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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初長成4
莫非是做小孩子做久了，不知不覺還真越活越回去了？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就好像現在說話行事的古人腔，不也是潛移默化下的產物。
這一日晚膳的時辰相較往日晚了許多，我與母親蕙姨娘等了許久，父親才自宮中差了人回來說他今日不會回府了。
母親與蕙姨娘面面相覷，終于什麼都沒問那被差遣送口信的小太監。
小太監走後，母親就做主令廚房將飯菜送來。
兩個女人加上一個半大不小的少女，少了一家之主的威嚴，飯桌上倒也自在了些。
我今天真的是餓極了，三兩下的扒去了半碗飯，看得蕙姨娘都覺好笑，連忙挾了一筷子菜往她碗里送。
「你這孩子，怎麼光吃飯不吃菜。」
「謝謝蕙姨娘。」我咽下食物，嘟嘴道︰「我真的餓嘛。」
母親輕責道︰「吃沒吃相，被你父親瞧見了，又是一頓好說。」
我吐吐舌頭，「反正爹也沒在。」
蕙姨娘平日里就疼惜我，這會兒自然是幫著我說話︰「是啊夫人，老爺既然不在，就隨她去吧，今日開飯的確是晚了，也難怪窕兒吃得急。」
母親瞥了眼猛點頭的女兒，先是滿臉無奈，復而又轉頭對蕙姨娘道︰「你也別老幫著她，這孩子前幾日才過了生辰，都是十四的姑娘了，若再如此疼著慣著，將來可怎生是好？」
被這麼一說，蕙姨娘面上浮上一絲尷尬，訕訕的說︰「不過是小事一樁罷了，窕兒也是個有分寸的孩子。」
「老爺昨日夜里還于我說，窕兒這丫頭近些日子老穿了男裝往外跑，心都野了，令我好生管教。」母親放下筷子，優雅的拭嘴，看著桌上另二人，說︰「窕兒，今日瞧你這吃相，也難怪你父親擔憂。」
「心野不野跟吃相有什麼關系……」我低聲嘟囔，心想誰餓了都吃得急，再說就算吃相難看，這里也沒外人，何必計較。
「既然你強詞奪理，那麼，讓你父親來與你說如何？」母親面上和藹，無比溫和。
我頓時就無言以對了。
她娘來來去去就這麼一招，偏偏，正中死穴。
「你父親近日待你以松散了許多，你那秋千你父親也不是不知道，但這次念在墨兒的面上就由你了。」母親滿意的看我小口小口的吃菜，又慢慢說︰「你父親說得也不無道理，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三天兩頭的往外跑，那成何體統。」
「可是娘，我不是出去玩兒的呀，外祖母那里平日里總得去探視的。」
說到這，母親仿佛想起一件事，「你去看過玉容了？她可好？」
「嗯。」我點點頭，「還是老樣子。」
母親嘆了口氣，「回頭你多勸勸她，女兒家家的不必男孩子，終要守得規矩才是。回頭，你多拿些銀兩過去吧。」
母親對玉容始終都是冷冷淡淡的，不光是她，府里除了我幾乎所有的人都是這個樣子，據說這玉容的母親文姨娘有關，就連玉容的這個名字，都不能與我一樣，單單是起了個同「玉憐」一樣的下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