛。昨晚喜兒就跟俺說了。」

珠兒聞言心中只覺淒然。表面卻不能顯現出來。她伸手要接過桂嫂地菜籃子。卻被她擋住。並听見她說︰「我听喜兒她媽說啦。你這陣子身上有病。這些粗重活。就不用你干。你只管在我們家安心地住下來。其它地什麼也不用管!」

珠兒十分感動。道︰「往後還要麻煩桂嫂多多照顧。我雖然不能做什麼重活。但做些灑掃針線地活計還是不成問題地。我本就是閑不下來地人。如果要我整天呆著無事可做。可真正要憋出病來地!」

那桂嫂听她這麼一說。立刻道︰「嗐。像我們這樣地莊戶人家。平時里都是些粗重活計。如果妹。不。大兄弟你不嫌棄。我就教你一樣手藝。你閑來無事。也可打發時間!」

珠兒一听。忙問是什麼手藝。那桂嫂笑道︰「編草筐。大兄弟可听說地?」珠兒知道在這附近出一種用麻桿麥秸編制地草筐。因為式樣大方。做工結實。所以平時里被人家買去。小地可當針錢盒。棋子盒。大些地可以裝內衣汗巾。都不成問題。但她不知道自己猜地可對。于是就把想到地跟桂嫂一說。桂嫂笑道︰「正是」。

兩人說話間就進了屋,桂嫂把自家做的豆腐漿和包子給珠兒做早餐,兩人邊吃邊聊,中午飯桂嫂做,珠兒打下手,等到吃了午飯後,桂嫂讓珠兒先去歇息片刻,等過會兒上她院里來找她,教她做草框。

于是珠兒帶著孩子返回屋中休息,因為中午下了場暴雨,這會雖然停歇了,天氣卻不再那樣的熾熱了,涼陰陰地很是舒服,只是地上十分泥濘,她懷抱著孩子,回到屋中後,鞋都贓死了,于是她在院中大缸中打了些水,把鞋洗了,又去泡了壺茶,涼在那兒,等桂嫂過來了給她們喝,又看了一眼床上,寶兒被桂嫂家的孩子和鄰居的孩子帶著瘋玩,早就累的呼呼大睡了,等她到床上睡下,才覺得實在是有些累了,很快就睡著了。

她這一覺到是無夢,睡了良久,才听到有人喊她︰「朱家兄弟,可醒了?」,由于方才的睡眠太深,以至她愣怔了片刻,才想起中午的事情,連忙起身,卻在窗外看到桂嫂在就在窗外笑著看她。

敢緊下床給桂嫂開了門,看到她身後還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拖著一筐麥秸,她們進來後,珠兒忙給她們倒了剛才涼好的茶,等大家又歇息了片刻,三人就開動起來。

其實這種草筐的原理並不復雜,所以一下午的時間,珠兒就學會了七七八八了,等到晚上做晚飯前,她居然就已經編好好一個小小的草筐,由于是練習,她不想浪費材料,所以那小草筐非常小,能被她的小手單掌托住。

珠兒本來心神不寧的,但由于這些十分單純的樂趣打散了她的焦慮,讓她一時之間不能思考太多,竟不知不覺開心起來。

晚飯後,她回到自己的小屋,繼續擺弄那些草框,麥秸,過會子,桂嫂把寶兒送了回來,珠兒放了一盆水,讓他坐在里面,自己玩水,她自己則端了凳子,打了水,坐在他身邊洗衣服。

寶兒的衣服一向容易沾上各種污跡,所以她泡了一小塊粗堿在洗衣盆里,等水泡好了片刻,她才用胰子把衣服都打了一遍,此時見寶兒也玩的差不多了,就把手洗洗干淨,又上前把他洗干淨了,把他抱到床上,給他穿上衣服,蓋上薄被,睡了。

晚上的時間過的特別慢,等珠兒把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後,躺下睡了,還听到外面有人宣鬧的聲音,好像下午有听桂嫂說村東有人家今天娶媳婦,但因為兩家關系不是很好,所以只是讓桂嫂男人一個人去喝了喜酒。

由于桂嫂家是在村西頭,所以離那娶媳婦的家,還是比較遠的,但由于此地是在平原之上,所以聲音傳的分外近,珠兒也無甚睡意。

她听著那時遠時近的聲音,迷迷糊糊之中,突然听到屋頂傳來「咚」的一聲,雖然聲音不大,卻在暗夜之中听來分外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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