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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一百三十九章若愚老者（4）
「成親之日，便是我命喪之時。與你結婚的，只是一具冰冷的尸首。這一世，哪怕是生生世世，我都只屬于妖月空一人。」司馬芊芊的話，猶如冰珠墜地，透著無限的冰涼和絕情。
司馬芊芊每說一個字，杜衡的臉色便白了一分，听完司馬芊芊的最後一個字，身體更是失去了全身力量一般，一軟，要不是伸手扶住了一旁的竹椅，便摔了下去。
「你真的……真的……這麼決定？」他沙啞地問道，眸光變得黯然傷神。
「是。」
「好，好，好——」杜衡連說三個好字，蒼白的臉忽然抹上一層紅暈，而後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
隨後，他擦干唇角的血跡，目光再度落在那個清冷的倩影上。山風呼嘯，無盡的風撲撲朔朔地吹入窗口，吹進竹屋，將司馬芊芊的衣裳鼓動飛舞，仿佛即將飛去的仙子。
杜衡伸出手，想要抓住那一袂衣角，手最終停滯在半空，而後緩緩垂落。至始至終，司馬芊芊都沒有回望一下。
她的心竟如此冰冷！一瞬間，杜衡萬念俱滅，轉身踉蹌離開，只剩下滿屋的山風，以及「沙沙」的竹葉聲。
「對不起。」听到杜衡的腳步聲逐漸遠去，司馬芊芊輕輕說道，一行清淚不由墜了下來。
她和杜衡終究是有緣無分，更不想杜衡因為她，承受玉真教的太多壓力。因為她知道，以杜崇山的為人，怎麼可能會讓她順利誕下妖月空的骨肉，並讓孩子認杜衡為父。
必須離開這里!
一瞬間的柔軟後，司馬芊芊的心再度變得如鐵石一般堅硬。她思索著如何離開這里，但法寶已經被杜崇山收去，現在更是被禁錮了周身經脈，別說逃離，就是走下這雅竹軒都很困難。
那先修道！
一個念頭忽然闖入司馬芊芊的心間，一經闖入後，這個念頭再也無法遏制。目睹人族和妖族的慘烈大戰，以及之後的不斷逃亡，想要變強一直是司馬芊芊最為迫切的。
然而此刻身在玉真教，如何修仙？那些道貌岸然的玉真弟子會傳授她仙法嗎？杜衡倒是有可能，不過既然已絕了他的念頭，她是不會再去求杜衡的。
那個老者？
司馬芊芊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若愚老者那張白發蒼蒼，卻和藹萬分的老臉。這個老者雖說道法淺薄了一點，但對司馬芊芊來說，確實最好的。
她還未修煉過任何法門，而老者在修真門檻上徘徊已有數百年，沒有人會比他更懂得入門的傳授。
司馬芊芊的眼力冰雪犀利，一下子看到了其他人無法看破的東西。就是他了！司馬芊芊的縴手在窗台上重重一拍，清洌的眼眸燃放出希冀之色。
路，是靠自己走出來的，而不是上天賞賜的！
就在這時，若愚老者推門而入，輕捻胡須，有些疑惑地看著司馬芊芊。道，「龍姑娘，老夫方才見杜兄憤然離去，神情悲痛，是不是你們鬧了什麼矛盾？」
若愚老者雖然一直在這雅竹軒看門，但也從修堂的口中，對杜衡與龍菱的關系，得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