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
第33章︰一紙詔3
也不知又過了有多少時候，我在椅子上坐著，幾乎都快要睡過去了，門外卻忽然一陣騷動。
也不知道外面誰在嚷嚷，只听見「老爺回來了！」這幾個字，蕙姨娘與母親便都是急忙起身，從忙的往門外去。
「老爺！」
「老爺！」
父親顯然也是打算先來見見她們的，他一身官袍，對自己的一妻一妾先是點了點頭，示意無事，緊接著便筆直往我的方向去。
我忽然眼眶有些發熱，「爹……」
「……叫父親。」父親的聲音柔了不少。
「父親。」我眨眨眼，綻開笑臉，說︰「歡迎回來，爹。」
父親看著我，帶著些許嘆息，與隱隱的歉疚，道︰「窕兒，為父……能做的都做了，往後，你好自為之。」
母親聞言身子一抖。
她側身拉過我的手，我是全然的不解，只是母親強忍淚水的眼，令我大大的震驚了。
「娘，到底怎麼了？」
母親別過臉，什麼也不說。
父親在一旁長吁短嘆。
這般氣氛，我要是再察覺不出什麼，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到底，是怎麼了？」我看看母親，又望望父親，兩人都是轉開眼，一言不發。
于是我又轉頭用目光詢問蕙姨娘，得到與她相同迷茫不解的眼神。
我正想追問，門外忽然又是騷亂連連。
一個腳步聲快速的接近，不一會兒便見一個家丁站在門口氣喘吁吁，正是之前母親派去宮門外打探的那個家丁。
「夫人，三小姐，老爺，宮里來了位公公，說是傳旨來了。」
父親與母親相視一眼。
然後父親道︰「這事我知道，你請公公進來吧。」
——新皇登基，後宮空虛。哀家素聞風家有女年約二七，才貌雙全，貞媛和孝，德昭閨儀；特遣旨，詔許此女入宮選秀，是為我朝之福，新皇之幸。
一直到那個身著墨衣的公公離開，我還遲遲回不了神。
「窕兒……」母親攙著我，憂心忡忡。
我茫然的看著母親，顯然還沒接受這個晴天霹靂。
「先帝過世前，曾留旨令三皇子登基。」父親緩緩說，「對外，雖從未有人提起，三皇子卻是先帝病重時便確立的了。早在一個月前，為新皇充實後宮，各地選送秀女一事，已早早秘密進行。而新皇又生性風流，此次選秀，規模甚大，入選者怕是歷來之首。」
「照理說，未滿十五的女子是斷不在秀女之列的。」母親慢慢接口，對我憐惜道︰「窕兒，還記得你外祖母堂姐的托孤麼？」
「……嗯。」
「那人，是你外祖母堂姐的女兒，與我，原來也不該太親，只是她自幼與你外祖母生活，連我，也算是由她照料長大的。」母親話到這里，又看了眼父親，他對她點了點頭，她才繼續︰「三皇子……不，皇上的生母，如今的太後，便是她。」
我驚呆，一旁的蕙姨娘更是倒吸一口冷氣。
母親又繼續說︰「雖血緣上極遠，按輩分，你卻也該喚她一聲表姨才是。」