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第23章︰初長成5
外祖母早年家道中落，親戚們走的走散的散，她本人生了二子一女，但二子早亡，老了能依靠的也就是母親這一個女兒。
雖然我還曾听外祖母說起過，她還曾收養過一個她堂姐的托孤，一個比她娘大了六七歲的女孩。只是後面的事外祖母說得含糊，我只依稀知道那女孩出嫁後就不再往來了。
女子出嫁後，大都與娘家的往來都很少，關家興許是因為長輩早逝，父親待岳母一直是極為看重，逢年過節必然會親自攜家眷上門。
也就不難理解，母親如此嚴謹之人，何以對女兒隔三差五著男裝出門探望老人家的事默許多年。
母親也是默許的，只是她的默許出于父親的默許而默許。
因此此時，父親說不可，她的態度自然也隨之改變。
「窕兒，但凡大家閨秀，從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父親對你，已是夠寬容的了。」
我這才隱隱察覺到一些事。
我發覺娘這態度，絕不是一時興起的說教。
「娘，是不是爹跟你說了什麼事？還是，我出門闖了禍了？」我猜測著，腦中浮現出的是數月前與四皇子在瑞蚨祥前的一段相遇，立時就緊張起來。
母親看著我，沉默許久。
直到一旁的蕙姨娘都不安了，她對我問道︰「窕兒，你可曾想過訂親之事？」
登時，我手中的筷子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訂親？！」我瞪大眼楮，「和誰？和誰訂親？」
「還不清楚，只是，你父親已托了私媒，替你尋合適的人家。」
蕙姨娘看看母親緊鎖的眉頭，又見我一臉驚愕，忍不住說︰「怎麼這麼突然？老爺之前也沒提起過這事啊。窕兒不過才十四，現在就尋人家訂親是不是早了些？」
「老爺既然這麼決定了，總有他的道理。」母親神情略帶無奈，猶豫了一會兒，又說︰「我也覺得突然，可勸也勸了、問也問了，老爺只說讓我好好管束窕兒，為窕兒尋人家的事，態度卻是堅決的。」
蕙姨娘一听這話，就知道這事十有**就這麼定下了，基本就沒有轉圜的余地了。
回想年前，這家中還是二子一女承歡膝下，誰想只短短數月，關孜然征戰，關孜墨走了，玉容又是那般的執拗，而這僅剩下的四小姐也要尋人家了，頓覺好不淒涼。只是經過了玉容和大哥的事，難道父親還仍要堅持來逼迫我嗎？
之後的幾天，我過得渾渾噩噩，每次一見了父親就怕他當面說起這事。
好在，父親後來當真忙碌得很，竟一連幾日都早出晚歸，甚至偶爾一夜無歸，父女倆踫面的機會少之又少，更沒有說話的功夫。
母親打從那晚之後，對我的教養便嚴格了許多，每日我早晨前去請安，十有**便被要求留下。
興許是為了整治我外向的脾氣，近日母親總是令我畫丹青，有時讓畫人、有時則在院中繪花。
我比起刺繡還是寧可描畫，自然也就一一照做，好幾日下，我竟然也沒抱怨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